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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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新娘-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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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嫁衣如果缺了作为新娘盖头的玉覆面,那嫁衣也就不齐全了。所以才得出了玉覆面等于是鬼嫁娘的一整套嫁衣的一部分,他们之间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只是为何眼睛处出现了差异?历史上的玉覆面是冥器,其眼睛部位是实体的,但《晚》一书上却明确的提到:新娘的玉覆面眼睛部分是配了荧光石的。这样的区别,是为了区分冥器跟婚器的用途,还是另有深意?

在大家都陷入胶着的情况下,李成的一个亲戚在很偶尔的情况下参与进来。起因还是钱剑锋读懂了《晚》卷二里的一段文字,文字是关于归家镇鬼符的描述,钱剑锋把它描绘出来,而苟定远也是李成带的学生,也是李成的外甥,正巧定远见过这组图案线,于是钱剑锋借了苟定远的那样东西来看,看完后没多久他就失踪了。

在这段期间里,陈晨的精神状况也出现了问题。她对归家的事情异乎寻常的痴迷,认定归家背后隐藏了一个大谜团,她经常出入一个叫做诡门关的地方,大家问她发现了什么,她又不肯回答。后来在课题组的周围开始出现一对红嫁鞋,大家也陆续地出现幻觉,再后来陈晨失踪后课题组私底下找了警察报案。先是派了沈笙来查,随后他也失踪了。直到找来了盘长生,但李成感觉到危险离他越来越近,而且直觉告诉他一定是懂古玩这一圈里的人策划的这几起谋杀,身边的熟人都有嫌疑。

直到苟定远无意间和他说起钱剑锋找过他,李成忽地想起地图的路线,于是借失踪来躲避谋杀,更想尽快找到钱剑锋。

于是李成在校志室翻找了校志,里面提到了归月善堂,但归月善堂是很隐秘的,明面上大家能看懂的只有善学楼。他不放弃,在善学楼附近观察,发现其实这一带都是风水宝地,按堪舆术来看,附近山峦起伏连绵是个龙脉所在,而且龙头直插地底,是个地龙,于是在后山古井里下去探寻,果真发现了明墓所在。

这个明墓的走向还非常奇怪,四通八达,最后通到了李成的办公室和图书馆。而苟定远给李成看的图案是一组类似植物藤的镇鬼符线符。其植物藤环绕方式像极了北方星宿组成的龟蛇图,那是玄武,坐镇北方。而后山这一带的外形就很像那个图案,于是李成找到了诡门关那条旧路上。

但那时却出现了怪事,李成在诡门关冥器铺里遇到了鬼魅。那民国时的旧路已荒废成了只剩一条破烂的过道,所有的房屋都是差不多只余顶梁柱,那间诡门关也不例外,只烂剩了一楼,进去里面更是呼吸不畅,灰尘满屋。

里面连鬼影都没有,但一想到陈晨说起是从诡门关里得到的《晚》一书,李成就打了个寒颤。除非陈晨遇到的就是个鬼魂,这里哪有半点人留下来的气息。他在外堂里堂都看了看,后来那双红嫁鞋出现了,它就停在门外边,像有一个人站在了门口,冷冷盯着人看。那人是个穿着绚丽旗袍的女人,李成吓得失去了魂魄。身子一晃。手碰到了外堂的案桌,紧紧抓住了案桌一角。像是听到了一声叹息,他猛地回头,破开的屋顶投下了一缕月光模糊地照着他的身后,太师椅上坐了个血肉模糊的人。那人穿着绚丽的旗袍,幽幽地抬起了头,和站在外面的女人很像。

他回头,门外哪还有人。他看着那女人站起来,向他伸出枯白的手,他跌撞着跑出去,神智早已模糊,跌跌撞撞时翻身掉进了古井也不自知。过了许久,醒来后沿着井底爬,连他自己都很意外居然是这样误打误撞的情况下找到了归月善堂。

“可以说你们是在我的基础上找到了这里。”李成大大叹出了一口气。

“你是怎么上去的?这里离地面这么高。”谷清阳满腹疑惑。

盘长生把地上的软钢鞭递给谷清阳,“靠它。”

