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紧张起来。她说是陆子昂,我的心口慢慢松弛了。这种感受让我心情颇为复杂,只是觉得她要是喜欢的人是别人,我肯定会找那人单挑,如果连我都打不过,就不能保护好暖暖宝了。那人要是是陆子昂,那我就能放心了,陆子昂是个挺不错的男生,至少对暖暖很上心。只是我一直忽略了我开始的那点小小期盼,至于期盼什么,我不知道。暖暖宝问我,我喜欢谁?我?我喜欢谁?我看遍人间所有的男生,也许我都不会喜欢了,我是那么笃定,我不会喜欢任何一个男生,绝对。好像,我有恋人一般。
年元旦,我的抽屉有份礼物,是一条大红色的围巾。我很讨厌红色,觉得太鲜艳,女里女气的。但是我却乐呵呵地戴了起来,捆在自己脖子上,都要窒息了。我终于体会到去年陆子昂收到那不保温的手套却乐此不疲地戴了整个冬天的心情了。就像我现在这样,那么作呕红色,我是那么乐此不疲,整个冬天都戴着,完全忽视了那刺目的红色,只记得,这是暖暖宝用针一针一线缝给我的围巾。
年二月十四,陆子昂的醋劲越来越大了,终于很不满地跟我摊牌,他的样子很搞笑,像个得不到糖的孩子,“这么重要的日子,暖暖怎么送你奶糖,不给我啊?”我笑,心里得意的要死,“这其中的分量,你孰轻孰重也看的出来了。”他脸色泛白。结果,他居然强逼暖暖宝给他奶糖。要到糖果的陆子昂撇了下嘴,十分不甘地说,“暖暖怎么那么在乎你,我在她心里一点地位都没有了。哎。”陆子昂一直把我当哥们的,我们一个篮球队,几乎聊天都离不开暖暖宝。他给我讲暖暖小时候的糗事,然后我们一起哈哈大笑,觉得只要讲暖暖宝,我们的心都是那么暖暖的。我知道,陆子昂和我一样,也是那么在乎暖暖宝,在乎的一塌糊涂。我终归忍不住问,用看透他心思的得意样问他,“你对暖暖宝,不是喜欢妹妹那么简单吧?”他愣了一下,然后用与我相同的样子问我,“你对暖暖,也不是喜欢朋友那么简单吧?”我也愣了,然后两个人又哈哈大笑起来。暖暖宝,你说你是不是天使,总让我笑的一塌糊涂。
年五月,我开始胃疼了,疼的我在床上打滚,吵醒了旁边的奶奶。她焦急地问我怎么了,我只说,没事。我觉得像我这样强壮的人,一点胃疼有什么关系?在暖暖宝面前我总会不疼,可到了深夜,总会疼的我满床打滚,有几次滚到床下,磕到了柜子,流了很多血也不知道,全部痛,只集中在我胃上。最后一次,今天是我打滚的最后一次,因为我吐血了。奶奶吓坏了,打电话把我送到医院去了。我躺在救护车上,突然想到我爸爸送进医院的场景,我失神了。
年六月,我在医院躺了将近一个月了,本来我抢救的那第五天就该出院的。然后那天在病床上,暖暖跑过来,哇哇大哭一场,一直问我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站在一旁沉默的陆子昂一直盯着我看,好似在无声的慰问我。我只能不停的帮暖暖宝抹泪,身子虚的很,根本没多少离去了,她的泪水浸湿了我的白色床单,让我更加无措了。晚上,陆子昂又来了一趟,他问我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故做轻松的说,“胃癌,晚期。大概不超过一个月就归西了吧。”陆子昂只囔囔一句, “暖暖很在乎你的。”就是那句话,我哭了,头一次哭了。我曾遍体鳞伤,无论留多少血,我都不知道哭,却因为陆子昂这句话,把我弄哭了。我何尝不在乎暖暖宝?我只能无奈地说:“我也想活,可我没办法。”
