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蓑衣就放在旁边,看样子这些人准备一会儿顶着雨继续干。
张小宝和王鹃知道过去劝说不会有什么作用,上了这边停着的马车,对着车把势吩咐了一声,车把势赶着车,同样不慢地往华原县的衙门方向行去。
半路之上,大雨就下来了,在闪电照亮天空,伴随着滚滚的雷声,豆大的雨点拉出一条条的雨线砸到地上,啪啪的声音中,地上出现了一层水雾。
夏日里的燥热与气闷在这个时候全都不见了,丝丝的清凉,被风带着吹向各处。
“好大的雨啊,各项工程的速度又要慢下来了,煤炭的开采也得停下,希望来的快,去的也快,不然水一积多了,很容易变成涝灾。”
王鹃有些担忧地说道,拉开刚才合上的挡着车窗的木板,一阵风就带着雨灌了进来,又连忙拉上,放下帘子。
“记得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水灾,应该还继续旱一阵才对。”张小宝靠在车厢壁上,回忆着说道。
“也可能是没记载,睡吧,这种天气睡觉舒服,等醒了,差不多也就到家了。”王鹃不去关心这个事情,横躺了下来,闭上眼睛。
“那就睡。”张小宝打了个哈欠,在另一边也跟着睡去。
张忠还不知道儿子和儿媳妇就在回来的路上,他现在正督促着人往麻袋中装沙子,他问过这里本地的几个老人,几个老人都说这雨最少要下三天。
张忠不担心连通的那条河出事儿,那边在连通的时候。就已经修过了,他怕药王山这里的河决口,那样就不用人工再去修什么湖了,直接就会在那里形成一个大湖。
可那里住着三千多的百姓,还有临时修建的房子以及帐篷等等物资,冲一下可就全没了,也会让修路的事情无法进行下去。
故此在雨还没有落下的时候,就带着一众人,运了不少麻袋向那边而去,那边还有一些麻袋,张忠甩下后面的运输队伍,骑马一路急赶,终于是在闪电和雷鸣出现之前到了地方。
命人停下修路的事情,赶到河边,在那里开始装麻袋,以免真的遇到了水灾而没有丝毫准备。
除了往麻袋里面装沙石,还有一些个山上的木头被运下来,有人拿着锯开始把主干锯出,到时候钉到河中,不然的话,仅仅是用麻袋根本就顶不住,扔进去一个就会被冲走一个,只有在木桩挡着的情况下才能发挥作用。
“老爷,我看这条河应该没什么事儿,水还浅着呢,不如先让他们干,老爷您歇一歇,万一真有事儿了,还得靠老爷您在这了坐镇。”
大雨砸下来之后,那个内院的衙役努力地撑着一把伞,挡在张忠的头上,小声地劝道。
张忠自己也伸手握住了伞柄,看看干活的人,点了下头“现在没事儿,不能保证以后也没事儿,歇歇也好,希望没有什么事情。”
“老爷乃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说没有事儿就一定没有事儿,老爷,小心脚下。”衙役在一旁说着,他站的地方正好挡住了吹来的风,只这一会儿的工夫,身后面就被雨水给打湿了。
张忠走到一间屋子门前的时候,突然想起个事情,对着一个护卫吩咐道:“你马上回衙门,让他们把仓库中的煤块装车运过来,记得用油布挡好了,千万别让雨水淋湿。
这一下雨,做饭就得进屋子中才行,山上的柴火不能用了,总不能生吃,挺过这几天就好了,快去吧。”
这个护卫也不耽搁,翻身上马,只戴了一个斗笠,便甩着鞭子急驰而去,身影眨眼间消失在雨雾当中。
“其他人也别闲着,风大,小心帐篷被吹走,再看看哪个房子是否漏水了,快点堵上。”张忠依旧没有进屋,在门口又喊了起来,衙役们立即跑去查看帐篷和房屋。
张小宝和王鹃这个时候也被响个不停的炸雷给弄醒,躺在那里一时睡不着,大眼瞪小眼地看着。
“鹃鹃,你说这个时候把水引过来,是不是湖就出来了?不用咱们再花费钱财与力气?”张小宝突然对着王鹃问道。
边种田来边建房 第七十章 两边同念一条河
第七十章 两边同念一条河(第三更 正一)
车中途,风雨同路。闲来笑言湖。指点江山,潇洒几度,决口挖在何处?
