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庄园去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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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庄园去古代- 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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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到这里吧,各人都记住我说的话,从今往后不管出了什么事,族中能解决的一定要到族中解决,不能解决的也要到议事厅来大伙儿商议,实在不得已才能拿到官府去,都记住了没有?”

“八娘是个孩子,为人做事不够妥帖周详、还情有可原,其他房头儿的掌家人却都是成年人了,若是再发生类似的事儿,我作为族长,首先就不能饶他!”

离开议事厅回冷梅巷的路上,陈三骑着马缀在马车边,一边听常胜给他学说方才的交锋一边笑,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等一行人快到巷子口了,他才勉强忍住,轻声问常胜:“伱说这叶天元……是不是不大聪明啊?”

“细论起来呢,他在咱们姑娘手上也没讨到过什么便宜,他怎么就不长个记性?大张旗鼓的弄个什么全族议事,反被姑娘将他驳得五迷三道,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常胜微微笑道:“他身为族长,昨儿既然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就算他讨不到便宜,也得公开议事,否则他这个族长不是成了摆设?这就叫既然在其位,就得谋其政。”

“何况他看似在姑娘这里吃了亏,实则却指不定能赚多大便宜呢。”

“这话怎么讲?”陈三有些疑惑。

常胜便将大房的状况给陈三讲了讲,才刚讲罢,也就到了自家门口;停下马车叫梅子将叶蕙扶下车,常胜便要去卸车,于是笑着告诉陈三:“等我回来再给陈三哥仔细讲。”

叶蕙这一路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楚着呢,情知常胜也已经瞧出了叶天元的用意,心中暗道既然不止她一人这么看,她也就更放心了,接下来的日子只管看热闹就是,这么想着,便步伐轻快的一路回了后院。

吴妈妈和裴妈妈听得姑娘回来了,立刻双双离了内室,迎到厅堂中来,一左一右拉住她的手,便急切的问道姑娘可曾受了委屈……

叶蕙得知柱哥儿睡着了,便笑着唤两位妈妈都坐下听她细讲,待她事无巨细的一一学说罢,两位妈妈都松了口气,裴妈妈更是笑道:“虽然老奴们都知晓姑娘定然不会受他们那些窝囊气,还是得姑娘全须全尾的回来了,我们才放心啊。”

“不过那族长就这么罢休了?转头会不会还来寻姑娘的麻烦啊?”

吴妈妈笑着接话:“我倒觉得姑娘今儿这么做是帮了族长的忙。五少爷两口子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族长不是正好能趁机将五少爷家的家财全都握在掌心?”

“若是姑娘不将五少爷的过错捅出来,族长还不敢做得太过分,不管他如何惦记大老爷留给五少爷和十九少爷的家财,处处都得藏着掖着……”

“如今这么一闹可倒好了,五少爷私藏逃奴可是犯了律法的,就算他哪一日回来了,也逃不掉被官府捉去的结果,十九少爷年纪又小,族长就可以明目张胆接收那份家财了。”

裴妈妈却一边点头一边皱眉:“理儿倒是这么个理儿,族长那个为人,也完全做得出来这种事,可就怕他不搭姑娘的交情,趁势收了他已故兄长的家财不够,还不忘屡次来找姑娘麻烦。”

叶蕙轻笑着安慰道:“妈妈别担心,咱们如今既然看清了族长的为人和路数,还有什么好担忧的?他出什么招数我都接着就是了。”

正如吴妈妈分析的那样,还有方才常胜也看出来了,叶天元从来不做亏本买卖——今天这一次交锋,看似是叶天元吃了大亏,可他既然敢开这个全族议事会,他就自有他的考量。

若是她方才没有据理力争,叶天元趁机提出增加果园子的代管年限,扣下供养银子迟迟不给,甚至明说要推延柱哥儿上族谱之事,这都是极可能的。

反之呢,左右叶冲也不在,就如同死人一般不会说话不会辩驳,更不会恶狗护食一样护住自己的家财,叶天元不但没有损失,还有收获;此时就算大老太太再想护着嫡长孙叶冲,还能跟自己的亲儿子作对么?

