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从小就懂。
不知道自己该伤心的,是莫子夕的心里从头到尾都没有自己,还是因为自己的白马王子已经不再纯洁。
那年的夕阳下的白衣男生,校园林荫道的枫叶林,无迹的秋风,荡漾的微笑…。。变了,一切都变了!
无边的思绪被口袋里手机的震动惊觉。
“喂,芸”本来不不安的情绪,看到好友的来电,语气里不禁地多了几分伤感。
“多多,我在医院”
在医院?
芸的声音很淡,像是被施了魔咒的木偶,僵硬着,机械地把声音发出。
木讷地坐在病床上,穿着医院为病人特制的衣服,散落的长发任意地飘零着。
贵宾房,医院里最豪华的病房。
此时,空洞洞房间里,只有芸一个人孤寂地坐落着。窗外,蓝天白云,孩童的嬉戏,仿佛都与自己无关了。
许多多接到电话,二话不说就请了假。没想到的是,莫子夕也爽快地答应了。并搂着舞若烟走在了许多多前面,舞若烟的眼神里,满是炫耀跟不屑。
看着他们亲昵地缓缓离去,许多多的心微微的抽痛了一下。
叫了个计程车,马不停蹄地找到了医院。
隔着窗户,看到了芸失神的脸,她正侧着身蜷缩着被窝里,许多多真想冲上去抱着芸狠狠地哭一场。
狠狠地哭,把所有东西都忘掉。
但是,她却没有。
轻轻地推开门,摄手摄脚地轻步走了进去,缓缓地坐到床边。房间里有着淡淡的百合花香,没有医院独特的味道,窗外也有清新的泥土气息传来。
“芸,你怎么了?”许多多的手抚上芸的额头,轻轻地为她拨开散落的刘海。
芸回过神啊,从床上坐起,一个劲地抱着许多多。
许多多感觉有一股热流从脖子处流下,那是,芸的眼泪。
悄然无声,连时光都静止了。
谁也没有说话,许多多就这样抱紧芸,让她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怀里哭,虽然自己也很想哭,但是貌似此刻,更需要安慰的人,是芸。
虽然许多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想,这次对芸的打击肯定不小。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要比芸更坚强。
“在你的白马王子没出现之前,请允许我暂时充当你的骑士,保护你,关心你;无论风雨,携手与共!”
还记得大一时,那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眯着眼,任阳光圈圈线线地打在脸上。从左侧传来的小纸条,芸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天。
第一次,有人愿意这么真心地跟她交朋友,不是冲她爸的钱,也不是冲她爸的势力,而是,真心。
终于哭够了,芸吸了吸鼻子,松开了狂抱着许多多的双手,咧开嘴角,淡然地笑着,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许多多心疼地为芸擦去眼角的泪滴,“傻瓜,哭什么,天塌下来还我有许多多呢?”
相视一笑。
芸很孩子气地把眼泪往许多多衣服上蹭了蹭,淘气得就像一只小猫咪。
许多多舒心地笑着,摸着芸散落的发梢。这次芸不哭了,换她要哭了。想起刚刚发生的那些事情,眼泪不听话的偷溜出来。
趁芸不注意,把眼泪擦了擦。
“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去shopping吧”许多多开心地说。
难过的时候,就想去狂街,去暴吃,去打游戏。
“好啊,那我们现在走吧!”芸也高兴地回应,在这里实在是太闷了,况且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虽然心里还是很痛,却想要把那些记忆硬生生地封闭,不想再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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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宇新城,A市最繁华的地区,这些集中了很多国际大品牌的服饰。许多多跟芸从东边就逛到了西边,手上拖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爽朗的笑声使周围路过的人不禁侧目仰望。
“看来我们的回头率蛮高的嘛,嘻嘻”许多多掩嘴偷笑。
芸无语了,反驳,“人家看我们就像看猴子一样”
拿起手提包掩着脸,“你还笑那么大声?我可不想这么引人注目”芸怒慎,脸上微微荡起一丝红晕。
“好啦,好啦,那我们快走吧”许多多识相的闭上了嘴,右边的小酒窝还是带着浅浅的弧度。
两人就这样牵着一起往前走,偶有微风习来,很舒服的感觉。好久了,好久没有这么感觉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所有的一切都抛之脑后。
穿过人民公园,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学校。
这里,还是容貌依旧,一样的宏伟的大门,一样的风景,一样的蓝天,一样的白云。只是物是人非,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
过往的点点滴滴融入心头,在忘记里不断地回想,挣扎。
许多多和芸都各怀心事,只是,许多多不知道的是,芸也曾经喜欢过莫子夕,而且,而且还戏剧性地发生了一夜情,而幕后操控的人,竟是自己的父亲。笑话,天大的笑话。
下一步,又应该怎样去走?
十九、我是她姐姐
十九、我是她姐姐
“少在这里拽得跟二百五似的,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打扮得一身非主流的女生恶狠狠地说道,耳朵上那一大串闪亮的水晶耳环,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你们。。你们别打我……。”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
学校的侧边,竟有人当着保安的面在这里聚众斗殴,然而,很多人像没看见一样,也不敢有人围观。
这些嘈杂的声音终于把许多多吸引过来。
那么多人欺负一个,算什么英雄!
