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香这才说道:“王爷刚刚说想要补小姐一个正式的婚礼,王爷对小姐的用心让奴婢很是感动,只是……”草香未说完脸便红了。
“只是什么?”棠丰问道。
草香咽了咽口水,这些话让她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说,着实有些为难,不过若是不说,万一小姐使起性子来,也是不得了。
草香吞吞吐吐道:“奴婢猜测王爷和小姐应该、应该还没有夫妻之实吧?”
话刚说完,草香的脸已经红的像个红苹果似得。
“呃……”这下轮到棠丰不知如何接话了。
草香的头低得很低,轻声说道:“小姐当年回到玄朝京城后,奴婢听她说起送走奴婢后的一些事,奴婢知道王爷是知道小姐的经历的。小姐当年在北戎,心里没有符公子,所以也一直和他没有……夫妻之实……符公子待小姐也是极好,最后听说连性命都没了。小姐性子倔。要是不喜欢她是万万不会妥协的。”
棠丰抿紧了唇,草香的话他不似没想过。他没有再对青桑用强,哪怕是那次青桑喝醉了不省人事,他也没有对她有非分之举,正是为了有朝一日青桑能够从心里接受他。自从青桑对他说出了她心中最大的秘密,她来自另一个时空之后,他便觉得时机成熟了,而且从最近这段日子的相处来看,青桑对自己应该是有好感的,只是这个好感能代表喜欢吗?
“那你觉得你家小姐心里没本王?”棠丰说完后。就觉有些怪异,和一个丫鬟谈这种事真是有些奇怪。
草香对此更加不好意思,头也越垂越低。她说道:“奴婢不知,但奴婢觉得小姐对王爷已经和刚来时不同了。而小姐当年对符公子却是至始至终都一个样,所以……”
棠丰叹了口气,说道:“你退下吧。”
草香如释重负,一溜烟跑了。
浸泡在温暖的水中。青桑惬意的想睡觉。
两个小丫鬟已经被她打发出去了,她不习惯别人服侍着洗澡,哪怕是从小伺候她的雪盏以及后来伺候她的草香,每次洗澡时,她都是自己洗好,穿上亵衣。才让她们伺候。
“草香和浅儿不知跑哪里去了。”青桑闭上眼睛眯了一会,睁开眼时唤了两声草香和浅儿,却没得到回应。心里便觉得奇怪。
自己起身,穿上衣服,青桑唤来了两个小丫鬟。
“草香和浅儿还没回来吗?”青桑边配合着两个小丫鬟穿上衣服,边问道。她不知道现在草香和浅儿还有马三这府里张灯结彩,添上大红喜字。新房则早就布置好了。府里是担心青桑进门时看到异样,便等她进了府才装扮。这下子可忙坏草香几人了。
“回娘娘,草香姐姐和浅儿姐姐有要事在办,过一会便会回来。”其中一个小丫鬟说道。
“要事?我问你俩,这是什么地方?”青桑真是糊涂了,棠丰把自己弄到这来做什么。
“奴婢不知,奴婢们也是两个月前被买进府的。”两个小丫鬟说道。
青桑瞧了瞧她们,不像是说谎,便没有再问。
青桑本想出去走走的,看看这里到底是何处,但由于浅儿、草香都不在身边,心想着还是小心为妙,便呆在屋内看了会书。
过了不知多久,草香、浅儿回来了。
“你们去哪了?怎么好像很疲惫的样子?”青桑奇怪问道。
草香和浅儿尴尬摇摇头,说道:“王爷有事吩咐奴婢们去办,所以才会这会才回来。”
青桑奇道:“你们见着王爷了?”
