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华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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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华冠路-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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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时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太子迟迟未到,喜炮也就一直未响。

雪盏再去探了消息,说老爷已赶去东宫。

青桑未说一语,心中却升起了不祥之感。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蒲继年推门而入。

看着女儿明艳靓丽的小脸,蒲继年心中绞痛,不知如何对她说。

青桑直直地盯着父亲,硬压了心中的不安,尽量平静问道:“爹爹有话直说便是。”

蒲继年上前一步,坐于青桑身边,却仍未言语。

青桑见蒲继年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更是七上八下,如同猫挠般难受,忍不住说道:“爹爹直说便是,如此是想急死女儿么?”

蒲继年握过青桑的手,青桑只觉父亲手中润湿一片,知是发生大事,心跳顿时加快。

“桑儿,你……你。”蒲继年深吸口气,说道:“太子殿下被人刺伤,又身中剧毒,怕是回天无术了。”

青桑只觉飞快跳动的心脏忽地停了,一口气没上来,就朝地上栽了下去。

蒲继年慌忙抱住青桑,雪盏、宝笙也连忙上前搀扶。

“快去请郎中!”蒲继年朝两个丫鬟叫道。

“不……必……了。”青桑只是一时急火攻心,一晃眼的功夫也就缓过劲来了。

“桑儿,桑儿,你可要想开些。”蒲继年带着哭腔劝道,心中也是大悲,自己的女儿怎如此苦命呢?

青桑离了父亲怀抱,起身决然说道:“我要去送他最后一程!”

第二十八章阴阳两隔

宫中的喜气还没完全散去,只是被一层浓浓的伤感覆盖。

两边的仆从恭恭敬敬地伏跪在地上。

其实他们是不用跪拜自己的,自己尚未过门,算不得太子妃。

只是,也许所有的人都同情她吧。

青桑这样想着,更觉悲凉。

一身喜服尚未换下,艳丽之色更衬出了新娘子此时的悲戚。

走过那宽敞得有些冷清的外厅,随着带路的太监进了内堂,只听得传来一男声在那喝骂:“要是救不了,你们都别想活命。”

推门而入,走过前厅,进了内室,珠帘后面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正在踱步,一个红艳身影正坐于床边嘤嘤而泣。

应该是皇上皇后了。

青桑赶紧跪下叩拜。

皇上命她起身,让她进来。

太监掀了帘子,青桑低头走了进去。

“去看看吧。”皇上哑沉着声音说道。

青桑一步步走向床边,走得很慢,只觉那脚步有千金重。

房内的大红喜字和红色帷幔昭示着今天原本是个好日子。

太子棠皓的脸上已无人色,白得如同纸一般,双唇却显出黑紫色,看似中毒已经很深。

青桑靠前跪在床边,执过棠皓的一只手握于双手之间。他的手冷得如冰一般,不带一丝温度。

一直双目紧闭的棠皓微微睁开了眼,看着一身红衫的青桑,费力地动了动握在青桑手中的手。青桑将他的手抚于自己的脸上。

那手上的冰冷渗入肌肤,冷到了心里。

棠皓薄唇轻启,说着什么,青桑俯身上前,将耳朵贴于棠皓唇边,终听清他说地是:“你今天真美……”

泪珠滑落,脸上却带着笑。青桑感到抚于她脸上的手动了动,用大拇指拭去了她的脸上的泪痕。

棠皓已经发黑的嘴唇慢慢扬起,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忽然,棠皓的眼神开始涣散,冰冷的手慢慢从青桑手中滑落。

跪于一边的三名太医连滚带爬地上前查看,只一小会的功夫,棠皓就没了气息。

皇后扑上前,晃着棠皓的身体,泣声叫道:“皓儿、皓儿……”

太医们浑身哆嗦,带着哭腔跪趴于地上,喊道:“圣上、娘娘要以贵体为重,太子殿下薨了。”

皇上一脚一个将他们踹翻在地,大声吼道:“一群废物,朕留你们何用,斩了!给朕拉出去斩了。”

