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青桑一惊,叹道:“太子怎可如此说。”
太子笑道:“虽说被母后好一顿数落,但至少事是成了。”
青桑愣愣地看着他,真不知自己何德何能竟让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人中龙凤对她如此情深义重。
怔忪间,便到了蒲府。
看着她进了蒲府,太子才上车离去。
不出七日,皇上果下了旨意,立青桑为太子妃,同为下月十五成婚。
这下子,下月十五,皇室有了两场大喜事。太子娶太子妃,庆王娶庆王妃。
初闻此旨意,青桑心里很是变扭,她对棠?终不能完全忘情,现在竟要与他同天成亲,但却是各自嫁娶,心中怎会不难受。
但静下来想了想,觉着该断还是要断,该忘还是应忘,也就慢慢让自己释然了。
除此之外,青桑还觉着皇后不知用了什么伎俩竟如此快速地让皇帝同意了。思及此,青桑忽觉自己竟对皇后的家世完全不知,也未听父亲或其他任何人提过。青桑只知皇后娘娘暗地拉拢宰相、骠骑将军之类的重臣,却从未听闻其娘家有多显赫,这倒让青桑好奇,而且她连皇后娘家是哪一家都不知。
不过,这都不重要,以后她有得是时间慢慢去了解。
婚期渐渐近了,天气也越发暖和。青桑自紫?生产时去见过后就未曾再去探望。恍然间已过了四月有余,便请了母亲,携着雪盏去了钱府。
姐妹间闲话家常,不自觉竟过了晌午。
在钱府用了餐,不再叨扰,回了府。
听闻家中下人禀告说是在清水观修行的四小姐青禾回府了。
青禾因性格静默,灵智难开,听了一游方之人所言,年初送去了那清水观潜心修行,望能顿悟。
青桑也有多月未见,甚是想念,赶忙去了青禾院子。
一进院,就见青禾一身浅青色的长裙长衣坐于院中,手中持了本书,正于那仔细读着。
青桑上前,问道:“禾儿在看何书?”
青禾见是姐姐,就将手中之书递给了她,却未言语,脸上也不见表情。
青桑心中叹了一声:青禾还是如以往一样孤寂。
青桑看了手中之书,是《太上感应篇》。问道:“禾儿喜欢?”
青禾点点头。
青桑笑着将书递还给她,心中却想,以青禾的性子,其实更应让她多四处走走,多接触众人,将这孤寂的性子稍稍改改,否则这现代人所说的自闭症怎会好。让她去那道观清修,读这些修身养性的书,性子岂不是更沉寂了。
只是,在这传统礼教盛行的时代,女子又岂能抛头露面,四处行走。何况,既然青禾喜欢,由着她也没什么不好。
青桑又挑了些话同青禾说了,只是青禾除了点头摇头,少有言语,到了后面,只顾自己看书,不再应承青桑,青桑只得走了。
走到院门处,回头再看青禾,那稚气未脱的脸上毫无表情,静得让青桑心疼。明年青禾也到十五了,加笈后少不了要订亲。青禾这个样子,青桑打心眼里担心。
轻叹一声,无可奈何地走了。
青禾这次回来除了准备参加青桑的婚礼外,也是为了参加祖母的小生辰,加上王氏虽扶正了,倒没正经热闹过,这次一并过了。
本来此次仅是家宴,老太太也不是整龄大寿,只想着简单热闹翻即可,谁知太子竟来了,并送了份大礼,老太太自是喜不自胜,笑得合不拢嘴。
宴后,擎宇嚷着要放烟花。太子也觉得年后许久未见那烟花胜景,点头称是。
王氏赶紧命人去取了年后剩下的烟花,置于空旷之地放了。
