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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哼了一声,冷笑道:“赵志敬,你不认识我了吗?”赵志敬大惊,细细瞧了杨过几眼,不禁愕然,脱口骂道:“是你这个小杂······”心知杨过此时的武功已不是自己一人能够对付,只得忍气吞声道:“原来是杨贤侄。”杨过心中大觉“杨贤侄”这三个字叫的恶心,顿了顿,道:“我还以为你记不住我了呢!我心中可是时时牵挂着你啊!”赵志敬一怔,想起当日对杨过的一顿暴打,脸色化作惨白,忙道:“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贫道当日下手稍稍有些重,之后也是十分悔恨,就盼着日后相见能与杨贤侄亲自道歉。”
杨过厉声道:“够了,我不想再听你废话了,趁我没改变心意之前,马上带着这个畜生消失。”赵志敬见杨过不杀自己,心中大喜,忙扶起尹志平,正要回全真教,却听杨过叫道:“慢着!”赵志敬一呆,回过头来,笑道:“杨贤侄还有什么······”只见杨过身形一闪,与电光火石之间在赵志敬脸上扇了一个耳光,身形步法之快都是叫赵志敬始料未及,杨过接着道:“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我杨过今日却偏要打一回,这一掌,就当是你给我师祖婆婆赔罪吧!”赵志敬一怒,便要拔剑出鞘,与杨过相斗,但见杨过眼中尽是寒意,杀气腾腾,已自不敢动手,只得忍辱离去。
赵志敬走不多时,见杨过已然离去,对尹志平恶狠狠道:“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往后你事事都要听我的,如果我稍有不顺意,你就等着被丘师伯处罚吧!”尹志平怔怔笑道:“我说你几时变得这般有情有义,竟然不顾生死的去救我,原来是惦记这掌教之位。”赵志敬一怒,道:“是又如何,只怪丘师伯对我心存偏见,否则轮武功才智,我哪一点输给你尹志平?哼哼,不过从今以后,我赵志敬便要扬眉吐气了,因为你的把柄落在了我手上。”说完便是一阵得意,扬长而去。
杨过急忙奔回小茅屋那边,只见小龙女仍旧躺在草地之上,双眼却已被人以纱巾蒙住,他取下小龙女的纱巾,便要解开她身上的穴道,啪啪两声点在了她身上却是不见一点反应,顿了顿,忍不住暗骂自己糊涂,这是义父的独门点穴手法,岂能以寻常手法轻易解开?于是用白驼山的独门解穴手法给小龙女解了穴道。
此时小龙女面上通红,又是羞又是开心,一颗心砰砰直跳,忽的倚在杨过怀里,笑道:“过儿,你刚才是不是想对我······对我无礼?”杨过一怔,想来小龙女是将尹志平误以为是自己,怕她伤心,于是说道:“对不起,姑姑,过儿一时糊涂,所以······”小龙女悠然一笑,道:“过儿,你以后就别叫我姑姑了,我想,我想永远跟过儿在一起。”
杨过一怔,心中又是喜悦,又是不安,喜悦的是有小龙女这般貌似天仙的女子想做自己的妻子,不安的是,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里那个原有的神雕侠,总觉得自己此时卑鄙无耻。
小龙女望了杨过一眼,正色道:“你不想跟我永远在一起吗?”杨过一惊,怔怔不语,陡然间,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看神雕一书时的看法,书中说到神雕侠为了小龙女放弃了所有的一切,包括生命,当时他自己还坚定认为那是不可能的,谁都不会那样痴情。