太医们哭着又跪趴在地上求饶。

“太子殿下生前仁厚温雅,圣上怎忍心在他身后早下如此杀虐呢?”青桑嗓音虽不重,但此句话却狠狠地敲在了皇上心上,他的注意力转到了已经没了气息的儿子身上,挪着步来到床前。

坐于床沿,抚着儿子的脸,不禁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皇家的亲情与寻常人家稍显淡薄,皇上对自己的孩子除了偶尔看看,从不自己抚育,感情自然不厚。青桑一直以来都是如此认为,而且受了前世一些影视剧的影响,更觉如此。今日见了皇上如此,突然觉着,父母儿女之间是天性,那白发人送黑发人永远都是人间惨事。

皇后哭着哭着竟没声响,应是昏厥了。身边侍候的宫女急坏了,纷纷上前扶过。

皇上见那三个太医还像筛子般在地上发否,怒不可遏地吼道:“你们几个还不快看看皇后!”

也许是惊惧过度,皇上话音落下,竟没人上前。

立于太医旁边的青桑见他们都吓破了胆,竟未听见皇上唤他们,好心挪了几步,靠近离她最近的太医,轻轻用脚踹了他一下。

此人惊觉,抬头见皇上圆睁着眼瞪着他,再见皇后倒在宫女怀里,一丝诧异过后,突然醒悟,赶紧冲了过去给皇后施针。慢慢地皇后醒转过来。

青桑松了口气,这个太医还算机灵。否则,此三人又要大祸临头了。

果然,皇上见皇后醒转,稍稍消了一丝气,朝着那名太医说道:“褚连瑜,你既救得皇后,朕就饶了你。其他二人给我各打五十大板,逐出太医院。”

立即有人上前拖走了太医。

那名叫褚连瑜的太医赶紧跪下谢恩。

皇上免了他的礼,吩咐着宫女太监送皇后回宫,要褚连瑜好生查看。

褚连瑜得了恩准后赶紧随着皇后及身边众人退了出去。退到帘后,褚连瑜回头满怀感激地看了眼青桑,只可惜青桑此时整个都沉浸在悲痛中,并未朝他这里看。

皇上身边的程公公上前劝皇上离开,却见皇上盯着太子的遗体发愣,没应他的话,也不敢再说第二遍,悻悻地站在了旁边。

侍候太子的太监陈春来取来了华府要给太子换上。皇上伸手要自己来,慌得程公公等太监跪在地上直磕头,非拦着不可,惹得皇上勃然大怒。

青桑上前接过衣裳,跪下说道:“圣上,还是让臣女为殿下更衣吧?”

皇上这才息怒,准了。

青桑在太监春来的帮助下,将衣裳给太子殿下换上。

一切妥当后,青桑命春来取把剪子来。

春来很是疑惑,皇上也是不解地看着她。

青桑却未解释,只命他取来便是。

春来领命取了。

青桑剪下棠皓的一小捋头发,又扯下自己的头发剪下一捋,将两束青丝打了个结缠在了一起放于了太子的手心中。

“你……好,好,如此我儿也不会走得孤单。”皇上明白了青桑的意思。虽然他们未曾行礼,但如此他们终成了结发夫妻。

之后,就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声,冲门而进的是七皇子棠?,他的一身喜服也未换下,听闻皇兄出事,就急忙赶来了。

可惜终未见着最后一面。

看着也是一身喜服的青桑,棠?心中百感交集,但最痛苦地还是皇兄已薨的噩耗。

几个兄弟中,当属他与太子的感情最好,虽后来出了青桑的事,两人之间有了些隔隙,但他们都认了命,并未伤及真情。故而棠皓命丧,棠?也是痛彻心扉。

无心在那酒席上应酬宾客,扔下酒杯便疾奔了过来,却还是迟了。

棠?双手紧握,盯着棠皓的遗体,大声吼道:“到底是谁干的?”

“是张奉仪!”皇上的声音沙哑而又低沉。

青桑闻言,眉头深锁。她知道棠皓有两个奉仪,原先为服侍他的宫女,后由皇后做主,升了奉仪。按理应该是稳重可靠之人才会收房,为何这个张奉仪会做出此等之事?

