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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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玉叶-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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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倪贵妃这么沉不住气了。苏谧禁不住苦笑。

两人说了一阵子,眼见绮烟也有些疲倦,苏谧便打发她回去了。

“主子,那点翠嵌珠凤凰步摇和银狐披风您不是也有嘛,怎么就是不肯穿呢?”觅红见绮烟走了,不禁疑问道:“主子生的这么美,若能够再好好打扮……”

点翠嵌珠凤凰步摇,使用金线盘花作为底托,用翠鸟羽毛装饰凤身,眼与嘴巴用红宝石、黑珍珠镶嵌,两面嵌红珊瑚珠。尖巧的小嘴上衔著的两串小坠子都是用一颗颗翡翠雕琢的小葫芦串成。整个步摇轻巧别致,只是步摇原本是嫔以上的位份方能使用的。

白狐狸原本就罕见,而银狐更是白狐中的极品,以其皮毛柔软顺滑、光彩耀人而天下闻名,只能生长在辽国境内的极寒之地内,而且迅捷如风,狡猾机警,极其难以扑捉。前些日子塞外辽国前来进贡,进献了六件银狐皮斗篷,齐泷尽皆赏赐后宫了。

刚才绮烟的一身行头,苏谧自己也有一套,一样不缺,只是从来没有上过身。

“好了,觅红,那些东西,岂是以我的位份能够消受的起的。”苏谧打断她。

御赐步摇、银狐斗篷、父亲封官、身怀皇嗣,倪贵妃能受得了才怪,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动手,这样拖着太医肯定不能长久,恐怕就在这几天了。

苏谧站起身来,“觅青,去太医院一趟,就说我这几天精神不太好,去问太医院要几味安神的药来。”

“主子不舒服?要不奴婢请太医过来看看吧。”觅青问道

“不必了,只是老毛病而已,药也是旧日里常吃的,过一会儿我把方子写给你。”苏谧道,声音里透出一种萧索。

觅青还想再说什么,见苏谧脸色苍白,似乎是说不出的疲倦,她不敢再说什么,服侍苏谧进了里屋。

深夜,苏谧辞退了众人,独自一人在房里。

她拿起今天刚刚拿来的药,再取出以往卫清儿长吃的药里她扣下少许的几味。依照记忆里的方子,仔细调制起来。

直待后半夜,药丸方成,她取出玉匣子小心地盛放起来。

“下一步,可就要依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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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两天都坐在电脑前啊。码了一个周末的成果就这么点,三章已经是俺的极限了,

汗,就不明白起点那些一天码N万字的大神们都是怎么做到的啊~~~ ̄▽ ̄|||

头晕眼花地爬走……

无限感激小青MM,错误已改。

正文 第十二章 白玉青霜

连下了几天的大雪终于在十二月二十二这一天消停了,一大早皇后就命人传过来话,准备请各宫的妃嫔入凤仪宫赏雪品茶。

苏谧一早就起床沐浴更衣,梳妆打扮。

“主子不用皇上前些天御赐的那套首饰吗?”觅红忍不住问道。

“不用,取那套如意钗来就好。”苏谧道,一边转头向身后的觅青道:“梳平常的飞燕髻。”

一身淡雅的浅绿盘金彩绣的棉裙,外罩一件银鼠小夹袄,脚上登着下雪天专用的花盆底绣鞋,收拾停当后,觅红把那件银狐皮的斗篷抖了出来。

“怎么把这件衣服拿出来了?快放回去吧,主子又穿不着。”觅青道,她性情沉稳,知道苏谧行事不愿意张扬的意思,心下也深以为然。

“这么好的东西不穿白放着实在是可惜了,前几天刘良人不也穿了吗?”觅红委屈地转向苏谧。

苏谧白了她一眼,懒得说什么了,这丫头心地是不错,就是太天真了。觅红不敢再说,乖乖地拿进去换了苏谧平常穿惯了的。

觅青为苏谧披上斗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禁缓了缓手,道:“主子不如换一件厚一点的算了,天气实在冷的太厉害,主子身子又弱,这弹墨花绫青缎子的斗篷实在是遮不了多少风,而且看这天气似乎晴不了多少时候。”