杨过心想:“为什么我总感觉自己在骗她呢?不,我不能答应她,我还要去见陆无双,程英,公孙绿萼,还有好多好玩的,还有好多武功秘籍等着我,对,反正已经让小龙女冰清玉洁了······”他这样不停与自己做着思想斗争,以各种借口麻痹自己,其实终归只是介意一点,自己不是真正的那个神雕侠。
小龙女纯真无邪,见杨过怔怔不语,只当他是不愿与自己在一起,霎时间声泪俱下,起身走出数步,喃喃念道:“既然过儿不愿与我在一起,我也不勉强过儿。”随即纵身一跃,便是天仙一般悄然而去。
杨过的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莫名的一阵疼痛,直叫他痛不欲生,却也只能眼见小龙女的身影正从自己眼前一点一点消失。
过了许久,杨过仍旧不知道自己此举对与不对,只是安慰自己道:“也许时间一长,我就该忘记她了吧!我毕竟不是至情至性的那个神雕侠。”浑不知世人往往便是以此借口自欺欺人,心中如是想,做出来的却永远要相反。
杨过独自在小茅屋里待了四五天,没有小龙女在的日子里,他反倒对外面的一切都没了兴趣,眼下本可以出去四处游玩,他却只是沉浸在与小龙女的那一段回忆。时间没有让他对小龙女的感情变淡,反而是让他更清晰的明白了自己对小龙女的爱,此时那些所谓的是与不是,真真假假,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两个相爱的人厮守终身,尘世间的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有她,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这一天,杨过站在山峦一处最高的山峰,仰天喊道:“我是神雕侠!我就是神雕侠,我是你的过儿······”
当晚,杨过再也抑制不住对小龙女的思念,随即回往古墓寻找小龙女,岂料古墓之中竟是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这一下杨过当真着了急,浑不知该如何是好,小龙女不食人间烟火,又能只身去往哪里呢?
杨过魂不守舍的在古墓内游荡,无意间来到了存放这玉儿掌门遗体的石室,突然灵光一现,想起玉儿掌门临终前的一番话,说到小龙女的身世与一个龙姓之人有关,而且此人仍旧被囚禁在嵩山少林,杨过登时心想:“对了,姑姑一定是去打探自己的身世去了,否则在这个世间还有什么事会是她想做的呢?”当下跪倒在地,给玉儿掌门磕足了一百个响头,笑道:“多谢师祖婆婆指引,过儿这就去寻回姑姑,从此以后再也不和她不分开。”
次日,杨过随便打点了一下行头,只身前往嵩山少林。
第二章 妙手公子
杨过一路心系小龙女,食不下,睡不着,只盼着尽快前往嵩山可以见到她。一连过了五日,杨过都是在野外露宿,随便找些野味解决饥饱便只管赶路。
这日正午,骄阳高照,杨过已是又饥又渴,数日来连连施展轻功赶路已是精疲力竭,眼见再过一日便可抵达嵩山,心想:“少林僧人武功不弱,我想要打探那龙姓之人的下落,只怕还要经历一番波折,还是先养足精神再说吧!”当晚便在就近的一个小镇投了栈。
杨过随意解决饥饱之后,又自修炼了一个时辰的内功,而后洗毕便欲睡去,可一闭眼脑海中就闪现出小龙女的各般姿态,只叫他魂牵梦萦,心中喜道:“说不定明天就能见到姑姑了,要是她看见我最近消瘦了,不知道会不会心疼呢!”正想到此处,忽听屋顶之上传来细微的哗哗声,声音轻微,是瓦砾的撞击声,其实一般人很难觉出什么端倪,最多只当是一只野猫在屋顶闲逛,然而类似于杨过此等修习过上乘武功的人来说,一听便知有人在屋顶。
杨过心中一奇,暗道:“依声音来判断,屋顶有两个人,只是这么晚了还在屋顶做什么?难不成是一对情侣在赏月?”
