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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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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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服服在家躺了一阵,每个毛孔都挥发着懒散的气息。直到某天清晨,被微博热点吸引。看见那个报道,起初她只觉得那个女店长这回算完了,要是心理脆弱的,估计早拿菜刀抹脖子割手腕了。后来重新仔细看照片,发现那女人竟然是她此生头号仇人楚净!呸!这女人真特么贱,抢别人男人当小三就算了,居然连把孕妇弄流产这么缺德的事也干,立刻登小号把所有骂楚净的评论挨个赞了个遍。还不过瘾,于是开足火力骂。

评论了几条,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想,打电话给白薇。

“陆行简在H市收购的那家书店是不是叫私书房?”

白薇顿了顿,决定如实相告,“是。”

在这种事情上,唐灵向来极为敏感,她觉得白薇那一停顿不同寻常,“你早知道了,是不是?”

“……是。”

话音一落,就听见话筒里传来沉重的喘息,虽然看不到,但白薇能不差分毫描绘出唐灵此刻的表情有多吓人。

唐灵咬着牙,“你都知道什么,全部说出来,一个字都不许漏!”

白薇似乎一直在等她这话,一听她问,立刻说:“上次,我去H市找欧导商量新片的相关事宜,顺道代姜姨看看陆行简。我直接去了他公司,看见……”她开始吞吞吐吐。

唐灵急出一头汗,尖着嗓子催促,“看到什么?你赶紧说啊!”

白薇像是难以启齿,又不得不说:“看见那个姓楚的女人衣衫不整从他办公室出来,他还……威胁我不准告诉你。灵灵,你千万不要质问他,问了他也不会承认,反而怪我离间你们。”

“我知道!” “啪”压了电话。

白薇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愤怒丢掉手机,唐灵恨恨从齿缝挤出两个字:“楚、净!”

那咬牙切齿的狠样,活像一头小母狮,如果楚净站在她面前,她一定毫不犹豫扑上去撕下她一块肉。

怒气冲冲打电话给陆行简,他却关着机。于是,她在心底认定他是故意躲她。

而此时此刻,金黄色月下,巨大的落地窗前,陆行简望着夜空,目光深邃,手里夹着烟头,火星明明灭灭,脚边,躺着好几支烟头。脑子像万花筒,不停闪变出楚净的各种表情,微笑的,愤怒的,嫌弃的,憎恶的……

“我讨厌你!”

这句话骤然炸响在耳边,在寂寂的夜空里放大了一百遍。

烟头燃尽,灼烫灼烫的,他却全然不觉,近乎自言自语低喃:“不,不可能,不会的……”

同一个夜晚,楚净抱着暖暖热热的宝宝,睡得格外香甜踏实。

今晚宝宝非要和她睡,像个小大人对她说:“我要照顾你。”说完,对着她伤口“呼呼”吹两口,因为以前他磕着碰着,妈妈都是这样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连不上   手机也各种状况百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二十二章

大早上,唐家佣人一个个如临大敌,大小姐不知哪根筋又不对了,乱发了一通脾气,看什么都不顺眼,把客厅的盆栽都砸了。通常,只要她一闹情绪,家里准鸡飞狗跳。

早餐时,唐义成一看女儿脸色不好,就问是不是背又疼了。

“不是!”她心情很坏,语气很冲。

唐凡不满意她对父亲这副态度,嘎巴两下嘴想说她,被唐义成一个眼神震住,气都没敢出,心里对老爹重女轻男的作风极度不满,心想还是亲娘好,便问:“我妈呢,怎么不下来吃早餐?”