既然叶天元的为人已经明明白白摆在这里了,怕也没有用,她必须打起全部精神来,不叫自己有把柄落进他手里,更不能容他有任何机会对付她及家人。

何况叶天元也有他自己的短处——他虽然爱财,却更爱族长之位,毕竟只有将族长这把交椅牢牢坐住,才能有更多的敛财机会。

于是他凡事都不能做得太过,否则就会丢掉他最在乎的东西,这么一来呢,族长这个位置对他来说,更像是一把双刃剑。

叶蕙想到这儿,便将双刃剑之说对两位妈妈讲了:“……既然他这么爱做族长,这就是他的软肋,莫说咱们瞅准了机会就会反抓他一把,二老太爷那一房也时刻盯着他不放呢,如今最最该闹心的是他不是咱们。”

***

今天是单更日~:…D

☆、第一百一十章 发卖

“那赵宋两家八口子,如今已经尽数拘在了牢中,姑娘接下来又有何打算?”裴妈妈听姑娘说罢族中老爷们,情知她说的在理儿,也就不再担心,转头便问起了自家的正事。

叶蕙笑道:“赵宋两家不仁,先做了逃奴,走时还拐带了不少名贵花木,前几日又给咱们家的花圃里下绊子,按说我便不该轻易饶过他们,可也没到要他们性命的地步。”

“我回来时便嘱咐了陈大,叫他再往衙门走一趟,请捕快们找了官牙,尽数都充作官奴发卖了便是,卖得的银子我也不要,是充公还是留给捕快们喝酒,叫他们自己定夺。”

裴妈妈心底一松。她就怕姑娘心中不忿,想要变着法子要那两家人的性命,姑娘年岁还小,若是将泼辣刁钻、罔顾人命的名声尽数传了出去,对将来可有大影响,如今姑娘愿意饶过他们,看谁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又陪着两位妈妈说了几句话,叶蕙便起身回了自己的小院。

自打她娘去了凤城探亲,奶娘吴妈妈就被她留在太太房里照顾柱哥儿,她这院子里便只剩下石榴一人伺候,虽是如此,她也不曾觉得人手不够用,反而比奶娘在时还松散些,进了屋里,就和衣靠在了床上。

石榴见状知道姑娘这是累了,立刻小心的掩上门退出来,一边坐在厅堂里绣花,一边捎带手看着门。

谁知一朵海棠花才绣了一半,却见梅子蹑手蹑脚的进了院,石榴连忙扔下手里的活计迎上去,口中也慌忙轻嘘:“姑娘歇着呢,你可别大嗓门将姑娘惊醒了。”

嘱咐罢这句话,她这才拉着梅子进了东厢房:“你来做什么来了,是不是要告诉我,姑娘在族里受了委屈?”

梅子笑着摇头。也不说话,只将一对碧绿一点油的银丁香摊在掌心给石榴看;石榴疑惑的看了看梅子:“你连个耳朵眼儿都没有,买这个作甚?难不成你是来找我给你扎耳朵眼儿的?”

“这你可找错人了,你该去找吴妈妈,吴妈妈做这事儿最在行。”

梅子扑哧一笑,这才将那对银丁香塞进石榴手里:“这是我方才从外头回来,发财哥叫我给你带回来的。”

石榴瞬时红透了耳根。手却将那银丁香攥得紧紧的;却不想梅子这丫头一把抓住她不放:“我既然给姐姐办了这件好事,姐姐也该赏我些,姑娘前些日子做的草莓酱可还有?姐姐快给我拿一小罐。”

叶蕙本来也没睡。回来进屋躺着去也不过是想休息休息脑子,这会儿觉得口渴,喊了两声石榴却没人应声,便出来寻人,正好听得梅子惦记着她做的草莓酱,通的一声便跳进门来:“好啊你这个丫头,趁着我歇着。便来惦记我的吃食!”

“我问你,往日里少了你吃还是少了你喝?”

