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骋沙场也要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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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骋沙场也要爱-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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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曼儿想想也是。也只好扶着他,一起进了酒楼。

酒楼里,强虏来不及破坏就被瞎子歌赶跑了,所以,仍然丝毫无损。酒保见是两个军爷,倒也是一怔,但转眼看见瞎子歌扔出的一锭眼,两眼马上笑得眯成一条缝,点头哈腰地把他们两人引上了二楼的雅座,一边还吩咐小二快去准备酒菜。

这二楼的雅座还果真清雅怡人。内里一张小桌,只设了四个位,两边都有窗,推开一看,远处的夕阳西下美景顿时尽收眼底。

可惜,瞎子歌却无缘与她一起共赏。

“你哪来的那么多钱?”她一边偷瞥着夕阳,一边笑着疑问。

瞎子歌脸色一怔,“你忘了早上咱升了百夫长,还有赏银五十两吗?”

“呵,”吕曼儿这才想起,便笑说:“那你就要把它用完了?”

言下之意,责怪瞎子歌乱花钱了。

“解秽嘛,这点钱是要花的,”瞎子歌却泛起两个小酒涡地笑着说,“款待小鬼,不能太小气。”

“呵呵……”吕曼儿不由被他想的细致而逗乐了。

半晌,酒保果然端来了七八种美食佳肴,摆满了小桌,还端来了一壶清酒。两人不由一阵哑然失笑,也就欣然接下。酒保退下,吕曼儿便为瞎子歌浅浅地斟酌。

可以边喝边吃,可以聊天,可以赏日落。多年以来,两人还是第一次像一对豪侠一般,肆无惮忌,快活无比地把酒言欢,共饮于一室。

恍惚间,吕曼儿就像回到了桃英镇,与年少的瞎子歌在月下把茶闲聊的时光,那时候两小无猜,嘻笑娇嗔,俨然不知天高地厚,天外有天,完全满足于那一个小镇般的天地之间,以为这样就是一辈子。

夕阳西沉,沉得只剩下一抹耀光,四周的暮霭都变成了黛蓝,就像那老婆婆幸福的眯眼一笑。

“这样子,你看不看得见我?”忽然,吕曼儿就这慢慢沉落的暮色问瞎子歌。

瞎子歌泛起小酒涡,微微地笑着点了点头。

“真的?”吕曼儿不由惊喜地叫了一声。

“不信?让你仔细看清楚一点吧。”瞎子歌说着,把头凑过去,让她看着他眼睛的变化。

吕曼儿也凑近过去,紧盯着那原本珍珠般的眼睛微微地睁开,须臾间,眼睑上面出现了像太阳升起的倒影的一点黑角。那个应该就是瞳仁了。

“我现在就可以看见你依稀的影子了。”瞎子歌笑着说。

“真的呀!”吕曼儿虽然面对面的,但依然被很眼前的神奇惊震了。“你是怎样做到的?”

她这么一问,瞎子歌的脸色顿时微微一红。这时,她才察觉这个问题,让他想起了她那个失足落水的夜晚,想起了一些不应该想到的景色。

“那晚上,你是什么时候才是这样的?”但是,她依然禁不住它的神奇而追问。

瞎子歌想了想,才笑说:“我要是说到了那些旖旎的事情,你可不能打骂我。”

“嗯。”吕曼儿点了点头,答应了他,“不打,不骂。”

接着,瞎子歌便一一交代了那晚在他身上发生神奇的事。

原来,在入营前,瞎子歌的眼睛到了晚上,都可以依稀看到了一些光线。但是,他还不太确定,所以,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吕曼儿。直至那一晚,她失足落水后,他又可以看到了一些月光,洒落在水里,洒在她半浸在水中的两肩,突然,她“哗啦”地站起来,那全身玲珑浮凸的曲线,令他的心突地怦怦加速,血脉贲张,他也在这时候,眼前蓦地一下子豁然开朗,能够清晰地看到了周围的景色,还包括那些躲在暗处的猫头鹰。

在第二次偷袭时,他就用石子打灭了所有的灯笼,借着他这双奇怪的眼睛,把大家一一都带出包围去。因为,知道强虏要重新点火,他担心来不及,又会重新被包围,便决定把大家引到小股强虏的面前,反包围他们,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给强虏一个下马威,然后杀出一条血路来。

