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鼠伯伯,你要偷摸回去的是什么东西呢!”
白日鼠情知不说出实情是不成的便道:
“那是一枚‘海龙胆’的饰物!本来是挂他在曾祖的神主牌位上,小老儿手贱顺手
给摘下来。未亮老弟离开“回龙岛”时便带在腰下、只知此物是宝,却不知宝在何处!
未亮老弟一头闯进大妹子的怀里,未曾离开金陵,十年前他的大兄接掌门户,在先
人记事搭记中得知此物是竿宝,而乃弟不通人讯二十年,也应应查知生死下落。而引导
他离开仙境,进入红尘便是少老儿了,乃弟未找到,找我却是轻而易举!
那东方未明老儿说得好,乃弟若非死于仇杀,人生寿天各自不同,当是寿归正寝,
有妻有子,成家立业,为兄无话可说,当年,若非小老儿不敬,乃弟为人绝不敢将祖宗
头上的宝物取去,带离门户,此物本非他份内应得之物,所以小老儿便责无旁贷!”
此话在情合理,此物实应归还给人家门户,众人目光一齐向薛红绸望去!
薛红绸冷然欲泪的道:
“未亮生时,有时也将此物拿出来把玩一会,又收了起来,不甚在意,未听他道及
此物有伺宝贵处,事已至此,既然非他私有之物,凭璇玑宫之豪富,江湖声望,决无吞
没人家门户重宝的事。
老身便去取来。大家鉴赏一番那块臭石头,若非是先夫遗物,不忍势弃,由着老身
心性,老早便送进圾堆中去了!”
说罢起身,一闪离室而去!
大家好奇着等待看重宝!因为,东方未亮生时甚少带在身上,不但老一辈的姊妹肋
理未曾在间,金凤姊妹更是想像不出,她们的大姑姑有棵怎样的宝贝!
薛红绸手中托着,灰蒙蒙的—块玉饰行了进来。将手中之物递给薛红袖道:
“五妹,你是当家人,大姐交给你了,你看着办吧!”
薛红袖接在手中道:
“这老份儿也莫是半个自家人,若非当年九妹去得早,这事不提也罢!”
那只大鼠百里光,泪眼模糊,往事如烟,低声道:
“都是小老儿命薄福浅!五抹你就饶了我老儿吧!”
薛红袖点点首道:
“当年咱们一伙人,女的就是九妹命短,如今男的就是你命长,天公之作弄人,竟
是如此阴错阳差!唉!
我想我们都相信你所说的是实情,此物是“沧海门”门户中共有之物,重宝既然在
如此安排下出世了,天意渺渺当非无因?”
她以眼光扫视一周,众人点首承认此言深具哲理!
百里光心中忐忑不安,深伯她借故不还,使自己无法向“沧海门”交待!
因此,大动干戈,却非他心中所愿!
薛金鸾道:
“咱们得此机缘,先看看总可以吧!”
薛红袖点首道:
“既然大妹承认保有此物,理应归还,物归有主,既说是“宝!”,有他所以称宝
的地方,我想谅他“沧海门”数代以还,也不知宝在何处!
否则,焉能不秘而藏之!因之,今日有先行发现此宝的秘密所在的权力,香象过河,
各凭姻缘,身在此室之人,人人有份,大家可同意么!”
如是,薛红袖将手中的“海龙胆”反复观查片刻便递给身左的七姑!
这棵“海龙胆”,经过数双素手的抚爱,香泽犹在的传到石青玉手中!
石青玉却先传到沈瑶琴手中,笑道:
“你虽非薛家人,却是我的人,也应有份,看你的缘份深浅!”
沈瑶琴接到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信口道:
“那就多谢盛情,妹子深领!”
最后“啊!”—声,逗得看过之人,眼神一亮,一齐向她望去!
她却恶作剧似的密而不宣,微笑着点点头,便回递给石青玉。
石青玉接到手中,连看也不看,将它放在桌面上,默运玄功,暗自将“海龙胆”上
的两百药纹压印在桌面上,又传回给薛红袖,道:
“刚才瑶琴妹子故意作做,当不得真,人家看厂三四代也没瞧出苗头,她如何能在
眨眼之间,识破玄机!少年心性,不明此事之严重性,自找嫌疑!顽皮!”
沈瑶琴嘟起樱唇,狠狠白了他一眼,怨他在大家面前不给面子,当众数落她!
大家经此解说,才消去了猜疑之心。
百里光老儿吞吞吐吐的道;
“红袖妹于,既然此物大家都看不出名堂,我想!我想,不如就此由我!由我送还
给东方未明,了却这桩公案!”
薛红袖将手中的“海龙胆”刚要递出,又收了回来道:
“百里老鬼,你未经许可私人本宫秘室,尤其胆大得在我的练功房里,该当问罪。
你自己说说看,该怎生处罚!”
百里光脸上落色,离座而起,双膝跪地,低呼道:
“老儿罪该万死!宫主饶命!请看在老儿一生狂癫,素行不检,唉!唉!要我说什
么好呢!人到老来,落得个杀头的命!”
薛红袖怒盈眉,她是一宫之长,霎时之间便发出天云色变,变幻莫测之威!
此时室内,气氛正紧,人人默然!
石青玉向薛金眨一下眼睛,翘翘嘴巴!
薛金鸾会意,起身向薛红袖道:
“女儿替大老鼠伯伯请命,女儿愿以三分功动代他一命,永留宫中侍候众位长辈!”
薛红袖沉吟片刻道:
“你大胆得过份了!此老身具鬼才,天下各大世家,就像是他的旅馆客舍,来去自
如,正因如此,当年他在咱们家客数年,看在你大姑父的份上,对他不作外人看待,不
料。今日他却光顾到咱们头上来了!
