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德一定也出奇地敏捷,他从来不做任何那些事情,那些聪明的、野心勃勃的学生不被看好的事情。
比恩的最大的成就就是发现了教师系统是如何追踪学生的计算机操作的。藉着躲开了小型电脑向教官们的自动报告,他建立了一个私人文件区,那个文件区即使是教官也必须特地找寻才能发现。
然后,当他用别人的帐号登陆的时候,无论何时他发现了有趣的东西,他就记录下位置,然后把这些信息下载到自己的私人区域,在他休息的时候进行分析——虽然他的小型电脑会提交他正在阅读图书馆的书籍的报告。他实际上读了那些东西,当然,比他的小型电脑的报告速度快得多。
依靠所有这些准备工作,比恩准备再进一步。他仅仅是非常快地突入了系统的防火墙——系统应该反馈信息,但是太快了,所以没有反应。他找到了几个工作区。举例来说,他不能找到任何空间站的总地图,只有学生区域的,那些地图总是太概括、太简略了,故意设计地不合比例。但是他在一个程序中找到一系列的紧急地图,它们会在出现紧急状况——比如气压下降——的时候自动显现在走廊的墙壁上,指示出最近的安全阀。这些地图是合乎比例的,通过把这些地图结合到他的私人区域的单张地图上,他就可以勾画出整个空间站的轮廓。当然除了安全阀以外没有别的东西,但是他了解到这里还有一个平行于学生区域的系统。空间站肯定不是由一层而是由三层平行的圆环组成的,在几个点上进行连接。哪里是教官和工作人员的居住区呢?哪里是生活维持的中枢,和舰队沟通的地方。坏消息是他们有单独的空气循环系统。一个区域的管道系统并不能把他带到其他区域的管道系统中。这就意味着他可以在学生区域里侦察任何事情,但是其他的区域他就涉及不到了。
甚至在学生所在的轮盘里面,还有许多的秘密地点值得探索。学生们能够接近四层甲板,还有在A—甲板下面的健身房,在D—甲板上面的战斗室。然而,实际上有九层甲板,两层在A—甲板下面三层在D—甲板上面。这些空间一定有自己的用途。而且如果他们认为这些地方值得对学生隐瞒的话,比恩就推断那些地方值得探索。
他必须尽快开始探索了。练习使得他更强壮了,他现在正在越来越缺乏营养,因为他不能吃过量——他们给他塞的食物多到难以置信,而且他们还在不停的增加他的配给,也许是因为原来的食物分量不能让他的体重上升到他们满意的程度。但是他不能控制长高。不久后他就不可能进入管道系统了——如果他还没有去过的话。但是进入空气系统到隐藏的甲板然后返回不是在淋浴的时间内能够完成的。这意味着失眠。但是他放下这个忧虑——少睡一天不会有什么不同的。
早晨,当迪马克进入宿舍时,他宣布的头一件事情就是要所有的人立刻改变他们的密码,并且要背对这房间中的其他人,也不要告诉任何人他的新密码是什么。“不要在任何其他人能够看到的地方输入密码,”他说。
“有人使用了其他人的密码么?”一个小孩问,他的怀疑口吻让人知道他觉得这是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真不害羞!比恩想要笑出来。
“所有的I·F人员都有这样的需要,所以你们应该现在就开始养成这样的习惯,”迪马克说。“如果有人被发现使用同样的密码超过一周的话,他将进入小猪榜。”
但是比恩明白他们知道他做了什么了。那也许意味着他们已经明白了在过去的几个月中他是如何进行探测的,或许已经知道他发现了什么了。他登录上去,并且清除了他的安全文件区,这样他们就不能真正找到它了。他需要的所有东西都已经记在脑子里了。他不会再在小型电脑上记录任何他的脑子可以记住的东西。
脱去制服,裹上毛巾,比恩打算同其他人一起去淋浴。但是迪马克在门口拦住了他。
“我们谈谈好么。”他说。
“和淋浴有关?”比恩问。
“你突然关心起清洁来了么?”迪马克问。
比恩就明白了他盗用别人的密码被拆穿了。但是,迪马克坐在他身边靠门的一张下铺上,然后问了他一个相当一般的问题。“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很优秀。”
“我知道你的测验成绩很好,但是我关心的是你没有在其他孩子中交朋友。”
“我已经有很多朋友了。”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很多人的名字而且不和任何人吵架。”
比恩耸耸肩。他即不喜欢这种询问方式,也不喜欢调查他的小型电脑使用情况的尝试。
“比恩,这里的系统设计都是有原因的。这里有很多重要的因素,他们能够帮助我们了解一个学生做指挥工作的能力。课堂功课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罢了。但是领导能力也很重要。”
“这里的每个人都拥有足够的领导能力,不是么?”
迪马克笑了,“是的,很正确,你们不能立即成为领袖。”
“我看上去只有三岁大,”比恩说。“我不认为会有很多孩子热衷于向我敬礼的。
”
“但是你可以建设人际网。象别的孩子那样。但是你没有。”
“我猜我不需要那样做去成为一个指挥官。”
迪马克的眉毛挑了起来“你是在说你‘想’被开除么?”
“我的测验分数中能看出我想要失败么?”
