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忙不过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这些地,可都是赚钱的根本呢!
“其实,大姐,我可以做的。”陈烨抿着唇,背挺得笔直看着苏柳,眼底里除了对苏柳的恭敬,还有些小心翼翼。
他到底是个孩子,再老成,也掩藏不了自己的情绪,苏柳也知道他的小心,便莫了一下他的头,道:“小烨,你不用这般拘谨,也不用讨好,既然你已敬了茶,你便是娘的儿子,是我们的弟,是这个家名正言顺的三公子,也是唯一的男子汉。”
陈烨被说穿心思,有些不自在,对于陈氏和苏小都还好,就是在苏柳跟前,他就觉得无所遁形,很是小心,就怕惹她不高兴,又要当回小乞丐。
如今听苏柳这么说,除了不自在,心里还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真的啊,她是真的当自己是小弟啊。
想到这,陈烨放松了些,却还是恭恭敬敬的,道:“我,也是想分担。”
“知道。你有这心就很好,农活是该做,一来可以锻炼身体,二来,不至于五谷不分,对你将来也有好处。但小烨,这些都不是重要的。”
陈烨眨眨眼,有些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一会收拾则个,我与你去镇学报名,你也去念书吧。”苏柳看着陈烨道。
念书?
陈烨惊得站了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握了起来,道:“大姐,你说送我去学堂?”
“这些天,你也学了不少字,大姐也知道你曾启蒙过,不要荒废了。大姐想你念书,日后考科举也有个出路,咱们娘几个,也有个依靠。你也不必有压力,家里供你念书的银子也有,就是你考不中也能回家来,有口饭吃,但前提是,你必须用心,必须尽力。”苏柳定定地看着他:“这也是大姐的建议,决定权在你手上,你若是想念,咱们就去镇学报名,如何?”
读书认字,这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事,尤其是农户人家的孩子,多少人因为交不起束脩而读不起书,大字也不认得一个,一辈子就靠着种田为生。
念书若是念好了,就是考个秀才出来,也是极有荣焉的事,就拿苏家来说,就是不吃,也要供着苏金全去学堂?
陈烨按捺着激动,结结巴巴地问:“大姐,真真的要送我去学堂吗?”
“傻孩子,你大姐言出必行,她哪时哄骗过你们?”陈氏见他眼圈都红了,登时心疼地拉过他道:“你想去,咱们家就供。”
“我想去。”陈烨抿着唇,大声地道:“我会用心学的。”
苏柳点点头,道:“先吃早饭罢。”
陈烨红着眼点点头,低下头扛起大碗,一滴眼泪滴落在碗中,混和在粥里喝了下去。
娘,我可以继续去学堂呢,您放心,我很好,我一定会出人头地,您在天有灵,要保佑儿子!
苏柳的本意是送陈烨去镇学,但陈烨却道:“大姐,咱们这里也有学堂,孙秀才老爷也认得,我就在村学里上吧。离家也近,有事我也能照看着家里。”
他这话出来,苏柳倒是有些意外,村学虽近,但孙秀才也只是个秀才,才学有限,这人都想有个好的夫子教导,他却有这样的心思。
似是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一般,陈烨抿了一下唇,道:“我六岁启蒙,学过的都不大记得,还不如现在孙秀才老爷底下打好基础,若是他不能教我了,我再去镇学或者县学也不迟。大姐你和小小要忙着生意的话,家里就只有娘一个人,我怕她会忙不过来。”
陈氏听了,感动得眼圈都红了。
是个有主意的,也懂得感恩,苏柳欣慰地点点头。
“你能这样想就很好,确实如此,只要你资质好,也肯学,在哪念也成,孙秀才咱们也熟稔,由他教导你基础,也会用心些。那就这样定了,一会备了表礼,我们就去求学。”
见苏柳答应了,陈烨露出一个笑容。
然而,苏小却不干了!