从小就喜欢多管闲事的许多多,我想,这一次应该也不例外。
许多多扔下手里的大包小包的东西,一个箭步地冲过去。
“喂、多多?”留个错愕的芸。
“住手,你们干嘛欺负一个小姑娘?”声音很大,许多多的拳头紧握,她就是最看不惯这些小霸王欺负别人。
带头的那个女生转过头,用非常轻蔑的语句开口:“就你,也配管本小姐的闲事?”
那个被欺负的女生蜷缩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嘴角跟手臂都略带一些血迹,双脚还在不停的颤抖,身子在宽大的校服下,显得楚楚可怜。
“看到你们欺负人,我当然要管,你们走不走,再不走我报警了!”声音中气十足,势要救下这个女孩不可。
“你是她什么人?”旁边一女生站出来,双手抱着胸,脚穿着15厘米高跟鞋的她,很明显已经处于上风,她看着许多多,眼神略带那么一点不屑。
“我是她姐姐,你说我要不要管?”许多多向前走了一步,“你们走不走,不走我真的报警了,我叫人!”许多多生气地,音量也加大了许多,眼神里,就像一只发飙的小狮子,想要狠狠的暴发。无论什么时候,许多多都希望自己是能够保护别人的那个。小时候,保护母亲,读书时代,保护芸,而现在,只是为了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路人甲。
吵闹声已经引来了保安的注意,貌似这个时候还不出来说句话也太不人道了。
“干嘛呢干嘛呢?要打架回家打,快走快走。
一个很高大的保安走了过来,身上穿着军式服装,粗气粗气地嚷嚷催赶着,并厌恶地看着地下的女孩一眼。可厌恶过后,眸子里又是满满的同情。
大概这种事情也见多不怪了。
“我们走”带头的那个女生看了保安一眼,想必是不想惹那么多事端,带着她那一队人马走进了学校。走在后面的那个女生,恶狠狠地瞪了许多多一眼。
“你没事吧?”许多多赶紧把那个女孩子扶起,帮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乱糟糟的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表情。她的右手臂上,有着一只很明显的鞋印。
这时候芸也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跑了过来,“怎样,没事了吧?”关心地问。
看到这个女孩,芸想起了曾经的自己,那时候自己被别人欺负,因为不想老爸担心,所以不敢告诉老师,更不敢跟老爸提起。
是许多多,是许多多救了她,并且,在她身边保护着她。
那个女孩子已经是一副非常狼狈的样子,头发散落着,发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掉了,裤子还被撕烂了边边。
她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无所谓地笑了笑。
“谢谢!”淡淡地说了一句,捂着自己的右臂,头也没回地走了。身后一辆自行车骑来,眼看就要撞上去了,许多多飞快地跑过去,那她拉开。
大概是许多多的力气太大了,扯着她生疼。
她拉开许多多的手,这一次,边谢谢都没有说,径直地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这个女孩子好像在哪里见过,许多多搜寻着脑海里的记忆,冥思苦想,终于有了一点点印象。
在夜舞城的那次,跟在萧洛凡身后的女孩子,不正是她吗?
十九、那年的故事
十九、那年的故事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逛了一整天,恨不得把整个商场都搬回家。许多多把东西一扔,懒懒地趴在床上,鞋子飞得横七竖八。
老妈去哪了?
突然想起亲爱的老妈,许多日子没见了,好不容易才从老家回来现在人又跑哪去了。
老妈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整齐的摆设,错落有致的壁画一张张挂着。走到床着,许多多被这一幅画画深深地吸引了。一家三口围在一起坐着,身后是一大片金黄的油菜花,被徐徐的风儿吹动着。小女孩坐在中间,牵着父母的手,开心地笑着,是那么地天真无邪。
右边,有着浅浅的小酒窝。
许多多忍不住用手抚了上去。这…这是我么?怎么我以前没有发现这幅画?
以前学生物的时候,老师说过,有酒窝的孩子他父母肯定也是有酒窝的,要么两个都有,要么就是其中一个有。
而自己右边的酒窝,而妈妈没有。
我想爸爸肯定跟我一样,有着浅浅的酒窝,笑起来很迷人。从小就没有见过爸爸,从不知道他长什么样。这些年来,老妈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她拉扯成人,或许,这个被称之为爸爸的人,许多多应该恨他才对。
泪水,像缺了堤似的满满的溢出,这几天可能是哭过了,眼睛都有点微肿了起来。许多多使劲地擦着眼泪,朝着天花板微笑,难过的时候,想哭的时候,只要抬头望天,眼泪就会乖乖地听话,再也不会偷溜出来。
“多多…。”许妈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可能是因为许多多刚刚看得太入神了,以致于连老妈的开门声都没有听到。
许多多擦了擦眼睛,转过身来,微笑着,“妈……。。这幅画?”
许妈妈没有回应,眼睛里也蒙上了一层雾水。她走过去,踮起脚尖,把画同相框一起拿了下来,静静地,坐在床沿边,一言不发,用手掌一遍一遍地擦着上面细碎灰尘。最后,把手停在了那个男人的脸上。
“妈,这幅画我以前怎么没见过?”许多多继续问道,妈妈喜欢画,房间里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画,但是这幅,她真的没见过。
半晌,许妈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貌似觉得已经擦得很干净了,再次把相框挂到墙上。
这才缓缓开口,“这幅画,是你爸爸画的,那时候还没有你呢!”
许多多也在床边坐上,侧着耳朵,认真的听着妈妈讲着这段古老的往事。
许妈妈的眼睛微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