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操心,她欠我的,原本已经还了。但现在看来,她并不想那么简单的结束,那我们程家,也不会再看你们景家的颜面了。舒晚,必定会处理,我哥他——”
突然想到了什么,程爱瑜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没有再说下去。
景煊在那边微微一顿,也没有再追问。只是用染着一层温柔的声音说:“只要你安全,我就放心了。”
“回来后,结束游戏吧……”程爱瑜敢说,这时候的她,绝对很冷静。“你认输吧,任我处置如何?”
“怎么处置。”景煊朝战友的方向走去,却看见战友忽然朝后退去,然而战友退过去的方向,有两个身影扭作一团。他加快了脚步,而这时电话里传来女子婉转沉静的声音,极为动听。
“和我说说你这二十年,说一说你这个playboy,怎么混迹情场混的还是个‘雏儿’那么丢人的糗事啊。”她说的尽量轻快,但这一句话中,已经涵盖了她想知道的一切。
爱情是自私的,每个女人都希望掌控一切。这也是在爱情中,女人为什么会让人觉得很小心眼,偶尔还会发啥的缘故。反过来说,你如果在爱情里很大度,那么只有两个可能——要么,你不爱他,你根本不在乎,也就用不着小气、嫉妒……要么,你爱惨了他,你就不得不忍让、退后……
张小娴说,时间会让你了解爱情,时间能够证明爱情,也能够把爱推翻。没有一种悲伤是不能被时间减轻的……
虽然,她并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但至少也是萌芽了。而这萌芽,因为被土封藏的时间太久,一萌发,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所以她在短暂的几秒钟后,再度开口,对他说:“景煊,不要后悔你又给了我期待。我给过你离开的机会,还有三秒钟,你要是不走,这辈子就只能是我的了。我一天不嫁,你就一天不能娶。若有谁在我前头嫁了你,我会拆她祖坟,毁她婚礼,践踏她的人生……总之要多疯狂,就有多疯狂。”
“我的小缘缘,是不是已经回来了?”声音稍稍停滞,景煊的目光在渐进眼前的两人身上扫了一圈,见妹妹没吃亏,他也不往前进了,只说:“程爱瑜,你听着,要是你结婚的另一半不是我,我就一枪把你另一半给崩了!”
程爱瑜脊背紧绷了下,总觉得有点儿凉飕飕的。转念一想,得,乔疏狂的衣服,还搭在她肩膀上呢!
摸了摸鼻子,她哼了声,就说:“你去和景灿说说话吧,我在廖城这儿在坐会儿,就要回去了。”
“好,我这边也要归队了,你一切小心,别做冒险的事儿,记住——”
不等景煊的话说完,就听一道尖叫声传来,又是景煊家小妹儿的。这个欢脱的小二货,总是那么一惊一乍的。
程爱瑜按压着太阳穴,却听那声音从电话中传来,有些模糊,但还是能够分辨的出她再说的是什么。
“你个死不要脸的,谁是你妹妹啊!要当我嫂子?就你这种也配?我哥就算是缺胳膊少腿,天生残疾,也不会看上你这种货色!咱景家更不会要像你这德性的女人,哼,倒贴都嫌亏本——哥——”
噗嗤——
这景灿可真是个笑料口袋。当着哥哥的面儿,咒自家哥哥缺胳膊少腿,天生残疾……大概这天地下,也只有景灿姑娘了。
“煊子,你看你妹妹,我就来和她打个招呼,她就,她就——她就打我……”
娇柔的声音,程爱瑜认得出来,是柳眉。不过景灿的声音,更动听,“你他妈当演电视剧啊,是不是还要要死要活的啊,真可惜这儿没楼梯,不然你再来个假摔,岂不是要威胁我哥,陪你大半辈子?我操,这技术太高端,你铁定摔不好,指不定一滚来个偏瘫,歪嘴斜眼还流口水,啧啧,想想就恶心!”