“好哇,小仨,你早就会认字,却偏偏装傻扮痴,枉我教了你这么多字,你这是当我猴儿耍着顽呢!”苏小指着陈烨怒道。
陈烨愣了一下,见她涨红着脸,很是恼怒的样子,登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道:“不不是的,小小,我也是记不得的。”
“呸!你还装!你分明是耍我顽儿,你太过分了!我很生气,我不要理你了。”苏小一跺脚,就冲出门去。
陈烨傻了,她又冲了回来,指着他大声道:“还有,你叫大姐是大姐,为什么叫我是小小,二姐也没见你叫一声儿,小仨儿,我和你没完!”
小仨,小仨,苏柳噗的一声笑出声来,苏小她是怎么给陈烨起的名儿。
“娘,大姐,这。。。”见苏小恼的跑了,陈烨是真不知该咋办了,忙向两人求救。
“甭理她,她这爆子脾气,一会就好了。”陈氏笑着道:“倒是你,快些吃,一会还去秀才老爷那呢。”
陈烨皱起双眉,看了一眼门外,有些惴惴。
虽然不是拜师,可也是正式求学,苏柳便准备了四色表礼,一封二两的红封,还扯了一丈天蓝绸布,带着陈烨就去孙秀才家。
陈烨穿着崭新的小袍子,是陈氏亲手做的,他眉目清秀,小小年纪又气质沉稳,文质彬彬的,一路走过村子,倒也引得不少人夸。
谁都知道这是陈氏收的义子,见苏柳带着他,又拿着不少东西,便好奇地问起来,得知是要去求学时,不禁露出又艳又羡的眼神来。
“看来这苏柳她们是真发达了。”
“那肯定,你是没看到,收义子那天,哎哟,她头上戴的金簪都好多银子了吧。”
“瞧着那孩子长得周正的,看着就是个极有出色的,将来怕是了不得,可比那苏大郎要看着出息。”
“瞧他们姐弟亲的,比和那家的大郎更像亲姐弟呢,那袍子的料子可真好,苏柳她们可真是舍得呢。”
“呵呵,人家挣到银子,舍得话也没啥的。这苏家可有的悔咯,把个生金蛋的聚宝盆给推了出去了。”
“别说了,正主儿来了。”有人嘘了一声,努了努嘴。
众人一看,可不就是苏家的那个读书的大孙子苏金全么。
“有啥说不得的,这都没考到童生呢,白念了这些年了。”
苏金全黑着一张脸,听着耳中这些话,死抿着薄唇,臊得耳根子都红了。
再看着苏柳他们的背影,目光又落在陈烨那宝蓝色的袍子,手紧紧地握成拳,双眼露出阴骘的暗芒,哼了一声,跑回苏家老宅。
苏长生正准备出门,冷不丁被大儿子一撞,差点跌坐在地,便大骂:“慌脚鸡似的,后头有鬼追你么?跑啥子跑?”
苏金全见到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想起自己同窗的嘲讽,怒道:“若不是你,我也不用没脸,你怎么不在大牢死了算了。”
第二更才送上,各种忙啊,果更桑不起啊,作者含泪求谅解~
第一百七十七章 遭打
“你怎么不在大牢里死掉算了?”苏金全一边怒喝,一边伸手将堪堪稳住脚步的苏长生给用力一推。
咚的一声暗响,苏长生被推落在地,他也不顾得痛,只张大着口傻傻地看着眼前的儿子。
此时的苏金全已经被妒火给笼罩了整个身心,只要想到外头的人那些风凉话,还有同窗笑他父亲是个坐过牢的犯人,他就恨得要撕了那些人的嘴。
多日来的讥笑已经让他丧失了仁义孝道,那些羞辱的话都是眼前的这个人带给他的,若是没有他,他就不会这么遭人白眼,受人讥笑。
再还有苏柳等人,那小见人将个不知哪里来的野崽子视如亲弟,那小子,穿得袍子料子,比他最好最金贵的衣裳都要来的好,这让他脸子往哪搁?
若不是眼前这个父亲得罪了苏柳,他就不会有今天了,想到这,苏金全的恨意又再深了一层。
“大郎,你这是抽的什么疯?老子你也敢打,你这些年念的仁义孝道念到粪坑去了吗?”