“在没有灯光下,你也能够看的见?”瞎子歌说到这里,吕曼儿这才了解事情的全部经过,她万料不到,他的眼睛竟然是敢死军第二次偷袭成功的关键,大家都靠着他那双神奇的眼睛,终于能够平安地突围而出,否则,还真的不知怎的全军覆灭呢。

瞎子歌笑了笑,谦逊地点了点头。

“很神奇哟……”吕曼儿还是忍不住一咏三叹,惊叹连连。她想不到,平生还会遇到这么神奇的事情,而且,这事情就发生在她的身边,此时还在她的对面。

一直以来,自从她八年前知道瞎子歌这一不幸之后,她始终都把它埋在心中,成了她心中的一块悲哀的心病。如今,无论如何,他终于能够重见天日,还独特天厚,可以暗中视物,她一直埋在心中的这件憾事,终于能够得以解脱,对她来说就是一种莫大的欣慰。

“那么,为了你的眼睛能够复明,咱们干杯庆祝一下吧!”这时,她心里一高兴,也举杯向瞎子歌相邀。

第61章 痴情总得心互印

“你浅尝辄止就可以了,不要喝多了。”瞎子歌正想劝她,她已经义无反顾,以袖遮丑,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瞎子歌微微一怔,摇头一叹,也只好笑着陪她咕噜一声,喝了下去……

夜幕降临,大街上华灯初上。酒保端来了红烛,把吕曼儿的小脸也映得娇艳如花,杏眼流盼之间,瞎子歌看在眼里,也顿时痴迷了起来。

“怎么了?没有见过我似的?”吕曼儿被他忽然这样子盯着,心儿也怦然狂跳,连忙反问他,引开他的痴想。

瞎子歌却只笑不避,说:“有呀,只不过,你今晚和平时不同,今晚你是特别的美!”

吕曼儿心里一甜,呵呵一笑,嗔说:“瞎说,一个跟着马屁股跑的女孩子喝两杯酒就成仙女啦?”

“这样的美呀,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可以看到。”瞎子歌笑了笑,忽然这样伤感地说,引得吕曼儿不由一怔。

“废话,要是回到了桃英镇,什么时候都可以呀。”

瞎子歌听了,眉结轻舒,转而又泛起她喜爱的小酒涡来。

两人又添了饭,饱饱地大吃了一顿。半个时辰过去,仍然免不了要曲终人散,分道扬镳。吕曼儿心里很是依依不舍这临窗的一幕美景与一顿美食,还有和清秀俊美、有着明眸皓齿的林歌一起明月清风下共饮一室,这快乐幸福的感觉,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再遇上。

她临别依依地把这小雅座深深地扫了一眼。她想把今晚这里所有的一切事和人,以及一桌一椅,一杯一碟,都牢印在美好的记忆中,不让它们随着酒醒而消散,随着年月而遗忘。

下了酒楼,走在街上,已经是万家灯火的时分。各店铺没有打烊,还满街张灯结彩的一片喜红通明,人们重新在街上行走活动,由着那红灯笼映红了身上素白的缟衣和脸上的笑颜,一下子来了心情,微笑着忘掉了之前战事带来的恐惧。

两人没有骑马,只是牵着,挽着地在街上闲庭信步。吕曼儿眯起迷醉的双瞳看过去,这县城果然比起他们的桃英镇,热闹得很呢。

转眼一瞥旁边的瞎子歌,他步伐轻盈而笑意盎然。恍惚间,她感觉自己好像走在迎娶新娘子的队伍之中,而瞎子歌就是那个最俊俏最幸福的新郎,那么,她又是不是那个幸福甜美的新娘子呢?

