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唤痛。
他说“我的命交给你了!”那种感觉很奇妙,近乎神圣,因为被这样一个男人信任。像是军人担当国家信任,除了使命感还有沉甸甸的荣耀。
所以宋晚毫不犹豫点头,坚定而自信“你放心!”
男人颔首,眸心深处只映着一个小小的宋晚,下一秒他沉沉睡去。
宋晚心神一转,掏出手机拨通吴晓的电话,响了几声后,那边传来她熟悉的清冷嗓音,宋晚心下稍安,是吴晓本人。“吴晓!”她开口“带上你能找到的所有的手术用品,一样都别落下!”
电话那头的吴晓顿住“你受伤了?”
“不是我。XX大街XX路XX号,吴晓,二十分钟内赶过来。是枪伤,你做好准备!”顿了顿,她又说“阿晓,我需要你的帮助!现在我只相信你!”
作者有话要说:挥砍14章,有惊喜啊!话说,孑默写文不容易,上班时间偷偷写的,大家看得开心就好!嘿嘿,陆翊勋出场了,大家喜不喜欢他?喜欢就撒花吧!
VIP章节 17第 16 章
第十六章
这一天,成为吴晓这辈子最为后悔的一天。多年以后午夜梦回间,再想起这一天,吴晓仍旧觉得心脏针扎般的疼,久久不能入眠。
吴晓跟宋晚陷入单方面的冷战。他清楚问题所在,他冷淡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宋晚不爱他,而他,对她动了情。
那天,他居然当着她的面真枪实弹的上演春宫。听到卧室门打开,看到灯光下她苍白尴尬的面孔,他几乎胆裂魂飞,那么慌那么慌。像是偷情的丈夫被老婆捉奸在床一样,除了可耻更深的是恐惧,生怕她会嫌弃自己离他而去。他在客厅里坐了一整夜,他不敢去想她在想什么,会怎么做。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他怕看到她脸上嫌弃厌恶的表情。更甚的,他其实是怕看不到她嫌恶的样子,那只能说明她一点都不在乎。可不管是嫌恶还是坦荡,那都不是他想要的,所以第二天天刚亮他就逃了。
他恍恍惚惚一整天,下班了也不敢回去,如果回去后是人去楼空,他不晓得他会不会失控。所以他又去喝了酒,回家时已近午夜,看到窗子里露出晕黄的灯光,心里居然是踏实欣慰的。
打开门,沙发上窝成小小一团的她笑靥如花,她说“你回来了!”,他明明是高兴的,可是那张脸像是被风吹僵了怎么都笑不出来。他看着她漂亮的笑脸一点点暗下去,心里巴巴的疼,刚要上去坐下,就听她说“你今天没带人回来么?对不起哦,我昨天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
那颗刚刚落下的心登时千疮百孔。是这种反应,可是……果然是这种反应!
他冷眼看着她,他想着她这张小嘴里若是再吐出什么不中听的,他就直接上去掐断她的脖子。可显然他仍是估了她,她下一分钟却是施施然起身,背上包包“我还是回我自己那里住吧,这样你也方便些!”
方便?呵,方便他找女人么?他已经懒得再去看她,摆摆手,随她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走近浴室,衣服都没脱凉水就兜头而下,这颗心动了情就不再由他控制了。痛么,痛!凉么,凉!那怎么办?谁知道呢!解药不在他这里!
接连三天,她每天都来他这儿。他不说话,她也不吭声。他进屋换衣服洗澡,她坐一会就离开。他看着她的车一点一点消失,心里的空洞越来越大。桌子上有她做的饭菜,他夹起筷子一口一口吃掉,心里苦涩,入嘴却是极美味的。
她当初是怎么说的,只会吃不会做,那这些是谁做的?他想不明白,她千方百计接近他住在他这里,却不是因为喜欢他在意他,那么宋晚,她为什么要来撩拨他?
