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每次最孤单,最难过的时候。他都能够适时出现吗?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你不了解我,等你了解我了,就不会替我说话了。或许看我的目光就不会如此清澈了吧。”乔小凡叹了口气,想起她离开长桥的时候。那里人们看她的目光,她都觉得心在滴血。
这些年她一直都没有忘记,那种冰冷的,像看怪物一样看她的那些目光。
她离开的时候,所有人都出来观看,甚至还有人高声对她喊,再也不要回到长桥了。
“我虽然不是很了解你,可是这些日子的接触,我知道我没看错你。不要再冲动做傻事了,你这样只会伤害到真正爱你的人。如果真正讨厌你的人。你的离开对他们来说那是最期盼的。你又成全了谁呢?”
杰克不知道该从何劝说。他想要走进她的世界。却发现她将所有人都挡在了门外。
阳光照耀在他们的身上,暖暖的,驱散了小凡心中的一点儿阴霾。
“你不懂。所以才说的这么轻松。”乔小凡站起身来,酒劲儿似乎过了,她也渐渐理智起来。
“好了,谢谢你为我包扎伤口。”乔小凡回头对他笑了一下,她的伤心怎么可以轻易被人看穿呢。
即使心再痛,世界再阴暗,她也会选择微笑面对。
看着银面男子眼神中闪过的惊讶目光,乔小凡强作笑容笑着说道,“放心好了,即使全世界的人都不理解我。我也不会再做傻事。终有一天他们会明白,即使没有那一天我也认了!”
“没什么大不了不是吗?就像你说的,死都不怕了,我还在在乎写什么。生命如此短暂,我要好好珍惜!”
说着她转身离去,“好了,我要休息去了,还有好多功课都没做呢。回见哦!”
不知道为什么,转过身的那一刹那,泪水突破了眼眶,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没有人理解又怎么样,又人理解又怎么样,她生来命运早就已经注定,她没的选择的。
杰克看着她孤单的背影离开,好像冲向去告诉她一切,可是他的拳头握紧了,却始终没有勇气。
***
伯格诺尔拖着疲惫的身子,他故意将斯伯杰斯打入体内的银针毒素控制残留在体内一部分,这样空手归来的时候,总算还是有些说辞。
羽衣既然不相信他,除了银蛟他还担心是否有其他的眼线,这次回来也是将生死置之度外。
因为释放了储存的毒素,他没走一步都觉得吃力,脚像是踩在棉花上,没有一步是稳得。
走在出奇安静的大殿,四周昏暗的火光让他感觉到十分的不安。短皮靴踩在黑色鎏金石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突然原本安静异常的大殿一下子灯火通明,伯格诺尔吓了一条,四周没有什么人,羽衣的王座旁边除了那个又老又丑的干瘪巫女,再没有其他人。
“见过王子殿下。”
伯格诺尔咳嗽了一声,鲜血喷了出来。
“你受伤了!”
羽衣清冷的声音,听不出丝毫的关心,也没有过多的意外。
好像他早就知道他会空手回来。
“让王子失望了!”
伯格诺尔的口气表现的十分生硬,他在抗议什么,旁边的巫女也看得出来。
她在旁边小声的嘀咕着,“哦,受了重伤啊,这可是毒针,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大命!”
羽衣听到了巫婆的话,他也看到了伯格诺尔那副抗议的面孔。
“看到银蛟了?”
他嘴角挂着一抹笑容,天真而无邪。
“王子既然信不过树下,就不该让属下出去。次属下一死吧,属下宁可死也不愿意受着屈辱!”
说完伯格诺尔单脚跪在地上。
羽衣看着他,半天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你生气了,因为银蛟?”
说着他朝巫婆看了一眼,巫婆嘴角泛着可怕的笑容。
“他死了,或许王更希望死的人是属下!”
伯格诺尔说完便不再说话。
“哈哈,哈哈哈!”
羽衣大笑了几声,他那绝美的容颜看起来跟恶魔一点儿关系都搭不上,那是世间绝美的男子。
“你也不用伤心了,你也知道我身边不会允许有细作出现的,这次委屈你了。”羽衣冷笑了一下,然后看了身边那干枯的如同干尸一般的女巫,“巴亚,你替他疗伤。”
“好好休息一下吧,等你伤势好了,再来找我!”
