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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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大唐- 第9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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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骗敌人都能骗,何况是老百姓了,兵不厌诈嘛,是不?”

张小宝也随着对方说起口头语。

来人不停地咽唾沫,不敢接话。

“张小宝,你能说点人话不?考状元的人果然非同一般,知道兵不厌诈,咱俩带着山南道的兵在吐蕃撕杀的时候你说苦不苦?”

王鹃不愿意了。

“苦,所以,咱不需要去编,照实了来,是不?”张小宝顺王鹃的话问来人。

来人有点紧张,太吓人了,考状元的说起话都这么不着调?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又轻声问道:“张大人,苦要怎么说出来,就直接说,咱们平时喝的水太冷,吃的馒头太硬,说多么的不容易,是不?”

“馒头?军队如今吃馒头?不是窝头……对,现在窝头比馒头贵,我想想,呃……不行,你说的不行,你得说‘天寒地冻冰成溜,北风呼啸云遮头,钢枪紧握……’,这样说不行是不?”

张小宝说着说着,停下来问王鹃。

王鹃环抱着胳膊,靠在椅子背儿上:“你想活活气死我,是不?是~不?是~~不?”

张小宝对来人笑笑:“见笑了啊,她这人性子直,当兵,讲究的便是勇往直前。

现在咱们说正经话,其实,咱们不能说苦,得说甜,不是骗,真甜,打心里往外甜,你想啊,换成以前,咱能吃上白面馒头?现在有很多地方的百姓还要以粟为主,再往地区偏处看,主粮不够,掺糠。

你以前也当兵?哦,是?在哪?北~面?灵州?还往北?丰州?真是那?那里我知道,我家有牧场,有不少马牛羊,等过年的时候,送一批羊过来,给大家的补补。

那里条件确实差,夏天还凑合,一到冬天,风硬,迎风走,不低头,能给吹个跟头,住屋子不如住帐篷,屋子里点上炉子不能熄,火灭了冻死人,火烧着又怕炉筒子灌风,满屋子烟。

那咱也甜,馒头硬的跟石头似的,吃着也不划嘴,为啥?再划嘴能有吃糠时划?百姓宁肯自己吃糠,也要把白面留给咱,知道咱们边关不比家。

馒头冻硬了没事儿,啃的时候还能练牙口,是不?啃下来一小口,含嘴里化着,越含越甜呀,咱还有肉,百姓自己不吃,给咱送来,熏好了,一条一条的,比谁牙劲儿大,吃肉干时就能知道,撕下来,嚼,使劲嚼,比吃蹄筋还筋道儿,嚼的工夫越长,就越香,是不?”

来人听的连连点头,也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张小宝对面,仔细听。

听着听着就不有自主地把话接过来:“你这一说呀,还真是,馒头先是凉,然后就甜了,不知道人还以为里面放糖了呢。

我不是跟你瞎说,在丰州守关的时候,我管着一队人,里面有个南边过来的兵,没挨过冻,不服我,总跟我吹,说敢玩命,说真撕杀时,让我站他后面,突厥奔射的飞矢他先挡。

结果你猜怎么着?嘿嘿嘿嘿,你保证猜不到,还跟我说挡飞矢,飞点小雪他居然冻哭了,才站了半个时辰岗,冲进我那帐篷,跟我哭着说,外面冷死人,伸出冻肿的手让我看。

哎呀,就这样的还敢说不服我?我轻描淡写地告诉他一个好办法,从那以后,他服了,那办法好,绝了,我跟他说,旁边不是有马么,你慢慢遛马,遛着遛着,马撒尿。

然后你把手放在下面,一冲,热乎乎的,而且马尿冲完手,手即便冻了,来年也不容易在犯。

他就这么服的,当时就跑出去试试,回来对我笑,说法子好,说我有学问,我不当队长,别人当,他不干。

可惜,他现在不在队伍里了,去年冬天,突厥向北跑的时候,咱丰州的队伍,知道他们怕了,得知道他们跑哪去了,是不?

