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似有似无地说过,秋真的要来了,夜,微凉。萧洛凡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衣,走过侧边的林荫道,偶有几张落叶飘落,更是给这个寂静的夜里增添了几分鬼魅。
事情渐渐的明朗,为何还是开心不起来?
想起许多多那副决然的神情,心就像被刀割一样地疼。甚至,她连一个转身都吝啬给他,任他怎样卑微地挽留,她也不为所动。真是个狠心的女人,难道女人的心都是铁做的?难道她真的没有一点点感动,一丝丝爱意。
午夜时刻,大街小巷开始热闹起来。闪烁的点点灯光与人来人往形成一片熙然,萧洛凡独自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孤身一人。人是孤独的,心,更是孤独的。
独来独往习惯了。从小到大,他可以说没有朋友,外表孤僻,内心里却是个烂好人。而强子跟浩子,而是他最好的死党及兄弟,虽然平常对他们总是一副很凶的样子,但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实质上,大家都关心着彼此,可以为了对方两肋插刀,三年来的风风雨雨都一些扛过来了。
这两个朋友,便是他最大的财富。
而许多多,则是他此生最美的遇见。
如果一定要给遇见下一定定义。那么,遇见就该是冥冥中注定的,若是只能相识,却不能相知,即使只是茫茫人海中的一个过客而已,那么,只需遇见,遇见了,便足矣。
那一首写在许多多小本子上的小诗,萧洛凡记忆犹深,诺大的茫茫人海,只需一眼,便能深深地把你记住。
亲爱的
我不知道我们会在什么时候遇见
也许是明天,也许是明年
不管是热情的夏,还是萧瑟的秋
我只知道,路的那头,有你在等我
亲爱的
我们遇见的那天
也许会吹着风,也许会伴着雨
那时的你,会穿越人海,如期将至,翩然而来
人海中,不经意的刹那,你蓦然转眼
惊鸿一瞥,你微笑,我莞尔
当我们双眸凝视的那瞬间
天地万物如同空气般地化为虚有
人群中,你在这头,我在那头
我相信
在对岸的你,只看到了我,而我,也只看到了你
我会知道,你便是今生为我守候的掌灯人
亲爱的
我不知道我们会在什么地方遇见
也许会在烟红柳绿的江南
也许会在风景如画的苏杭
不管是人口嘈杂的路口
还是空无一人的小巷
我相信,总会有那么一个地方
见证我们的遇见
那时的你
一定会历经滚滚红尘而来
让我,可以挽着你的臂腕
共看流云飞渡,静观沧田桑海
亲爱的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们遇见了
那时的你
是否可以陪我共看高山流水
执手与沫,细数流年
纵有若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你将是我今生不变的守候
从此,红袖添香夜读书
合一卷书画,燃一盏青灯
杨柳下,寒窗前
你吟诗,我作画
复读月色,对酒当歌
我会为你写下一些动人的诗篇
你,可否愿意
一生为我画眉,不离不弃
让我们,执子之手,到白头
纵使,海可枯,石可烂
我们,爱依旧,情依旧
有点小小的矫情,却诠释了她对爱情的憧憬,爱情,应该是美好的。所有的遇见,只为遇见,执着于心中的信念,相信一眼,便可以永远。
脑海里满满的都是许多多笑起来的样子,还有初遇的那一天。萧洛凡仰头,看看天,扬起嘴角,微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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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二痞子总裁
听说萧靖琪今天来上班了。许多多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心不在焉地侧耳听着周围的动静,毕竟她是因为自己而气晕的,多多少少有点过意不去。
而且萧靖琪住院期间,许多多不敢去看她,一是她不喜欢许多多,二是为了逃避某人。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灿烂,似乎把昨天的阴霾一扫而光了。把窗帘拉起,让阳光洋洋洒洒地射进来,打在身上,暖暖的,没有了盛夏的炽热,也没有冬的寒冷,这是一种秋日里的清凉,连风都吹得特别柔情,另人心旷神怡。
许多多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摇曳着那双高高的高跟鞋走了出去,踏得地面疙瘩响。今天的她,穿了一身黑色小紧身裙,裙子不到膝盖,微微有点蓬松,有点类似于芭蕾的丝边,有种梦幻的感觉。紧束的腰身,使整个人看起来娇小玲珑,可又不失性感,特地上了点唇彩,妩媚而动人。
对着镜子补着妆,许多多开始喜欢上了这样的装扮,谁说自然就是美,略施粉黛的女人会更让人着迷。
洗手间是女人云集的地方,除了许多多之外,当然还有别的苍蝇,除了能在这里听到一些八卦的内幕消息之外,更多的一些伤人的话,不过许多多已经习惯了。
“诶,你说,听说萧董今天来上班了,你说她会不会把许多多给炒了?”厕所的最内侧传来声音,这一把声音许多多认得,就是那天开会时坐在她旁边的女生,喜欢一脸的大浓妆,画得像个唱戏的一样。
“那可不一定,有洛凡少爷给他撑腰呢!”另一个女人声音里一别忿忿不平的样子,貌似萧洛凡是属于他的,现在被许多多夺走了一样。
“那个小女人还真是个妖精,明明长得不怎么样,却还是有这么多男人为她着迷,你说,这是为什么?”另一个尖锐的声音回答。看来这两个女人是蹲坑蹲得太无聊了,又扯这些没意义的话题。
哼,许多多冷哼一声,啧啧鼻,一笑置之。
“照我说,男人的眼光跟女人的眼光永远都不一样,洛凡少爷也会喜欢上她,我看啊,八成是她先勾引人家的。”
说得越来越离谱,可是许多多还是像没事儿一样,继续对着大大的镜子,画着眉,描着黑色的边边,嘴角咧起丝丝玩味的弧度。
