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风不便承诺下来,只是微笑点首,转口请教他多谈谈别的情况道:
“另外尚有何关键性的事物,请老丈不吝指教!”
“不敢当,据我所观察!这三个老贼也只是大奴才而已,那名家主甚少见到他!
便是见到了,也甚难指认!唉!”
“这是怎说呢?”
“他们白巾蒙首,老少男女,无从说起!那是无时无刻不在掩护他自己!
只有在采到了大颗的“宝石”,小心处理,过程甚慢,他等不及了,才下矿坑
中去观察一下!”
“正是!我们初来也曾碰到强烈的对抗!可惜的是那名领袖,始终尚未找出来!
所被俘之人,没有人能明确指认谁是最高领袖!”
“他们可真是难缠得很了!”
“这事万分重要,我等会小心处理!能够来此也是尾随着一组逃亡的人!”
“嗯!最好不容他们有沟通之机会!”
“你老是怕他们走马换将!一旦混合了不易逮到正主儿!”
“他们颇有视死如归的烈士精神!”
“老丈万金玉良言了!”
“不敢!另外据他们传说有护‘宝’妖神,不知真假!”
王东风一震,心忖:
“不管真假,先听听无妨!”便道:
“老丈就你所知道的说来听听!不论真假!”
“这座矿区几千年前就已被人发现!只是没有人手来开发,最多只有几百人而
已!所获无几!
当我等万人之众到来,才大力开采,矿区扩大了!怪事也经常的发生!令人惊
然!”
“什么怪事?”
“夜里每当春夏之交,不时听到鬼哨夜哭之声!那是千啸万号,忽哨盈耳!如
泣如诉!
大家惊梦初醒,不敢活动,夜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腥风阵阵,恶臭难闻令人
恶心!
传说是护‘宝’的邪神出巡了!相互耳语!”
“那可能是只大漠异兽,来此活动!我们曾在天山之麓,斗过一只洪荒异兽大
土龙!”
“啊!看到‘龙’了!”
“嗯!只是只特大号的‘四脚蛇’而已!”
“不像咱们图上画的吗!”
“类似而已!图像是多加美化了!”
“每当那怪物出现之时,总有几个人便无缘无故失踪了!也不一定都是奴工!
他们的警备看守的人,也有人被捉了去!”
“当然它们是分辨不出谁是谁来!在它们眼中都是来打扰、破坏它们安宁的活
动生物!”
“最近十几年来,反而少了!这种怪事不常发生!”
“也许它们迁居走了!”
“老朽认为是嫌我们太老了!不中用了!”
“这是什么道理!”
“据说它会幻化人型,变成一个美女!来此掳人供其淫欲受用!”
王东风心忖: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可能有个邪女人在此掳劫壮男吧!现在老
朽了,自然不要他们了!
“失踪之人有无生还者?”
“没听说过!”
“我们由这山洞深入此地道也万分戒备!这地道通路有三十多里长,尚幸一路
无事,没有怪异之事发生!这通路不是你们开辟的么!”
“不是!古已有之吧!”
“他们是在什么情况下将你们送来的!”
老人仰首洞顶长叹一声!似在回忆过程!
“老朽是气力用尽陡的晕倒下来!神灵不清!
待再次醒来!便身在此地了!
心知已被他们遗弃!与尸为伍了!
想到一生经历,悲从中来!徒无奈何!老了!
只有坐以待毙!别无生机,怎知天不绝人!竟怎巧了,来了你等众位小哥!”
“老丈安心静养!出困有日便是!”
“小哥子,你得多加谨慎了!这里怪事也不少!”
“敬谢老丈忠告!”
“你等个个少年,年轻有为!那桩怪事若可能再度发生呢!”
“有可能!我等经老丈告诫!总有法子提高警觉,或者能扑灭他们!我们是不
信邪的!”
“这些事故恐怕已非人力所能左右!”
“事到头来看情况再说了!”
之后,他们又谈了些矿区的开采工作情形!
王东风已初步了解了此地的大概通路布局!各项设施!警卫重点,水源、食物
等!
这些都是求生存的必需品!
意识到这矿区甚大!若是他们不能将石家卖给他们的这一万名“花拉子模”战
俘补充新血!
那么此地再有个两三年,这批老人死光了!
这“宝石”开采的工作便得停止下来!
他陡的灵光一闪再问道:
“老丈,你等俱已老迈不能继续劳动了!他们可曾另有人手补充么?”
“有!可能是一批他们自己的子民百姓吧!同我们隔离开来!自成一个体系,
相互不能交谈往还!”
“大若能看出有多少人马!”
“可能是两三千人吧!”
“那劳工总数当在五千之众了!是批年轻人了!”
“布巾罩头,看不出,分不清楚!”
王东风点点头,看到这五六十个老者已重获生机,心头十分欣慰!
所了解的先期情报资料已不算少了!
且说!
童飞龙与杜斌两名石家的小队长率领着一百五十名武士过丘越岭,翻过层层沙
堆!
转过座座巨岩,来至一处地方,视线较为辽阔!
他们对照了次各自手中的小型“指南罗盘”,指向无误,而时间仰望天上星斗,
已是超过子时!
应是第二天的丑寅之交了!
换算今时乃四点多钟罢,寒气正浓,夜风飒飒!
在这大漠绝域中沉寂如死,连只小虫儿也无!
这一夜之跋涉,应事小作整顿了!
南望那处高埠大丘,应是“矿区”所在吧!