年依旧六月,灼热的阳光,同时灼伤了。我被陆子昂强制继续留在医院治疗,我诧异,他哪里来那么多钱给我治疗,他不说,只是闷闷地让我好好活着,别让暖暖难过。我是暖暖极其在乎的人……
年七月,以前天气如在火炉上烤了一般,热的要死,今天天气难得凉快点,我想去院子里逛逛,我的肌肉都开始萎缩了。在路过值班护士那,我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他们说我的医药费都是陆司令交的,他们说陆子昂太有情有义,我这位要死的女友本可以埋没于世,却被他招摇摆了出来,求他父亲给我治病。这无疑是五雷轰顶,当天陆子昂和暖暖宝来看之时,我险些要去质问,但我却很不幸,病情发作,又痛的我肝肠寸断。
年依旧七月,我终于体会到爸爸的痛苦了,肚子饿的恨不得啃光一头牛,天天吃流质视食品,我实在乏味的很。我明白了陆子昂的 用意,他谎称我是他女友,爱我至极,生死相随,恳求他爸爸出钱医治我。因为没有其他办法,来劝劝付这高额的医药费,我家一贫如洗。我当时唯一想到的是暖暖宝,她会怎么想?陆子昂说,只要我好好的,度过危险期,以后自然会告诉她。我这病,度过危险期就是死亡。我曾有很多次冲动告诉暖暖宝,我不是陆子昂的心上人,你才是,他的心里,唯一只有你。可每次看见奶奶那种因我多活一天,平平安安睡醒,而欢喜的笑,我犹豫了。我还有奶奶,一个盼望我活着的奶奶。我是那么希望我能多活些日子,给我在乎的人,不要悲伤的岁月。
辛夏暖看到这里,眼泪已经打湿了这张薄薄的信纸。她浑身颤抖地很厉害,她已经看不下去了,她直接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的笔记与先前认真的相比,潦草太多了。大多是断笔,看样子应该是有气无力,用最后的挣扎完毕了她最后的心情。
那个日期是斐扬去世的两天前,不记得是晴还是雨。
年八月,我撑不住了。奶奶,对不起,我不能再让你笑了,我希望你不要太难过,你要为我高兴,我终于可以不要那么痛了。暖暖宝,本想以此生献给你,可我这一辈子太短,我知道陆子昂会代替我,好好的去爱你,我很放心,我的天使,你的笑,是我这一生最暖暖的阳光。
作者有话要说:一下子写这么多,我自己都吃惊了下,面壁思过去,抱歉啊,慷慨激扬啊,刚考完试
28 chapter。28
辛夏暖觉得自己很罪恶,斐扬待她如此,她却因她而善嫉,她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啊,辜负了斐扬对她的一片情意。辛夏暖一直把头靠在桌子上哭泣,一直在哭,从未停过的哭,似乎要把自己的眼泪流干才肯罢休一样。
直到门被开的声音响起,辛夏暖才哽咽了下,带着一双通红的眼,泪流满面的脸去看向门口呆若木鸡的陆子昂。陆子昂不经意地看着压在辛夏暖手下的那本信纸本,这本日记他早在出国前就看过了,他静默地站在门口,讪讪地朝辛夏暖一笑,“又哭鼻子了,亲爱的。”
辛夏暖用手随意的抹了下自己的脸,怨念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一直瞒着我真相,让我胡思乱想?”
陆子昂的上下嘴唇几乎贴在一起,抿地极其紧,他把手上的钥匙甩在桌上,眼眸闪现出无奈的光芒,“你让我怎么告诉你?告诉你,斐扬不是我女朋友,我为来为去只是不想你难过?还是告诉你,斐扬她爱你?还是要我告诉你,我觉得我一点也比不上斐扬,我仗着你爱我,欠缺的去考虑过你的感受,只知道一意孤行,我不告诉你,只是想让一切重来?”
