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回了一礼“小姐客气了!”
穆轩武还想说什么,见太监等着她们,说“宴会快开始了,诸夫人还是早些落座吧!”
秦姝点点头,福身后带着女儿离开。
目送她们离开,穆轩武收回目光不悦的对儿子说“这里是皇宫,注意分寸!”
“是!”穆时文躬身点头,穆轩武不再多说,抬步离开,他正要跟上去,脚下有异,拾起来一看是一块腰牌,工工整整的写着诸思柔三个字。不用多想穆时文就知道是谁的,他趁着他爹不注意,抓了一个太监,把腰牌给他,随便甩了一锭银子让他跑一趟把东西送还给失主。
而这边,秦姝她们坐下后检查腰牌,思柔看看腰上空空的吓得半死,抖着嗓子说“娘,我的腰牌!”
秦姝仔细看了一番,果然没看见腰牌,脸色变了变,瞧着女儿脸色都白了,不好责备,安抚道“别担心,娘让春兰按原路去找!”
思柔急得快哭了,点点头,目送春兰离开,不放心的问“娘,若是没了腰牌怎么办?”
“没事,你爹还在呢,他会想办法的,再说春兰会找到的!”秦姝安慰说,心里也担心起来,她害怕女儿着急,神情很淡定。
过的好一会儿,秦姝频频看向春兰离开的地方,思柔也是一样,没看见春兰的身影就回头看她娘寻找安慰,秦姝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正着急,一位太监探头探脑的像是在寻找人,看见秦姝母女时,神情一松,左右瞧了一番,这才朝她们走来,低声问“可是诸夫人?”
“正是!不知道小公公有什么事?”秦姝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解。
小太监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腰牌给秦姝说“有人捡到这个腰牌让小的交给夫人,希望夫人妥善保管。”
秦姝接过腰牌一看,可不是女儿丢掉的,当即笑着感谢“多谢小公公。”她身上没银子,便从手腕上退了一个玉镯子给他,是教坊告诉她的,宫里人最是喜欢捧高踩低,最是喜欢贪小便宜,也好收买“不知道那位有心人是谁?”捡了腰牌送回来她怎么说也要知道是谁啊!
“是位小公子,他救了府上的小姐!”小太监手下玉镯子躬了躬身离开。
“娘,他说的是…”思柔想起方才那一幕,脸上不由有些发热。
不等她说完,秦姝提醒的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出来,毕竟是皇宫,她们的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谨慎,不能失礼,更不能让有心人抓了把柄。
思柔会意的闭上嘴,看着她娘把腰牌重新挂在腰上,她笑着摸了又摸。
不多久春兰回来,愧疚道“夫人,小姐,奴婢没看见腰牌。”
“已经找到了!”秦姝笑着指了指思柔腰上,春兰看得惊喜,随即不解的看向她,她笑着说“有人捡到了送来的。”
春兰点点头,难怪她来回的找了几遍都没发现,原来是已经被人捡走了。
座位坐满时,秦姝发现她不认识左右的夫人,想着能坐在一起,恐怕等级差不多,察觉她们看来的目光,她友善且礼貌的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左右的人似乎都很熟悉,含笑寒暄,闲话家常,相互问候,就秦姝和女儿两人沉默,听着一桌子的人说话根本插不上嘴,更接不上话头。看着同样沉默的女儿,秦姝心里有些难受,她自己不喜欢应酬,相应的她的女儿在外人面前也不怎么说话。
她不知道这样好是不好?