忽听“啊”的一声粗犷叫喊,接着传出了一女子的娇柔之声,“救命······”紧接着便再没了声息,许久之后才听一男子道:“你这个死丫头,竟敢咬我,看我不教训你。”又一个人道:“老三,老大交代过不许乱来。”
其实这二人说话声音极小,只是此时正处身于杨过屋顶正上方,而且杨过内功已有小成,因此能听清二人说话。杨过心中暗道:“看来这姑娘有麻烦了,我若是视而不见,如何对得住神雕侠三个字?”于是起身取来长剑,便出门跃上了屋顶,只见客栈的院子高墙之上此时正站着两个人,一个身形极高极壮,便似铁塔一般,与那通天大盗朱大光倒有几分相似,肩上扛着一卷棉被,里面显然裹着有人。另一人身形却是极其矮小,手中持一根好似量身定做的狼牙棒。
只见二人一跃而下,顷刻间便已奔出杨过的视野,杨过见此二人身形步法非同寻常,已知其身怀武功有些门路,心道:“如此好的身手,偏偏要去做采花贼,哼哼,我杨过岂能容你们。”当下提气直追,直至追到镇子外面的一条清幽小道之上,二人方才停下脚步。
矮小之人说道:“老三,你去镇子西头的河边将马前来,我在这等你。”那老三将棉被横放在地上,不耐烦道:“老二,你不是说是来偷一件绝世奇珍吗?怎么却偷了这么一个小姑娘,咱们妙手公子三兄弟偷过金银,偷过珍宝,连禁宫的宝物我们也如同探囊取······取那个什么来着,可何时去偷过小姑娘啊!要是传出去,我们还有何颜面立足江湖?”那老二道:“老大吩咐我们做什么自有他的理由,到时候你便知道了,别废话,快去取马。”老三无奈,只好往西边走去,嘴里不时嘟囔道:“哼!也不知道老大是不是被那两个家伙灌了迷魂药,怎么就好上这口了。”
杨过听二人之言语,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心道:“不是采花贼偏偏做了采花贼会做的事,看来事情大有蹊跷,就算我将这姑娘救下,日后难保不会有别的女子遇害,姑且让我逗一逗这傻大个吧!”于是提气向西面小河处奔去,来到一处河滩,果然见有两匹良驹在此,于是骑在了其中一匹身上,仰头便装睡。
那老三一到河边,见有个少年躺在自己的坐骑之上,登时大怒,声如洪钟般吼道:“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睡在你爷爷的马上,不想活了吗?”杨过假装不理,恍若未闻,老三一怒,奔上前去一把抓住杨过的衣襟,猛的向后一扔,接着便自顾自的解马栓,解开一条正要去解第二条的时候,不禁一怔,只见方才被他以巨力扔出去的少年此刻竟已悄无声息的躺在另一匹马背之上。
老三瞪大了眼睛,自言自语道:“他娘的,活见了鬼了,你这小子是人是鬼?”只见杨过懒洋洋的撑了个懒腰,突然道:“哎哟,我的背好疼啊!刚才是不是有人趁我睡着偷袭我啦!”转头见老三虬髯满面,正自呆呆的看着自己,便问道:“你是何人,来找我通天老盗所为何事?”心中突然间想起那通天大盗朱大光,于是玩心一起,便以通天老盗自称,心中暗想怎么也要比朱大光那等人流高出一个等级。
老三皱眉沉思片刻,嘴里喃喃道:“通天老盗?没听老大跟老二提起这号人啊!”于是说道:“我不管你是何人,你骑在我的马上做什么?”杨过尽显老气横秋之态,瞥了他一眼,道:“我是来偷马的。”老三登时笑道:“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你可知道我是谁吗?人称妙手公子三兄弟,妙手老三秦不借是也!”杨过道:“我当然知你是秦不借,就是因为听说你们妙手公子偷盗本领冠绝天下,我通天老盗不服,所以特地想来试试你们的本事。”
秦不借笑道:“就凭你一个黄毛小子能有什么能耐,赶紧让开,你爷爷今日还有要事,要是耽误了妙手老大的事情,那我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啦!”伸手便要将杨过扯下马来,杨过方才受他一扔之力时已知此人天生神力,此时如何还能轻易叫他抓住,身子一晃,整个人便颠倒过来,贴着马身从马腹之下钻出,已跃在了另一匹马的背上。
秦不借一恼,顺手抱起一块百斤巨石,猛的向马背之上的杨过砸去,杨过一怔,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