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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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的男人- 第1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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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态度放得更平了,扯着被揍青的唇角,说:“唯唯咱不这样行不行,你想想孩子。”

“你想想孩子!”李唯瞪眼大吼一句,抓起包就跑了。我们三个就都跟着出去追,私家侦探也跟着追,李拜天甩了句,“没你们事儿了,走吧。”

李唯冲出酒店以后,就在街上乱走,蹬着高跟鞋走得四平八稳。

先是姐夫上去拉住李唯,两个人吵了两句,李拜天也凑上去,李唯指着姐夫,对李拜天命令,“你让他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听见没有!”

一看老姐来真的了,李拜天只能拉住了姐夫,不准他跟得太紧。我是距离李唯最近的,眼看着她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最后在一张街边休息椅上坐下,踢掉高跟鞋,吸了下鼻子忍眼泪。

北京城依然灯火通明,街道里人流车流穿梭,这些见怪不怪的风景,温馨而冷漠。

李唯看我一眼,“你是小天儿女朋友?”

“普通朋友。”我回答。

不知道她怎么就这么神地叫出了我的名字,“小雪儿?”

我眨眨眼睛点点头。

似乎李唯对我的警惕就彻底放松开了,李唯和李拜天很亲,李拜天只亲女人,亲奶奶亲妈妈亲姐姐,就是跟爸爸不亲。也许李拜天跟她聊过我吧,对,应该聊过,因为我收留了他。

李唯示意我可以在她旁边坐下,我就坐下了。

诚然,李唯是个气场很足的女人,不过我却也没有那种被压迫的感觉,我已经习惯了,走到哪里都不卑不亢的,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

李唯的目光看着川流不息的街道,我轻声问,“姐,你真想离婚么?”

她抿了下嘴,没有正面回答。

她说:“结婚前儿我就知道他花,我以为他改了,我他妈就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我从二十一岁跟了他,二十四嫁了他,我给他生孩子,伺候他伺候他爸妈,该伺候的都伺候好了,后院儿太平了,他就给我出去可劲儿作。”

转头看我,“妹妹你说这样的男人能要么?还能要么?”

换我我不要,我没办法忍受自己的男人今天碰我明天碰她,我会觉得他特别脏,就算心里再爱,有这层脏和嫌弃摆着,早晚也就不爱了。

同为女人,同为性格比较独立的女人,我不觉得李唯和老公离婚有什么,因为换我身上我就这么干。

但李拜天和李唯的老公作为男人,看法和我们截然相反。

李拜天在一边揪着姐夫的衣领,威胁的是,“你要是跟我姐离婚,一毛钱你都别想分到,我姐跟你结婚生孩子,你不负好这个责,就不是个男人,我第一个看不起你!”

李唯的老公也没打算要离婚,他玩儿归玩儿,但知道家在哪里。玩儿够了,还死皮赖脸地要回家,这就是好老婆给惯出来的。

后来他们怎么着了,我暂时也不清楚,因为当弟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揍揍人帮姐姐出气了。

但是我和李拜天吵架了。

这是我们有史以来的最大一次分歧,李拜天说绝对不能离婚,我说这么将就着对她姐姐不公平。

他说:“那我姐都生完孩子的女人了,再出去怎么嫁呀,还能是头婚这样么,谁能保证再找一个比现在这个还强。”

我说:“那你这意思,你姐也出去玩儿得了,两人都不好好过了,就留那么一结婚证有意思吗?”

“女人能玩儿吗!”李拜天冲我吼,他冲我吼毛啊吼。

他说:“她当初嫁这人的时候就该知道,那有钱人家什么样啊,哪个男人不花天酒地的,又不是没人劝过她,现在事儿到了就光想着离婚,离婚了孩子怎么办,她自己怎么办,你以为一个女人拉扯一孩子那么容易啊!”

其实我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他姐想,但观点就是不一样,我说:“是不是你们有钱的男人,就必须得这样,你结婚了你也打算这样?”

李拜天扬着下巴冲我瞪眼,“我他妈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委屈,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管别人叫爹,我都跟他说了,让他好好跟我姐负责。”

“负责,你觉得他能改?”我挺不屑的,我一看那个男人的态度,就不像准备改的样子。这就是恃宠而骄,不怕失去。

李拜天又放狠话,“他不改,我就揍他改为止。”

“揍揍揍,你除了打人你还能干什么?”

“不是我姐他们吵架,你跟我吵什么啊?”李拜天就不懂了。

我也在气头上,“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臭男人,要是我老公敢这样,我他妈就天天出去嫖,气不死他!”

“你说什么?!”

“你跟我瞪什么眼!”

“周问雪你再跟我把刚才的话说一遍!”他可凶了,凶的好像自己被戴绿帽子了一样。

我也没想那么多,句句说的都是心里话,我说:“凭什么女人就该受这委屈啊,凭什么男人能花女人就不能,你这就是大男子主义。你还说你姐夫,让他负责,你想想你自己,和你姐夫有区别么,你玩儿了那么多女人,你怎么不去负责!”

“你想我怎么负责?”李拜天看着我的眼神儿,反正挺奇怪的,有种我很不可理喻而他心痛的感觉。

可我此时感觉不到,只是为天下被背叛被玩弄的女人抱不平,我不依不饶地说:“你哄人家上床的时候怎么说的?”