一束束耀眼的光线飞上天空,突然炸开,金色的、银色的、红色的、绿色的、蓝色的,星星般的花朵向四周飞去,似一朵朵闪光的花朵,光彩夺目。
众人皆在惊呼声中看那漫天的烟花,却未曾注意太子已牵了青桑的手退到了一角。
“再过几日,你便是我的新娘,我的妻子,从此以后你我便可朝夕相对,共赏世间美景。”太子用最平凡的语言说出了他的喜悦。此时的太子如同孩子一般的笑着,纯真而又温暖。
青桑嫣然一笑,说道:“我欲与君相知;此生共相守。”
太子喜笑颜开,紧紧搂过青桑在怀中,在她耳边低语道:“此生我虽无奈,不能只娶你一人,但桑儿谨记,棠皓心中永远只你一人,今生今世必将一心一意待你,永不相负。”
青桑见他如此坦诚,十分感动,抬起双手也搂住了太子。
良久,太子寻了青桑的唇,带着稍显急促的气息,轻轻覆上。
青桑闭上眼睛,长长地睫毛不住地颤动。
太子轻柔地咬着她的唇瓣,慢慢将长舌探入她的口中,搅动着她的每一处感官。
天空中又盛开了一朵朵五颜六色、流光溢彩的花朵。
深吻过后,青桑窘红了脸,将头深深埋在太子怀中,身子酥软如绵。
太子抚着她的青丝,搂着青桑,久久不愿分开。
“火树银花不夜天,东风夜放花千数。”擎宇清朗而响亮的声音传来,惊醒了沉浸在甜蜜中的两人。原来烟花已放完,擎宇正在那诵诗呢。
太子赶紧拉着青桑走到众人身后。
青桑瞧着身边这个男子,绣着金边的腰带束出了宽肩窄腰,修长的月白色锦袍既显出了他的完美身姿,也衬出了他的高贵气质。
看着他正与自己的家人谈笑风生,那优雅的举止,出众的才华无不让青桑倾慕。
这样一个男子,他的性情、相貌、才学、地位都能满足任何一个女人的虚荣心,包括青桑。
此时的青桑开始觉得有一丝幸福在心中慢慢荡漾开来。
第二十七章喜炮未响
日子过得飞快,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的程序走完后,很快就要到亲迎的那一天了。
其实,青桑与太子的婚事既然皇上下了旨意,那纳采、问名、纳征、请期的定亲仪式也是个过场,但即便如此,这负责持办的侍郎还是操办的一丝不苟,每一步都生怕错了。
此时,抚着那些华丽的绫罗绸缎、精巧的妆面首饰,青桑开始有了些许雀跃和期待。自己要嫁人了?前世今世加起来虽也过了四十六载,但这结婚却还是头一遭呢。
“小姐,再过几日您可就是太子妃了。到时您和太子殿下每日赏花赏月,对酒吟诗,想什么时候看烟花都可,日子定是过得逍遥自在。”雪盏这几日见青桑气色渐佳,心情渐好,也是高兴,忍不住打趣道。
青桑听她提及赏烟花之事,估摸着那晚她与太子避开众人私会之事被她瞧见了。雪盏是她的贴身丫鬟,小姐的行踪她自是要关注的,只是不知被她见了多少。
青桑轻捏雪盏的小脸,嗔笑道:“你这丫头,说话越发没羞没臊的,看我不罚你。”
雪盏侧身求饶,嚷嚷:“小姐,小姐,饶了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青桑一听,涨红了脸,这句话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忍不住轻轻敲了下雪盏的脑袋,说道:“你这丫头,等会我就去求了爹爹将你明日就配了喜墨,看你还敢取笑我?”
