丝绳悬秋迁临风荡天回。
便似那——月殿嫦娥离瑶闺。
动笙歌——派音韵美。
折花萼——舞香风拂人醉。
柳丝垂翠蔼开秀眉。
掩映着数枚红杏将人窥。
花满溪,柳满堤。
且观赏,莫催催。
见篱外斜青旗招人口。
风吹的酒力微。
直吃的——月挂枝头扶醉归。
石青玉等住宾鼓掌曰宣:“佳妙!”以示答谢之意。
飞烟姬呢他一眼,对他耳语道:
“别口惠而实不止,咱们不是准备的有些绢帛,应拿出来了。”
石青玉点首笑道:
“要十二兄去将马匹牵回来吧,别夜里让人给牵了去,可要大破财了。”
此时石青玉等所骑的那四匹良驹已为他们牵回上料,马包已卸下。
飞烟对蓝玉耳语一阵。十二兄与她双双离座,由马包中取回十匹丝绸锦缎。
石青玉笑对金至尊道:
“打扰良多,无以为报,仅呈数色衣料为诸姑娘们添妆。”
十匹锦帛。在这荒边,礼不为薄。而且花色新颖,为“璇玑宫”中之极品。
一殿欢颜相向,对这名贵客可真是名贵相符了。比之前数月来的那个老王八一
毛未拔,可就借意爽心的多了。(指地遁子而言)
文小蛮率四个舞伎上来,代表家臣们向石青玉致达谢意。
一时宾主皆欢,喜盈眉睫。
如是,艾小蛮莺啼燕呢的道:
“妾身同四名姊姊,再献歌舞一曲为石府主伉俪祝寿:“驻马听”双调:‘吹、
弹、歌、舞’四曲!献丑了!”
吹——
裂石穿云,玉管宜横清音漏,徐徐不歇。
霜天沙漠,鹧鸪风里欲偏斜。
凤凰台上暮云遮。
梅花惊作黄昏雪。
人静也——
一声吹落江楼月。
弹——
雪调冰弦头,十指纤纤温更柔。
林莺山溜,
夜深风雨落弦头。
芦花岸上对兰舟,
哀弦恰似愁人消瘦。
泪盈眸——
江州司马别离后。
歌——
白雪阳春,一曲西风几断肠。
花朝月夜,个中唯有杜韦娘。
前声起微绕柱梁,
后声并乐银河上。
韵悠扬——
小栈一夜云来雨往。
舞——
凤髻蟠空,袅娜腰肢,折转滑溜。
轻衫莲步,汉宫飞燕旧风流。
漫催龟鼓品梁州,
鹧鸪飞起春罗袖。
锦缠头——
刘郎错认风前柳。
欢聚已至高潮。再多则腻人了,获得大赏后,表演的十二分卖力认真。
千看个个皆妩媚,万听曲曲尽酥心。
只是,夜已更深,盛会已散,令人怅然若失,欢乐人生是人人不嫌多的。
金至尊挺挺老腰意兴正旺的道:
“小哥伉俪清至内寝安歇,老夫有所交待。”
而十二大见与蓝玉则被侍者请人别院安顿了。这秘籍大法,也不是见人便传的,
他们两人当然是还不够资格。
“长者有命,敢不遵循,我夫妇受惠了。”
他们一行来至一座宫殿中,计其行程格局已深人山腹之内,只是外表上不易发
现。
室中清爽纤尘不染,珠光灿灿,宝气烨烨。
幢幔重重,屏风对对,中有玉榻一张,成一大方形,地铺毡球,皮毛罗猗,铜
镜冰光,宝石翡翠妆台横列,添颜脂粉应有尽有,此乃豪华之内寝绣阁也。
让坐之后,金至尊道:
“老夫应先查小哥脉息可乎,以便决定由何处修习那‘金童玉女修真大法’。”
“焉有不可之理,请长者指教了。”
石青玉将手伸出放落案上,由他三指下落寸关,内视脉息。此乃医家把脉之术,
他乃医家之徒,自然深明其理。
金至尊正襟危坐,宝像庄严,似指代目,神灵守窍定息静虑以查脏腑。
石青玉但觉老人指出一丝真气顺血脉流人体内,心肝脾胆肺胃肠肾等五脏六腑,
—一流渡一番,最后突然溢泄而出!