“灿灿,别说了。”景煊想着电话里的人儿,压根就不顾柳眉那可怜楚楚人间人悯的神情,冷冷的对一旁的战友开口:“她还在政治审核考察期,带去政委那儿,交给他看管。”
处理好柳眉,景煊这边刚说完话,正准备对程爱瑜开口,但他刚叫了声,“鱼儿”,手机就被妹妹给抢走了。
“瑜瑜姐姐,你放心,我哥绝对身心干净,虽然他内心极度暗黑,还特别闷骚,但他完完全全是原装货,童子身。等他这次军演结束,他要不从,我就雇人来,给他套袋打晕,包装好了打着蝴蝶结当礼物寄给你!”边说着变多少景煊抢电话的手,景灿一猫腰,语速飞快的又说了句,“作为交换,你把程资炎打包给我吧,记得脱光了寄来!还有,听说童子身很补的,呵呵……”
邪恶的淫笑中,景灿掐断了电话。
程爱瑜盯着电话,无奈摇头,这姑娘,可真够……
一通电话,让她纠缠的心结,解开了。
而廖城的事儿,兴许在这里,就可以放下了。
起身,程爱瑜注视着廖城的照片,很久。
她缓缓鞠躬,很郑重,很严肃的完成了三鞠躬的告别礼,对他,对自己,对往事。
站立着,她仰头看着天空,微起红唇,无声的说:“廖城,再见!”
她转身,乔疏狂已经走了过来。
他伸手接过她递来的西服外套,瞧着她红润润的脸蛋,“看你被晒得,脸都红了。”
“谢谢你陪我过来。”程爱瑜没有继续他的话题,摸了摸脸颊,又朝墓碑看了眼,就和乔疏狂朝墓园外走去,边走边说:“疏狂,我想去教堂走走。”
“和他谈崩了,真打算和我结婚去啊!”乔疏狂眯着眼睛打量她,语调轻佻的打趣。可这轻佻的背后,却是另一种情愫,有些沉重,但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
程爱瑜迎着他的目光,眯着眼睛,任由他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谢谢你。你说得对,很多事情他不说,我不问,永远是个误会。你给了我勇气,所以作为朋友,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接受神的洗礼!”
眨了眨眼睛,程爱瑜走出了墓园,转身倒退着走在乔疏狂面前。
乔疏狂一直看着她,眼神深的很。纵然他的脸上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雅痞,嘴角还勾着轻佻邪魅的笑意,眼眸中还蒙着一层薄薄的痞味,但眼中藏匿的深邃情绪,却是越发复杂的浓重着。
许久,他转移话题:“舒晚这件事,让我来解决吧!毕竟,作为乔氏娱乐的总裁,我不允许有这种负面新闻出现。”而她侵害了你,就更该死!
乔疏狂的目光中,划过一瞬冷锐。
程爱瑜摇了摇头,“这件事还是让我哥去解决吧!牧童尧今天早上,在我醒来的时候,到过房间。和我说了一些事儿,我想,你有权利知道。”她抬头,看向乔疏狂,在车旁停下,一只手搭在车门上,静静地对他说:“我哥这次没打算放过她,只是她是只小鱼,能让她从底层爬上来,变成如今这样的,才是真正的大鱼。我哥想要一网打尽,同时,他发现,那条大鱼不简单,似乎还有点儿黑色背景。”
她故意用了黑色,而不是黑道。因为目前为止,还不清楚,这所谓的黑色背景,是道上的人物,还是像Mafia这种庞大的黑色组织。
而这正是程爱瑜不让乔疏狂沾手的原因,再怎么说,乔家也是做生意的正经人,黑白两边都不招惹的。而他一旦插手,走进去,就犹如泥足深陷,再也出不来了。
乔疏狂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微微皱了皱眉头,觉得有必要给程资炎去个电话,好好问一问了。但一想到明天的宴会,他就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改口道:“走吧,咱们先逛逛罗马教堂,威尼斯广场,之后陪我去选明天的礼服,作为我陪你来这里的答谢,如何?只是——朋友!”
