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条护城河的河边,被风带着河面上的水气一吹,清醒了过来之后,大声地咆哮起来。
其余六个人也想通了,现在不是想不想通的问题,而是那里以后要怎么办,真让张忠在山湖县的山上举办什么聚会的话,那还采不采矿了?
不采钱就没了,而且总要让人往湖中倒水,来保持湖面的高度。一旦水没了,矿洞也会跟着暴露出来,继续开采,如何躲得过一个个到那里去的文人,还有凑热闹的百姓等。
司兵参军站在护城河的边上,看看水中倒映的白云,开口说道:“不如白天停下来,晚上开采,总比没有出产的强,那湖啊,就让它干了,在上面中麦子,从别处挖洞进去,白天把地方选好,晚上挖,别人也听不见动静。”
“不妥,不妥,谁能保证晚上就不会过去人游玩?张忠在三水县,在华原县,还有那个原来根本没有人愿意过去的陆州修的风景好的地方,也同样拿过来放在山上的话,那可热闹了。”
司法参军否定了这个办法。
录事参军一脚把一块小石头踢到水中“这不是怎么开采的事情了,而是张忠已经知道那里偷偷开采两种矿,现在他就是找不到证据矿是我们开的,不然早把我们给收拾了,他正希望我们动手采矿,估计会有不少人躲在一旁监视。
过几天上面就来消息了。看看上面的人会怎么办,哪怕是采不了,与我等也没有任何的关系,要怨就怨张忠去,马上传消息,告诉太湖县令别采了,湖还是湖,林还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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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县的县令刚刚找人把湖中的水给清理出去,矿洞中也清理一半了,眼看就能重新投入生产的时候,一封快马传来的信让他站在山头上傻掉了。
“姥姥,早干什么去了?这钱谁出?这钱谁出啊?都别排水了,堵上,堵好了,把水再担回来,快点,要来不及了。”
太湖县令手上哆嗦着捏住那封信,大声咆哮。
憋屈,实在是太憋屈了,人家过来转一圈,自己就要花不少的钱来忙活。怨谁?谁派出的人偷懒就应该追究谁的责任,凭什么让自己来干苦力?
干活的百姓老实,让怎么就怎么,反正有工钱可拿,不怕白干,他们明白,给的钱多,不仅仅是工钱,其中还有封口费呢。
听到新的命令,又开始卖力地把矿洞口给堵上,并把一担担的水挑过来,这回熟练了,比上一次要快。
太湖县的县令憋屈了一会儿之后,忍受着心中的郁闷,还得找人忙着接待刺史的事情,至少得做出几个象样的景点让人赋诗吧。
又是一笔钱,这钱不能指望刺史给,从来就没有这样的规矩,若是只凭借俸禄的话,一家人早就饿死了。
“张忠啊张忠,你还让不让人活了,到这里来就是收拾人的,那就不能贪,不贪就没钱接待,那你还非要过来凑热闹干什么?你家有钱,也得想想别人的日子是否好过吧?”
