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指那粥和咸菜说道。
“是,是,多谢小候爷了,就吃,就吃。”贾县令不敢再说什么,肚子确实也饿了,就着咸菜喝粥,把咸菜与粥都吃掉,这才真正的舒服了,吐东西吐的,从上到下,一条线没有不疼的地方。
可心中却憋屈,想着若是没有小候爷到那边,自己又怎么可能撑船过去?不过去就不会翻船,东西也就不能丢,张家庄子的人确实不会救自己,或者是晚一些救,到时就说没来得及,还能怎么样?
想来朝廷也不会说什么,没有人害自己,不对,到了湖中怎么就翻了,哪怕下面有木头桩子也应该是卡在那里,自己当时没乱动,一定是船有毛病,那个打渔的人故意还自己。
对,就是这样,他看衙役把他给拽到岸上,就在船上做了手脚,故意害得自己差点被淹死。
贾县令给自己找了个翻船的理由,哪怕他自己也不相信,可自己掉水中了,总有人要承担责任,不然死在小候爷面前是什么意思?只好委屈那个打渔的了。
如此想着,贾县令心情好了起来,准备回去找韩旺主说说丢东西的事情,却发现,浑身酸软,用不上力气,只能叹息一声重新躺了回去,等明天天亮再走。
“吃完了,那就与你的手下说一声,他们还等在院子外面,小候爷的宅院可不是谁都能进的。”服侍的人也不愿意跟个差点淹死的人生气,提醒了一句。
“好,麻烦帮着叫进来一个。”贾县令这才想到,还有衙役呢,他们不可能扔下自己回衙门。
片刻后,童衙役进来了,看见贾县令就哭了“大人啊,您终于醒了,若是一睡不醒,我们可怎么办啊,大人,下次可不能这么冒失了,两个兄弟游过去救大人,差点在水中上不来,那水冰凉冰凉的。”
“好了好了,别哭了,这不是没事儿吗,那个借了我船的渔夫抓到没有?就是他在船上做了手脚。”
贾县令也不知道童衙役是真的关心自己还是担心他受连累,劝了一句把渔夫的事情问了出来。
童衙役一愣,茫然地看着贾县令,说道:“大人,那时兄弟们都在旁边看着,他怎么做的手脚?没人想着他,大人您一落水,咱们就想着把你捞上来,后来又跟到这里,哪里找那个渔夫?他又不是三水县的。”
“怎么没做手脚,没做手脚本官的船会翻?难道本官故意到小候爷的面前翻给小候爷看?定是那人做的手脚,你们未曾发现罢了。”贾县令一口咬定。
“是,是,大人说的是,那人做了手脚,大人还记得那人的模样么?小的找人画下来,缉拿他。”童衙役也顺着话说,反正人早就走了,上哪找去?
贾县令沉吟了一会儿,无奈地摇摇头“想不起来,当时也没注意看他,似乎穿着粗麻的衣服,裤腿挽了起来,头上还戴了个斗笠,再被水淹了,我更迷糊了,你们难道就没有看清楚?”
贾县令已经使劲想了,却发现,他想到的是一些渔夫同样的打扮,总不能到处去抓渔夫吧,何况还不是三水县的,只能把希望寄托于衙役身上。
衙役更不会说了,童衙役摇了摇头说道:“没看清楚,小的一会儿问问其他的兄弟,小的已经肯定,绝对是那个渔夫做的手脚。”
“恩,就是这样,你们今晚找地方住吧,明天一早就回。”贾县令要的也是这句话,只要把责任推出去就行了,又吩咐了一句,做出疲劳的样子。
童衙役点点头“大人,那您早些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过来,小的告退了。”
边种田来边建房 第一百一十二章 问声兄弟谁可怜
小雪稀落北风卷,快马不快刀打颜。昨日一船随水上,今朝坐卧难寻钱。
早上起来,贾县令就匆匆赶到了水云间,亲自去找的韩旺主,还没等他开口,对方就先说道:“大人身体可还安康?听闻昨日落水,被小候爷给救了,万幸万幸。”
“还好,睡了一晚,就是头还有点迷糊,昨天呛到了,今日本官前来是有一事要说。”贾县令打了个哈哈,准备把丢东西的事情说出来,一时又不好开口,这种伸手要钱的感觉与别人给钱的感觉不一样。
韩旺主马上接道:“大人有话旦讲无妨,可是身子不好,想寻些药材?”