辛夏暖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陆子昂凝望着辛夏暖,眼眸似海一般飘渺的让她看不懂,“我一直以为我比斐扬更爱你,可我的所作所为,我知道,不是。”
辛夏暖走向他,搂着陆子昂的腰,抱住他,“我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女人,尤其是对我喜欢的男人而言,要求的更少。”她只是能吃饱睡好就觉得很幸福的简单女人,她不要求轰轰烈烈,只要能牵起自己喜欢的人的手,她就满足了。
辛夏暖是那么的了解陆子昂,知道他是个如果要做就要做的更好的男人,死认一个目标的男人。可在感情方面,他自觉输给了斐扬,一个那么意外的意外,他不告诉她,只想把曾经愚蠢的自己埋葬起来,以重新的自己去爱她。他对她一直很好,怎么就看不出来,他是喜欢她的?也许,是她太笨了。
辛夏暖把头埋在陆子昂的怀里,她什么也不想想了,只要她知道,其实,陆子昂和她辛夏暖是一样的,沉重的爱了那么多年。不要因为这个包袱,再错过彼此。
对于辛夏暖的投怀送抱,陆子昂明显是身子一僵,随后只是静静地抱住她,他低垂着双目,流转千回。他侧着脸,把脸埋在她的发丝里,似有一丝疲惫的搂着她。两人只是那么静静的抱着,感受彼此的温暖,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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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之夜,辛夏暖与陆子昂去了陆家吃饭,两家合并,辛母和老辛也在那里,四位家长都在谈论起关于年后辛夏暖和陆子昂的婚事,不过这其中也只有两位母亲在叽里呱啦的讨论,双方的老爸都沉默着应和着。辛夏暖小心谨慎的听着辛母说着请什么人,由于太专心,她都忘记她啃着筷子很久了。
陆子昂忍不住笑了起来,覆在她耳边说:“亲爱的,筷子能吃吗?”
辛夏暖这才缓过神,脸红扑扑地睹了他一眼,开始扒饭吃菜,缩头缩脑听着辛母说着婚礼这事。其实她和陆子昂已经在上上个星期领证了,可辛夏暖一直没好意思跟她妈说,怕她妈怪她自作主张,还知情不报。
于是她只能憋屈的一直藏着这个秘密。就在她闷头扒饭之际,她的手机响了,看下来电显示,居然是失踪好久没联系的曼妮。她会心一笑,接起,“美女,新年快乐。”
那头一阵沉默。
“曼妮?”辛夏暖稍有些迟疑,怎么不说话?
“暖妞……”那头传来曼妮带着鼻音的声音,显然是刚刚哭过。辛夏暖的心也跟着提了上来,“怎么了?哭过了?”
曼妮这时又哭了起来,似乎是一件伤心事。辛夏暖立即放下筷子,朝四位家长点头,打声招呼便离席去了客厅沙发上打电话,她压低声音问:“怎么了?你说话。”
“暖妞,毕方时不让我结婚,他今天跑到我婚礼现场,把我抢了。”
“……”辛夏暖愣怔了好一会儿,“然后呢?”
“我在原来那栋公寓里,我妈妈很生气,不接我电话。我那未婚夫取消婚姻了,又没人要我了,我到底要怎样才能摆脱他啊!”
曼妮似乎真的伤心了。便是她要结婚也不跟她说,显然她是极力想与毕方时脱离关系的,只是没想到毕方时会把她逼成这样。
辛夏暖沉吟了下,“你先别哭,我去你家找你。”
“嗯。”
挂了电话,辛夏暖起身穿上大衣,对餐厅里的几位家长说道:“我朋友有事,我出去趟马上回来。”
陆子昂起身走了过来,顺手拿起自己的大衣套上,“我送你过去吧。”
辛夏暖略有担忧地看向餐厅里的家长们,显然他们脸上挂着无害的表情,似乎不介意她的突然离席和陆子昂的出门相送。
有时候,辛夏暖觉得,虽然她的情路坎坷,至少如今还算平坦,她没磕绊的头破血流,相对于曼妮,她还是好太多了。她挽着陆子昂,抿着嘴笑了笑。
陆子昂为她挽起围巾,把她的手攥紧在他掌心里,一同塞进他的兜里,打开门,去拿车。
除夕夜灯火通明,由于小区不准放烟火,只能听到别处地方放烟花的“啪啪”声,却不显得聒噪。今天夜里雾气比较大,陆子昂开的极其小心,他一边驾车,一边说:“曼妮这次把毕方时气炸了。”
辛夏暖略有疑问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