于是咱们也跟着侦骑四出,他跟在‘风’字旗下面,骑术好,其疾如风嘛,突厥人真能跑,也真狠,凡是能追到的,全是他们扔下来,嫌拖累的人。

这么追,追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别人纷纷自己回来,就他,傻傻的,还追,真让他抓了一个小族的头头,可出去的时候他三匹马,回来只剩一匹。

他抓的人晕过去了,他自己身上披了张马皮,满脸血,想是杀掉不行的马,喝血喝尿时蹭的,本是高兴的事,谁知他的脚冻了。

好在有德艺医学院的一个博士带几个学生在那里坐镇,一个是治病,另一个目的是练手,帮他把冻坏的脚指头切下去,左脚剩一个大拇指,右脚指头全没了。

队伍他不能呆了,还不想离开,就在那边开一个小铺子,给马钉掌,七月份来电报说,买卖不错,说他还要在那等几年,万一魔煞鹃鹃要领兵北征,他也要跟着,又能钉马掌,又能扛钢枪,说掉几个脚指头不碍事,翻身上马还能战,撑起风字旗,突刺依旧如风疾。

说有不服的比比,哪个跑慢了,就别说自己是风字旗下的,以后见面爬着走,说实话,我真不敢跟他比,他那个……。”

“呜呜呜~呜呜呜~”兵部的来人被张小宝引起话头,正说着的时候,旁边那个考生突然哭了,他一哭,附近的几个考生也纷纷跟着哭起来。

兵部来人满脸疑惑?难道是自己说话声大了,影响到考科举的考生了?

“张大人,是不是我有话说差了?还是弄出的动静太大?”

边种田来边建房 第五百六十章 有歌浅唱星空望

第五百六十章 有歌浅唱星空望

张小宝笑着摇摇头:“绝对不是,不怨你,他们自己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像张小宝这样直接问别人名字很不礼貌,然,兵部的来人丝毫不认为自己该生气,反而激动起来。

“张,张大人,我,我也姓张,贱名,一个沮字。”自称为张沮的小吏说话显得不利索了。

他心中清楚,大官通常没有兴趣问小人物的名字,不是不想问,是问了记不牢,还不如不问。

但是,真要是张口问过,说明大官对小人物上心了。

王鹃听过出声:“很好,不需要讲太多大道理,把最真实的一面说出来,举办联欢便能成功,每个男孩子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没有一个女孩子想找个窝囊废,而你们,就是英雄。

把受伤的那名风字旗下的英雄请来,让他说说,怎么把人逮到的,让他再上一次马,给想了解军队的百姓看看,边关的‘风’究竟有多烈,有多疾。

夫君,你给张大人唱一下望星空吧,这首歌我一直不愿意教给别人,是因为……流星有闪耀。”

“可不敢。”张沮听王鹃管他叫张大人,又兴奋又紧张:“我回去马上给他发电报,让他骑马来,骑三匹,他赚完钱,买了不少好马,张大人,望星空……?”

“啊,望星空么,是个天文学范畴中的内容,杂项,格物,从星星究竟有多大,到星星为啥眨呀眨,都是学问,你比如,现在天上,新月,新月时月亮小,星星亮。

你现在抬头看,有七颗星星,好像勺子,那叫北斗七星,有个故事,说打架,哦,打仗,布阵,便有此,其中一语为斗转星移,当然,最厉害的不是北斗星,太远,而是北斗全球分层覆盖卫星系统,现在跟你说还太早。”

张小宝仰头看天,对张沮说。

刚才还哭的考生安静下来,仔细听,考试不急,明儿还有一白天,万一能从张小宝、王鹃的话中听到有用的消息,照着意思答题,还能差?

张沮琢磨琢磨张小宝说的话,认为很深奥,但与自己想得到的结果,没有丝毫关系。

“张大人,王大人说的是唱,什么卫星的很厉害?”

