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帝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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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帝宠-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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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女哭花了一张脸:“王……王太妃……”

哦,晚景凄凉的王太妃的宫女,林姑姑晓得柿子要捡软的捏的道理,很好。我拍了拍小宫女的背,温声道:“你可以回去了,替我向王太妃问个好。”

小宫女停止了抽泣。

林姑姑冷笑:“今儿不打完她二十杖,下回她还是目中无人。”

“已经打过了,不用再打了。”我回她。

林姑姑瞪我:“谁说的?”

我假装惊奇:“这话不是姑姑说的吗?拦就是不拦,不拦就是拦。同样道理,打就是不打,不打就是打。所以我说已经打过了。”

“打就是不打,不打就是打。此言甚妙。”

“那是,本郡主说话一向甚妙。”

“大胆!”一个声音比张公公还要尖细的太监训斥道。

我一回头,才发现谁站在了我身后。象牙白的袍子,上面绣着龙纹,一身淡然的气息,不食人间烟火,看他容貌,远山眉,丹凤眼,眼角一粒朱砂明艳得如同点染。七年过去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想不到再次见面,是在此种情形之下。

待其他人跪安之后,我尚才跪下,行了一个大礼:“永安郡郡主花清闲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世人称我清闲郡主,殊不知永安才是先帝给的封号。

“郡主不必多礼。”皇上瞟了一眼林姑姑,道,“既然打就是不打,那便放人罢。”

林姑姑点头称是,小宫女磕了个头后,跌跌撞撞地走了。

我喜不自禁:“皇上英明。”

马屁要拍个十足。

至于淑华公主,风采与她早有过节,如今换了个身份依旧要和她结梁子,说明这是命中注定。

路上遇见临东郡王,于是一道去清仁宫。临东郡王不似皇上那般惜字如金,他问我对京城的物事可还习惯,我赞道:“京城人杰地灵,富贵泼天,光是为了沾一沾这贵气,清闲便想赖在此处不走了。”

临东郡王见我话中有话,问道:“郡主口中的贵气指的是什么?”

望着林姑姑离去的方向,我羡慕地说道:“京城贵气十足,就连淑华公主养的一条狗都如此金贵,清闲又怎么舍得离开?”

皇上“哼”了一声,我知道,养狗的人要挨骂了。

至于我这骂狗的人,皇上心胸开阔,必然不会计较。

清仁宫,太后太妃王爷公主们摆好了架势,就等我入席。

一双双眼睛看着我,连带柱子后边还藏了几个宫人好奇的脑袋。我让他们失望了,本郡主一个脑袋一张嘴,两只手来两条腿,三头六臂的那不是人类。

太后首先收回探究的目光,露出慈祥的笑容:“清闲今年多大了?”

明知故问又如何?慈母问话,孝女不敢不答:“十七。”

太后不淡定了,急急地问了一句:“可曾有意中人?”

我还没开口,太后就径自往下说:“哀家有个小儿子,年龄正与郡主匹配,若是……咦,澈儿呢?”

“启禀太后,小王爷说他马上便来。”

马上便来就是还没有来了,怀王,你最好一辈子也不要来,来了也不要听太后胡扯,算我求你了。

太后不嫌口干,问题滔滔不觉,我默默擦汗,心道苦也——再问下去就要露馅了,真的花清闲十岁就病死了,我不过是宁王向我师父讨的假郡主,仗着和花清闲长得像,在宁王府混了一段日子,你问我宁王府有几间屋子我勉强算得出来,你问我舅舅他小姑子的表妹生了几个儿子,我怎么会知道?

“清闲啊,听说……”

……还问,还问,别问了!要不是宁王抱着我哭得声泪俱下,我又怎么会做这个郡主。

皇上坐在太后身边,一口一口地喝着茶,看不出什么表情,我却笑了。他小时候就是这样,兄弟们为了储君的位置,在先皇面前争得死去活来,他拿了茶碗在旁边小口小口地喝着,隔岸观火。末了,先皇问他有什么见解,他说,回父皇,水果很好,茶也不错。事后太后操着鸡毛掸子追杀我,说皇上和我学坏了,说话越来越有我的风范,我钻在桌子底下直喊冤枉,皇上一本正经地和太后解释,水果与茶分别是大哥和三哥送来的,儿臣的意思是,大哥很好,三哥也不错,两边都不得罪。太后遂转怒为喜。印象中,那是皇上第一次当着长辈的面鬼扯。可那次之后,他就再也不这般说话了,记得有一次……

“清闲郡主?”身边的人捅了捅我。

“啊?”

她小声道:“你盯着皇上的脸看了半天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太后皇上我内急。告急之后,我火速离开了这群人的视线。

走在路上,我越想越不服气,太后替她的小儿子视奸我,我视奸她的大儿子,这不扯平了吗?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顺手拉开茅厕的门,我一抬头,僵在了那里。

绝色小榭把清涵叫走的那个纨绔公子,他怎么会在这里?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现在正在小解,而我目光一滑,很不幸看到了某个不该看的部位……

“滚!”他气极败坏地抓起草纸扔我。

喂,这位大哥,我还没怪你如厕不关门,你倒用草纸扔我,弄得和你吃了亏似的。

很快,他出来了:“你不就是绝色小榭里调戏清涵的那个家伙吗?”

“嘿。”我干笑。

他讶然:“你是男是女?”

“男扮女装不行?”

他上下打量我:“你是男的?”

“错不了。”我邪恶地说道。

他嘀咕道:“没想到现在的太监竟有此种嗜好。”

什、么!太监?我哪点像太监?……镇定,镇定,一定要镇定。罢了,不和他一般见识。我转身欲走,却被他叫住:“不对,太监哪能上相公馆?”