太湖县的县令嘴里嘟囔着,又从家里拿出来钱布置,除了景点,还要负责酒菜。在把路好好修修,找人迎接,哪一样不得花钱。
想从衙门中出又不敢,张忠过来就是抓租税,一本本账那绝对不能动,不活了,活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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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忠才不管别人如何呢,正常来讲他只要把租税提高上去,今年和明年两年,年年能超过十五万贯,就算完成任务,该离开也不惦记。
可李珣的封地在这里呢,不帮他把地方的官员给收拾明白了,以后他不好行事,今天这个官员拖一拖政务,明天那个官员找点麻烦,就凭李珣那还真应付不了。
更何况,如果依旧让两个矿别人偷偷开采的话,李珣这个郡王会遭人笑话的,自己的地方还能出现外人插手,已经不是钱财上的问题了。
张忠也正因此,决定该收拾的人全给收拾下去,有门路的换地方。没门路的要么老实地妥协,要么免官。
翌日一大早,为了能让此事显得隆重,张王两家的人全动了,只留下州府中的衙役们在院子外面巡逻,不让别人进去,一个张王两家的人都没留,张忠不相信衙役敢打坏主意。
当录事参军七个人带上府中的其他官员以及随从准备好了的时候,张王两家的队伍出现了。
就像来的时候一样,浩浩荡荡,整个队伍从头到尾就拉出去二里地。不是一般气派,尤其是那一个个内院人身上流露出来的气质,让人不敢直视,再有男女两色相同的衣服,哪怕是没有人在前面鸣锣开道净街,街道上也显得非常安静。
百姓心中好奇,却不反感,一个是习惯了官员的作风,另一个就是明白这是谁的家眷,张刺史的家人,那要区别对待,张刺史好人啊,给自己等人找新的赚钱的方法,何况如此队伍还非常养眼。
队伍一出了城,护卫们就刀出鞘,弓上弦地来回策马奔驰,队伍中还有几辆车托起来的了望台,台上四人各拿千里眼往远处看。
了望台比较显眼了,但最显眼的却是队伍中的一座房子,共三层,每一层都不高,三层加起来就不矮了,上面有漂亮的装饰,有透明玻璃的窗户。
玻璃窗户的地方还不时出现一个小娃子好奇的脑袋,四下里观瞧,偶尔从嘴里说出几个词来。
录事参军等人已经见过一次了,那时的房子还是落在地上的,此刻底下多了几个大轱辘。
有轱辘没什么,最让人吃惊的是,别的车在路过一个大沟的时候,都颠簸的发出咣噹的动静,这个房子在路过的时候就好象是路过一个小坑一样,连晃动的幅度都不大,更不要说听到什么声音了。
仔细打量才发现,这‘辆?’房子?下面的轱辘与别的车轱辘不一样,中间是粗铁条连接外面那一圈,外面那一圈不是木头的。也不是包铁的,更没有任何的铆钉。
具体是什么玩意不清楚,只看到遇到坑的时候,别的车轱辘是直接撞上一样,落的非长实,可这个房子的轱辘碰上石头子或者是坑的一刻,竟然好象能微微改变点形状。
所有撞上的力量就因为形状的微微改变而消弭了,至少无法让人感觉到像其他车辆那样明显。
更让人吃惊的是,在遇到一个小坡的时候,别的车辆都是后仰,但这个房子却在爬坡的过程当中慢慢地跟随坡的缓急而做调整,仰的时候房子的后面就翘起来,仰的越厉害,翘的幅度也就越大。
俯的时候前面又会翘起来,始终保持房子是平的,在实在是太神奇了,在里面呆着,绝对是最舒服的。
整个队伍那么多辆车,只有这一个带轱辘的房子有如此的模样,就连张忠的车都同样享受不到。
这就是张小宝和王鹃专门给弟弟妹妹们做的事情,轮胎是用各种树胶混合做的,里面的内胎也是用几层粘在一起的鲨鱼泡拿胶组合的,充的气,自然比别的车要好了。
至于房子为什么会在爬坡和下坡的过程中有变化,那就是动平衡了,当整个房子重心改变的时候,马上就有水银在当中流动,从而带动杠杆的力量,让房子做出反方向的重心改变,最后达到平衡。
要是放在速度快的车上,如此简陋的设备根本产生不了任何的作用,但房子的移动速度不快,达不到每小时几十公里的程度,简陋的设备足够支撑平衡调整了。
