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多了,回去帮我琢磨几个。”
“你太坏了,行,就这样干,多弄出来点唬人的玩意。”王鹃这下心里有底儿了,觉得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两个人一回到县中,张小宝就开始写信,并让人拿回去盖印,走官方渠道送往京城。
这一次不是私信,必须要通过正规的途径来走,不然达不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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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珣还不知情的时候,新蔡县中就来了很多人,打着他的旗号按照说书人说的开始做起来。
百姓们都准备好了,就等同安郡王投钱,凡是种了大豆的人都领来芝麻种子,凡是家中有闲人的就去领小鸡和猪崽子,工匠们也聚集到河边,等待命令一下就开工。
冯常功这几日也是上蹿下跳地跟着忙活,每天都到河边看看工程的进度,并且讲两句鼓励的话,就好象同安郡王能够过来‘投资’都是他的关系一样。
张小宝和王鹃更是不回县中,直接住在河边,旁边跟着吕老头。分早中晚看看地气,还给张小宝二人讲解其中的玄妙,两个人没听懂,估计是天分不行。
汝水开工的第九天,新蔡县中迎来了最主要的人物,李珣来了。
李珣根本没乘船,而是骑着马赶来的,在舒州也养有鸽子,大上个月他就让人给张小宝和王鹃送到褒信县,说是有事儿多联系,他不能随便跑。正准备过段日子,回京城去相亲,也不知道给找的人怎么样,先过去看看,如果差太多就找张小宝商量对策。
新蔡县传出他要过来投资的时候,张小宝就用鸽子给他去了信,他心中痒痒,不愿意继续呆在舒州,就用此借口跑了过来,还带了六百护卫,浩荡地就出现在汝水河畔。
来时正赶上中午,张小宝、王鹃跟在工地中与众人一起吃饭,秉承着一贯的风格,凡是干活的人都有好吃好喝的东西。
昨天吃的是两菜一汤,今天只有一个汤,主食和菜放一起,肉夹馍,羊肉的,汤是鱼汤。
张小宝和王鹃专门挑瘦肉往饼里塞,看着别人把一大块羊油塞进去,不由得直哆嗦。
李珣到来的时候,两个人刚要几口,汤没喝,尝过,都说羊和鱼配在一起鲜,两个人没感觉出来,只觉得腥,多放葱花和香菜也不行。
“哈哈,肉夹馍,好,给我来一份,不放香菜,多放葱花,我在那边很长时间没吃到过了,你们自己吃,别等人侍侯。”
李珣的到来让别人吃惊,却无法使张小宝和王鹃动容。两个人还在吃着,李珣就凑到近前,对专门给人‘服务’的厨子吩咐起来,又对自己带来的六百人喊一嗓子。
突然多了六百人,厨子只好马上去做,这可是郡王的人啊。
要是换成张王两家的厨子就不会如此紧张,以前总见面,这里的厨子是于当地找的,看到李珣的时候,激动的给他使劲塞了一大块羊油,葱花多放,香菜也没少,被李珣客气地接到手中,一扭身就送给跟着保护的人。
“你吃吧,多补补,别在我面前晃悠,小宝和鹃鹃在呢。”
吩咐一下护卫,李珣只好自己动手,感叹新蔡县临时找来做饭的人就是赶不上张王两家的专业厨子。
“吃点咸菜?”张小宝把他和王鹃面前的唯一一盘咸菜推到李珣的面前,都是熟人,说话不用那样客气。
“恩,吃。”咬了一口饼,李珣看到别人的面前没有咸菜,知道这是张小宝和王鹃自己带的,一定不错,或许还是张小宝亲自做的咸菜,好几个月没尝到了。
李珣到来的消息很快就传扬出去,百姓们纷纷打听,在知道同安郡王也跟着工地上的人一同吃饭的时候,心中对李珣好感更盛。
一个肉夹馍下肚,李珣不怕腥,把鱼汤也喝掉多半碗,制作另一个夹馍的时候对张小宝说道:“打着我的旗号做事儿,就不怕做错了连累我,这里没有驴肉夹馍,上回你请我吃的驴肉的怎么觉得比今天羊肉的好吃?”
