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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拉人入伙搞名义上的加盟。”常歌冷笑了起来，“合同上写的可好了，帮你把证件办齐，等到加盟费拿到手了就不鸟你了，你当初就是被她这么忽悠的。”
“现实就是这样嘛，钱都到手了谁还管你？”佳佳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到底打算怎么对付梁园长？”
常歌眨了眨眼睛，转头望向了另一边，淡淡的说：“假如我把她弄上了床，她肯定就会对你这个幼儿园尽心尽力，保证比对她自己的幼儿园还卖力。如果真是那样，你愿意么？”
佳佳沉默了半晌，又叹了一口气，低声说：“要是真能那样……也没什么不行。”
一股莫名的悲哀在常歌的心里升起。
人啊，总归要对现实妥协。
什么道德？什么原则？什么名节？什么姿态？
统统都是狗屁。
常歌揉了揉眼睛，伸手拍了拍佳佳的头，不无讽刺的说：“和我上床，她还没这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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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佳佳的指引，一边看着GPS一边找，总算找到了位于三环外一个小区里的那个幼儿园。
穿过小区的广场，一圈铁栅栏围着一栋三层楼房。
“这个幼儿园可真不小啊。”还没下车佳佳就感叹了起来。
这个幼儿园没挂招牌，大门从外面紧锁着，院子里堆满了建筑垃圾，完全看不到一个人影。
佳佳趴在铁栅栏上往里看了半天，疑惑的说：“是不是那个助理骗我的？这里根本就没有人嘛。”
常歌绕着两米多高的铁栅栏来回走了几步，挑了一处没有铁锈的地方翻了进去，楼上楼下的看了一圈，除了空荡荡的房间和堆的到处都是的建筑材料，什么都没有。
常歌再从幼儿园里翻出来的时候，佳佳刚挂断手机。
“她就在那边楼里。”佳佳指着小区广场对面的一座破败的两层楼说，“那是小区的管理处，大概是物业。”
在二楼的走廊上，梁园长一边打着手机一边从一间屋里走了出来，看到刚从楼梯转过来的常歌和佳佳，就把身体背了过去继续讲着电话。
常歌和佳佳远远的停了下来，常歌点上一支烟，一边抽着一边思索着接下来应该怎样做。
“你到底打算怎么对付她？要揍她一顿吗？”佳佳悄声的问常歌。
常歌摇了摇头笑了起来：“我怎么可能打女人？最多吓吓她。”
梁园长的电话讲了好久，直到常歌开始抽第二支烟的时候她才放下了手机，转过身来就好像刚看见常歌和佳佳一样，马上堆起了满了笑容：“哟，你们俩怎么找到这里的？找我有什么事情？”
佳佳走上前去和梁园长说了一下怎样都请不到茅老板的事，梁园长顿时瞪着眼睛叫了起来：“你找不到他来找我干什么？你找不到我就能找到了？”
“我不是觉得你和他比较熟嘛。”佳佳赔笑着说。
“我和他不熟，我和他只合作过一次，就是给你们装修幼儿园那次。”梁园长摆了摆手就想脱身，“我这边还有好多事，我没功夫和你谈这些跟我无关的事情，谁欠你的钱你就找谁去，这事和我没有关系，别找我。”
佳佳一把扯住了梁园长的衣袖也叫了起来：“我不找你找谁？茅老板是你给我找来的，如果不是你找了他，也不会生出这么多麻烦。他给我延误了工期，这笔帐还没算呢。”
梁园长气急败坏的挣了一下没能挣开佳佳的手，却把肩膀挣的从衣领下露了出来，就像是上次一起吃饭时那样，只不过那次是她自己拉的。
梁园长顿时沉下了脸，先检查了一下衣服有没有被扯坏，才悻悻的说：“要是扯坏了衣服，你可要赔我，这衣服可不便宜。”
“也无妨。”一直没说话的常歌忽然笑了笑，先盯着梁园长肤色黯淡的肩膀抽了一口烟，才慢条斯理的说，“就算是她把你全身的衣服都扯光了，我也全赔给你。”
梁园长的脸一下子变青了，愣了半天才哆嗦着嘴唇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常歌没有回答，转过头看着小区广场上过往的路人出神。
梁园长神色不安的发了一会儿呆，又恢复了自信，咬牙切齿的说：“你们想干什么都行，但是不要耽误我挣钱。”说完就向楼梯走去。
佳佳看了常歌一眼，常歌使了个眼色，两人就跟在了梁园长身后。
梁园长下楼转出小区，往西一拐进了一家小吃铺，常歌走到门口往里一张，小吃铺后面并没有出口，才放下心走了回来。
“现在怎么办？”佳佳心乱如麻的掰着手指。
常歌望着街道上行色匆匆的行人，漫不经心的说：“跟着她就行了。”
佳佳不解的问：“跟着她有什么用呢？”
“压力，给她的心理造成压力。”常歌靠到了路旁的树上，筋疲力尽的叹了一口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让她认为我是一个无赖。”
梁园长拿着两个菜包子一边吃一边从小吃铺里走了出来，假装没看见常歌和佳佳，又往小区里走去。
“你饿了么？该吃午饭了。”常歌拍了拍佳佳的脑袋。
佳佳摇了摇头，说：“不想吃。”
“那好，继续。”常歌又和佳佳一起跟在了梁园长的身后。
梁园长走了一阵，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来了：“你们两个到底想干什么？我又不会跑了。”
“只是跟着你罢了，什么也不干。”常歌耸了耸肩膀。
“你以为你跟着我就能找到茅老板了？”梁园长冷笑了起来。
常歌又耸了耸肩：“我觉得是这样。”
“你觉得错了，这完全是浪费时间，浪费你们的时间，也浪费我的时间。”梁园长转身又开始走。
常歌点上一支烟又跟了上去，淡淡的说：“即便是错了，也不妨将错就错。”
梁园长又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来瞪着常歌说：“你们就打算这样吗？我干什么你们都跟着？”
常歌看了一眼佳佳，笑了笑说：“谁知道呢。”