石榴与梅子两人都被她这一出儿吓了一跳,石榴更是慌忙替梅子辩解:“姑娘消消气,若不是奴婢将她拦在外头,她就直接去求姑娘要了。”

叶蕙捂着肚子笑了个够,这才恨恨的说道:“跟你们开个玩笑你们还当真,真是没趣儿。”

她们主仆三人在这里又笑又闹,前院的陈三此时也听罢了常胜的仔细分析,一巴掌便拍在了常胜肩上:“你这小子,说得如此头头是道。也不枉姑娘器重你,叫我留在议事厅门外,独独带着你进去。”

常胜被拍的呲牙咧嘴之余,还不忘笑着辩解:“哪里是我自己跟着姑娘进去的,梅子不是也在?若是我与陈三哥换个班儿,陈三哥也一样能摸清族长那个老狗的心思。”

陈三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心中却道,若是早知道将叶冲两口子卖到私盐窠子去,倒像帮了叶天元大忙了。还真是不如不动手为好。

不过这话又怎么说呢,那叶冲也就是这么点能耐了,就算人在,家业又如何看守得住?不还是得便宜叶天元么!

议事厅散了之后。叶天元也已回到自己家中,才一进院门,就瞧见自家的管家福叔点头哈腰迎上前来;他抬腿便想一脚踹过去,想到这前院下人众多,终于是忍住了,却还是黑口黑面道:“你跟我到书房来。”

福叔本来是想听一听自家老爷带回来的好消息,捎带手拍一拍马屁,说几句老爷英明一类的话,谁知竟是这种结果;可是他身为下人,老爷再如何不高兴,他也不能往后缩不是?

等他勾肩耷拉背的跟在叶天元身后进了书房,门还不等关上,叶天元的怒吼声已经在书房内响起:“正月时二老太爷来家中做客,趁我不在时进书房来了?”

其实这句话根本不需要答案,二老太爷既然提到了什么黑松盆景,那就是一定来过他的书房。

可他必须问!家中这么些下人是做什么吃的,养着他们白吃饭么,无数双眼睛竟然盯不住一个二老太爷!

福叔哪里知道这话背后的含义,赶紧点头回道:“老奴当时陪着老爷在客座招呼客人呢,二老太爷来了后,径直便进了书房来,还是一个眼尖的小厮瞧见他,赶紧跑去将老奴唤出来,老奴才将二老太爷从这里引领到客座。”

他倒是想问问老爷,为何都快九月了,却想起问正月里的事儿,难不成二老太爷当时出了什么幺蛾子,时至今日才被老爷发现;可看着老爷这么一副面容,他哪里敢问呢?

叶天元一掌拍在书案上,恶狠狠的道:“怪不得他说我这黑松盆景看着眼熟……”

“你知道么,方才在议事厅,他根本不给我留一点情面,听得说小五那小子收留了六房的逃奴,立刻便说咱们家的许多花木都是那两户逃奴从六房偷来的!”

福叔惊得浑身一紧,犹豫了犹豫终于道:“老奴之前便想劝老爷,既然衙门已经来过人了,五少爷做过的事儿在全族之间也就家喻户晓了,老爷为何还要替那几个逃奴出头。这不是授人以柄么?”

叶天元冷笑:“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儿这么做,是明知不占理还要强撑?二老太爷那些人恐怕都与你想的一样,以为我是个草包呢!”

“你就不想想,我是族长,是族长!那叶八娘不经族中议事,便私自将案子告到衙门去,我若是不责问她一番。她必然以为我是个泥捏的!”

“我这是给几个逃奴出头么?我是要告诫所有人,别将族长和族规当摆设!我可不管谁占理谁不占理,再有道理的一头儿也不能将族中脸面弃之不顾!”

福叔哐啷一声跪在地上。连声讨饶道:“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起来吧!”叶天元继续冷笑道:“你虽然是我爹留下的老人儿了,想事未免也太目光短浅了些。”

装草包谁不会呢?二老太爷不是一直盯着他么,他索性就装吧,等二老太爷自以为摸清了他的底细,对他伸手时,他再出手打二房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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