“就是想连累你,不白打你旗号,给你分成,等天再热热,你那里也有买卖,帮我宣传梅菜扣肉,我只要一成干股,上次你吃的驴肉夹馍是我做的,今天吃的羊肉是随便找当地的人充当厨子做的。
我倒是想吃驴肉,就怕县中的驴不够杀,有驴的百姓找我拼命,你有本事杀几头牛,明天就给工地的人吃红烧牛肉。”
张小宝说着话的工夫,王鹃从包包中又拿出来两铁皮罐子的咸菜,指着其中的一个对李珣说道:
“这个就是梅菜做的豆子,里面有牛肉丁,不是把健壮的牛故意杀掉,我也舍不得,也不是耕了一辈子地的老牛,尝尝,另一个是罐头,让人给你送去过,这个罐头就是你要做的梅菜扣肉罐头。”
李珣也不等王鹃给他帮忙,自己就动手了,先把罐头打开,鼻子凑近仔细地闻两下,点头道:“香,你们上次就给我送去三百个罐头,我自己吃了十几个,其他的多奖赏给训练优秀的护卫了,也不说多送点。”
“那是三百个肘子罐头,还是前肘的,量大,也没搀假,两个前肘子就能做出来四个罐头,下次你给我送一千头猪,我还你五千个罐头,让你写的折子你写没写?”
张小宝没说谎,送去的罐头真的是猪前肘,别看不小,一做上罐头就非常的废肉,蹬皮剔骨的,没多少好肉,拿水紧一下就变成小团了,可是真正的‘军工出品’。
“写了,估计都快要到京城,五千头猪,没问题,你一定想不出舒州现在有多少的家禽和牲口,百姓养的好啊,还说我这个郡王好,给我送礼,我都吃不了,猪肉剩下的全让我做成腊肉了。
鸡也风干了,下次逢到节日百姓再送,我分你一半,罐头做大点,五千也行,我不在乎,百姓还打听你们家,说要带上东西过来看看,被我劝住了,望江的百姓在江边给你们专门修了一个大房子,四层,全木头的,下面大,上面小,取名血恩阁。
我估计就是我到那里说两句王鹃的坏话,百姓都能冲过来打我一顿,嫉妒死我了,你让我说坏话的官长什么样?我连见都没见过,就帮你,你说你怎么补偿我。”
李珣终于是不用作自己的郡王了,在张小宝和王鹃面前非常放松,兴奋地说个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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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蔡是中午,京城同样是中午。
官员们也在吃饭,只是今天有的人心情不怎么好,吃什么都没有胃口,有两个人表现是最明显的。
一个是张九龄,一个是张说。
张小宝的奏章送到了,今天到的,官驿就是慢,比起鸽子来差远了。
张九龄看到了奏章,张说也看到了,走正规渠道张说想不看到都难,这可是张小宝第一次用官员的身份上奏章,大家都很希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张小宝不飞鸽了。
结果一看奏章,里面写的是张小宝阐述新蔡县和褒信县联合的事情。
联合倒是没什么,凡是能接触到的官员都觉得很平常,想连就连,你张王两家本事大,到哪个地方都能把当地给建设好,能带上新蔡县就不错了。
可问题是奏章说的重点不是联合,而是帮新蔡县从中县提上县,但又不给本州写信,非要直接进京,褒奖了冯常功以及新蔡县其他官员,夸的那是一个天上少有,地上绝无。
说是在联合的时候新蔡县的官员帮了不少忙,而且一个个能力出众,意思是提拔一下,这样的人不能继续在一个县中呆着了,不像自己和鹃鹃,年岁还小,得多磨练,冯县令要是再磨练的话就老啦。
这也算是正常,虽然众官员不知道冯常功本事多大,让张小宝这个夸呀,但既然张小宝说可以,那就提提吧。