“乐意奉陪!”
☆、102:突然很想办场婚礼
有人说过,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过失,承担比过失更加严重的后果。
如果这条理论是真的,那么顾繁华想,她已经尝到了那份苦涩。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欺骗对她最为真诚的朋友,就像当年,她压根没想道,自己一时脑热的做法,三两句话的事儿,会闹得廖城丢了性命,小鱼……小鱼的代价应该比死更痛苦。
而她也恨自己,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骗了廖城,骗了景煊,还骗了她这辈子都不想骗的死党。一句简单的年少轻狂,足够解释她当初的行径,只是,这行径的代价,令她着实痛苦直径。
每每想起,就是锥心刺骨的痛,每每听闻,就会立即提起警备。
她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生怕有一天,这些事情让程爱瑜知道了,那他们的友情,应该也就到了尽头吧……
无力的垂下手,顾繁华望着顶上的水晶灯,剔透的水晶,折射着窗外夕阳淡淡的光芒,又反射会床头的地面上。她转脸,想要看一看,这折射的阳光洒落地面,是怎样的美景。但当她的视线扫过时,却发现门开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做恶梦了!繁华宝宝乖,别哭别哭,有什么事儿跟Alva说,Alva给你出气!”说着,Alva就掐着莲花指,撩开袖子,露出他那块几乎看不见的“肱二头肌”。
顾繁华一句收回了心思,伸手摸了摸脸颊,朝Alva递去一记白眼:“就你那三块老鼠肉?得了吧,和猫打架,你都跟耗子似的到处乱窜,更别提和周公打了。”随意的抹掉眼泪,顾繁华嘟哝着,说是孕妇情感丰富,不知不觉的就他妈迎风落泪的,并声明,空调风也是能落泪的。反正顾大小姐的理论是一套套的,说的Alva就差没给她写个服字了。
而两人这么一轮了好半天,顾繁华这才问道:“你进来干吗,改口味喜欢女人了?”
回神的Alva瞪了眼顾繁华,“嘁”了声,随后手一伸,将手机递给了她,上头还显示着通话中:“我就算是那天改口味,喜欢上女人了,也有两类不要,一种叫顾繁华式,一种叫程爱瑜式。前者会把人给折磨疯,后者根本心不在你这儿,前后两个都要整天担心着他们会不会爬墙,诶——”哀叹了一声,他见顾繁华的目光一直落在手中的手机上,他这才开口,“那,你家男人找你,我进来就像看你是不是睡了。既然没睡,起来听吧!”
“谢啦,好姐妹!”顾繁华笑眯眯的接过手机,朝Alva眨了眨眼睛。
Alva耸耸肩,哼了声,“是啊,好姐妹——有了男人,就忘姐,没良心,没义气——”
“还没空。”顾繁华帮他接了句,然后就以肚子饿了为名,让三好Gay蜜给他弄吃的去了。她则在Alva离开后,接听了电话:“阿枫……都忙完了吗?”
唐枫应声,然后开始和顾繁华侃大山。两人蜜里调油,侃天伦地,从她好不好,宝宝好不好,一直聊到宇宙好不好,问候到宙斯好不好。就差没把上帝也慰问了,但总而言之不提程爱瑜。
不知不觉,两人说了又将近半个钟头,唐枫在顾繁华的笑声中,倏然偏移话题,沉声问道:“繁华,你告诉我,我想听实话。你为什么要隐瞒舒晚的事情!我给你的那份文件,是我答应了程爱瑜要给她的,你为什么要扣下来,你和我说实话,我们是男女朋友,将来是要结婚的——只有信任,才能让我们继续走下去。但繁华,你这样,让我怎么信任你……”
顾繁华的声音,压在了喉管里。
她颤抖着,不只是嘴唇,就连握着手机的手指,也在不停的颤动着。
刚刚还在云端上飘乎乎的心,犹如在这一瞬间吗,堕入地狱。
血,仿佛在这一刻从胸中涌上,凝结心口,将她冻结。
她哽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