“咦,怎么这么眼熟。”

“嘿,那是老子偷这小子的,我看着好使,所以找了个神偷手趁着他去京博时,在门口街上混了人多偷的。”

“难怪我们刚才上来时,有这么好的工具他也不用,我那时还纳闷呢。”谷清阳笑起李成是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俩人吵吵嘴倒也热闹。“我根本使不惯这东西,还是他第一次来找我问话,拉开斜包时我一眼看见就知道是好东西,也就打了个坏主意。”

整件事里,苟定远充当了什么人,他为何会有和《晚》一书相关的东西。他手上的物件是回流的拍卖品,为什么会扯上联系?每一个遇到危险的人,身边都会出现红鞋。又是为什么?目前最紧要的是赶快找到钱剑锋和沈笙,拖得越久,他们也就越危险。

盘长生趁着还没天亮,带了李成出去。他们商量好,这段时间还是不要让李成出现的好,就当他仍在失踪,甚至已经死了。

大家都没想到的是,一进入校园,诺大的校园里没一个人走动,连课也没人上了。盘长生他们二人早已是饥肠辘辘,又渴又乏,只想往宿舍走去,倒头就睡。

但一路走来,真可谓是人迹罕至。连平常最热闹的阶梯教学楼都空空的,只有一个班在上课。但学生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课堂上了,不断地看着时间。

“学校可能又有事了,你快回去休息,我去看看。”

“咋俩在沈家已经歇过了,现在还是搞清楚校园的事要紧。”谷清阳一刻也不愿意离开他。盘长生停下了脚步,看向她。阳光洒在她头上,脸上,眉上,眼上,掩不住的一丝倦怠与憔悴。乌黑的青丝透着光越发的亮了,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抚摸。

风吹着,她额边的几缕绒发随风痒着脸庞,她被看得不好意思,伸手想拨开细细的,毛线团一般的小小绒发。“先回去休息,我下午找你。”说着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毛毛的绒发撩拨着脸,更痒了,她忍不住“咯咯”轻笑了起来,“你拨得我痒痒。”

抬眼,看见他弯弯的笑眼,窝着一池的爱怜。她点了点,也就自个往宿舍走。

“小心一点,如果觉得心慌气促,记得播放《清心小谱》。”盘长生把一张音乐碟交给了她。

分手后,谷清阳懒懒地回到了宿舍。宿舍的三个女生醒了,但仍窝在被子里,小猫玲珑倒热情,从猫窝里出来,跳进她怀里撒娇。

“玲珑啊,玲珑,如果我是你就好了,天天黏着他,往他怀里钻。”

大家一听都笑了,徐徐红着脸说她,“你已经是天天都黏着你的那个他了啊!”说着用手指了指墙壁,墙壁的另一头就是盘长生的房间。

大家瞅着她有趣,一心想逗逗她。还是林七月解了围,“我们就别逗她了,都散了都散了,爱干嘛干嘛去。”这话说得暧昧,大家又都大笑起来。清阳一把拉过被子遮住了头脸,害羞地窝进了壳里。玲珑跳到她被子上,眼睛一闭,又开始了它的美梦。

手揉了揉眼睛,睁开一看,呀,天都黑了。房子里静悄悄的,大家都出去了?谷清阳下了床,连玲珑都不见了。口很渴,全身烫得难受。她摸了摸额头,有点烫。喉咙越来越干,身子像被火烧着了一样。她站起身想找水喝,但水壶没水了。

无法,唯有拿了保温杯出去水房那里取水。谷清阳的眼睛糊糊的,看什么都是恍惚,脑子不清醒。九楼的水房专门供给热开水,和七楼以下的不同,里面没有厕所。

清阳身体十分不适,脚像灌了铅,走得极慢。觉得四处很黑,想来她一觉睡到了晚上八九点了。头上的灯闪了闪,“吱”一声电流通过,灯就亮了。暗红的灯黏稠着一汪的血,红得人眼睛更糊了。