“就是就是,洛凡少爷终归是我的,那天他还对我笑了…”一个花痴的声音传来,不用想也知道说话的那个女人在偷笑。
“哪天啊,洛凡少爷会看上你?”另一个嘲笑的声音,语气里有种不敢相信。真是一群花痴,许多多听了超级想吐,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萧洛凡会看上她?好吧,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他一定是瞎了眼了,一想到她会跟萧洛凡站在一起的样子,搂上萧洛凡的臂弯,不停地吃着他的豆腐…
想到这里,许多多打了个冷振,灯光有点暗淡的厕所里显得有点阴森森的感觉。一不留神,眉毛画坏了,长长的一截,直至耳际,大大的一道痕迹,像是那些无法抹去的过往,深刻地提醒着自己,有些事实,是永远存在的。
若说,那个女人配不上萧洛凡。
那么,自己更配不上。
许多多有点颓然,哗啦啦地打开水龙头,捧起一大捧水,拼命地往自己脸上泼去,想要清洗着那一道深深的黑色印记,于是,灰黑色的积水顺着右额流了下来,整个右脸被水迹浸漫,半张脸,失去了原来精神的色彩,有点恐怕。许多多用手拼命地擦,用力地擦,直至上面的水迹干掉了,微微有点红肿才敢善罢干休。
然后,厕所里面的两个女人再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了。
小裙子也微微打得有点湿,有几颗晶莹的水晶滴挂在胸前。刘海微微有点小乱,有点落魄的感觉。
许多多的拖着漫长的脚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的,这里,阳光依旧,完全没有了刚刚洗手间里的阴冷,可是太阳光顿时间太强烈,使她有点适应不过来,想要拉下窗帘,却不想失去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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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靖琪的办公室内,母子二人正对立地坐着。萧洛凡轻抿着口中的茶,他知道,母亲一定有话对她说,莫不是因为许多多。
谁也没有说话,任气氛这样寂静着,有点死一般的沉寂,长长的窗帘随意地放下,阳光透不进来。萧洛凡微微低着头,没有说话,等着母亲先开口。
半晌,室内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萧洛凡微微低着头,还是像昨天一样,一套正式的西装,黑色的眸子里眼神深邃得像一谭碧水。
“你今天叫我来,不会就是喝茶这么简单吧!”萧洛凡终是忍不住,轻轻地开口,盯上了母亲的眼睛,毫不顾忌。
“咱们母子有多久没有一起喝过茶了?”萧靖琪微微一笑,脸色有些苍白,大概是元气还没有恢复过来。
“呵”萧洛凡摇摇头,冷笑一声,把头靠在沙发背后,有种慵懒地随意。“在我的印象中,我们好像从来没有一起喝过茶!”若无其事地说出这句,不知道是讽刺,还是自嘲。
别说喝茶,甚至是他的生日,母亲也没有时间为他过过。那间大大豪华的房子里,永远只有他一个人,于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只能叛逆,再叛逆。从初中开始,就学人家抽烟打架,成为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他恨她,从小就恨她,恨她的不关心,恨她的忙。
萧洛凡的眼神里有种让人读不懂的悲伤。
“小凡,我知道这些年我都没有好好照顾你,可是这一切,妈都是为了你呀!”萧靖琪悠声开口,眼睛里某些晶莹的液体在闪烁着。二十多年来,一个人辛辛苦苦把儿子抚养成人,不顾家人的反对,未婚生子,固执地要把萧洛凡生下来,活活把自己母亲给气死。无家可归,她永远都忘记不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冷雨夜,她说过,只要自己活下去,就一定要出人头地。于是,只能努力、更努力。这些年来的辛酸,没有人会懂。甚至把LAIMI从一个小规模的个企发展到像今天这样的一个在A市可以独占鳌头的企业,迅速成为A市的吒惊风云人物,女强人。男人做得到的事,她做到了,男人做不到的事,她也做了。
为的只是想证明自己,没有男人,她一样可以活得很好。
关于那个父亲的代名词,她没提过,萧洛凡也没问过。反正有没有父亲都没差。
“不要总是说为了我好,这些东西,我…我都不想要。”萧洛凡想说屑,又怕说出来太伤人了。看看自己的母亲,眼角的鱼尾纹浅析可见。只是一身正式的女式西装下,头发像平常一样卷起,多了几分干练,几分清爽,毫不失女强人的风范。
“你可以不要,但是这些东西,都是你的,包括这里,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你的!”萧靖琪用手比划着,言语里有点激动。
好吧,既然要妥协,就努力地去接受这一切。萧洛凡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站在这个地方,上班,然后穿自己从来都不屑的西装,一副正经的样子。这些,是从前的他不曾触碰过的未来,也无法想象。
萧洛凡沉默不语,现在的他,只想要一个家。萧靖琪轻轻地抚上他的手,握紧,炙热的温度传来,这一双手,曾经是年少的他渴望了多久的感觉。萧靖琪眼眶微微有点红,此刻的她,只是一个母亲,一个平凡的母亲。
“好了,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萧洛凡轻轻甩开她的手,语气里有点生硬,太妥协的话,只怕他自己也说不出来。
萧靖琪微微笑,“从今天起,你就是这里的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