唐义成顿时沉下脸。

唐凡不再问,专心扒饭。

饭后,唐灵被陆泓一个电话叫走。唐凡照例各处游逛,唐义成训斥他不务正业,他听了两句就不耐烦摆手,“行了爸,别叨叨了。我说我不玩了,进公司,你就让我做一个小小的员工,这不作弄我么?我还是好好玩儿我的去吧!”说吧,径自大摇大摆出了客厅。

唐义成火大,正要吼他,私家侦探陈文飞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问候:“早上好,唐先生。”

唐凡趁机开溜。

“你好,陈先生,请坐。关嫂,泡茶。”

两人正要开始谈正事,内室突然传出“笃笃”木鱼声。

陈文飞起初有些诧异,瞬间便释然,现如今有钱人在家里建个佛堂也很正常。可是唐先生的表现却十分蹊跷,一听见那声音,他脸色就变得非常凝重,像看见了非常可怖的东西,眉目间似又非常憎恶。

尽管非常好奇,但陈文飞并未张口问。与豪门打交道多了,眼力劲练就得炉火纯青,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再清楚不过。

“唐先生,您要找的那个人,我和我手下查了好久,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唐义成叹口气,“我也想到了,都快三十年了,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可是陈先生,那个人对唐某非常重要,只希冀有生之年能见一面,还请你务必全力相助,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陈文飞皱皱眉,“唐先生,我们换个思路,有没有可能,你要找的这个人,改名换姓了?那样的话,我们的工作一开始就错了。”

“这……”唐义成茅塞顿开,“极有可能!”

*

“什么东西?快点拿出来,姑奶奶没闲工夫跟你瞎掰掰。”

唐灵火气很大,她本想买今天的机票飞去H市捉奸,谁知半个杀出个陆泓,死缠烂打让她出来,说有好东西给她看,不看一定后悔。

陆泓是陆行简的堂弟,细看之下,两人五官有点相像,可是性情却大不同。陆行简冷冷淡淡,沉默少言。陆泓却是吊儿郎当,见谁都笑成一朵花,邪邪坏坏的。唐灵见着他就烦。

他嬉皮笑脸的,“大明星,就不能赏小的一个好脸色?就算念在我在医院那么照顾你的份上。”

他是外科医生,唐灵这次受伤,转回C市住院,一直都是他在治疗。

唐灵举起拳头要揍他,他举手投降。

“唉,真不禁逗。”他撇撇嘴,没有将所谓好看的东西拿出来,反掐着手指装算命先生,“来,本大仙算算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哦,算出来了,又是我哥,对不对?”

不提陆行简还好,一提,唐灵都想杀人了。

“私书房的事是闹得挺大,我爷爷都惊动了,嚷着叫我哥回来汇报情况呢。不过我猜嘛,你关心的才不是事件本身,而是人,对不对?”

唐灵抓住了重点,警惕起来,问:“你知道多少?”

陆泓坏笑,“没多少,但是一定是你特别想知道的。”

这下,他没有再卖关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照片。

一张张翻下去,唐灵的脸由白涨红,再到铁青,变脸一样迅速。

她一把将照片摔到陆泓脸上,“什么时候拍的?你个混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陆泓一点不气,笑嘻嘻弯腰,一张张捡起来。

“别弄坏了,这可是证据。”

捡起来,一张张码好,重新塞回口袋。

“我奶奶生日那天,全家去墓园。碰到了照片上那个女人,哦,我后来知道她叫楚净。我当时就觉得我哥看她的眼神不对劲,就留了个心眼。等拜完奶奶回家的时候,他借口有事,一个人走了。我觉着不对劲,就在后面跟着他,果然,他又回到了墓园,专心等那个女人,根本没发现我就藏在附近。然后,啧啧,就上演了照片上非常刺激的那一幕。”说完,看看唐灵,“陈述完毕,还有疑问么?”

唐灵眼中冒火,踹他一脚,“滚!”

陆泓没有躲,任她结结实实踹了一脚,非但不生气,反而很高兴,“要不要我立刻送你去H市?”