“你看见我的鞋子了吗?”一个女孩穿着旧校裙子在低头寻找着什么。

谷清阳被吓了一跳,定睛去看,原来是个穿着整洁,样貌清秀的女孩,“同学,你在找什么?要不我帮你找找吧。”

那女孩不答话,仍旧低着头在细细寻找着什么。

谷清阳被晾在了一边,尴尬死了。想走开,但见女孩找得很焦急,腰身躬着,脸都快贴到地上去了。

莫非她是高度近视,在找眼镜?清阳打算帮她找找。

手搭上了她的肩膀,闪电般地缩了回去,她的身体好冰冷。谷清阳定了定神,想必是自己太烫所以才会那样觉得。

“你好烫啊!”女孩低着头说话。

“是啊,我发烧了,所以身子也跟着热。你在找什么,瞧这天黑的,我帮你找找,找着了快回去吧。”

透过水房笼着的模糊阴影里,只见女孩慢慢地点了点头。

女孩往水房里面找去,看不见她的脸慢慢地连头也看不见了,阴影下只看见没被黑暗笼着的身体和四肢。不知为何,清阳觉得冷,身体不自觉地抖了抖。“觉得冷吗?”

不等清阳答话,她接着回答,“一会就不冷了。原来我也像你那么烫,不,比你还要烫呢,现在也就好了,不烫了。我那会热得受不了,连鞋子也挣脱了。我的身子好热啊,我拼命地挣扎,你看,这木板上的抓痕都是我抓出来的,因为实在太难受了。”

谷清阳早已吓得清醒了一大半,她一步步地,一步步地往后退,想退出水房。女孩似乎察觉了,阴恻恻地笑了,“你不是要帮我找鞋子吗?我的鞋子还没找到呀!那是双嫁鞋,红色的,有了它我就能穿上它嫁给我的心上人了。”

“呜呜呜,”说着她又低着头哭了起来,“有了鞋子我才走得快,我才能找到他,他变心了,他不要我了。”说完头一抬,血肉模糊的脸上五官黏稠地挤糊在了一起,烧开的皮肤脓流了一地。

谷清阳忍不住一声大喊,跑了出去。

她一路跑一路喊救命,头好沉啊,眼睛越来越模糊。女鬼在身后不远的地方痛苦地爬着,身体扭曲在了一起,手爪着地面,发出可怕的、尖锐的声音。女鬼用力地向她爬来,每爬一步,女鬼的身后就显出了一道爪痕,地上流着腥黄的血浓。

谷清阳拼命地跑,路依然不到边,红色的灯泡,带厕所的水房,被烧死的女孩,这里是7楼,是7楼!她快虚脱了,终于倒了下去。手碰到了软软的东西,她看见了,她的手边是一堆小石头,石头边上是一对红色的缠枝花纹富贵牡丹嫁鞋。7楼,704房,她记起来了,在意识迷糊前的最后一刻,她记起来了:三年前,曾有同学私下传过的诅咒,七字禁区。她的眼皮一重,昏迷了过去。

另一头,女鬼开心地笑了……

“喵——”一声猫叫,清阳睁开了眼睛。迎上的是一对焦灼的眸子。那眸子如此的清敛,汪着一潭水,窝得很深很深,是他抱着她。“我真的变成了玲珑了?”她喃喃地道,身子拼了命的往盘长生怀里钻,真像只不安分的小猫。动作牵动起伤口,她痛得皱起了眉,神智却依旧模糊。

“哎,”稀月叹了口气,“清阳真以为自己成了一只小猫了,可以永远窝在老师怀里。”

大家想起今早她说过的话都很感慨,盘长生早已明白她如小猫一般的心意。紧紧地搂着她,害怕她再受到伤害。

把谷清阳抱回床上,再探她额头真的发烧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盘长生感到烦躁。

“老师刚去了校长室,学校如今的情况也就成这样了。不止清阳一人中邪啊!”徐徐满脸担忧。

“中邪?这是校园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盘长生抬起头,眼神凌厉。徐徐被班主任一批评,马上涨红了脸,低声答了,“是。”

“七月,还是你说说事情经过吧。照实说就是,别说得跟说书的一样,添油加醋。”大家何曾见过一向温和的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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