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华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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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华冠路- 第1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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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香抽泣了几声,从母亲膝上下来,走过去拉着姐姐道:“小鸟死了,我们将它埋了吧。”

姐姐点点头。埋完小鸟后,姐姐说:“香儿,折翼的小鸟其实生不如死,对它们来说天空就是他们的希望。”

小草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转眼间,温馨的画面变成了硝烟、变成了火光、变成了鲜血淋漓的杀戮。

“姐姐,姐姐,姐姐!”草香大声疾呼着,和姐姐拉着的手被蜂拥而至的人们挤开。

“香儿,香儿!”姐姐的叫声越拉越远,越来越远。

“姐姐,姐姐。”草香似乎又见到了自己的姐姐,只是姐姐为什么不转过头来看她呢。

“姐姐,姐姐。我是香儿,你不认得我了吗?”草香走上前去,低声唤道,眼泪不停地落下。

眼前的身影慢慢转过身来。

“啊!”一张疤痕密布,沟壑丛生的恐怖面孔朝着草香森森的笑着。

草香尖叫着捂上了眼睛。

“草香姐姐,草香姐姐,快醒醒。”草香被人使劲地推着。睁开眼一看是花团。

“你怎么了?草香姐姐,瞧您,满头汗。”花团问道。

草香心有余悸地用袖子擦了擦汗,虚弱说道:“我没事,怎么了?你怎么来这了?”

花团笑笑说:“已经快到晚膳时间了,刚刚王爷让小平子来通报,说是处理完政事便过来用膳。顺财公公便让奴婢来请您,说是王爷点了一个玲珑芋香糕,厨房不会做,问了娘娘才知道是姐姐您做的,公公马上就让奴婢来请您了,这不,奴婢就赶紧过来,却见姐姐失声尖叫。姐姐是做噩梦了吗?”花团问。

草香摇摇头,说道:“不是,大概是有些累了。你刚说王爷要来了,要吃玲珑芋香糕?”

“正是呢,姐姐刚睡醒,还没缓过神来么?”花团见草香恍恍惚惚的样子,笑着说道。

草香瞪了她一眼,说道:“小丫头,敢取笑我。在这里等着,我洗把脸就去。”

收拾妥当后,草香瞄见梳妆台上的景蓝铜簪子,想了想,就戴上了发髻。

去了厨房,草香便忙活开了。

这玲珑芋香糕是草香伤势好些后为感谢青桑和棠丰特地做得家乡小点,没想王爷竟然会记在心上,今个特地要她做了吃。

草香此时心里五味杂陈,但糕点出炉后,草香端着这盘点心,心里七上八下的。

“草香姐姐, 王爷已经来了,其它菜也都上来了,这玲珑芋香糕要是好了,就赶紧上把。”顺财在饭堂等了半天,没见草香来,便急匆匆地到厨房查看,正好看见草香端着一盘煞是好看的淡紫色糕点在那发呆。

草香说道:“顺财,您先去伺候,我这就过去。”

顺财又催了两声,这才离开。

草香腾出一只手,拔下发髻上的簪子,塞进袖子,暗骂自己道:“草香啊草香,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然后,深吸口气,端着糕点出了厨房。

还没走进饭堂,就听见棠丰和青桑的欢笑声。

草香忽然鼻头一酸,心里有些难过,许是刚才梦到姐姐的缘故吧,草香甩了甩头,努力平静下来,慢慢走进了饭堂。

第二百二十三章 少女怀春

PS:

今日第一更!

“好香!”草香刚一进去,棠丰便称赞道,“这满屋子的菜香都被这盘点心给盖过了。”

青桑微微一笑,朝着草香招了招手,“草香,辛苦你了,伤口可还疼?”青桑的关心让草香有些羞愧,为自己刚刚的胡思乱想而感到自责。

摇摇头,草香道:“奴婢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了,已无大碍。”

青桑点点头,道:“伤口虽好了,但今天我见你仍不能搬重物,故而这几日你还是好好歇着,不必来伺候。”

草香应了。

棠丰尝了一口玲珑芋香糕,嚼了嚼,咽下,然后瞧了立于桌前的草香一眼,道:“前不久本王品尝了这玲珑芋香糕就觉气味清甜,入口酥软,总觉得是在哪吃过。今个再尝,忽然想起是多年以前在南州吃过。草香,你是南州人?”