向东方望去,极目之处有条蓝线起伏,是乃数百里外的高山!
这里的荒凉丑陋比同洪荒,水草俱无!
他们找了处大型颓岩,做为落脚息马之地!
马匹只有喂食它们本身所负载的豆料、水袋了!
在这荒原中马匹与人是同等的重要!便像亲兄弟般的相依为命,友爱逾恒!
他们这一百五十余人,自然是以童飞龙为首,杜斌副之,只听他相度形势后道:
“斌弟!可能咱们得再赶一程,这里似乎不成通路!”
“天色未明,看不出究竟来!”
“为兄甚恐截不住那几个逃亡者?”
“也不一定非要先逮到他们,若是凑巧了,由他们带路能直接了当找到那处
“矿区”,应是更划算之事!”
童飞龙听了一怔,点首道:
“也是好主意,咱们就这么办!”
“小弟不才,意欲单人独马,在这附近观察一番!”
“也好!多小心了!”
杜斌点首,整理一番,翻身跨马而奔驰了出去!
不久,骑影即被堆石遮住!
伏鞍飞驰,一口气赶出里许,才慢了下来!任由马
匹自行!他不作驱策!
说也奇怪,马匹似乎识路!在这沙啧满目中,它竟然能寻找到通路!
是否是往常通路,这时杜斌也看出来了!
在这通路上来回走动了一小圈,伫马东望!
在极目之所,玄功推动下,已看到那小似几集鸡鸭般的人影已徐徐向西移动着!
估计之下,少说应有二十里以上的距离!
他身上披得是灰黑色的披巾,自信他们不一定能看清他,立即伏鞍圈马回驰!
所谓你看到人家,人家自然也应看到自己!
尚幸他是单人匹马,黑影模糊,而他们目标较大,一式白袍,色彩较明朗尔!
这事尚得碰运气,但愿他们没有看清楚最好了!
他驰回之后,童飞龙已将这些弟兄分批调派出去,设下了天罗地网,小心掩藏!
而他们两人又各带一人,步行前去,支起一座“石帽子”,人藏其中要仔细观
察那一行逃亡者!
有七匹骆驼,十三个人!
他们在夜凉如洗中,飞快的由东方接近上来!
自然是应在天亮之前赶到“矿区”才是!
对左近的沙堆巨石并未在意!
而且他们也是初来此地,便是识途老马也不易肯定,大漠荒野中,多了块石头!
他们已快速通过了!
不久!
那方大石堆也长了脚似的,被人顶着向前移动!
驼马虽快,人也不慢!
似乎一前一后,相距百丈左右,向前赶路!
前面那堆是骆驼,后面这堆是石头!
可惜,侧面没有别人看到!
不然,可真是奇境罕闻了!一具大石岩向沙滩上移
动,跑得飞快呢!
再后面则是,一组马队,人人牵马而行,紧跟其
后,迄逦前行!
十里!也许是十五里吧!
反正,行走了两个多小时!他们始终没有发觉有个
大石岩,跟着他们前进!
骆驼已缓下脚步,骑在驼背上的人,才向前了望,
也许是目的地到了!
陡的后顾,令他愕然,不能确定刚才路过之时,是
否有这么块巨石?
仔细远眺,不见人影,也便释怀!
心想,许是自己不曾注意!石岩是实体之物!怎能
自行移动呢!
天下焉有斯理,石岩会跑路?
他虽然胡疑满腹却不得要领,也不想向同行者探寻,若说了!
怕被众人耻笑了,自己已被敌人追得失魂落魄了,便是草木皆兵!
这事只能暗自存疑,不便公开讨论!
他回首向同行者讨论进人“矿区”之事!
一串“阿拉言语”,由风吹远播扩散着!
尚幸,石帽子中的四个人中,有一个人是石家随队的“舌人”!听得懂!
童飞龙向他示意,命他解释!以便了解敌人的意图所在,早为之谋!
那是说虽然可能来至地头!但却视察不出何处是入山的进出口也!
将他们的对话译成汉语是:
“现在咱们进行‘晨拜’!感谢阿拉赐予平安!”
如是,他们慎重虔诚的跪在地上膜拜呼叫“圣号”一番!中规中短,绝不马虎!
令藏在石帽子中的四人惊然!
是一项愚昧行为呢,还是睿智甚难界定?
不论怎的却给两人加深了震撼力!
被认为他们这批人不死绝是不能罢休的!乃是势不两立的结果!
别指望谁能折屈了他们的毅志!
童飞龙向杜斌对望一眼,心照不宣!
他们礼拜了之后站起身来!
“前去通报他们吧!”
有一名白袍人向他行礼后转身前行而去!
前面沙丘之后,约数百丈处便是一处残败不堪的石林,大小相间,风化久远,
骨胳满地!
可称得是星罗棋布,有如一座大阵!
不知者误入其中,准是失陷在各类埋伏中断送性命
或失去自由被俘,由其摆布!
唯一的破解之道,则是顺着两边沙的断崖之边沿转
折深入,不走中间,看来是路径的陷讲!
而他们的守护之人,也是布设在两边沙崖之洞穴
中!
如是则可长久守护,免去烈日照射!
因为这石笋千万,所占面积若百多丈,左右不能相顾,势非两端设卡不可!
且说这人,不走中间通路,专沿着山角而入!
不久则接近至一处洞穴外!
“因希阿拉……”一番,拿出信物,令守护者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