“怎么,许你断袖,太监就不能断袖了?”什么话!

他忽然邪笑:“分明是个妞,不然这胸……”

我沉声道:“你不是喜欢男人吗?既然知道我是女人,便收回你的手。”

“这你便不懂了,女人有人女人的滋味,虽然比男人差了些,凭你这姿色,将就一下还是尚可的。”说到“滋味”二字,他的语调还颤了一下,拖着长长的尾音。

好一个将就将就的论调。把肉麻恶心当有趣,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九师兄就是其中一个。“你的手再不收回去,我可就不客气了。”

“来啊,等着你不客气。”

“我真的不客气了。”

他自诩倜傥:“美人,请。”

“这可是你说的!”我拎起地上的水桶,劈头朝他砸去。

惨叫声理所当然地想起。

没料到我真的动手,他被我砸得七荤八素,好好的一张俊脸皱成了一团:“你……本王要你的命!”

我往前走了几步又倒了回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捂着脸怒吼:“本王要你的命!”

“嗯?你是王爷?”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仔细一想他的眉眼,果然,虽然成熟了些许,却还是有当年的影子在——怀王玄澈,酷爱爬树掏鸟蛋,先皇还说他与皇上根本不像是一个娘生的。

“没错,你死定了!”

“哎呀奴婢惶恐奴婢知错奴婢该死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殿下您大人大量饶了奴婢吧!”我抓着玄澈乱摇一气,趁他放松警惕,操起水桶又给了他一下。

“你……你……”

你了良久没有下文,昏过去了。太好了,要的就是你恨我,在太后面前诽我谤我诽谤我,诋我毁我诋毁我,然后……然后太后便不管我了。

玄澈刚倒下,太监宫女就闻讯而来,带头的高叫一声“不好”,随后扶起玄澈去叫太后。作为“失手痛砸登徒子”的无辜郡主,我假装惊慌地跟着他们来到了清仁宫的偏殿。

其间,玄澈挣扎着说了一声:“去,找温雅。”

温雅,听见这个名字,我吃了一惊。

为什么?因为他实在太有名了。父亲是一朝权臣,母亲是江南出名的美人,家世显赫。温大人三十余岁辞官还乡,不欲再问政事,离京时,先皇曾含泪相送。温雅继承了他父亲的聪敏好学,自幼喜翻医术,尝遍百草,记过的医案被各地大夫争相传抄。人们把他的事迹传得神乎其神,药王谷的王神医坐不住了,于是找他比试医术,他避而不见:斗鸡、斗酒、斗诗,我什么都愿意与前辈一斗,只有这斗医不行,医术是用来治病的,不是用来比试的,无论用什么方法,能使病人摆脱疾苦即可,如此,又何须分出三六九等?一番话说得王神医哑口无言。十六岁时,温雅从灶上刮了一碗土灰下来,治好了数名名医均束手无策的瘛疭病人,名声更甚。

如果只是医术精湛便也罢了。温雅出名的不光是医术,传言他继承了他母亲的美貌,将一干丫鬟小姐迷得神魂颠倒,我那不成器的五师姐,还装病去一睹温雅的真容。师父戏言道:自从温医仙横空出世,这世上患病的女子可就多了起来,温雅害人不浅呐。是极,疑难杂症或许可医,纵使温雅妙手回春,何以医相思?

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太医院提点温雅,马上要来了,请容许我小小的激动一下。

前来通报的宫女与我一样激动:“太后,温太医来了!”

温太医来了,我傻了。

温太医给玄澈上药,我站着不动。

温太医替玄澈包扎,我实在是想逃。

温太医起身了,温太医冲我笑了,太后忍不住了:“温雅,你与郡主相识?”

温雅又是一副迷人的笑脸:“三面之缘。第一次见到郡主时,郡主喂了一块绿豆糕给我的猫,第二次见到郡主时,郡主夸我人如其名,第三次,便是现下了。”

我,我可不可以选择昏倒?

不过,你既然叫温雅,“清涵”又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逛窑子还得换个花名?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笑道:“在下温雅,字清涵。”

上邪,送我去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A君:原来温雅是个神棍……

路:胡说八道!

A君:刮灶灰给人治病,这是草菅人命啊温公子~

路:那是张仲景的方子,黄土汤,此土又名伏龙肝,现在药店还有卖。敢污蔑温公子,去死吧你!

科普时间结束,回帖时间到!

04死都要看着皇城的方向

温雅说话含蓄,给足了我面子,若换了别人,我定以为他是明里说得好听,暗地里却寻思着怎么整治我。可五师姐说了,她装病去找温雅,温雅不但没有当众戳穿她,还给了她一帖美容养生的药,差人送她回府,分文未收。

我那时候觉得不可思议,这人该不会是脑袋不正常吧?要么就是贪图师姐的美色。五师姐怒斥,这说明人家厚道!你这孩子,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几年的情谊,因为一个温雅,我被师姐划进了小人的行列。

现在看来温雅的确是个好人。他与其贪图五师姐的美色,不如揽镜自照。

我满脸歉疚地说道:“前两次唐突了温公子,还请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温雅道:“不妨。”

这边我们在说客套话,那边玄澈眼睛瞪得老大:“你这女人分明在……”

打断他的不是我,是太后:“澈儿,不得无礼,清闲郡主远道而来,你却尽做荒唐事,看看,闹笑话了罢?”

玄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被太后逼了下去,看样子气的不轻。

事后,太后单独找我谈话,我才晓得她究竟打了什么算盘。

宫宴散去,众人纷纷离开,太后把我招去了她的寝阁,她身边的女官退下去了之后还不忘把门关上。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的时候,太后掏出手帕,开始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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