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什么补偿都可以。”
小红猛的扭过头，那看向方凡的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和震惊，她的嘴唇甚至隐隐有了一丝颤抖。
“为什么？”
“因为他跟了我，我必须要保他一命。”
“小红，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所以你想要什么补偿的话，尽管提出就行了。”
方凡声音很是疲惫，有气无力。
不管是器灵还是小红，他都不想双方有什么事，可现在问题很严重，器灵跟那白袍仙人给小红造成的创伤实在太大了，甚至用不共戴天之仇来形容都不为过。
小红愣住，那表情越来越精彩，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方凡……”
“你知道吗？”
“我找了你多少年，我忍受了万年的孤独，你知道我有多恨他们吗，你知道我每天都有想你吗，你知道我每天有多想杀了他们吗……”
“你一点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当我已经死了，你当我不存在了，你把他成了好朋友，那我呢？哪怕我现在出现了，可我们都不可能回去了，你甚至连想都没想，就站在了他那边。”
“因为我现在强到让你都害怕是嘛？你心底的恐惧让你下意识想疏远我……如果我还是当年那个需要你来保护的小修士呢，你会稍微多思考一会儿站哪边吗？”
小红的声音里有些悲呛，她真没想到自己找了上万年，终于见到了心中的那个人，但相遇时却是这般情景。
“补偿……呵呵，那你跟我走吧。”
“我们永远在一起……”
第476章 我们两清了（）
望着小红这幅近乎要崩溃的样子，方凡心脏微微抽动一下，苦涩摇摇头。
“不行，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听到方凡这么说，小红自嘲笑一声将头给扭了过去，望向那星空，眼角微微有些湿润，只不过一直抑制着没有哭出来。
眼泪这种东西，与修为无关，只要触动到了内心的那根弦儿，就会忍不住要哭出来。
她抬起右臂将自己的下巴拖住，苦笑从心底传来。
“呵……你心里有人了。”
“你把我族人都快杀光了，我不怪你，因为是你。”
“他是让我忍受万年孤独的仇人之一，你保他一命，我不怪你，因为是你。”
“我想跟你在一起……你跟我说你心里有人了……你是不是还以为我不会怪你。”
“什么都要我作出退步，就因为你自认为你方凡跟我情谊很深厚，对嘛？”
小红说着说着就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微微将头扭过去，她盯着方凡的眼睛，轻声开口。
“那么……我为什么要在茫茫星空内寻找你这么多年？”
“我为什么要再忍受万年孤独……”
“现在我找到你了，你跟我说我们不能在一起，那我做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感动你方凡嘛……到头来还是只感动了我自己吧。”
小红说着说着已经泪流满面，如果她当初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为什么还要吃力不讨好的来寻找方凡。
现在好了，自己白白遭了罪，什么都没得到……
她的每句话都像一把锤子敲打在方凡心口，让他喘不过气。
但他毫无办法，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根本就无法改变，只能一条道儿走到黑。
“小红，我一直把你当我妹妹的。”
小红闻言直接站起来癫狂大笑，伸出手指点向方凡，目中涌出滔天的怒意。
“你妹的，你把我当妹妹，哈哈哈哈。”
“方凡，你在搞笑吗？我比你早成仙了上万年，你做我小弟还差不多。”
“既然你不愿意说，我现在就搜你魂，我要找到他们两个，亲手杀死他们，再带着我残余的族人离开！”
“然后我们就扯平了！从此你是你，我是我！”
小红猛的伸出手去扣在方凡脑袋上，方凡目中露出一抹不悦之色，一把将她的手给打开。
不过，小红嘴角还是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找到了，都在东域，神宗！”
“我现在就去找他们。”
方凡心头咯噔一下，刚刚只是一瞬间，她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没获取到准确的记忆！
俩人同时一步踏出，方凡欲拦在她面前，可小红速度更快，她直接抛出一个玉筒咔嚓一下崩溃，一个巨大的光罩将方凡给笼罩！
方凡眉头一皱，这种寻常的罩子不可能罩的住自己。
唳！
突然，凄厉的嘶吼声响彻天际，十几头虚幻的妖兽出现在了阵法附近，同时齐齐爆发出怒吼。
这一刻，这个普普通通的罩子瞬间被加固了不知道多少倍，方凡一拳轰在其上，竟然没有一点要碎裂的迹象。
小红阴冷一笑，从袖中缓缓掏出那把雷剑，放在了罩子旁。
“方凡，你还活在梦里嘛？你还把我当那个需要你来保护的小修士？”
“我说过了，我成仙比你早，手段自然也比你多。”
“论搜魂的手段和速度，没人能比得上我。”
“方凡，这把剑还给你，从此以后我们两清了。”
“哦，还有，按照你现在的实力，起码要百息才能打破这个罩子。”
小红说完就要离开，方凡在冲着罩子连续轰了两拳以后彻底心凉。
他完全低估了小红的实力，或者说……俩人的实力差距，很大！
“小红，回来！”
“你要敢杀他们！”
“我就……”
背后传来方凡的怒吼声，小红微微将头转了过去，目中露出狰狞之色。
“不然你就干嘛？你保护了我那么久，就为了今天杀死我？”
“方凡，我说过……我们已经两清了。”
“你待会儿来替他俩收尸吧。”
小红轻叹一声，脚步往前一送消失了。