呵呵,哪有新娘子是牵马走路的呀。想到这些,她自己也不由在心里自嘲了自己一番。目前其他各地仍然烽火四起,她怎么又胡思乱想起这些儿女私情来了?转而,她又骂了自己一句。

“怎么了?”瞎子歌忽然转过脸来,用那双灿若星辰眼眸关怀过来,那微红的灯光映出眸里荡漾着似水的温柔。

吕曼儿不由窘得满脸飞起了红霞,所幸,通明的喜红灯笼映照下来,也是满脸的通红,“没事。想不到这大利县城比咱们的桃英镇还要热闹了。”

瞎子歌微微一笑,“当然了,它毕竟是一个县城嘛。”

“呵呵……”

两人重又有说有笑地穿过了大街,来到了衙门前,一起把马送回了马棚内。瞎子歌仍然坚持把她送到了厢房门前。

临别秋波,吕曼儿心情愉悦地坚持看着他走到走廊的尽头。

瞎子歌这才轻轻一笑,深情地瞥了一眼,眼里掠过了一缕不为人知的落寞,然后,噙着笑意毅然转过了身,望着院门,沿着光滑的碎石小径,迳自飘然而去。

吕曼儿倚在门边,舒心地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却想像着他的背后也长着那一双明亮的瞳眸,在一直地注视着她。

虽然那一晚落水的场面令她有损贞节,但是,如果那样的情景能够帮助到瞎子歌回复光明,自己能够看到他神采奕奕的一面。她还有什么好生怨恨的呢!

罗龙已经真的死了,真的离他们远去了,她此生也无法嫁入罗门了!而她此生的未来幸福,是不是应该让眼前这个瞎子歌负责呢?

以前,也许她,或者是奶奶,都在嫌弃着他的眇目,把他当成残废的人;尽管他为人内敛,幽默,义气,但是,在那么多的年轻青壮中,她们仍然因为那样而把他列为最后一个;如今,'。 '他变得神勇,变得明朗,变得像一枚金子一样夺目耀眼,这就像和她梦中的情景一样,不,是比她想像的还要完美,她是不是应该重新考虑一下他呢?

瞎子歌的背影在院门一晃而没,他的光芒也顿时黯然了这个后院,四周假山树木也有如一团团浓墨,淡隐在夜色中。没有了他的院子,没有他的夜晚,她忽然从黑暗中感到一阵失落来袭,很冷,很寂寞。

吕曼儿轻叹了一口气,这才转回了厢房内。躺在床上,骤然发觉,瞎子歌一天下来,陪着她去拜祭,去酒楼,纵马驰骋,赏日共饮……,还是和以前一样,做着一些让她远离忧伤,翻起快乐的事儿,不禁又暗暗的感激不已。

那边,瞎子歌刚拐出了后院,在左边中间的亭子里便传来了唐英的呼声:“林歌?”

〈5〉瞎子歌转眼看去,唐英已经负手傲立在亭中,眼神噙着一丝邪笑盯着他。

〈1〉“将军!”瞎子歌即时停住向他抱拳施礼。

〈7〉唐英却朝他招了招手,瞎子歌便健步如飞地走了过去,登入亭内。唐英眼神里有一丝不为人知的妒意一闪而过。“看来,你真的能够视物了,你可把咱们大家瞒苦了。”

〈z〉瞎子歌沉静地说:“不,这也是几天前的事,以前,我确实什么也看不见。”

〈小〉“哦?”唐英微微一怔,这区区几天,就能够把一个瞎子弄复明了,“那到底是哪一场战斗让你吓得睁开眼了?貌似你要不上战场,一上战场你的眼睛就霍然打开了。”

〈说〉瞎子歌微微一笑,“算是吧,说起来,还得感谢有你们。”

〈网〉“呵呵,”唐英一阵朗笑,在亭中的石凳坐了下来,今晚月色如雪,把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如巨人似地躺在地上。“不,这么神奇的事情,咱可干不了。”

转而,又问:“你说你是一名孤儿,十二岁时来到了桃英镇,在那里住了八年,你的枪法全是你师父教的?”

瞎子歌抱了抱拳,“是的。”

“他不止教了你‘瞎子飞枪’,还教了你那套霸气狠辣的枪法?”

“是的。”

唐英眯眼一笑,“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不早说你有枪法呢?”

瞎子歌微微一叹,感慨地说:“师父说过,不到万不得已,生命得到威胁的时候,不可以随便使出他的枪法,就连说也不可以,所以,我也瞒了曼儿。”

言词之间,也情真意切地饱含了无限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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