“下这么大雨,你就不怕水把良田给淹了?”王鹃听着张小宝近乎于疯狂的话,担忧地劝道。
“哪有良田,那边种了不少的麦子,早就收割了,地空着呢,不趁着现在把湖弄出来,等雨过天晴,干起来可就费劲喽。”
张小宝坚持着说道,那条河就算是发水了,也不可能有太多的水量,一个湖还不够填么?正好给下游减小下压力。
王鹃还想再劝,张了张嘴,又找不到理由,只好说道:“那你决定从什么地方挖个口子出来?千万别把修山的工地给冲了。”
“到时再看,先回家,把我爹劝好,煤矿那边也派个人去说下,让所有的挖掘的队伍全停下来。不管是帮着咱们挖煤的榆树村的人,还是说了情过来的人,一律不准干活,万一出点事情,咱们不得后悔一辈子呀。”
“是得停下,虽说还是露天挖掘,可谁能保证下面的煤没有断层,有个窟窿,平时没事儿,大雨天的灌进去水,真塌了,根本来不及救援,跟流沙似的,眨眼就没影。”
王鹃也不是那种为了钱就不管别人死活的人,家中那么多买卖,不差这点煤钱。
张小宝想了下说道:“就算雨停了,那里短时间内也无法开工,挖出来的坑里面一定积了不少的水,没有抽水机,只能等着慢慢渗下去,让人一点点打水,太过危险,县中和榆树村这下要少收不少钱。”
王鹃点点头,突然想到了别的事情“既然停下来了,不如做些别的事情,我先把训练军队纪律的方法教给虎子,再从榆树村那些个壮小伙子中找点人。让虎子训练一下,上次去的时候,那里的小伙子一个个都不错。”
“随你折腾,记得给人家工钱,我对这方面不懂,咱们原来的茁壮护苗队怎么办?”张小宝见王鹃等不及要训练,也随她。
“不怎么办,继续放在庄子那边,以后那边的种子和地应该是越来越好,比上田还好,万一有人过去打坏主意,他们也能派上用场。”
王鹃其实是看到张父出门的时候总是带着王府的护卫,心里有点不舒服,万一有的护卫是别的人给收买了,连李珣也不知道的那种,知道了太多的事情,对家里不好。
随着车艰难地行进,两个人一时睡不着,开始说起了各种方面的事情,提到庄子的时候,还分析了一下那边抗洪的能力。得出的结论就是没什么事情,有那些个小渠子连接,只要有水就会送到河中。
闪电未歇,雷声也不会停下来,平时只要少半天就能走完了路,因下大雨,一直晃到了下午申时四刻,这才到了衙门,转到后门,两个人刚刚下车,就见家中的人涌了出来,关切地询问起路上有什么危险。
两个人忙着回话,大家都问过了,这才说起张忠的事情。
“啊?我爹去药王山了?那我们也得过去,有要事。”张小宝一听父亲不在衙门,拉着王鹃又往外走,并让车把势换过马,临着上车的时候,对母亲说道:“娘,你得跟衙役说一声,让他们分散开去,在县中四处看看,万一有哪家的房子承受不住,得马上安排人去修。”
张王氏答应下来,看着儿子和儿媳妇上车的身影,想要说点什么,终究是叹息了一声,转身向面走去的时候,对王鹃的母亲说道:“两个孩子就是劳碌命。有点事儿就要跟着忙。”
“姐姐说的是,等着县中的一应事情都安排好了,或许才能闲下来。”王鹃的母亲也感叹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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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山处,干活的人依旧在那里卖力地装着麻袋,河水已经涨上来了不少,如果按照这个涨法涨下去的话,那明天早上的时候,就有可能漫过河堤。
张忠此时也没有闲心休息,站在堤坝上观看,头上只戴了一个斗笠,身上没有披蓑衣,任凭大雨砸到身上,一动不动地已经站了半个时辰。
“老爷,这里一时还没什么事儿,不如到别处看看,老爷,您这么站着会淋病的,到时让小的怎么跟小公子交代。”
衙役亦步亦趋地跟着张忠,他也站了半个时辰了,几次想要把伞打到老爷的头上,都被老爷给拒绝了,已经不只一次劝说。
张忠微微晃了下头,看着那些个干起活来嫌蓑衣和斗笠碍事。连着上衣也脱了,光着膀子在雨中卖力气的人说道:“无妨,这点雨还淋不病我,我家中通常吃的东西都是强身健体的那种,你说这水会不会涨上来?”