“厉害?何止厉害,有那东西还用派人去查突厥藏哪了?比如你想听的望星空,手指头点点,就听到了,如此方便,如此简单。

可惜,暂时还没有,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出现,但我想,科技发展,少走点弯路,我有生之年能看见。”

张小宝无奈又叹息。

王鹃于一旁用手碰碰张小宝:“歌,唱。”

“对,歌,望星空望的不是卫星,是星星,恒星,好熟悉的名字,唱,夫人,为夫最近嗓子略有不适,跑调,不如夫人高歌一曲?”

“要的就是跑调的效果,当兵的唱出来跟梨园里的人似的,谁信?军营的歌曲,听的是淳朴,当然,你别跑得太远。”

王鹃说着话,撕下来一片考试用的卷子,贴在嘴唇上,紧接着望星空的前奏便响了起来。

借前奏的工夫,张小宝还不忘了跟张沮显摆:“内子粗通音律,见笑。”

前奏眼看结束,他还跟张沮见笑呢,王鹃一眼瞪过来,张小宝连忙开口:“夜~蒙蒙~~~望~星空~~我~在寻找一颗星……我望~见了你~~呀~~你可望见了我……夜~深~沉~~难~~入梦……即使~~你化作流星毅然离去……你也永远闪~~耀在我的心~~中……。”

张小宝唱得跟他说的跑调没有丝毫关系,和着音乐,手上打拍子,居然让他唱出来一种男中音的效果。

声音不大,穿透力却很强。

“乐器不好,效果差。”张小宝谦虚。

“你怎么不说你唱的不好,别拿我谦虚。”王鹃吐掉纸片不满。

张沮好似未曾听到二人说话,仰头望天,十几息后,自语道:“得把她们娘仨儿接来,木头和草儿三岁半了吧?”

“张大人,张大人,你这是……?”张小宝伸出手在张沮面前晃晃,关切地问道。

“啊?没,没事,想媳妇和娃了,我从家走时,娃的娘快生了,一晃三年多没见,想了,说不定她也在看着星空,想着我,带着娃儿一起看,一起想,她跟娃讲他们有个爹,他们的爹在……。”

“打住,别说了,你再絮叨,我得让人送眼药了,这玩意送出去又不能再刮下来等以后升值卖钱,此界考生心理素质……太差。

都不准有反应,想哭的把眼泪憋回去,不然我取消你们的科举资格。

真有哭的心思,不如好好考,考上之后去当地方官,带着百姓多产粮,多养牛马多养羊,给军营送去,让将士们吃包喝足了有力气多杀敌。

哭有什么用?哭能解决问题,我跟鹃鹃还用累成这样?这个世界,从来就他娘的不相信眼泪。”

张小宝见张沮还打算继续说,连忙阻止,因为他已经听到旁边的抽噎声了,无奈地摇摇头。

王鹃听张沮失语的话,知道他想家人了,说道:“先把你家人接过来,等往后交通方便,相互见面的机会更多,孩子也是一对双儿?”

“是,一男一女,我刚到京城,还没安稳,本想着再等等,至少租个房子,她们来了,好有呆的地方,现在不等了,来了再说,活人不能让尿憋死,总会有法子。”

张沮说话时,露出孩子般期待的神情,笑的很腼腆。

当然,能够看到他的考生绝对不敢把他当成懦弱的孩子,守边关,硬抗突厥的人,谁敢说他软弱?

王鹃从胳膊上撸下来一个镯子,然后看张小宝。

“我的玉佩水头不足。”张小宝根本不用王鹃说话,一边摘玉佩递过去,一边小声嘟囔。

王鹃不接他的话,拿过玉佩,与镯子放在一起,递给张沮,说道:“别听小宝瞎说,小宝最喜欢孩子,一人一个,不偏向。

嫂嫂来了,住的地方别急,由小宝来办,有仗打的时候,替我多少两个敌人,这份情就算还了。”

张沮一愣,深吸口气,没推辞,伸出双手郑重地接过东西,点点头,连句保证的话都未说。

王鹃知道,张沮属于那种真有事情不去说,而是做,即便安排一个必死的任务,也会毫不犹豫接下。

“好了,张大人,现在说军民联欢的事情,照刚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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