“如果我上厕所呢？”梁园长终于按耐不住要发作了。
常歌竭力让自己的脸看起来无赖一点，声音也变得很无赖：“那我也可以陪你一起尿。”
第一百六十七章
“这是我的两个朋友，和你一样，也是加盟我的合作伙伴。”梁园长对这家关了又重开的幼儿园的老板介绍了常歌和佳佳。
这家幼儿园的老板是个老实巴交的老男人，看起来至少比常歌大十岁，和常歌握手的时候，这个老实男人居然说：“你好你好，不知道是称呼你兄弟还是大哥？你是哪年的？”
常歌脸上毫无表情，眼睛里却满是讥笑，淡淡的说：“我肯定要比你大，你就叫我哥好了。”
“是吗是吗？哟哟哟，还真看不出来呢，你真显得年轻。”老实男人讪讪的笑着，握着常歌的手也有些不自在了。
明知是屁话，又何必问？常歌转过脸去，似乎对院子里放着的一架锈迹斑斑的跷跷板产生了兴趣。
梁园长却忍不住偷偷打量着常歌，琢磨不透这个瘦瘦的男人到底是个怎样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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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突然下起了大雨。
常歌耐着性子驾车带着佳佳和梁园长冲开铺天盖地的雨幕，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和梁园长撕破脸皮，梁园长却若无其事的和佳佳坐在后座上谈论不休。
“我说，你们这个事儿吧，找我又有什么用？你想想看，你们天天找他天天找他，就这样都找不到他，难道我一下子就能把他找出来了？我又不是神仙，你说是不是？”梁园长每一句话都能让佳佳哑口无言。
“你不是神仙，你是神女。”常歌冷冷的说，对于梁园长是不是能明白这个词的隐晦意思，常歌才不在乎。
梁园长愣了愣，指挥常歌向右转弯，然后又对佳佳说：“他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私下给他钱，是不是？你偏不听，偏要给他钱。现在你找不到他要钱了，这能怨谁？你来找我，这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咱们之间的每一分钱都有凭有据，你找我能解决什么问题？”
佳佳翻来覆去就只有一句话：“我不是觉得你和茅老板熟嘛，他架子大我们请不动，你肯定能请动。”
梁园长使劲的摇着手还摇着脑袋，矢口否认说：“我和他熟什么熟？没给你们弄那个幼儿园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你怎么觉得我和他熟的？”
“我看到过你给他的银行卡打钱……”佳佳有点儿急了。
梁园长更急：“我给他打钱那是业务关系，是工作上的关系，业务完了关系也就没了，这是哪扯哪？”
佳佳苦着脸说不出话来。
梁园长钻进某个外形像是法国女郎3号的办公大楼去办事的时候，常歌就打开了车窗抽起了烟。雨越下越大，从车窗外淋了进来，很快就淋湿了常歌的头发和衣服，方向盘和座位上也溅了很多水。
“你别淋感冒了。”佳佳忍不住提醒常歌。
常歌摇了摇头没说话，望着车外的雨呆呆的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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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老实男人的幼儿园里，梁园长先给茅老板打了个电话。对着电话大喊大叫了一通之后，梁园长对佳佳说：“他在商丘了，说是今天要回来。”
“什么时候回来？”佳佳问。
梁园长如释重负的说：“下午，就这会儿。”
佳佳却根本不买账：“商丘到这里将近二百公里，至少也得四小时才能到吧，就算他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到这里也得天黑之后了。”
“那你们等到晚上就是。”梁园长一脸的轻松，就好像已经交差了，“他说了，他一回来就把你们的钱还了。”
常歌一直没说话，这会儿却冷笑了起来：“第一，他今天肯定不会回来，他只是随口推搪，他这个人早就无赖成自然了，他说过的话我永远也不会信。第二，他就算回来了也绝对不会利利索索的还钱，他这个人把钱看的比他爹娘都重要。”
“那又怎样？他怎么样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都帮你做到这个份上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你还想怎么样？”梁园长差一点儿又叫了起来。
常歌望着外面下个不停的雨，问梁园长：“你可知道，对付无赖的人用什么方法最有效么？”
梁园长的眼睛又瞪了起来：“什么方法？”
常歌淡淡的笑了笑，声音里没有丝毫感情：“就是比无赖更无赖。”
老实男人发觉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赶快掏出香烟递给常歌，他自己却不抽，拉着梁园长走上了幼儿园里破败不堪的楼梯，去楼上商量装修的事了。
“怎么办？在这里等茅老板？”佳佳凑了过来。
“等个屁，明知道他不会来还等？”常歌一边四下里搜索着一边说，“而且，就算他来了，记住我的话，一提到钱他肯定会狗急跳墙，肯定会翻脸。”
“那怎么办？”佳佳心慌意乱的问。
“让他死不了活受罪。”常歌淡淡的说完，走到隔壁的一间屋里，从废墟中拽出一把残缺不全的椅子。
佳佳又跟了过来，不解的问：“你拿这把烂椅子干什么？”
常歌不答，在破椅子上踹了两脚，把椅背上一条横撑拆了下来，握在手里挥舞了两下，很趁手，很有分量。
佳佳明白了，闭上了嘴不再说话，转身走上楼去，去听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