方凡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确如小红所说，破开这个罩子，他起码要一百息时间。
可小红已经去了，他丝毫不认为以神宗的防御手段能在小红手里顶得住一百息。
他已经在梦中失去过姚雨一次了，他不想再悲剧重演，而且这一次不是梦，是真的！
还有器灵……这个带他踏入修道之路的人，都是他不能失去的。
在各种恐惧和无助的包围之下，他不断锤击着光罩，哪怕是能争取到一丝时间也好啊！
“神宗，一定要坚持住啊！”
……
东域。
刚刚回到宗内的众人，皆是感觉心头压了一块石头喘不上气来。
特别是九云，他是最了解方凡的人了，方凡这样无缘无故的发疯，绝对是有大问题！
他们前脚刚到，后方就猛的传来一声咆哮，震颤人心！
“姚雨！”
“还有一个木剑器灵，给我滚出来！”
“我不想多杀造孽，你俩出来受死就行了！”
“其余人，谁若敢阻拦，死！”
小红的咆哮中蕴含了她万年的天仙修为，整个神宗的防御阵法咔嚓一下全部崩溃。
几个老祖面面相觑，原本还想动手的他们皆是顿在那里说不出半句话。
当器灵看到小红的一刹那，整个人浑身颤抖的瘫软下来……
她的记忆全部都回来了，同样眼前这个敌人有多恐怖，他比谁都了解！
哪怕是方凡，都不可能是对手！
而姚雨也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根本就迈不动脚。
“嘿嘿，找到了。”
“我来找你们俩咯。”
小红狞笑一声，走进了人群之内，一路上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半步，皆是自觉退让。
哪怕是几个神宗老祖都装作没有看到，任由她走了过来。
……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意味着方凡与她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方凡已经不是当初的方凡了，他没有在幻境中那般洒脱淡然了，现在的他要顾忌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小红也不是当初的小红了，她没有在第三劫中的那般纯真了，现在的她更像是一个爱上了杀戮的痴情疯子。
一切都变了，他们都回不去当初了……
第477章 悲剧（）
“阁下！且慢！”
九云略一犹豫，就抱拳上去劝阻，可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小红狠狠的盯了一眼。
砰的一下九云感觉到全身传来震动，连续后退出几步之后气势萎靡了下来。
“死吧。”
小红缓缓一指抬去，九云完全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口中就传来一声惨叫，轰然倒地。
几个神宗老祖呆在那里说不出话，哪还敢上去帮忙，一个个就把头低在那里装作没看到。
鬼仙气的双眼通红，可是理智告诉他，如果自己也上去阻拦的话，一定是跟九云一样的下场。
“混账！”
“你怎么还没死！”
器灵咆哮一声，身躯化作一道残影冲了过去，小红冷笑一声，隔空就将他掐住，咔嚓一下捏了下去。
器灵，死了……
姚雨大脑苍白，连话都说不出来，就愣在那里直哈气。
“你是方凡最爱的人对吧。”
“哼。应该是我才对啊。”
小红慢悠悠走到她面前，一指点在了她的眉心上，姚雨的双眼凸显出血色，在挣扎了几息之后，轰然倒地……
姚雨也死了。
“好了，这事就算完了。”
“我也该带着我的人离开了。”
小红抬起脚尖，身影没入虚空之中，消失了。
神宗诸人一个个目中露出愤恨之色，可是却无一人敢上，神宗的几个老祖在衡量一番之后还是选择了牺牲他们俩人来保全所有人。
毕竟留下来阻拦她的方凡到现在还没回来，用屁股想都知道事情麻烦了。
……
一会儿后，方凡回来了。
他已经感受不到器灵的存在了……
还有姚雨，就那样躺在了地面上，一动不动。
这一次，是真的了，而不是在梦中了……
他脑子里嗡的一下，心中的酸楚和痛苦已经到了极致，他忘了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了，他抱着她的尸体离开了。
在神宗一众人的注视之下，方凡走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姚雨，你不应该认识我的。”
“现在好了，什么都没了，你也走了……”
他想了很多，他们在天空坊是怎么相遇的，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机，他又是怎么答应姚雨自己会在大比上拿第一的。
还有很多很多，后来他成仙了，他答应了她如果这一战结束了，他们就成亲的。
现在，这一战的确结束了，可她也走了……
那么，他做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再也没有如果了。
他想了很多，他想起了当时紫尊就说过自己还有一大劫没有经历。
回头一想，紫尊送给他那个印记，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可是，现在他什么都不去想，他的脑子已经被愤怒给冲昏了。
他要杀人，他要杀小红！
缓缓将姚雨的尸体收起来后，方凡目中露出一抹冷冽之色。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死吧。”
……
灵族。
在一座山头之上，灵族的残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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