苏金全犹在自己的恨意里,突然被这一声冷喝惊醒,他猛地醒悟过来,看到地上傻了一样的苏长生,脸色唰地白了。
怎么,怎么会,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惊得连退两步,看了看苏长生,又看阴沉着脸的苏老爷子,身子颤了起来。
苏长生也反映过来了,嗷的一声从地上翻身而起,灵活地向前抓住了苏金全,手掌一抡就往他脸上挥去:“反了你了,你这孽障,老子你也敢对着干,你这孽子。”
掌声清脆地响起,苏金全的脸立即现了五个鲜红的指印,嘴角甚至有一丝血丝流下,显然,苏长生这一巴掌也是用了全力的。
“孽障,你给我跪下。”苏长生是真怒啊,涨红着一张脸指着他。
苏金全也就是被妒火很恨意迷了眼,哪里就真敢打苏长生,这么一巴掌下来,他自己都清醒过来了,噗通地跪了下来。
苏长生满院子的找着棍棒,终于从水桶边捞起那洗衣棍,冲到苏金全跟前,抡起棍子就打:“我叫你推老子,我叫你不孝。老子供你上学堂念书,你就这样回报老子的,你这孽障,反了天了!”
洗衣棍一下接一下的落在苏金全的身上,第一下他给忍着了,第二下忍不住叫了出来,大声反驳道:“我说的没有错,若不是你,我的同窗咋会看不起我,咋会笑我,他们都不与我好了,都在笑我爹是坐过大牢的犯人。”
坐大牢是苏长生的痛,这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提起,还是责备,他更恼,下手更重了,怒道:“你她娘的,还敢嫌弃起老子来了,没有老子,你念个屁的学堂,我打死你这孽障。”
“我没有错。”苏金全终于痛得哭了,却是拒不认错。
苏老爷子阖上眼,身子轻抖着,却没有阻止,大郎这是嫌自己老子给他丢脸了,竟然还敢动手,这不该啊,不该是读书人做的事啊!
苏金全是苏家的长孙,苏老爷子种了一辈子田,好不容易才有些家底,这才能将孙子送进学堂,在他眼里,苏金全就是苏家的希望,是光宗耀祖的希望,却没料到,会是这样。
童生考不中也就罢了,这还能再考,可这德行,坏了就是坏了,要扭转可就难了。
在大齐王朝,今上以孝治天下,这当官的,学问差些也不打紧,可这德行却是最重要的,德行有亏,如何为官?一个对父母都不孝的人,如何为百姓造福祉?更别说打父母的人了。
前有苏柳打父亲,可那也是苏长生不慈在先,苏柳也是自卫反抗。
可苏金全不同,苏长生没有对不住他,也是真心疼他的,可苏金全竟然这么回报,怎不让人心寒?
苏老爷子是真的心寒啊,苏金全这算是学差了,他是真的失望。
相比苏老爷子的失望,苏长生是伤心,暴怒,他自问对苏金全也是百般迁就的,可换来的,就是这逆子推他,指责他!
苏长生手下的棍重重地落在苏金全的身上,眼都红了。
“逆子,你这逆子,老子打死你了事。”
“当家的,当家的别打了啊,你要打死他了。”周氏听到儿子的嚎哭声忙的小跑出来,见那槌衣棒一下接一下的落在自家宝贝儿子身上,登时吓得魂飞魄散,跑上去搂着他。
苏长生虽然暴怒,倒也没打在周氏身上,只用棍指着她:“你给我让开,我今儿要打死这逆子,敢打老子,反了天了他!”
“我不。”周氏转过头来,道:“你要打他,干脆打死我好了,也好一尸两命。”
“你。。。”苏长生起红了眼,看着她已经隆起的小腹,手上的槌衣棍倒也没落下,只恼怒道:“我叫你让开。”
“我不。”周氏干脆张开双手拦着:“爹,您说句话啊,大郎他是您最疼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