羽衣说完起身离开王座,背负着双手离开了大殿。
巫婆身上有现成的药,她看了看伯格诺尔的瞳孔,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对你并没有下死手,不然你早就死了。不过,你能活着回来,也算是大命了。”
巫婆将药水灌进了伯格诺尔的嘴里,看着他扭曲痛苦的脸,嘴角却挂着得意的笑容,那干枯的手指上长长的枯黄的指甲好像要抠进他的肉里。
“喝吧,虽然难喝了些,但是这对你有好处。”
直到伯格诺尔将药喝了下去,她才得意洋洋的离去。
伯格诺尔在心中长吁一口气,但是他却不敢丝毫的大意,雨衣是个多疑的人,他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他的。
他回到家的时候,那个赏赐给他的宫女已经洗漱完毕躺在宽大松软的床上等着他了。
“回来了。”
她从床上翻身下来,穿着拖地的长裙,她修长的脖子裸露在外面,雪白的肌肤看起来非常的性感。
殷勤的从桌子上抓起酒杯替他倒了一杯酒,“喝杯酒吧,辛苦了。”
伯格诺尔伸手接了过来,他不动声色,虽然已经知道这个女人或许不是那么巧合赐给他的。
实际上就是他身边的一个奸细。
将酒一饮而尽,什么也没说,让她替自己将衣服脱掉,挂起来,然后走进浴缸泡了个热水澡。
她的手轻轻的替她揉搓着他的肩膀,看着他满身的疤痕,她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为什么不消除这些疤痕。”
“以为没有人会看到,所以也没有想过消除。”
伯格诺尔淡淡的说,经过这一次他的心已经淡了,他的一生都奉献给了羽衣,他无怨无悔。
只不过当知道身边到处都是监视他的人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活得太恶心了。
这一声,他都以为自己为羽衣衷心耿耿,无论如何都不该是这样的结局,可是他真的太高估自己了。
奴才永远不过是个奴才。
“我替你找些药,消除疤痕吧。巴亚那里应该有。”
亚沫儿说着,转身就要去问巫婆取药。
她的手被伯格诺尔一把抓住,被握住的手臂非常的疼痛,“不不要。我这样很好。”
说完他缩回了手,冷声说道,“把毛巾拿来,我洗好了。”
亚沫儿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她有些不知所措的转身取来了毛巾,递给他。
羽衣回到自己的寝宫,将所有的女嫔都赶了出去,他一直都不敢相信银蛟竟然死了。
“他回来了?”
一个中年妇人,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吱娜他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母亲大人,您还没睡!”
羽衣轻笑着。
“当然不能入睡,因为还不知道他的情况。”
吱娜将身后的伺候的侍女都屏退了出去。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等他自己回来也没关系。”
羽衣往床上一躺,他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你总是这样,总是这么自负,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我看不到他我就睡不着觉。只要他还活着,这个位子就不可能是你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千百年来,王位都是传给那些血统不纯的人。只有他死了,王位才会是你的。”
吱娜说着话的时候,手中转动着她的水晶球,那里显示的正是底下水牢。
246 清除计划()
幽暗的水牢里散发着一股腐烂发霉的味道,坚硬的石头砌成的墙壁都被施了咒语,没有解开咒语很难有人从这里面逃出。
维塔利想要透过镜像看看儿子的近况,可是她却不敢,因为她知道在暗中又无数的眼睛盯着她。或许她打开水晶球祈求看到儿子的时候,另外想要通过她找到斯伯杰斯的人就会趁虚而入。
突然水牢门外传来一阵水声,哗啦啦的水声不同于以往,那若有如无的声音。
维塔丽目光微沉,手上的白光渐渐消失。
一阵风铃般的声音从水牢门外传来,接着一股浓郁的香气沁入牢房,“你在这里过的怎么样啊?这个地方对你来说很清净吧。”
吱娜笑的很得意,她目光中那么鄙视显露无疑,为了将她打入水牢,她不知道策划了又多久。
现在一切都将要在她的掌控之中了,她怎么不得意。
维塔利没说什么,依然静默的坐在床上。
“我知道你听到我的话了,你一定很不甘心吧。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么多年来,我们真正的邪魔一族却不能掌控魔窟,你觉得合理吗?”
维塔利脸上的笑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痛恨的面容。
“你真的没有要说的吗?”
水牢里面的人,还是一声不吭,仿佛就没有人存在一样。
“你就不想知道王在哪里,是死是活吗?”
吱娜一脸邪气地说。
“你们现在还不能伤害王,引为你们的法力还不够!”
在说道王的时候。维塔丽再也不能保持沉默,她并不是不害怕他们伤害王。
她这样说。只是为了确定王是不是还活着。
“哈哈,哈哈哈”
吱娜冷笑着,她的眼神更加冷冽了,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你不用得意。等杰斯回来,羽衣光明正大登上位子一统世界的时候,你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她走了,洞里的水哗啦啦的响着,像是发泄着愤怒。
维塔丽的眼中滑落一滴泪水,滴在地上,溅成了美丽的水花。
***
日子像流水一样的过着,营地搬迁了一次又一次。艾瑞克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斯伯杰斯的守护者了,因为他出面武道和墨雪燕他们才没有继续对他误解下去,反而成了守在他身边保护他的人。
乔宇每次都主动要求出去寻找物资,乔小凡已经有几个月没有见他了,可是这样却丝毫没有不妥,她也不想见他。
乔小凡刚做完任务回来,这些天的忙碌让她忘记了那些冷眼,只记得不停的杀干尸。杀狼犬,一路奔跑,一路捡拾物资。
她累了就会到每个营地的广场去坐坐。她只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待着,不喜欢人们投来的那些虚情假意的笑容。
“好久不见”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
杰克站在阳光下,银白的面具在阳光下反着光芒。
他身上的衣服竟然设置成了草黄色,阳光下他看起来像是披着金色的铠甲,他的目光正对着她。
“好久不见!”
乔小凡微笑着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最不讨厌的人,他竟然是第一个。
因为他同她一样的孤单寂寞吗?还是因为两个人都是别人眼里的怪物,同样是被这个世界抛弃的人呢?
“明天我要去清理那座古塔,和我一起去吧,我想知道你这些天到底精进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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