理由十足,方法尔当,门有门规,家有家法,我家数百年基业,在争战杀戮中,立
而不倒,难道是佼幸得来的不成!
感情不能逾越法理,否则,不单是个人,连带着家人族类,便毁于万劫不复之地,
为家长者能不慎乎!”
薛金鸾滚下坐位,长跪在地的道:
“女儿受教!终生不忘!不过大老鼠伯伯,若是因此事送命,将使女儿终生寝食难
安!”
薛红袖又沉吟一下道:
“此话敢是实情,那么由你作保,收留他在宫中禁足,终其一生不得再离开璇玑宫
一步,本宫幅员广大,足够他活动的,若他私自逃跑,由你率人天下追杀!”
薛金鸾道:
“女儿承担下来!”
起来走去百里光身前,将他扶起来丫她拥抱着他,哀哀通哭!
百里光老泪纵横着道:
“乖侄女!老鼠伯伯今后就依靠你了,绝不会使你为难,你放心!你放心!”
从此这个老偷儿,落叶归根,在薛家吃喝玩乐,逍遥自在起来,将身放在璇玑宫,
交专放在薛金鸾身上,对她像对自己女儿般的痛爱有加!
薛红袖道:
“东方未明身居何处,派人通知他亲来取回“海龙胆”,璇玑宫对这块臭石头,并
未放在眼中!”
“海龙胆”重宝,暂时由宫主保管,众人各自散去!
石青玉对薛红绸道:
“大姑留步,小侄有事请教!瑶琴去通知各位大兄来此,本府有话分付!”
薛金凤跟着母亲回到寝宫,薛红袖有很多话要向她询问及交待!
密室中只剩下石青玉,薛红绸两人!
石青玉道:
“小侄为人处事,素来公正严明。”
薛红绸怔然的道:
“这话大姑我信得过!不过,贤侄语含玄机,大姑为人一生诚直,连宫主大位当年
都可以让给五妹,余事不言可喻!”
石青玉点首道:
“大姑姑才识人品绝不输谁一筹!小侄看得出来!请问,你老有儿女么!”
薛红绸愉快的道:
“有两子一女,最小的儿子今年十七岁了,才智平庸,不堪大任!”
石青玉道:
“才识虽属天生,一半也在人为!年龄尚可!”
薛红绸笑道:“你要替他做媒么!”
石青玉道:
“正是如此,不过不是媒人,而是媒事,他也是修习你们本门内功心法么!”
薛红绸诧疑点首道:
“快告诉我!你到底要对我说什么!”
石青玉道:
“我送给他—种内功心法,待我批注出来,你便可以指导他从新组基,放弃你们本
门心法,最起码估计,寿命可以延长,将来是否堪当大任,就在他自己成就了!
你们本门心法,不适合男人修习!”
薛红绸怔然凝视着他道:
“贤侄,不是在作耍罢,门户中的内功心法,无论如何也不能任意说送入就送人的!
这话从何说起!”
石青玉指指桌上印痕,道:
“这事,就从这里说起,大姑本当分一杯羹,君子不欺暗室,我与瑶琴不想私自吞
没,饮水有源,其他的人,我们也不想慷他人之慨!”
薛红绸目注桌面,看清了印痕,兴奋着道:
“贤侄,解得开吗!这真是—饮一啄,莫非前定!凡事到了贤侄手中,没有难得倒
你的!”
石青玉道:
“留下一份印模是瑶琴想到的!她精通绘事,看图解密之小聪明是有些成就:找些
纸笔来,由她放大两倍,临摹下来,便可以思考着注解了!”
沈瑶琴回来,从怀中掏出一卷纸来,又掏出一个精巧的化装盒,用画眉之笔,迅快
的便放大临摹出一份稿本。
石青玉运功于掌,将印痕磨平,了无痕迹,木桌光滑平整,若不细加注意,不易发
现桌面去掉了半分!
三人带着四个搭子大兄,回薛红绸住处作客。
石青玉在一问书房中,会见了一个面目伎美文雅的小堂内弟,薛东海。
薛红绸命这小儿行了跪拜大礼,把个小伙子弄得莫明其妙!
总算乖巧,没有抗命,待拜过了,才道:
“东海!金凤姐夫要传你一种内功心法,这心法虽是你爹爹带来,数十年来在为娘
手中等于废物,在你大舅家数百年,也算废物!
你金凤姐夫解开了就属他的东西,姐夫与沈姐姐仁厚待人,还给为娘一份,这是天
赐的恩情,应永记在心,何况,还要亲自指点你修习,恩同师徒!”
薛东海整整衣冠,再叩拜了下去!起身后,石青玉问道:
“刚才不是拜过了吗!怎么又拜呢!”
薛东海道:
“刚才仅奉母命,不知因由,其心不诚,小弟认为,这事应是出之至诚的尊敬,才
合礼数!”
石青玉大他二岁,老气横秋的道:
“为人本当如此,好自为之!薛家之千里驹也!”
四位大兄分站在房外四角守卫,薛家的人在三十丈内,尚无人能逃出他们的耳目!
室中四人在一张方桌上坐定,沈瑶琴将稿本取出来,薛东海定睛看去,见是他爹爹
一块玉佩饰物中的正反面的纹样图!
他不必再看就记得是一棵无根粗树,树干上刻画得有代表树皮的纹裂痕,皮洞洞,
手法拙劣得没有美感,左右各分出两个支干,支干上也有裂痕!
主干之尖顶又分出七支小权来,其上连得有点,像是代表树叶,正背纹路各自不同,
看不出有何秘密可猜的!
但奇事出来了,由沈瑶琴用毛笔再反临成阳纹,最下方左右支干搬到下垂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