一天比一天回去的晚,宋晚却有那么好的耐性,居然真陪着他胡闹,他不来她不走,他回来了她不留。
第五天,季寻的生日,他跟季敏一起为他庆生。他把玩着手机,翻过来覆过去,等着那人的电话或短信,那人却没有只言片语。期间他去了洗手间,回来时就看到季敏手里拿着他的手机,神色立刻就冷了。季敏甜丝丝的笑,说“我想玩愤怒的小鸟来着,阿晓你真老土,连这款游戏都没下!”。刚涌起的那股火立刻就没地方发了,只能讪讪的接过来,翻开通话记录翻开短信,跟他离开时一模一样。
他下意识的不想回去那么早,虽然他不想承认,他抱着如果真的回去的太晚,她许就不回自己那里,留在他那里陪他也不一定。只是半个月而已,他却习惯了她的体温她的香气,抱着她睡觉时那种甜甜的满足感,他几乎夜夜好梦。可是这几天呢,他没睡过一个好觉。
如果,如果他知道他一时的疏忽,一时的念头会让她遇到那个男人,他定不会跟她冷战,这天定不会回去的那样晚。
他回去时已经过了十二点钟,看到窗户是暗的时他心里就咯噔一下,打开门满室的黑暗几乎逼仄的他眼眶酸痛,打开灯里里外外寻了遍也没寻到她。最后,他看到被她倒在垃圾桶里的饭菜。
她,终是厌倦了等他,对他的耐性被他耗尽了是吗?
他坐在没开灯的房间,慢慢闭上双眼,一点一点的自我催眠!不去想就不会痛!
然后,手机就响了,他想了一晚上的人终于给他打来电话,他接起,她说“吴晓,带上你能找到的所有的手术用品,一样都别落下”,心脏在那一刻极速收紧“你受伤了?”
“不是我。XX大街XX路XX号,吴晓,二十分钟内赶过来。是枪伤,你做好准备!”顿了顿,她又说“阿晓,我需要你的帮助!现在我只相信你!”
吴晓来不及去追究是谁受伤,怎么会受枪伤,那个人跟宋晚是什么关系。他只记得她说“我只相信你!”,然后他飞快的带上手术箱,一路飞车,十几分钟就赶到了她家。
再然后,他看到了宋晚清凉如星的眼,以及沙发上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宋晚手里还拿着毛巾,沙发前一盆清水已被血染透。“我帮他清洗了伤口,阿晓你快看看,子弹就在心脏附近,我怕他撑不过去!”
他的宋晚,面上依旧镇定冷静,可是她的手,不停的颤抖,眸心深处那抹慌乱怎么都掩不住。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异样的感觉快得几乎抓不住。他的身体已经先知先觉,作为一名医生的使命感涌起,他俯下、身为伤患检查伤口。
伤口就在心脏两三厘米的地方,血已经凝固,黑窟窿一样的伤口,还能看到子弹嵌在其中。视线下移,定在膝盖上方,眉头不禁攒起,宋晚立刻问“怎么了?”
“麻醉不够,只能做半麻!”
宋晚登时白了脸。只做半麻的话,意味着他要清醒的承受取子弹的疼痛,他此时身体极弱,一旦承受不住,后果不堪设想。
吴晓没给她时间考虑“麻上半身下半身?”
她咬了一下嘴唇,瞬间的疼痛让她清醒。几乎没犹豫,她说“上半身!”先取出胸膛那颗最关键,毕竟距离心脏那么近。
吴晓去洗了手,带上无菌手套“宋晚,我需要你的帮忙!”
“准备麻醉……止血钳……剪刀……镊子……缝合针……”吴晓一声命令,宋晚一个动作,手电筒的光线还是太弱,吴晓缝合伤口很是费力。
宋晚不时的为吴晓擦汗,清冷的眸子深处是小小的火光。
手术进行到一半时,那男人醒了,看到吴晓面色未变分毫“谢谢!”,吴晓摇头“不要说话,保持体力!”
胸膛处的那颗总算被取出,伤口缝合后,吴晓对上男人的眸子,他说“麻醉剂不够,只能做半麻。现在,要取你腿上的那颗,你能坚持住么?”