草香和浅儿点点头。
“王爷在哪?他让我们到这来所谓何事?”青桑问道。
草香和浅儿对视一眼,说道:“小姐,王爷等会就过来了,还是请王爷和您说吧。”
青桑眨眨眼,说道:“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草香和浅儿垂下头,异口同声说道:“没有。”只是声音都细弱蚊蝇。
“嗯?没有?真得没有?”青桑大声质问道。
草香和浅儿头垂得更低了。
“桑儿不必为难她们了,还是由本王亲自对你说吧。”棠丰推门进来,就见到草香和浅儿已经快要招教不住的样子,不禁有些忍俊不禁。
草香和浅儿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赶紧就行礼告退了。
“王爷吉祥。”青桑行礼道。
“快起来,桑儿,本王,不,我有话与你说。”棠丰改称为“我”,拉近了与青桑的距离,让青桑有了一丝欣喜,心里莫名升起了甜蜜的感觉。
“桑儿,我带你到这府里到处走走。”棠丰像青桑伸出了手。
青桑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将手放进了棠丰的手掌里。
棠丰大喜,握紧了青桑的手,牵着她出了房门。
牵着青桑慢慢在整个府里走着,青桑看着看着,忽然就觉出异样来,她问道:“刚刚进门来。并没有看到这些个大红灯笼,还有这些红色绣球、红色帷幔。刚刚半天的功夫,怎么就换了个样子?”
棠丰只是看着青桑,微笑着不说话。
青桑又环顾四周,看到了每个房门口贴着的大红喜字。
“这府里要办喜事吗?是王爷的朋友吗?”青桑问道。
棠丰终于开口道:“桑儿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青桑愣了愣,说道:“我真得有些糊涂了。”
棠丰笑得更开心了,说道:“听说桑儿还是选了那套喜服,看来你我眼光相差无几,那套衣服确实很配你。”
青桑大惊,说道:“王爷是说那套衣服是给我的?”
棠丰看着她惊讶的样子。满意的笑了。他就是想要给青桑一个惊喜,虽然在刚刚听了草香的话后有些不安,但是他相信金诚所至金石为开。他所做的努力一定能让青桑接受自己,即使不是完全接受,至少也不会排斥。
“王爷这是何意?我实在是不懂了。”青桑真得糊涂了。
棠丰握住青桑的双手,动情说道:“那晚你在汀兰水榭说得每一句话,我都记得。你说过你嫁了三次都没有一次真正的婚礼。你嫁来息国却连大红的喜服都没有资格穿,你希望像你前世所处的时代一样只得一人,白首偕老。这些本王都记得。这次嫁来息国,你没有穿上正统的红色喜服,是本王亏欠了你,本王才会想要好好地补偿你一个婚礼。一个完完整整、真真正正的婚礼,没有利益、没有国家、没有交易,只有真心真意。只有相亲相爱。”
青桑听了棠丰的话,心里头感动的一塌糊涂,棠丰竟这样在意她,竟记住了她酒后的胡言乱语,还为了弥补她。制造一个那么的惊喜。
棠丰看着青桑清澈的眸子渐渐浮上水雾,越发诚挚地说道:“桑儿。今天便是你我真正成亲的日子,你所说的一夫一妻,我实在不能满足你,但是在我心里,你才是我真正的妻子,王府里住得是王爷、王妃、侧妃还有妾侍,所以在那里身为王爷的我无法实现你的希望,而在这里,身为蔚棠丰的我却只愿意和蒲青桑在一起,只认蒲青桑是我一生一世的妻子。桑儿,你愿意和我在这里成亲吗?”
青桑看着棠丰充满柔情蜜意的脸庞,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巨大幸福。不得不说,棠丰这招真得是众女杀手锏,在这样浪漫的环境下,做了这样一番表白,大多数女子都会沉沦了吧。
青桑此时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激动,她的第一反应是想答应的,然而心里却还是有些犹豫。
她应该答应吗?她应该接受棠丰吗?