“你到底‘想’做什么?”迪马克问。“你不玩别的孩子玩的游戏。即使你知道通常的练习计划是为了让你们在战斗室的时候能够足够强壮,但是你的练习计划还是很怪异。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你不打算玩那个游戏呢?因为如果那是你的打算,你真的‘会’被开除的。那是我们评估指挥能力的主要方法。这也是整个的学校生活都带着军事化的色彩的原因。”
“我会在战斗室做得很好。”比恩说。
“如果你认为没有准备也能做的话,你就错了。思维的敏捷不能代替身体的强壮和灵敏。你不知道在战斗室中体能上的要求是多么高。”
“我会参加通常的练习的,长官。”
迪马克向后靠了靠并且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哎呀,你会非常顺从,是么,比恩。
”
“我试着去做,长官。”
“多么彻头彻尾的胡说八道啊!”迪马克说。
“长官?”终于来了,比恩想。
“如果你把与教官捉迷藏的精力用在结交朋友上,你会是这里最受喜爱的孩子。”
“那是安德·维京的事情,长官。”
“你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已经被那个维京迷住了。”
“迷住?”头一天过后,比恩就不再询问维京的事情了。也不加入相关的讨论。从不在安德的练习中到战斗室参观。
哦,这是多明显的错误啊。笨到家了。
“你是唯一一个完全回避见到安德·维京的新兵。你对他的时间表追踪得如此彻底,以至于你从来不和他同时出现在一个房间。那真是伟大的成就。”
“我是个新兵,长官,他是个士兵。”
“不要装哑巴了,比恩。那根本不能让人信服,你在浪费我的时间。”
说一些明显无用的事实,这是个规则。“每个人都无时无刻把我和安德比较,因为我来的时候是那么年幼又那么矮小。我想走我自己的路。”
“我现在接受这个说法,因为那是我对于你的胡说八道所能忍耐的限度,”迪马克说。
但是当他谈到安德的时候,比恩担心那会不会是真的。为什么我会有妒忌这种不正常的情绪呢?我不是机器。因此他觉得有一点被冒犯了,迪马克好象在准备讨论一些更敏感的事情。比恩说的话无疑是在说谎。
“告诉我,”迪马克说。“你为什么拒绝玩幻想游戏。”
“它看上去又烦人又愚蠢,”比恩说,那确实也是事实。
“这里理由还不够好,”迪马克说,“至少,它对于战斗学校的其他孩子来说‘并不’烦人和愚蠢。实际上游戏会自己改变来适应你的兴趣。”
我完全相信“那一点”,比恩笑了“那全是假装的,”他说,“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
“立刻停止你的躲猫猫游戏,知道么?”迪马克严厉地说,“你很清楚我们使用这个游戏来分析个性,那就是你为什么拒绝玩那个游戏的原因。”
“听起来好象你已经分析了我的个性了,”比恩说。
“你就是不想停止这种行为,是不是?”
比恩什么也不说,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我看了你的阅读列表了,”迪马克说,“《沃邦》?”
“怎么了?”
“从路易十四时代开始的防御工程学?”
比恩点点头。他回忆起《沃邦》以及他的策略是多么适合路易十四逐渐艰难的财政情况。采用纵深防御,放弃薄弱的防御线;翻新几乎被放弃的城堡,让那些被多余或已经崩溃的就那么撂着直到被夷为平地。贫困比策略更重要。他开始谈论这些,但是迪马克打断了他。
“继续,比恩。你为什么学习这样一个与太空战争无关的主题呢?”
比恩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他已经学习了从色诺芬、亚历山大、恺撒和马其维利以来的军事历史。《沃邦》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而已。那不在计划内——决大部分的阅读都是为了掩护他在计算机上的秘密工作。但是现在迪马克正在询问他,那么十七世纪的防御工事“到底”对于现在的太空战争有什么用呢?
“我不是那个把《沃邦》放在图书馆的人。”
“舰队的每个图书馆都有全套的军事著作。但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比恩耸耸肩。
“你在《沃邦》上花了两个小时。”
“那又怎么样?我在伟人弗里德里克身上花费了一样长的时间,我也不觉得我是在做野外训练或者把那些打破规矩的人推到火里去。”
“你没有真正地在读《沃邦》,不是么,”迪马克说“我想知道你当时‘到底‘在做什么。”
“我‘的确’在读《沃邦》。”
“你觉得我们不知道你读得有多快么?”
“而且还‘思考’了关于沃邦的事情?”
“那好,你都想了什么了?”
“像你说的。如何把那些知识使用在太空作战中。”我要赶快想。到底《沃邦》为什么“必须”用在太空战争中呢?
“我等你说,”迪马克说。“让我看看昨天你花了两个小时到底明白了些什么。”
“当然,在太空中不可能建立防御工事,”比恩说。“至少传统的意义上是这样的。但是你还可以做些别的。就象那些迷你—城堡,你可以在主防御工事外面建设浮游工事。你可以在那里设置拦截袭击者的飞船。而且你可以在那里设置障碍、雷区、浮游物它们可以与快速移动的舰艇发生撞击,击穿它们,那就是重要的一点。”
迪马克点点头,但是什么也不说。
比恩开始对讨论热心起来了。“真正的麻烦是和沃邦的情况不同。我们只有一样需要维护的东西——地球。而且敌人在主攻方向上没有限制,他们可以在任何地方发起攻击。这样我们就会陷入一个防御难题里面了,立体的防御。”
“你把防御线推得越远,敌人就越多,而且如果你的资源有限,你很快就会产生更多的缺乏人员的防御工事了。如果敌人不从黄道面上过来的话,在月亮、木星、土星或海王星上建立基地有什么用处呢?他们能够绕过我们所有的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