在轱辘和房子连接的地方还有钢片的减震板,四个小家伙在房子中受到的震动是最小的。
当然,他们不知道他们正在享受的是什么,一个个能出来看景色显得非常兴奋,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
张王两家的大人对小宝和王鹃的做法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把最好的留给孩子。
何况他们所乘的车也做不出来动平衡,太简陋的后果就是设备比较大,除非把车也做的跟房子一样大才行。
外人不知道房子减震的原理,不清楚为什么能来回调整位置,可这并不妨碍别人心中的震惊。
如果说一个国家的尖端军事实力表现的是这个国家的综合实力的话,那么四个小家伙的房子就在告诉众人张家的实力究竟达到了什么程度。
于是在赶路的时候,所有离房子近的人都不由得把目光放在了房子上面,一个是感叹其中的惊奇,另一个就是四个小家伙也非常的可爱,只要对他们做做鬼脸什么的,他们就会对你笑。
如果有人能进到房子中的话,就会发现一个事情,那就是房子中呆着非常舒服,无论外面的冷热如何变化,房子中都几乎还是那个样子。
只有张小宝和王鹃清楚,房子中的温度基本上在二十三度和二十七度中间,热了在夹层中送凉风,冷了就在夹层中送热风,凉风就是吹冰产生的,热风是石灰放到水中吹出来的。
这个就需要人来亲自调节了,还远远打不到自动化,测量的工具就是水银温度计,不是那么太准,沸点好掌握,凝固点不好掌握,张小宝和王鹃只能尽量地把水和冰同等份的混合。
然后用这个温度来做为零度,不可能做的那么准,只是在大概的范围内就算是了。
就因为不准确,所以张小宝和王鹃才让人把小家伙们的房子中的温度定在二十三度和二十七度中间,取平均值是二十五度。
温度计出来就行,至于究竟损坏了多少的玻璃,实验了多少次,那不是两个人考虑的问题,工匠就是干这个的,在一次次失败的实验中来获得某一次的成功。
如果说白天的时候,小家伙们的房子已经成为了这个队伍的焦点的时候,那么到了晚上,房子中所点亮的电灯泡就不是焦点了,而是恐惧了。
从来都只有点火把,火堆,油灯和蜡的时候,什么时候出现了这种两的非常好看,而且还不出火的东西了?
小家伙们的房子里面,在三层楼的大厅中都有一个灯泡,房子外面则是有人在接力地蹬动一个东西,蹬的速度快点,灯泡就亮一点,蹬的速度慢,灯泡就暗一点,不蹬自然就灭了。
内院找出来五六个人,轮流的每个人上去蹬动两刻钟,慢慢就适应了速度,让灯泡始终处在一个相对来说稳定的亮度上。
这就是张小宝和王鹃头两天的‘发明’了,灯泡中用的是竹炭丝,外面是吹出来的玻璃,尽量抽空里面的空气,然后进行密封。
两个人现在还不准备一下子就达到爱迪生的水平,也不指望能烧上几千个小时,能烧一天就可以了,慢慢改进嘛,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就有这个好处。
知道事物发展的过程和方向,不用走弯路,虽然电的很多方面无法控制,可毕竟灯亮了,那就是进步,有了方向,交给别人研究就行了。
小家伙们就是第一个享受这个待遇的人,除了张小宝和王鹃实验用过的灯泡,现在是在外人面前第一闪亮。
在其他人张嘴流口水的时候,张忠最先反应过来,对着坐在房子外面透过玻璃借弟弟妹妹灯光看书的张小宝和王鹃喊道:“小宝,鹃鹃,过来,大人有事儿问。”
“爹,啥事儿?”张小宝合上书,与王鹃来到了两家大人的近前明知故问地说道。
“那个是什么?”张忠指着电灯问道。
“灯啊,有亮啊。”张小宝老实地回答。
“干什么用的?”张忠又问。
“给弟弟妹妹照亮呀,不然怎么办?点蜡,那可不成,虽然房子中有一定的放火东西,蜡烧起来,喘气就费劲了,这个不用担心,不容易着火,也不影响喘气。”
张小宝的理由非常充足,事实也是如此,他和王鹃之所以早早拿出来就是给弟弟妹妹用的,总看蜡烛,小娃子又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