一声“皇上驾到”让说话的人都沉默了,收敛神情起身行礼,再次坐下后秦姝觉得手心冒汗。一只小手悄悄的放在她的手背上,她偏头看了看女儿,用笑容安慰她不用紧张。
她们坐的位置并不好,透过重重帷幔也看不见御座上的人,若是站起来就能看见,她们不能那样做,说不准会杀头。
所以回家后留守家里的孩子们问起皇上是什么样的人,秦姝只用了三个字形容“很威严”。
因为她也没看见,根本不知道皇上的真面目,就算有幸看见了她也不敢盯着看,失礼不说,冒犯了圣颜可是要受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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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章 诏书
皇上一出现,他们自然不敢交头接耳的大声喧哗,更不敢直视他,坐在前面的大臣,诰命夫人有幸见着皇上龙颜,秦姝她们那个偏僻的位置自然是不能的,甚至舞姬的歌舞她们也只是听听乐曲,或者看见一尾长袖抛向天空,其他的根本看不见。
虽然遗憾,却也不敢抱怨。
一曲歌舞下来,桌上已经摆满了一道道精美可口的食物,出自御厨的东西,自然不是宫外的厨子能够比的,秦姝闻着香味就很有食欲,可惜的是她们要保持大家风范,自然不能随心所欲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看不到前面的情况,秦姝她们很被动的看见其他夫人动筷子了这才开始动筷子,思柔很想吃中间的金玉满盘,为了应景,圆圆的盘子就像一轮圆月,上面放着做好的食材。
她频频看向夹菜的春兰,示意她给她夹一筷子尝尝,春兰仿佛没看见一般对她的示意视而不见,眼观鼻鼻观心的给她夹了一筷子面前的菜肴放在她碗里。
思柔气的在她裙摆上拉了拉,不乐意的夹着碗里的菜肴吃起来,随让很美味,没吃着自己想吃的,她心里有些不甘心,看了看她娘。
秦姝察觉她的目光,几不可见的摇摇头,张了张嘴无声的说“礼仪!”
拜安哥儿所赐,她们对于说话的嘴型能看懂一些,秦姝说得很慢,思柔看清了,死心的收回目光看着面前,早知道来皇宫这么多规矩,她就不来了!害的她还准备了节目,说是等会儿在殿前表演,想着能看见龙颜,她又释然了。心情好了一些,不再看着吃不上的菜肴。
宴席过了一半,乐师停了演奏,一位精心打扮过的少女起身站在殿前“恭祝皇上洪福齐天。寿与天齐。太后娘娘千岁安康,福如东海!”
秦姝看着有些暗暗敬佩眼前的人勇气可嘉,居然敢当着众人的面说话。
御座上的人笑了一下,扬手“赏!”
“多谢皇上,臣女为皇上准备了一首曲子,还望皇上赐下!”少女盈盈一拜,说。
御座上的帝王笑了一下“准!”
少女在准备好的圆凳上坐下后秦姝她们就看不见了。只听见潺潺的琴声绕梁而来,听得众人如痴如醉,如梦如幻。
她以前好歹学了一些琴艺,不过与现在这位弹琴的少女相比,她真的不好意思说出来献丑了。听流畅的琴声就知道少女下了功夫的,为了讨好御座上的人,她弹奏的是一曲相思曲。情深绵绵,如慕如诉。仿佛一位对着情郎述说情思的少女。
她听得暗暗惊叹,这位女子实在大胆,居然敢当着众多人的面向皇上表明心迹。她不由万分佩服她的胆色。
她暗暗佩服时。有人不屑的哼了一声“宰相千金果然让人惊叹!”
话音刚落,那位夫人身侧的女儿偷偷的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失言,那位夫人看了她一眼,像是在警告她,少女大概被她娘的目光吓住,低下头不敢看她。
在座几位夫人都听见了她的声音,若有若无的看了她一眼不语。
秦姝听见了她选择沉默,心想原来那位少女是宰相家的小姐,不用多说,她肯定会在这次选秀中拔得头筹。
少女一曲终了。盈盈跪拜,不少人这才从琴声中醒悟过来,御座上的人笑着赏赐了一串珍珠项链,宫里的珍珠自然不是外面那些首饰店的珍珠能够比拟的。
除了珍珠,还有一盅桂花酿,听说是太后亲手采摘的。那可是万金难买。其他人只有羡慕的份。少女感激的跪拜后,收了赏赐做回位子上。
有人带头,其他人不少准备了节目的起千金小姐纷纷上前展示自己的才华。
秦姝的被人抓住,她的手暖湿一片,秦姝知道女儿紧张,低声安抚说“能不能的赏赐不要紧,你只要不弹错就行了!”