“嘁,”他冷笑一下,好像我伤害到他了似得,然后他故意说话伤害我,他说:“我不用哄女人,我招招手就来了,像你一样。”

我也没想到自己反应这么快,劈手就甩了他一个嘴巴,瞪着他的时候,我感觉眼睛很酸,眼泪在酝酿,但是没有掉下来。

我以为我忘记了,但其实当年我被李拜天睡了,然后他屁都不放一个的事情,还是扎在我心里的一根针,只要拨一下疼一下,我马上就会跳起来反击。

他居然拿我跟那些女人比,像我一样,什么承诺都不用讲,稀里糊涂地跟他睡了,像我一样,什么负责都不需要,他要走就让他走,要回来就准他回来。

像我一样,一样傻。

李拜天被抽得脸有点懵,其实我感觉他挨巴掌的瞬间挺帅的,因为表情会格外严肃,我喜欢看他严肃起来的样子。

此时我没心情欣赏他的严肃,只是瞪着他,而他回避目光不看我。我太失望了,我觉得李拜天侮辱了我,侮辱了那个自命清高,不想拿自己和别的女人一样的我。

我转身走了,跑得飞快。

李拜天还站在街角我们争吵的地方,跑了很远之后,我听到一声碎裂的声音,不知道他是把什么摔了,然后神经病一般发出一声咆哮。

他火什么呢。

☆、030 各自生活

吵架的地方距住的地方不远,我几乎是几步路就跑回了家,灯也没开,直接坐到了床上。月光从窗户里打进来,阳台上亮着我和李拜天的衣服,在房间里投下奇形怪状的倒影。我没有怕黑的习惯,黑暗让人感觉安静。

心里是很乱的,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是生气亦或者伤心,傻傻分不清。脑袋里不断闪回的,是李拜天那句“像你一样”,和我抽他嘴巴的瞬间。

那个嘴巴确实是下意识抽出去的,但是抽他我也不后悔,他就是欠抽,抽一个都嫌少了。其实大部分人心里,都知道什么是好是坏,但这些道德标准,都是用来约束别人的,到了自己身上就放纵了。

好比李拜天,知道他姐夫出轨玩儿女人不对,觉得这样很欠揍,但不懂事的这些年,自己做了多少同样的事情。这些犯下的错,欠下的债,不是一句不懂事就能蒙混过去的。

我一直相信因果报应,所以我总觉得李拜天以后会遭报应。

他过了很久很久才回家,开门,然后没有动静。我们之间,其实就只隔着一层不足一厘米厚的复合板,薄薄一层板,你看不见我,我看不见你。

就好像人心隔肚皮,谁能真的看透谁的心,连自己都看不透。

我想象不来,我抽了他以后,他在心里是怎么编排我的,是气我怪我,还是老规矩,当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

第二天我照常出去上班,出门的时候看了眼李拜天的房门,外面没有上锁,他应该还在房间里睡觉。

下班回来以后,门就锁了,他出去了。

晚上七点,他还没回来,我自己洗菜做饭,有些魂不守舍。其实我挺笨的,真的不怎么会做饭,花菜不知道要焯下水再下锅才容易熟,干炒半天,炒得很难看,弄的房间里飘满油烟。

菜盛出来,别提那个难吃。秉着自己做的东西,都是好吃的的原则,我硬吃了几口。

闻着满屋的油烟,我心情异常烦躁,可是开了窗户会冷。

原来两个人的力量就是比一个人强大,所谓阴阳调和,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有李拜天在的时候,我从来没为吃饭发愁过,他会做饭,而且他做饭很干净,吃过以后,味道很快就散掉了。

原来李拜天还是这么有用的。

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真把李拜天得罪了。昨天的事情,跳出来想想,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就像李拜天说的,他姐姐要离婚,我跟她吵什么吵。

我有点懊恼,在心里问自己,“周问雪,你少说一句会死啊。”

可是吵架的时候,冲动起来往往容易忘了初衷,从对观点的辩论争执,变成一种势必压倒对方的唇舌之争。

其实我跟李拜天争什么呀,还不是他过他的,我过我的。

但我又不想去道歉,毕竟他最后一句话就是说得太伤人了。只是这么多年的朋友,我觉得就因为一句话,这么掰了,也挺可惜,毕竟作为朋友,李拜天还是挺称职的。

于是我把阳台上的衣服收了,一件件叠得板板整整,开了他的房门送去他房间,然后翻了翻没有其他可以洗的脏衣服,失望而归。

李拜天今天又是晚归,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回来也不理我,自己到厕所间洗洗涮涮,然后关灯。

我总是等确定他睡着以后,我才能睡着。

他开工作室的资料,基本都放在我这边,因为他的房间没有像样的学习工作区。这两天他也不过来搞研究了,怎么,就因为和我冷战,连对工作室都没有兴趣了?

可我每天还是按时回家,饿了就自己做很难吃的东西,好像其实我一直在等,等李拜天主动来找我。

他不用跟我道歉,只要像以前每次吵架一样,装若无其事就好。之前的日子明明也好好的,就那么过着就好,过到过不下去的时候。

嚼着自己做的难以下咽的饭菜,终于在某个瞬间我忽然醒悟,“周问雪,你为什么一定要吃这么难吃的东西?”

然后把饭菜倒进垃圾桶,我拿着钱包出去了。

我渐渐重新适应一个人的生活,只有护照到手的那天,才忽然感慨了下,我们本来说好下个月一起去东京的。

虽然他每天都睡在我隔壁,但我却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算了,不就是生活中少了一个人,少了亲爹亲妈都得一样过。

我把更多的经历去投入在工作中,但说实话,做同传真的太累了,那种会议中间,脑袋时刻紧绷的感觉,特别不好受。每场会议下来,就是打了一场恶战的感觉,所以这行工资高。资深的已经习惯了还好,像我们这种刚开始做的,很多最后没有坚持下来。

那天去一个大型会议做翻译助理,就是混经验,碰到一个没带入场证的外媒记者,看门的保卫跟他交流不了,两边的对话完全就是sorrysorrynonono。我于是过去帮忙交流,很顺畅地解决了问题。

这外媒记者,是个金发碧眼的英国小伙,工作调度来到北京,时间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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