他陷入沉思之中,斟酌结论了。
“小哥脉息清净畅旺丹田神婴已成形,有灵气团结腑脏保持生机,而体外之皮
毛早已凝结完固,罡气外罩,难得。
本派主修阴阳男女之大造,历代皆有所启发,掘天地之奥秘,成陆地之神仙。
以“心脏”为人之生命之源命,“脑”为神智之府库。
古人多将此意假错,不会分开,每每将后人领入歧途,是非混扰难明矣!”
第四章长春奥义醉瓜种蓝田
第五章新婚之曲家君战金雕
群声狼哮狗吠般的不依,一定要她唱那后段新词儿,听得才够爽也。
她看看逗弄得差不多了,才拿起鼓槌在鼙鼓上敲了几下,压压场面。
还真灵光哩,情绪立即平息下来。
只听她嗲声嗲气,神色十分委曲。勉为其难的道:
“各位客官,奴家不是不唱,只是那新词儿,尚未背熟,会漏词儿。既然大家
这么喜欢听,奴家只有舍命陪君子了。唱脱句了,请多包含。”
如是,在一阵回应的嘈杂叫喊掌声中,又开了樱口。“初婚夜”:
“小奴家今夕——是初嫁,
情郎哥哥开瓜——将刀架,
奴心慌来,奴心怕——
轻启樱唇喊声——妈!
郎刀——急急落嘛,
一刀猛力来斩下——
奴家苦捱,颤颤心头境不佳。
眉头皱呀、皱呀,咬碎石榴牙。
‘唉哟!唉哟!’眼泪婆婆,
叱骂一声一一消冤家。
怜香惜工懂不懂呀!
挥鞭狂马,弯弓箭射闻銮驾。
害得奴家花残满地,骨散魂飞似刑罚,
明朝床下爬,一步一‘哎哟’。
如枪扎、如嫖打,
再也不敢来想——‘它’。
郎刀——慢慢落嘛,
轻舟穿——三峡,
露封渡口,雨涨满江顺流下。
恰似——鱼在溪中——耍,
徐涌漫游,旋尾翻浪花,
吞吞吐吐,自在快活煞。
奴家心里弹琵琶,
春梦无边,口口传情话。
‘嗯嗯,哼哼,咿咿,啊啊。’
‘雪,雪’的将你夸。
‘酥酥,麻麻,舒舒,爽爽。’
桃花碧血的破了——‘瓜’。
郎君怀里乖娇撒,
问郎:‘是否新新的瓜’。
素指将你——鼻头刮,
那块——‘美玉蓝田’又种下。
勤耕细耘,十月整呀,
来年有人——喊:‘爸爸’。
鸡啼恨早下了床,
天晓茶点拿。
喊醒情郎哥哥,起来晚了人笑话,
扭着股儿,两腿酥酥还在麻。
伺候你——将笔开,将刀跨。
经世文章,凌烟阁上画,
英雄一世,万里江湖世人夸。”
曲子唱完了,余音绕梁,大家从神游中苏醒过来。掌声历久不绝!不论男女,
似乎那颗心,已被同意,紧紧的抓着不放。
萦回缅怀不已。舒情爽性,幻想的美比真实的遭遇要来得完美无亏。
一同离坐,准备离开了。这里不是她们久泡的地角。
试看席间,也有男女双双对对。但,像她们这么一大群鲜花嫩蕾,未之有也。
这是处多是非的地方。虽然,她们是不必怕谁。
然而是非还是来了。
她们已落在一群横吃八方的江湖朋友眼中。
便似朵朵盛开的鲜花儿,怒放传香,招来了一群大黄蜂。
“嗡嗡,……”的振翅飞来,要探择她们的——“花蕊”了。
因为护驾的黎不全、十五大兄,都是文雅其表,不像是具有高深武功的人。若
是由“塞北狼人”“李大壮二府主”在护驾,那个头,那狠像,他们恐怕得多加斟
酌,才能现出原形来。
现在人家根本没将他们两人放在眼里。
个个皆是如花似玉的美色,娇娇柔柔的身姿,绫罗绸缎的打扮,香传十步芬芳,