男人一愣,随即点头“来吧,我可以的!”倒是宋晚,小心翼翼的拉住那人的手“疼的话你就咬我!”
吴晓的目光在她身上一顿,随即移开。
手术刀化开腐肉的一刹那,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像是被攥成一团,乌黑的血涌出来,他吩咐“纱布”,宋晚已转过头去不忍心看。男人的眸子被疼痛刺激的愈发清透,像是沁了水。宋晚瞳孔收缩,连手带心都颤抖着,他却捏了捏宋晚的手,安慰她说“不疼!”
宋晚眼圈立刻红了,吴晓清冷的的声音稍稍加重“宋晚,纱布!”
她忙取纱布,吴晓的额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汗,她帮他擦了擦,之后就没再别过头去。血腥恐怖的场面,她不觉得恶心,只是心底某根神经一下一下的抽痛,她下意识去看那男人。越疼,大脑就越清醒么,只有在最疼痛时他握着宋晚的手猛然施力,可是从头到尾他竟真的一声都没吭,眼睁睁的看着那颗子弹从他身体里取出!
吴晓活了那么大,第一次如此钦佩一个人。他的技术一向很好,但是从没有在病人清醒的情况下做过这样血淋淋的手术。历史上刘伯承为了民族大义依然选择不打麻药动手开眼,这个长相邪肆比女人还要美的男人,居然真的受的下这等生津活剥的痛楚。他有直觉,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也许比这更痛更折磨的经历他都有过,不管他是什么人,吴晓都不可否认,这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意志强大得令人生畏的家伙。
直到伤口缝合包扎完毕,吴晓才长吁一口气。起身时突然眼前一黑脚下跟着踉跄,正帮男人盖被子的宋晚急忙过来扶住他“怎么了阿晓?”
“没事,有点累!”挤出一个笑容,他去洗手间洗干净手,走出来就看到宋晚站在门口。宋晚的脸色也不好看,手里端着一杯牛奶“喝一些舒服点!”,吴晓接过一口喝下。然后走进宋晚的卧室,示意她过来。
嗓音淡淡的,透着浓浓的疲惫“他是谁?”
宋晚绞着手指“我回来时听到枪声,想避开但是被那些伤他的人看到就躲了起来。我以为他已经死了,谁知道他没死,还向我求救,所以……”
“所以你动了恻隐之心,当真把这个身份不明的人带回自己家了?”他掀起眼皮看她,下一秒就变了脸色“宋晚你有没有脑子,他是谁,他有可能是逃犯有可能是流氓。最重要的是他正在被人追杀,那是抢,真枪,万一那些人真的找到你了你跑都跑不了,我可能现在见到的就是你得尸体。你怎么这么不会保护自己!拜托你下次想当侠女时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吴晓佩服那个男人,只要是有血性的男人我想碰到这样坚强的人都会钦佩,那是种骨子里的惺惺相惜。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苟同宋晚的做法,她是一个姑娘,尤其是他爱的女人,危险的时刻最该做的是保护好自己。他语气有点冷,说的太急最后猛的被呛了一大口。
宋晚忙去拍他的背,被他甩开,她自知吴晓是担心他,讪讪的抱住他胳膊“阿晓你别生气嘛,我知道这次是我轻率,下次不会了!”
“哼!你还想有下次?”
她嘟囔“唔,我这不是没事吗?”他的脸色更黑了,她拉住他的手,终于不再插科打诨“阿晓,你是医生,不管病患的身份是什么,杀人犯也好地痞流氓也好,拿起手术刀你身为医生的使命就注定了救死扶伤。所以,你刚刚不也在他身份不明的情况下救了他?我原本真的没打算救他的,可是他一开口说的是普通话,那一刻根本来不及我多想,我只想到他是中国人,是我的同胞,骨子里流的都是一样的血,头脑做出反应时我已经把他救了!”
偷偷觑了他一眼,吴晓的脸色已经缓和了很多,她再接再厉“阿晓,我保证以后不会这么冲动了,你别生我气了!”
吴晓那颗悬起的心终于落地了,心里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