草香一怔,小心翼翼地答道:“是。”

“那你可知南州陆家?”棠丰问。

草香摇摇头,道:“奴婢从小就被送入宫中为婢,故而家乡之事已少有知晓。”

棠丰“哦”了一声,又拣了一块芋香糕放进口中,细细品后,道:“你做的比当年那陆家做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本王想起当年是随父王一同去的,记得陆公曾说过这点心是当年南疆皇室宗亲最喜爱的甜点,若是用荔新的芋艿所做,那更是上上之品。”

说完,棠丰颇有些含义地看了草香一眼。

草香低头不语,似乎是在认真听王爷介绍这糕点,丝毫没有表现出异样。

青桑有些奇怪地看了看这盘点心,刚听棠丰所说,似乎这点心是有什么说头。

再听他提及什么南州陆家,似乎这点心颇有些来历。

“草香。你下去吧。”棠丰忽然开口道。

草香应声退下,走出门时,草香忍不住回头张望了一眼,正看见棠丰为青桑夹菜,眼里满是宠溺。

心头没来由地一阵失落,转身朝自己房里走去。

草香回到房中,没有点灯,静静地坐在黑暗中,思绪飘离,越飞越远。

几年前。北戎王子府邸,符公子杖责水栗之事,历历在目。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让她动容。

后来,她和水栗都回到了玄朝京城,住在了太子殿下母妃的娘家老宅。

相处的时日久了,她越发怀疑这水栗就是自己日夜思念的那个人,自己的姐姐洛儿。只是水栗面容全毁,又被毒成了哑巴,她想证实也证实不了。

但她知道姐姐洛儿身上有一特征,能够证实她的身份。

只是这一特征在后腰处,一般是不得见的。

终于一日雨天,草香非要让水栗陪她到花园采花做香囊。却又故意弄坏了伞,使得两人淋成了落汤鸡。

趁着水栗换衣服的时候,草香偷偷看了。果然在水栗的后腰处有一块半个巴掌大的胎记。

自此,草香终于确定此人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姐姐洛儿。

那一刻,草香抓着水栗的手臂不肯松开,要水栗承认她就是洛儿。水栗痛苦万分,却始终不愿承认。

直到草香说出了她身上的特征。她知躲不过了,才勉强点头认了。

本来草香想要将二人是姐妹的事实公开的。怎奈水栗不肯,她手书写道她不敢认草香的顾虑。

这么多年了,草香当然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去触及的,就比如说她和水栗是南疆皇室宗亲的事实。

是的。在南疆还是一个独立的国家时,水栗和草香的祖父曾是南疆的君主,他们的父亲是南疆皇室的太子,若故国未亡,她们也会是尊贵的公主。

水栗本名段兰洛,草香原叫段兰香,他们的家族在南疆归顺玄朝后,便就此没落,父亲、母亲带着一众忠心孝主之人隐居于山野中,不问世事。

而今日棠丰所提到的陆家应该就是母亲的娘家,在南疆归顺后,陆家曾鼎盛一时,受到玄朝皇帝的重用。

原本,兰香一家都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但不知何故,有一日,忽然就发生了变故,有一大帮人冲进府中,烧杀抢掠,混乱中,兰香被贼人掳走,关进了一个小黑屋。不知过了多久,就随着一群女孩被送进了玄朝京师,成了宫女。

兰香从小就受父母警训,不得说出自己是南疆段王之后的事,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所以,这些年来,她都不敢对人提及半字。

现如今遇到了多年失散的姐姐,却依然不能相认,草香只觉得义愤难平。

之后,青桑从北戎回来,不知怎得,姐姐就出了家,临行前草香偷偷去见了水栗,水栗并没有告诉她原因,只留给她一个字“安”。

草香不是很明白姐姐是要她平安还是要她安心。但是,看着姐姐平静地去了寺庙,草香忽而觉得也许这样的生活才能让姐姐真正地忘却痛苦,安静生活。

草香想着想着便落下了泪。

擦了擦眼泪,草香又想起那日被狼抓伤后,自己走不了路,昏昏沉沉地被人背在身上,微微睁开眼,就听到自己小姐在旁边说道:“棠丰,小心脚下!”