雪盏顿时红了脸,扭着身子,含羞娇嗔道:“小姐……”
青桑呵呵笑了,正经道:“雪盏,你我之间如同姐妹,如今你也十七了,终身之事我定是要为你好好考虑的。此次成亲,你也不必随我去那宫中,我已同爹爹禀明,待我成亲之后,便会挑个吉日,为你与喜墨完婚。”
雪盏泪水蒙了眼,感激说道:“谢谢小姐。小姐之恩雪盏永生难忘。只是,小姐嫁为人妇,身边定要有个可靠的人服侍着,雪盏怎能只顾自己,而让小姐一人出阁。”
青桑知道雪盏虽为丫鬟,却也不是个没有见识的。她是怕青桑去了那东宫之中,没了贴心人的帮衬。
青桑拉过雪盏的手,说道:“你大可不必担心,娘亲已将她房中的宝笙作为陪嫁,宝笙也是极稳重的。”
雪盏这才放心。家中能干的丫鬟都在各房之中。大娘子、二娘子逝了后,房中的丫鬟都配了人家,大小姐的丫鬟翠岚则陪嫁进了宫,二小姐的丫鬟小芳已被家中赎回。因而,现今这府中要论最稳重牢靠的也当属这宝笙,不仅仅是因为宝笙年长,更因为她是王氏的陪嫁丫鬟,从小就看着小姐长大,自会全心全意地辅助小姐。
临嫁的前一天,紫?、小夕前来探望,竟知紫?又有了身孕。青桑虽觉这未隔多久便又生养极伤身子,但鉴于古人觉着多子多孙便是福,也不便多说,只是道了喜。
紫?娇笑道:“要说喜,妹妹这才是大喜。昨日我也去探了芸儿,却见她心不在蔫,似有心事,不似妹妹这般释然。想来妹妹定是想通了。”
青桑知道她是指她心中另有他人之事,扬唇笑笑以作回答。
紫?见此,道:“如此我便安心了。我同你、小夕、芸儿感情最好,自是希望你们都能嫁个好人家。”
青桑感激地点点头,问道:“小夕可有定亲?”
正播着核桃的小夕闻言;插嘴道:“我才不想那么早嫁人呢。”
“你呀,也不小了。”紫?说道,“前几日,婆婆有意为她谋了城西醉霄楼的少东家,谁知她却在家中闹翻了天。”
“我才不嫁那酒色财气俱全,满嘴油腔滑舌的浪荡子呢?”小夕嘟起小嘴,怨气冲冲道。
“你怎就知他的品性了?你见过?”紫?道。
“当然……”话一出口,小夕似觉失言,脸上有些不自在,赶紧迂回道:“当然没见过,但却听说过。无风不起浪,自是他做得不好,才有此传言。”
“你呀!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断不能只听外面的风言风语,你哥哥去见了,却说相貌堂堂、言谈不俗,配得上你。”紫?说道。
小夕却不以为然,驳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哥哥只见了一面,怎知好坏?”
“那你连见也没见过,反倒知道了?”紫?也反驳道。
小夕说不过紫?,又不能朝自个的嫂嫂发脾气,只能拿着那核桃撒气,小夹子“咔嚓”几声,几个核桃应声裂开。
紫?笑笑也不再理她,转而继续与青桑说些体己的话。
青桑见了小夕刚刚神色,心中觉着这小夕定是见过了那醉霄楼的少东家,否则反应不会如此之大。若真如紫?夫君所言,此人不错,那小夕应与他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思及此,青桑相信待误会尽释的之时,小夕和这少东家定能有段佳话。
吉日终于到了。
天未亮,整个蒲府便忙碌了起来。
而青桑也从一早便开始了准备。
镜中的青桑一袭大红色的喜服,绣着朵朵栩栩如生的金边牡丹,衬出了一抹华贵艳丽之气。
施了脂粉的脸蛋配上桃心髻;髻侧插一枝彰显身份的金镶玉步摇。此步摇悬有几张叶片随风飘摇;加上髻上的一朵盛开的红色月季;使得整个人高贵而又优雅。
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着吉时一到,太子前来迎娶。
蒲府的人们都紧张而又欣喜地等待着太子的到来。
一直由宝笙、雪盏陪在房中的青桑此时也是百感交集,六神无主。紧张、迷茫、喜悦、无措等等情绪充斥在心中,只待府门外一声爆竹响起,她便将踏上了另一种人生之路。
只是等待许久,终未听见那一声爆竹响起。
宝笙、雪盏也是急坏,几次出了房间打听,却没有任何确切消息,只说太子仍未到。
吉时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太子迟迟未到,喜炮也就一直未响。
雪盏再去探了消息,说老爷已赶去东宫。
青桑未说一语,心中却升起了不祥之感。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蒲继年推门而入。
看着女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