“非也,非也,乃本官昨日落水之时,身上的两样东西掉了,应是落到了水中,那两样东西正是你前天给本官的,这个,一时不好寻找,故与你说下,以免钱财被人提去。”
贾县令不好意思直接说,你再给我一个东西吧,我去拿钱,只能找了这么个借口。
韩旺主听了一笑说道:“大人所言甚是,小这就让人到那边告知一声,大人还请在这边多呆一天,小的先回去取个其他的东西,委屈大人了。”
“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正好尝尝这里的酒菜,那你就快去吧,我也回了。”贾县令这下放心了,面对着人家的时候总有点磨不开,起身离去。
韩旺主也不敢耽搁,来的时候家中就交代了,张王两家不是那么简单,除了事情,哪怕是非常小的事情也要关注一下,不然吃亏都不知道怎么吃的。
昨天县令落水了,今天过来就说把两个东西丢了,是真丢还是假丢?是掉水中了还是被人拣去了,哪怕拣的人并不知道这个东西有什么用,也得防范一下。
故此,韩旺主找到了在这边的人手,让人骑快马过去告知一声,快去快回,这边等着呢。
外面小雪被风吹着,打在脸上就跟刀割的一般,那人带了三匹马,到了地方脸上被风雪给扫出来一道道的口子,马也中途扔了两匹在农户家中,可等到了地方一个更大的消息让这个过来报信的好悬没晕死过去。
昨天中午,钱就已经被人提了出去,向码头那边走的,至于到了哪里,一概不知。
来人灌了一口热汤,找个东西把脸包住,又重新换了三匹马向回赶,韩旺主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人也傻了,自己家的五千贯,袁家的八千贯,这钱放到哪都不是个小数目,就这么被人给提走了。
还不是贾县令提的,至少他是这么说的,说是落水丢失,那是真的丢了,还是他前天晚上就找人回到县城让人给提走了?只有这个才是最合理的,别人拣了也不知道上什么地方取钱。
莫非贾县令嫌钱少,多要一次?真的如此,那也太贪了些,与这样的人合作不知是好是坏。
韩旺主手中拿着那已经合在一起的两个东西,想了想,一面让人回去把这个事情告诉给家主,一面起身去找贾县令,或许能知道些什么。
贾县令坐在水云间的二楼一间屋子中,此时天已经到了傍晚十分,他在等,等韩旺主给他拿来新的东西好去取钱。
等了一天,越等越心焦,菜摆在桌子上面,没有吃的意思,只在那里一会儿喝一口酒,喝得迷糊了,也没有见到韩旺主来,正准备过去说点闲话,隐晦地问问的时候,韩旺主终于是过来了。
韩旺主一见到屋中便看见贾县令在那里喝得熏熏的模样,心中对其的怀疑少了一分,看上去应该是着急那个钱,若是真取了一次,就不该如此着急了。
“哎~!你来了?事情问的怎么样了?”贾县令听到开门声,望过去见是韩旺主,眼皮耷拉着问了一句,其实就是问补的信物拿回来了没有。
“大人,您看这个。”韩旺主把那两个合在一起的木头和玉放到了桌子上。
贾县令还迷糊着呢,一见到那东西,马上高兴起来,用手碰了碰,让合在一起的东西分开,拿起自己应该有的那两个,笑着说道:
“你家主人果然是信人,把我的又给送了回来,这两半就不用了,留着做底,你们真厉害,我掉在水中,你们也……不,不对呀,这两半怎么也在这里?难道……?”
贾县令说着说着终于是反应了过来,看着桌子上的另外那两半,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心中,有人拿着自己身上的两半去那里把钱取了。
“大人猜的没错,这四块是从那县城中的常青与五丰的店铺中取回来的,昨天中午时候就出现在了那里。”韩旺主看着贾县令说道。
贾县令呆了呆,突然大喊道:“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东西在没有落水之前,一直揣在我身上,昨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还看了,怎么半天时间就到了县城?
你们不会是怀疑我让人去领的钱,还想管你们再要一份吧?我身边都是衙役,没有旁人了,衙役可能给我做这种事情么?我不要命了,让衙役知道我收了你们的钱,绝对不是我。”
“大人莫急,大人所言不差,大人身边没有可用之人,不会把东西交给别人的,小的怀疑,前天晚上小的与大人说话的时候,被门外站着的衙役给头听去了,平常人或许听不到,但大人的衙役以前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岂知当中没有那耳力好的人?”
韩旺主一听到此言,觉得有道理,何况昨天他带来的人也跟在暗处看着,没有发现哪个衙役离开,更没有见到贾县令见过其他的人,若说见过,也是张家庄子酒楼的人,他不可能与张家好到说这种事情,并把信物送出去。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天门外的衙役听到了,在县令落水的时候,两样东西被人给摸走,快马到县城取了钱。
韩旺主把后面想的事情说与了贾县令听,贾县令摇摇头“昨天救本官的是小候爷的人,小候爷若是有心,直接要了本官也不敢说什么,直接送给小候爷也不无不可,那一定是其他人水性好,看到两样东西从本官的身上落到水里,游下去捞出来。
加上衙役偷听到了,张家庄子才派人去县城中把钱拿了,早知如此,本官就不去那亭子了,何苦来哉,去问问昨天都有谁下水了,想来可知。”
“大人,昨天一百多个人都跳进去了,最后只有小候爷的人把您给捞了起来,难道我们能挨个问?您以为张家庄子会让吗?”韩旺主摇了摇头给介绍昨天的情况。
见贾县令一脸茫然,又说道:“大人,您昨天要去亭子不是那么简单,谁都知道,钓鱼是不能有那么大的响动,但昨天鞭炮声响了多长的时间?您吃饭的房间正好对着亭子,您说会是这么巧吗?”
贾县令听着,想着,越想越觉得事情不简单,昨天自己本来应该要走了,突然就是鞭炮声想起,再想想伙计的样子,似乎一直激着自己过去看看,河上只有一只渔船,怎么就那么巧,停在了那个地方?
那地方有鱼吗?对呀,那人撒的是旋网,水那么急,不用挂网?天冷鱼都在下面,不用兜网?自己小时候就是渔家出身,谁傻呀撒网在那个地方捕鱼?这是算计好的,一定是算计好的。
“张忠,你欺人太甚,我和你拼了,我……。”贾县令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站起来就要向外面冲,嘴里还大喊着。
韩旺主连忙搂住,腾出一只手来捂贾县令的嘴,不能让他这么喊,让人知道了只能笑话他,同时人家也是七品官,到是问来怎么办?话喊出来,气势上就弱了一筹。
“大人,别声张,您想让张家的人笑话吗?大人,钱没了不怕,大人您先坐下来。”韩旺主边拦边劝。
这时门外的伙计进来了,问道:“大人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你退出去吧,没叫你别进来,大人是想找人拼酒,喝多了。”韩旺主还能说什么,让伙计出去,又小声地劝解。
“大人,您这般做,他们更高兴了,等大人稳一稳,到时一起收拾他们,钱财都是小事儿,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