青桑徘徊了。
“桑儿,我知道你喜欢棠珣,只是聪明如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们已是不可能。即使我没有以借兵为由强行让你嫁来息国,你和棠珣也是艰难险阻,极难在一起的。这一点,你不是在北戎就想明白了吗?”棠丰说得有些急切,此时他因为看到青桑眼里的犹豫而感到心慌,作为王爷的他,面对千军万马都没怕过,此时却真得感到了害怕,害怕青桑的拒绝。
青桑低下头,没有立即回答。棠丰的话她自然知道是对的。只是,现如今接不接受棠丰和棠珣已经没有了关系,关于棠珣,青桑早就想清楚了,他是她这一世的初恋,初恋是美好的,所以应该珍藏,而不一定要拥有。今天,答不答应棠丰的求婚在于她想嫁给棠丰吗?她喜欢棠丰吗?她愿意和其他三个女人真正意义上的共事一夫吗?在没有接受棠丰前,面对李惜柔、如雪还有宝羽的争夫之战,青桑能够坦然处之,一旦接受了棠丰,自己还能够独善其身吗?青桑在这一点上,纠结起来。
“桑儿,对不起,我想是我太一厢情愿了。”棠丰看着低头一直不说话的青桑,感到了被拒绝的绝望。他松开了握着青桑的手,失望说道:“你愿意住这,就住几天,你要不愿意,等会我便让马三送你回去。”
说完,慢慢转身便要离去。
青桑抬头看见棠丰落寂的眼眸、失望的背影,只觉心头一痛。
“王爷,等等。”青桑脱口说道。
棠丰站定,回过头来满怀希望地看着青桑。
青桑看着棠丰,忽然觉得脸烫烫的,她点点头,然后含羞带俏地低下了头。
棠丰又惊又喜,他没想到青桑真得答应了,上前几步,棠丰像个孩子似得忽然搂着青桑的腰将她抱起,开心地原地转起了圈。
第二百一十四章 幸福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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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香、浅儿、两个新买的小丫鬟画眉、喜鹊,还有喜婆杜婶为青桑梳妆打扮,换上嫁衣,忙得不亦说乎。
说实话,青桑已经经历过三次这样的场景了,只是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让她紧张和害怕,这一次,青桑真得是要嫁人了。自己真得就要这样嫁人?青桑在心里问自己。然后,心底的回声确实那么的不确定。
青桑深吸口气,暗自对自己说道:是好是坏也就这样了,别想太多了!
下定了决心,青桑便有了打扮的心思,别说,这贵还真有贵的道理,这套喜服穿在身上,青桑自个都觉得贵不可言。扭动着身姿,青桑在镜前展示了一下,心里觉得很满意。
“小姐可真是个大美人,这衣服穿得小姐身上,可真叫一个合适。”喜婆杜婶咧开大嘴,奉承着青桑。
青桑笑笑,说道:“还是衣服做得好。”
“唉,这衣服再好,也得看什么人穿。再好的衣服要是穿在猫啊、狗啊身上那也是穿不出人样来的。”杜婶还在旁边絮絮叨叨的夸奖着青桑,草香和浅儿见青桑微微皱了眉,估摸着青桑听不下去了,草香对杜婶说道:“杜婶,您看看外面还有什么没准备妥当的,这府里的人手少,又都是新手,要是有什么不妥当的,那可就不好了。”
杜婶既然干了这行。自然是心有千窍,这一听草香的话就知道人家这是嫌她烦呢,赶紧陪着笑出去了。草香让画眉、喜鹊也出去了,房内只剩下了青桑、草香、浅儿三人。
“草香,浅儿,你们觉得我该答应吗?”青桑问。
草香将一大盒首饰取了出来,一边服侍着青桑挑选,一边说道:“奴婢觉得王爷是个好人,待小姐也好,嫁给王爷奴婢心想小姐是不会受委屈的。只是这事。若能你情我愿最好,小姐的心里有没有王爷呢?”
青桑轻叹口气,问浅儿道:“浅儿你觉得呢?”
浅儿抿唇一笑说道:“当初。赫将军说怕小姐性子太烈,出个什么事,所以让奴婢带了些东西,结果奴婢多事,那晚就给王爷用了。早知今日。那晚奴婢就不多管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