原来,背着她的竟是王爷。

流血过多的她只觉全身寒冷,却因为身下传来的源源体温而感到有了一丝缓解。伴着一股子松香味,草香似乎觉得一直孤苦无依的心有了依靠。

草香从袖子里取出发簪。

自己是想引起王爷的注意吗?草香意识到这一点,心慌地闭上了眼睛。

“不,不。”草香的理智告诉她,青桑待她不薄,她不可做这种事。然而,转念间,她又郁结于自己的身世,若自己的国没破,家没亡。也许她有可能也能嫁个像王爷这样的男子吧。

草香的一颗心在少女情怀与做人道理之间徘徊,她捏紧了手中的发簪,暗暗呼喊:“姐姐,我该怎么办,香儿好想你。”

喊毕,泪水便如雨而下。

“桑儿,这几日草香、浅儿都受了伤不能伺候,你这儿人手太少,明个我让内务处给你调拨几个得力的过来。”棠丰坐在榻子边,喝着清茶。关切道。

青桑摇摇头,说道:“不用了,浅儿、草香伤已好得差不多了。森公公身体也已康复,加上花团、锦簇、顺财,还有厨房的三个,缀霞宫的人手已经足够了。多了,反而嫌吵。”

棠丰脸上微微有了一丝不自在。不知所谓何故,不过他很快恢复自然神态,慢慢说道:“既然如此,也好,省得新来的摸不准你的脾性,惹你生气。”

青桑双眼圆睁。娇嗔道:“瞧你说的,好像我的脾气有多差似的。”

“难道不是吗?瞧,这不就向我发脾气了吗?”棠丰面容带笑。放下茶碗,端详着青桑。

“去,去,我脾气再差,还能差得过你的柔夫人去!”青桑横了棠丰一眼。侧过脸去。

棠丰听了,嘿嘿笑道:“现如今不仅是脾气大。看来桑儿的醋劲也大。”

青桑闻言,柳眉挑起,忿然起身道:“你笑话我,不理你了。”

说着,就越过棠丰要走。

棠丰坐直伸手搂过她,抱她坐在腿上,好言说道:“怎么又生气了,气多了可就不好看了。”

青桑自然知道见好就收,回身捏了捏他的鼻子,说道:“你若再笑我,我就当真不理你。”

“那可不行,你若不理我,谁给我生孩子?”棠丰忽然轻轻咬了一下青桑耳垂。

青桑吃痛,捂着耳朵,羞红了脸,说道:“谁要和你生孩子!”

棠丰抱起青桑就朝里间走去,边走边说:“这可由不得你。”

将青桑轻轻扔上床,棠丰正欲动手,就听青桑道:“你闻,这屋子里有股怪味。”

棠丰坐在床边,静心闻了闻,“午间休息后,我便闻到了,这会子似乎更浓了。”

“午间我倒没闻出,练武之人向来鼻子和耳朵都灵。不过听草香说及你觉得有异味,整个下午,这房里的门窗都是开着的。”青桑笑着说道。

棠丰起身去寻气味的来源,边寻边说:“可没这说法,练武之人耳力会比别人好谢,这嗅觉么,就不一定了。也是我天生好的缘故。”

青桑笑笑,也下了床,端着烛台帮忙寻。

“哎呀!”看着水缸里漂浮着两只大老鼠,青桑忍不住捂住了嘴。

“这是怎么回事?”棠丰也觉恶心,开口唤来了顺财。

顺财一见,吓坏了,赶紧地就叫人处理了,又唤人去端了熏香来熏屋子。

“王爷,娘娘,奴才该死,让你们受惊了。”顺财跪地请罪。

棠丰坐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顺财想了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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