诱死人鲜活,醉死人的舒爽。
色不迷人人自迷。们似飞蛾扑火般的,奋力壮胆,要劫下这批人花儿。
“碰了!”是淫心炽炽的上来要碰一下。
为首的是一个彪形大汉,汉胡混血儿的杂种,鹰勾鼻,绕腮胡。身高八尺,大
氅披衣,腰悬宝刀,小袖箭衣,够雄壮了。
只见他一个箭步,窜向梯口处,两手一伸,“哈哈!”鸟叫一声,拦住去路。
石家大妇群是十五兄在前,黎不全押后,七名大妇走中间。
十五大见止步定睛看去,这人的脸肌肉都在动,流动滚动。证明他是有些特殊
成就,志在示威。
左右又跟上来十个人。另有两人,站在后面,也是他们一伙的错不了。
目中放射出邪淫的欲火,向大妇们扫视品评,有如利矢。
十五兄平静不波,蔼然一笑的问道:
“这位兄台!可有何见教么?”
“大爷看你这免崽子,人不怎么样,像掉在蜜缸里面去了。大爷想分几个用用。”
“你见台可知道咱们是谁么?你想到东岳庙去报到了。”
“下江刚来的吧!放聪明点,不上路便得吃生活(挨揍)!”
“报个组合,万儿听听,你敢么?”
“大爷是‘河西盟’的大把头,西门金鹃,刚由乌鞘岭上来,你听说过么?”
十五大兄凝视他嘴角一撇揄挪着道:
“略有耳闻,总盟主‘西天王’赫连秋龙。你只是个大把头的身份。嗯,是个
百夫长吧。”
“这已够你躺在床上舒爽个一年半载的了。”
“你以前也常于这种勾当么?”
“你小子真是大爷肚子里蛔虫,灵呀!”
二楼大班,已飞快的将“醉瓜楼”的老楼主,请下三楼来了。客人在闹场,这
还了得。波澜所及,能弄得一塌糊涂也。
楼主“七步夺魂”帅公侯,年已六旬,是个于瘦精于的小老头。中等身材,手
提旱烟袋,远远咳嗽一声,表示他已到场。
这一声咳嗽,出之丹田,声入众人耳膜,“通!”的声。乃气流贯耳。
内家气功颇具火候。发的是“雷”音也,至大至刚。
西门金鹏斜目而视,脸上现血,脸上一片殷红。也提足了内力,意态之间有些
冒火。
帅公侯脸上皮笑肉不笑的对他点首为礼,和气生财。只要没动起来,就能摆得
平:
“老汉帅公候,主持这份卖瓜的小生意。对赫连老盟主,蒙他老大哥认可在这
里混生活,夏天时,经常过江来小店,由孩子们伺候他老。
你兄弟是新加盟的吧。
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写不出两个“义”字。看老汉薄面如何?让贵客们
过去,老汉有份酒宴为兄弟接风。”
话说得够爽,若场面关系不够硬,我“七步夺魂”怎能在此以“瓜”卖唱吊人
胃口,日进万两银子呢。
“西门金雕”有些像天上罩下一张罗网,将他扣住飞不起来了。
搬出“总盟主”来,他的确不敢任意踢了这场子。但若虎头蛇尾,实在难堪,
变不过这张脸来。僵住了!
“你西门大爷不必为难。咱们的过节,换一个地方解决,这不就与帅楼主无干
系了么。兄弟很想领教一番躺在床上受用的滋味呢!
请带路,或者你押后,咱们街上见如何?”
“这!这到是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