但后面还有一句话,说是让京城多多考察冯县令,因为有很多人在下面当官当的好,一旦位置不同了,就容易变,在文学方面,觉得不错,也可以专门针对这个进行考察。
这个事情官员们也同样理解,怕担责任,万一又不行了呢,考察是必然的。
只是最后一个事情说的就让众人猜测不出张小宝的目的了。
奏章中既然提到把县中的主要官员给升官,加担子,那就得有新的官员去啊,本来这个事情和张小宝没有任何关系,新官任命那是吏部的事情。
但张小宝提名,连提六个,说是可以从中选出来三个。
对于别的官员来说,就当不知道张小宝逾权,张家干的越权的事情多了,真追究还追究不过来呢。
可对于张说来手就不一样了,因为张小宝提的六个人全是宇文融的人,真说起来,还确实不错,属于那种真能做事儿的人。
问题是宇文融和张说互相看着不顺眼啊,当初张说别看是宰相,却根本官不了宇文融,宇文融出去做事的时候竟然能不经过他中书省,属于皇上直辖,后来张说弄了个专门的机构,这才又能管上宇文融,但宇文融还是不听话。
属于实干派的那种,和张说这种学识派的统一又对立,更多的其实是对立。
张九龄跟着张说干活,比较听话,他发愁了,他的那个已经卸任的老管家还在人家的家中呆着,自己帮着谁都不好,何况张家没少给自己提供帮助,两难啊。
所以他吃起饭来就觉得没有味道。
张说那就更不用说了,上次就送来一份名单,专门提了封禅的事情,抢自己安排人的位置,这回竟然把一个眼看变成好地方的官员名额送给了宇文融。
张说很想亲自过去问问,你们家究竟站在哪一头,说是学识派的,没错,进士科的状元名头在那摆着呢,连家中的下人也一个个识文知墨,说是实干派的也对,政绩积累了一大堆,全是地方上的。
本应该两头不站的,竟然在这个时候又过来找事儿,难道是因为自己上次和皇上说的话被他们知道了?
心中这样想着,张说就吃不下去饭了,是又怒又急,怒张小宝不提自己的人,急的是这个奏章送上去,很可能被通过,那自己岂不是少了一个好地方?那个地方可是和陆州一样,是专门给官员升迁用的。
只要到了那里的官员不缺心眼,照着原来的做,用不上两年,就能提升,要是安排三个自己的人过去,到时候提起来快,以后用着也更方便。
“这可怎么办呢?直接压下去?不行,奏章能压,鸽子却压不住,子寿,你说应该如何去做?”
张说嘟囔了一句,想不到好办法,扭头问张九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张九龄就担心张说询问自己,他不好偏向谁,修路的钱谁出的?梅菜是谁在收购,自己家中的很多东西谁给的,某些主意又是谁帮忙出的?
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张家,但张说对自己也不薄,没有张说,就没有现在自己的位置,这该如何来说?
张九龄嘴里使劲地嚼着菜,那意思是让张说等一下,等咽下去的再说,利用这个时间,好好想想。
菜也不老,总不能一直嚼不咽,嚼了一会儿,张九龄把菜艰难地咽下去,迎着张说期待的目光,说道:“但凭张大人做主,若是能把名单换换,那就更好了,只是那里似乎有点乱,各方都会插手。
尤其是宇文融,现在的人就是他的,如果冯常功真的就这样升上来,就说明他的人本事大,再派也应该派他的人去才对,除非……。”
后面的话张九龄没有说出来,但意思表达的已经非常明确了。
张说也是这样想的,点头道:“那就这样办,让冯常功三人进京考核,至于另外六个人选,等新蔡县真的可以升到上县时再议。”
就在张说决定下来的一刻,外面有人把李珣走军驿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