“小的不知道,看样子应该不会涨上来吧?老爷,您还是去把衣服烤一烤的好,小的进衙门的时候小公子就跟小的说了,让小的管着老爷这些个事情,老爷,您再不躲一躲。小的就是抱也帮您给抱回去。”
衙役这是真急了,又劝了一句就准备动手。
张忠却是不等他动手,转过身来,对着他问道:“你说小宝若是在这里,会怎么办?”
“啊?老爷说的是小公子?若是小公子在这边,那小的就不急了,小公子足智多谋,本事大着呢,莫说是个涨水,天塌下来,有小公子在,小的都不担心,小公子一定能给顶住,平常人和小公子比起来,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还是在地窖里面。
呃~!老爷,小的没说您不行,小的说是小公子聪明是聪明,可有些时候啊,做起事情来,其实都挺好的,是这样,小公子这人啊……他……确实不错,老爷,没说您。”
衙役对小公子有一种近乎于癫狂的信任,听着老爷提起小公子,这说起来就说过了,连忙给解释。
张忠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又扭头看看河水,对衙役说道:“小宝和鹃鹃在这里,我也就不用操心了,找个避雨的地方,喝点热汤,与人聊聊,哪里会如此着急,可惜。他们两个在咱们庄子那边。
就算现在派快马过去,等到地方,他们再回来,也得明天中午了,或是更晚一些,雨大,行路难啊。”
“老爷,那是不是可以让人过去问问小公子和小娘子,把办法传回来,确实不能让小公子和小娘子半夜赶回来,河上那么黑,还有风雨,危险。”
衙役也跟着遗憾,可又给出了个主意,小祖宗不能折腾,但别人可以,相信到了那边,不用说来意,小公子和小娘子就能把办法直接说出来。
衙役心中这么确定着,两个小祖宗对他来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张忠摇下头,想想又点点头“也罢,那就派几个人快马过去,走陆路,你说我是不是太没用了?有了事情还要折腾孩子,小宝和鹃鹃在那边也忙呢。”
“老爷怎么会没用,老爷为人和善,爱民如子,老爷可以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冲到最前面,老爷不贪一文钱,老爷最厉害的就是生了小公子,小的懂的少,就明白,懂得进退的人才是厉害的人。
老爷把家中的事情交给了夫人,从不插手,小的想来想去,琢磨着老爷是知道自己管不好家,老爷把赚钱和出主意的事情让小公子和小娘子来做,这才是真的本事,说句不敬的话,皇上再能耐,他也不能自己去做一些事情。
该谁做的事情谁来做,小娘子也说过术业有专攻,老爷不必去想别的事情,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了,那就是本事。”
衙役这次说的是真心话,若说主家让他最听话的人,那自然是小公子和小娘子,若是说他最怕的人,那是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