“恩!”思柔想起那个宰相千金高超的琴艺,不由得自惭形秽起来,她们两个根本没法相比的。
眼看着琴棋书画样样表演过了一遍,瞧着没人上台了,秦姝看了女儿一眼“思柔只要表现得现在家里一样就够了!”
思柔吸了口气,知道要在殿前表演才艺,她在家里特地练习了好些时间,就为了不让自己出错出丑。
现在她可以预见的若是她上台一定会成为别人的笑柄,自从宰相千金演奏了一曲之后,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其他人都没有再弹琴。
思柔除了琴艺还算拿得出手,其他的都才艺平平,她心里有些自卑。
在心里暗暗叹了一会儿气,思柔紧张的起身看了她娘一眼,秦姝笑着鼓励她在她耳边低语一句,看着她上台后坐下。
不一会儿听见一首再平常不过的乐曲,并不是她选择的那首相思曲。原本她选择弹奏的,人家弹奏得太好,她若是不能超越只能放弃,以免连最后一点面子都丢光了。
她不想让女儿伤心,也不想让她成为别人的笑话,只能让她换了以前的曲目。如今的这个中秋喜乐也算应景,不至于被人嘲笑什么的。
落下最后一个旋律,思柔缓缓起身,在大殿前站着,御座上的人看了她一眼,笑着道“工部尚书家的小姐?”
“正是臣女!”她福了福身。被御座的人点到,她心里紧张不已,一颗心扑通扑通就要跳出来了。
“难得有心了,赏明月珰一对,桂花酿一盅!”
话音一出,秦姝被同桌的夫人们差异的扫了一眼,她知道因为什么,若是别人一定暗暗高兴,她却不喜反而悲伤。除了宰相家的小姐,思柔是第二个得到桂花酿的人,这怎么能不让她担心。
在座的人,大概只有她家傻女儿不知道,这次的宴会实际上是一场宫廷选秀。若是被皇上看中一定会下旨选进皇宫的,想着,不由满腹心事。想找诸贺之,隔着层层阻碍,她根本找不到他的身影,顿时失落。
“谢皇上赏赐!”思柔接过太监送上来的锦盒。叩谢后款款走会自己的位置上。
她已经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双手紧紧的抓住锦盒,看见她娘时松了口气,双腿发软的差点晕了过去,幸好春兰眼急手快的扶助了她,不惹人注目的让她安坐在圆凳上。
她一坐下,同桌的人不由开始打量她们母女。探究的目光把他们从上到下的看了一遍,对上秦姝的目光时,她们纷纷露出了友好的笑。
秦姝礼貌的回以一笑,对于她们突然转变的举动她心知肚明。
皇上赏赐的桂花酿自然不能让谁喝,思柔不喝酒,就算是甜淡的桂花酿她也不怎么喝,如今她喝了一口便喜欢上了,笑着又喝了一口。对其他人羡慕嫉妒的目光全然不解,看向春兰,想让她给她娘倒一杯。春兰看了秦姝一眼,秦姝微微摇头,她有些遗憾这么美好的东西只自己分享,不由看了看春兰,春兰会意的给她倒了一小杯就不倒了。
趁着她们注意力放在在大殿前说话的人身上,春兰在秦姝的杯中倒了满满的一杯桂花酿,秦姝没察觉,等她喝酒时,不由得皱了皱眉,意外的看向春兰。春兰眼观鼻鼻观心的做木头人状,假装没察觉她的目光。
她又看向一旁的女儿,见她低头吃吃的笑,她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难怪觉得这杯酒与方才的口感不一样,琼浆玉液也不过如此吧!
知道女儿是一番心意。她不动声色的细细品尝,神色自若,不让人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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