思及今天是大婚之日,青桑真是怕极,此事要是因自己而起,那真是要让自己愧疚终生了。

“为何?”棠?因悲痛既忘了身份,竟直接发话问自己父皇。

皇上此时也不在意,说道:“这贱妇与宫外送货的小厮私通,竟起了谋害我儿之心。趁着皓儿大婚,人丁混杂,通知她的奸夫混进府来,用染毒的匕首刺伤皓儿,使得皓儿剧毒攻心,终不治而亡。”说及此,忍不住落泪,顿了顿又说:“这两人虽也被浩儿夺过匕首刺伤,毒发而亡,但仍不解朕心头之恨。朕定要将这奸夫淫妇的尸首剁成肉酱,祭奠皓儿。”

青桑虽心中悲痛,但脑子还是清醒的,皇上此番话说得甚是迷糊。张奉仪与人私通,偷偷逃了便是,为何要杀太子?这谋害太子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看了眼棠?,见棠?也是一脸的不解。

棠?质疑道:“皇兄武艺高强,岂是一般小厮能伤着的?且东宫侍卫众多,竟拦不住一个小厮?”

皇上有些不悦,说道:“张奉仪与那人里应外合,趁你皇兄独处不备之时下得手,我儿时运不济,竟被他们得了手。那些个玩忽职守的侍卫,朕也轻饶不了他们。”

青桑闻言,更觉似有重大隐情,此事绝不是皇上说得这般简单,但皇上已表明不像再言,谁也不好再问。

棠?自然也猜测到父皇有话不便在此说,于是不再相问,转而哀悼棠皓。

再一会儿,除了荣王棠荣还在途中外,太子的兄弟姐妹们都到了。

此时,青桑名不正言不顺,反而不便再留。远远地看了眼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的棠皓,带着满腔的悲伤,默默离开了。

重壤永幽隔,思怀谁与知?从此以后,阴阳两隔,再也不得相见了。青桑任凭泪水不断滑下,拖着脚步,颓然走出宫门,一头栽进了久候在宫门外的雪盏怀中。

(文雅多情的太子格子自己也很喜欢,很多次都下不去手将这个角色……但,剧情需要,格子也很难受,最后只能说,格子自虐了一把……唉……喜欢太子的亲们别拍我,呜呜~~)

第二十九章赫炎来访

院子里的婉转莺啼惊醒了睡在榻上的青桑。

披上外衫,推门望去,又是一个天气晴朗的早晨。天上明净无云,太阳照得院子明亮而温暖。可是青桑的心情却如同寒冬腊月般的凄冷。

那日回到府,家中的一切红色都不见了。大红的喜字,大红的灯笼,大红的帷幔……都如同人间蒸发一般。青桑知道家里人怕她难过,所以才迅速地收了。再或者,太子薨了是大事,府中自然也不得如此喜庆。

只是,这忽而不见的红色让青桑更觉难受。棠皓,即将共度一生的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带走了青桑的希望和期许。

更让青桑感到郁结的是,当天深夜,宫里服侍皇后的姜公公来到府中,将青桑的那束青丝给送了回来,并带来了皇后娘娘的一句话:妖女克夫,断不能让她再在黄泉路上祸害了皓儿。

府中众人听了皆是又怒又悲,却都不敢反驳。

而青桑冷笑一声,坦然接过了自己的头发,转身就回房了。

此时,坐在院中,青桑抚着手中自己的那束长发,怔怔发呆。

“小姐,你醒了。奴婢去给你打水梳洗。”雪盏见青桑呆坐在院中,赶紧上前服侍。

青桑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雪盏心中难过,劝道:“人死不能复生,小姐千万得想开些。”说完,见青桑仍是发呆,只得悲叹一声出了院子。

一会儿,蒲继年同王氏进了院。王氏见女儿不修边幅,披头散发的样子,心里大悲,搂过青桑,哭劝道:“我苦命的女儿,你还有为娘、父亲、青禾、宇儿呢?可千万要想开呀!”

蒲继年也说道:“桑儿,皇后娘娘也是悲伤过度,才有那么一说,你千万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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