外面的天色还是阴沉沉的,似乎雪花随时都会继续飘下来。

“也好。”苏谧看了看天色道。

觅青连忙去取来一件厚重的秋香色羽毛缎的换了。

在凤仪宫门口,苏谧下了车辇,看门外的车架,已经到了不少了。

还没有进门,正巧却见西福宫倪贵妃的车辇到了。车帘子一掀,却是绮烟跳了下来。看见苏谧,绮烟高兴地跑过来,亲热地拉住苏谧的手,“姐姐也来了。”

她竟然是乘坐的倪贵妃的车架,看来倪贵妃表面功夫做的确实不错。

“苏答应和刘良人的感情可真是好啊。”倪贵妃也下了车,在一旁笑道。

“叫娘娘见笑了。”苏谧恭敬地行礼回道。

“本宫羡慕还来不及,怎么会见笑呢,苏答应说话就是见外,这一点可不如绮烟妹妹直爽可爱了。”倪贵妃轻轻捂着口娇笑道。

“娘娘为尊,苏谧位卑,礼仪不敢废。”苏谧垂首道。

“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客套这些,说起来绮烟妹妹这般惹人怜爱的佳人在宫里还真是少见,本宫一见就忍不住当自己的亲生妹妹一般。”倪贵妃摇手又道。

宫人远远看着几人连忙迎了上来,引着她们进了凤仪宫,穿过几道回廊,折向后花园,原来今天的小筵席是摆在亭子里的。

原本四面空旷的亭子此时已经被用鲛珠纱团团围起。鲛珠纱是用采集自东海之中的一种海底植物与银线,蚕丝混织而成,轻软柔密,入水难湿,而且如烟似雾,近乎透明,因为与传说中的鲛绡类似,又呈现珍珠一样的色泽,所以唤作鲛珠纱。

几人一边说笑着,一边走进了亭子。

一进亭子,一股热气夹着花朵的清香扑鼻而来,庭中摆着一个嵌金琅珐花瓶,里面插满着新折下来的半开的梅花,四周摆着十几个座位,铺着白狐皮坐褥和彩绣靠背引枕,每个座位前都生着一个鎏金塔式小暖炉,温暖怡人,亭子周围围着鲛绡纱,寒气不侵,从内向外望去,恍如透明一般,园中雪景美色尽收眼底。众人纷纷脱去斗篷落座,苏谧扫了一眼,都是位份高的或者有宠的妃嫔。

不一会儿,皇后也到了,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免礼吧,”解开大红底色金凤花纹的描金羽缎斗蓬,皇后笑道:“昨个儿,本宫的父亲从南疆得到了一种茶中难得一见的‘白玉青霜’,除了献到太后和皇上那儿之后,还余了一些,就送到了凤仪宫,本宫想今天日子不错,何不拿来与众位姐妹分享。”

白玉青霜!

果然是难得一见的极品,青霜茶的茶树只能生长在水源丰沛的高山悬崖上,常年吮吸岩崖渗发的洁净泉水,吸群山云雾吐纳的精气,长出的茶叶色若青玉,碧如凝霜,是茶中少有珍品,其中,树龄已达上百年的茶树所产出的茶叶会在头上变成白色,更加成为绝无仅有的茶中奇品,称为“白玉青霜”。

最难得的是,要满足它生长的条件,只有在岭南的极南部山区里,那可都是在南陈境内啊,如今南陈与大齐可是交战正酣。

也只有皇后出身的王家这种超过百年屹立不摇的世家望族、豪门贵阀才能够弄得到手。

众妃自然是一阵奉承,但有不少妃嫔口里说着‘有幸品到此茶,何其荣幸……’之语,眼中却是疑色流露,恐怕不少人根本不知道这“白玉青霜”的来历。

皇后转向云妃笑道:“皇上一向称赞云妹妹是见多识广的才女,本宫倒要考较考较你了,可知道这茶的来历?”

