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归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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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归来时-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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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静默 。

沈迟的眼色变了变,“哦,”迟疑了一下轻声道,“涂药了吗?记得要涂药,不然可能会留疤。”

相逢以来他难得的轻声细语,福慧听话地哦了一声,默默地啃着碗中的山药。

“还想吃的话,再跟我说。”他轻声吩咐。

“恩。”

酒店包厢里更换礼服的程见雪迎来了她的妹妹。

程见雪望着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许久,开口,“程暮雪,你今天送的礼物我很满意。”

“什么礼物?”程暮雪怔楞,她就只有送红包而已。

“沈迟,”程见雪冷笑,眼神冰冷“你敢说今天不是故意与他结伴出席这场婚礼的!”

“哦,”程暮雪回道,“他是你邀请的,而我只是作为他的女友陪他来的。并不是因为你,姐姐!还有,我只是想提醒你,今天的这场婚礼是你的婚礼,你就要成为新娘了,新郎却不是沈迟,所以我想提醒你,从今往后就不要多想了。”

程见雪愤怒的身体颤抖着,她冲到程暮雪身边一把扯住她,将她连拖带拽地弄到门口,包厢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正对着沈迟那一桌。

“唐暮雪,你以为我输给你了吗?你真的以为是你把沈迟从我身边抢走的吗?你真的以为他会喜欢你吗?你以为你真的赢了吗?我问问你,一个身上流着肮脏血液的私生女,程暮雪,你有什么资本是比的过作为程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的我呢,财富?美貌?地位?荣誉?如果这些真的可以赢得沈迟的爱情的话,我一早就得到了。我认识他整整20年了,20年前你在哪里呢?而我一直在他身边,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那个女人身边。十年前我不能挽救,你以为你就可以了吗?你以为你可以控制沈迟嘛?你真的以为你可以得到他吗?看着吧,今日的沈迟会像十年前一样,一步一步走回那个女人身边的。”

那厢,沈迟正压低着身体与旁边的女子偶偶私语,神情前所未有的温柔怜惜——

程暮雪陡然心惊,她何曾见过那个样子的沈迟!

作者有话要说:实践诺言,再更一章。

吼吼,这一章有伏笔的吆,发现了吗?!

第 19 章

“不可能,”程暮雪挣脱钳制,激动反驳,“程见雪,你就是见不得我好。你就那么恨我吗,自己得不到也不想我得到。还有,你已经不是程家的大小姐了,早就没有程家了,没有了!”她摇着程见雪的身体,力道之大,根本不能摆脱。

“见雪,好了没有?”听见声响赶来护驾的新郎推门而入。

瞧见妻子被钳制的手臂,原本喜气洋洋的新郎不悦,“暮雪,今日是你姐姐的婚礼,我不管你平日如何闹,也不管你是谁,今个儿的婚礼对我来说很重要,若有什么差池,请恕我不客气。”然后拉着新娘,嘴角挂着笑推门而去。

“你要是不喜欢看到她,我请人将她送走?”新郎体贴周到地询问。

“岩,你真的爱我吗?”程见雪不答反问。

“恩。”

“恩,是什么意思?”

“很爱的意思。”

“岩,你要答应我,要一直一直爱我,一直一直爱,到死都不准变。即使我动摇即使有时候我走神,你也要一直一直守着我。”

他稍微思考了下,少许,承诺,“好的。”

明明只有一会儿,程见雪却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交握着的手微微出了一层薄汗,终于她长嘘一口气,郑重道,“只要你一直一直陪着我,我有信心终会忘记他的,你守着我等我爱上你好不好,我一定做得到的,我一个人在井下守的太苦也太久了。”

单恋是场无望苦守,她已然筋疲力尽。

望着门所在的方向,对着程暮雪,她的嘴唇开合,“现在我已经找到愿意解救守护我的人,要离开了,现在换你受折磨了!”