唐灵恼怒,又踹了他一脚,“滚远点!我跟他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她没有半分耽搁,立刻订了最早的航班,下午就飞到了H市。这一次,她一定要将楚净扒皮抽筋,让她彻底从陆行简身边滚开。

这么多年,她对陆行简身边的女人一直都睁只眼闭只眼,可唯独楚净不行。听白薇说,陆行简对那个妖精太不一样了,为了她不惜得罪人,她生病住院他守在床边不眠不休,甚至亲自为她买菜做饭。最让唐灵赶到威胁的,是陆行简和那贱人整整同居了四年,他从来没对任何一个女人长久过。现在,两人居然重又遇上了。一想到这些,她坐卧难安。陆行简是她的,谁要来抢,就把命留下!

白薇没想到她撒了一个小小的谎就让唐灵这么大动静,得意之余又有点担心,那个蠢货莽莽撞撞把事情搞砸了怎么办?于是,来不及细思,甚至行李都没带齐,赶紧买机票。同时不停打唐灵手机,不停不停打,终于在她落地一刹那打通了。

“姑奶奶!”她激动叫起来,“你千万别乱来!你现在去找他闹有什么用,他一定立刻把那个女人藏起来,你根本找不到!你先找个酒店待着,等我过去,对,我订了机票,马上就起飞。你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一个多星期后,伤口养得差不多的楚净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位以前合作过的女作家,好久没联系过,对方却突然兴起请她喝茶。

不是相熟的朋友,楚净婉拒。但对方很热情,一再相邀,还说新作马上要出版了,想约她谈谈签售的相关事情。

人家万分热情,又是跟工作有关,似乎有必要走一遭。

那位女作家笔名叫红柚,前几年出了部回忆故乡风土人物的散文,文风清新,不拘文法,抓住了现代人返璞归真的心理,小小火了一把。

楚净邀请她到私书房做过活动,双方合作愉快,书卖得也很好。她新出的小说要是也来书店做活动,自然再好不过。

到了约定的茶楼,楚净发现,在坐的还有一个人——唐灵。尽管包间光线黯淡,但楚净仍一眼就认出了她。她们其实只见过一次面,但唐灵毕竟是明星,大街小巷,哪里都能见到她的海报。对楚净来说,那张脸并不算陌生。

再看向红柚的目光,已然带了冷意。

红柚心里也明白这事儿办得不地道,可是唐灵的回报实在太诱人了,不光承诺买下她新书的版权,还答应代她偿还与出版社提前解约的违约金,而所有她要做的不过张口约个人而已。何况,唐小姐这样的大明星,多少人做梦想见都见不着呢。这样一想,心里就释然。她甚至想当然以为,楚净还要多谢谢她呢,可是她脸色却……

“不好意思,楚店长,瞧我这脑子,昨天电话里忘说了。我来介绍下……”

“不用介绍了。”唐灵微笑着打断,她等这一刻等太久,等得血液都滚沸了,“我和楚小姐以前见过面,我还记着,相信楚小姐也没忘吧?”

说着,又把楚净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心里的厌恶升至极点,脸上绽着冷笑。

那笑容让楚净打了个冷战,唐灵的野蛮泼辣,她五年前就领教过。

临近毕业那段时间,陆行简特别疯狂,像发情期的兽,兴致来了,何时何地都拦不住。楚净心里喜悦又担忧,她隐隐意识到,那一天快来了。

自从知道唐灵的存在,楚净和陆行简之间就竖起了一张纸膜,她不说,不代表她猜不出来他手机的专属铃声是谁的,不代表她不知道他每晚都要互道晚安的电话是跟谁打的。

一天又一天,她选择自我麻痹,自欺欺人。但时间的车轮从来不听人使唤,一寸寸的,离彻底碾碎她奢念的时刻越来越近。

一个雨夜,陆行简从书房出来,一声不吭坐下,开了一瓶酒,慢慢品着,一言不发看着慢条斯理切果盘的楚净。

楚净认真地将苹果切成一个又一个小方丁,停不下来。墙上时钟“嗒嗒”,她在等,也在赌。

终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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