“是,婢妾见识浅陋,让娘娘见笑了,”云妃恭敬的回答,她自然明白皇后的意思,“据臣妾所知,这白玉青霜……”

听着云妃娓娓道来,众妃才恍然大悟,自然更是奉承不断。连倪贵妃都是赞不绝口,这倒让皇后略略有些惊奇,多看了她一眼。

早有婢女上前摆好茶具,开始仔细烹茶,众妃无事开始闲话家常,一时之间,亭中欢声不断,笑语盎然。

待过了大半个时辰,茶也用的差不多了,倪贵妃便说道:“先人常说品茶赏花为人间雅事,今日见到皇后这院子里的美景处处,不如姐妹们同去赏一赏园里的梅花。”

众人皆拍手赞成,皇后也笑道,“难得你们有这个心思,今日本宫就做个东道。”

众妃嫔纷纷起身,拿起身边的外衣穿戴起来。

“咦,我的披风呢?”云妃忽然惊奇地道。

“妹妹又怎么了?”倪贵妃走上前来,不冷不热地问道。

“啊!”旁边的绮烟一声惊呼,捂着樱唇,一脸惊惶失措。

“是我……婢妾穿错了。”她怯生生地看着众人,低头道。她今天与云妃穿的都是一样的御赐银狐皮的斗蓬。

“哼!”云妃重重地哼了一声。

绮烟吓得一哆嗦,自从被云妃打了一顿以后,她就特别害怕她。她从小就是家里的天之娇女,父母都是捧在手心里的,还从没有吃过那种苦头。

“妹妹真是太粗心了。”苏谧上前道,一边帮已经愣住了的绮烟把斗篷脱下来,一边轻轻推了她一下。

绮烟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跪下道,“是婢妾粗心大意,婢妾知错了,还望娘娘恕罪。婢妾一定以后引以为戒,不敢再犯。”

“粗心?宫里头的规矩是一句粗心就能带得过去的吗?”云妃气冲冲地从苏谧手里接过斗篷。她原本就看绮烟不顺眼,看见她竟然穿着一样御赐的斗篷更是火上加油,这种银狐皮斗篷的珍贵她很清楚,什么时候自己在皇上的眼里与这个丫头一般重要了?那流离的银光明晃晃扎得她眼睛发烫。

“刘妹妹不过是一时粗心,云妹妹有何不这么得理不饶人呢?再说,刘妹妹又是宫里的新人,年轻不动规矩,自然不是云妹妹这样的老人可以比的。”倪贵妃娇笑道,话里那个“老”字若有若无地咬得重了些。

云妃脸色一阵发青,那句老字刺得她一阵心痛,看着旁边绮烟怯生生的模样,心里更是火气,“贵妃姐姐这话恐怕不妥吧,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后宫有后宫的礼法,娘娘出身世家贵勋,又奉皇上之命协助皇后打理后宫,难道连位份尊卑,品轶礼治的道理都不懂了。”云妃反驳道。

她镇定了一下,也不看被自己噎地脸色发白的倪贵妃,转头向皇后敛襟行礼道:“娘娘为六宫之主,此事还请娘娘作主,婢妾相信娘娘必定公正严明,叫我等心服口服。”

“皇后娘娘还请看臣妾的面子,切莫惩罚绮烟妹妹了。”倪贵妃软语道。

皇后扫了倪贵妃一眼,平时倪贵妃行事嚣张,时常不把皇后看在眼里,就算现在宠爱大不如从前,她仗着家中父兄势力,依然不太收敛。

皇后叹了一口气,道:“本宫既然为后宫之主,只希望宫中姐妹和睦相处,亲如一家。可惜宫中自然有宫中的规矩,本宫本宫也不能徇私枉法,置祖宗规矩于不顾。否则将来如何管束后宫,令众位妹妹心服?”顿了一顿,又道,“只是绮烟终究是无心之过,念你是进宫不久,本宫也就不再重罚,绮烟,本宫就罚你在檐下跪上四个时辰,你可心服?”

绮烟连忙道:“绮烟多谢娘娘惩戒,婢妾心服。”

后宫之中尊卑礼法严明,象绮烟这种行为,如果从重处置,甚至可以降级去封,皇后仅仅是罚跪已经是轻的了。

“云妃也没有意见吧?”

云妃自然觉得太轻,想要说什么,迟疑了一下,说出口的还是:“娘娘自然公正,婢妾心服口服。”一边狠狠地瞪了绮烟一眼。

倪贵妃嘴角若有若无地溢出一丝笑意。

苏谧轻轻叹了一声,四个时辰!那胎儿哪里还能留得住呢。

“娘娘且慢,”眼看此事马上就要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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