曾经,她以为遇见沈迟是一生中最大的幸事,多年以后,她终于明白,以那个横空出世的江福慧为分割,在她之后在她之前的所有遇见,注定了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

不幸!

她用了整整十年的代价终于明白,终于懂得放手。

幸好,她醒悟的还不算太晚,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挽救。

程暮雪是在社交圈摸爬滚打惯了的的人,回到酒席上时,已丝毫不见方才歇斯底里的痕迹。

社交手腕施展开,一众男人纷纷感兴趣地将话题转移到程暮雪身上,聊起正在拍摄的电影,名家执笔名导执导,明星大腕云集,作为影片的女主角,她有望再折影后桂冠。

沈迟这个人他的奇特之处就在于他好像从来也不表现的奇特,却不知为何,总让人生生觉得这人奇异非凡,不同与常人,像现在,他正如其他男人一样端着酒不时与人碰杯,偶尔插嘴一两句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这个人,无论在那种圈子里都能混的如鱼得水,因为够虚伪。

凡事物极必反,程暮雪独领风骚,他们这一桌的风头完全被她独占,福慧无意中瞥见桌上其余女士对视的眼神,明白——反击战就要打响了!

关于名媛淑女的定义,虽无明文规定,但在餐桌上却有那么不成文的一条——

不管再喜欢吃的菜,只要在公众场合,一道菜最多夹不能超过三次。

呵呵,当然这对自认无成为淑女潜质的福慧是没有任何约束力的,如无人阻挡,横扫整盘红焖大虾对她来说是没有任何压力和为难的。好在的是福慧虽然有时有些没心没肺,但看人脸色的功力修炼的还不错,所以一直没胆实行扫盘这项大业。每每她正吃的忘乎所以,某人就会适时地筷相助——替她夹菜,福慧虽然心中不满但也知道是时候适可而止了,所以她的内心虽然很彪悍,但……貌似被压制了!

凉菜中有一道酸辣萝卜丝,脆嫩咸鲜,微辣甘甜,非常爽口。

程暮雪已经已经一连至少夹了三次了,福慧是肉食主义者,对这种绿色小菜被抢没多大感觉,但有人按耐不住了——

每每程暮雪的竹筷伸到盘中正要夹那脆生生的萝卜丝,几个女人配合好了似的开始转桌子,几圈转下来,程暮雪下筷子的那盘萝卜丝已经所剩无几。

诸位一看就是高手,出手了无痕,配合密切完全看不出在整人。

福慧在心里偷笑,却不知看笑话的时机即将终结,她将被卷入战团——

其中两位美女正与人碰杯,余下的一位刚刚出手,再次出手未免痕迹太明显,于是向福慧使眼色求救。

帮,还是不帮,这是个问题?

福慧自诩是个老实人,这种类似落井下石的事情,不太好吧?

其实只要没有被那个人发现,也无伤大雅的吧?

福慧瞄瞄沈迟,想确定他是否注意到这边的紧急事态,却瞧见程暮雪撅着嘴正跟沈迟撒娇求救,手一抖,滑了——性能良好的旋转桌动了。

“哗——”一声,程暮雪手边的果汁应声而倒,刚满上的果汁漫过桌面,火速地流下——滴到程暮雪高档竹炭纤维冬裙上,阴湿了一片。

“啊!”福慧惊呼,“要不要紧?”说着胡乱抓起餐桌上的餐巾纸递过去,却被程暮雪一把挡开,有一丝鄙夷和愤怒的情绪从眼底掠过,但她是什么人物?风度良好地谢绝了福慧的好意,扭身去了洗手间。

早有侍应过来收拾了残局,沈迟重新落座,顺便瞟了福慧一眼,似富有深意。

桌上其余人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明目张胆的二女争一男啊!

“我绝对不是故意的。”福慧信誓旦旦地解释,有些内疚。

沈迟抽张湿巾细细擦去手上残留的粘稠液体,闻言转头,深深看了福慧一眼,随口反问,“我有说过你是故意的吗?”

这回福慧真是百口莫辩了,厄,其实她也不想辩,话说,那哗的一声听着真是爽啊!厄,福慧反省,莫非她其实也是个邪恶的女人,而且是巫婆级的。

那个,其实真的不是故意的,事态的发展完全在她的个人能力控制之外嘛,她不过顺应民意拔刀相助想帮个小忙,却不想,拔刀相助拔得有些过头了,演变成帮了个大忙!

作者有话要说:这场婚礼是个重要的道具,写了这么多还要继续。

嘿嘿,开头温吞太久了,现在开始激烈一些!

第 20 章

他们这一桌大概除了福慧意外都是些人物,喜宴开始不久,新郎新娘便到这边敬酒。

新郎成熟稳重,不复当年的青涩模样,喜气洋洋道,“多些沈先生,还有各位朋友捧场。”说着与各人碰杯。

轮到程见雪,新郎笑嘻嘻地接过妻子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诸位见谅,见雪不太会喝酒。”疼惜之色毫不掩饰。

这个男人虽说其貌不扬,但是耐心、恒心、责任心一应俱全,福慧心想,程见雪以后一定会幸福。

她真心实意道,“恭喜,祝你们白头偕老。”

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之携老。

诗经三百篇,福慧以为,最美也不过如此而已!

程见雪也笑,她至今不晓得眼前的女子到底是太笨还是太聪明,罢了罢了,时至今日还想这些作甚!她微微倾身,靠近福慧,“我将欠你的还给你。从此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互不相欠。”

福慧苦笑,她不会明白,有些东西逝去了就再也无法挽回,这世上的事情并不是你想重新来过就可以的,不是所有人都像她那样幸运,可以选择。

重新来过是太奢侈的事情,她无力承担。

轮到沈迟,他轻轻一笑,“恭喜。”再简洁不过。

程见雪望住他,眼神幽深,好像想起了遥远而熟悉的往事“先非,原谅我好不好?”先非是沈迟真正的名字,迟只不过是他的小名,只是不知道为何,多年前他换掉了那个身份证上的名讳,将一度曾经专属于某个人的称谓搬到了大庭广众之下。

“今天这种日子,我们不要谈论这种事情。”。

“我请她来,你还不满意?”那件事情就那么不可原谅。

“……”沈迟不置可否,眼神撇到神思恍惚的福慧,沉痛而忧愁的情绪掠过眼底。

沈迟举杯,“你能放下,我很高兴。”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女子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她的眼底也有某种因为无力而深藏的遗憾。

这些年,看着她好像是离沈迟最近的那个女人,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已经远的不能再远了。看着这个在坊间的流传里取代她地位的妹妹,她笑了,隐含着某种莫名的快慰,“暮雪,我的妹妹,请慢慢品尝姐姐送你的礼物。我敢打赌,你将尝尽我所受的痛苦,而那,将生不如死!这是你背叛程家的后果!”

散席的时候,沈迟被几个貌美的女子围着套近乎,福慧则火速闪人,她望一眼他所在的方向,中间隔着阻挡视线的人群,不由叹息——

这样的距离,如何逾越!

沈迟却似感觉到了莫名的召唤,循着目光所在的方向望去,明明刚刚还在的,转眼又去了哪里?

沈迟目光一沉,拨开众人,疾走几步,却被追上的唐衍生唤住,“沈先生……”却又欲言又止

沈迟微微不耐烦,眼看又要走,唐衍生看他那个架势复又开口,“沈先生,我想你可能会想知道,”他看了看沈迟强忍不发作的表情,继续,“那个,我刚才看见江小姐上了暮雪小姐的车。”

沈迟眯着眼看了他一会,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那么明显吗?”

那么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唐衍生却听明白了。

顿时,他张口结舌,干干道,“不明显。”为了加强可信度,补充,“我就是跟着沈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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