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他没有死,已然遁入空门,现在叫无聊大师,是无处大师的师弟。无聊去年忽然现身上海滩,还弄出个金莲花基金来。那个在网络上上名声很大的真诚法师是无聊的弟子。”
“真够无聊的。”范西邻哑然失笑。他记得齐怀志,对无聊可没什么印象。
“他们坐不住了,因为那个人搞出的事情,真诚法师受到牵连,被以扰乱证券市场的罪名立案调查,金莲花的帐户被查封了。无处大师找我想办法。他透露出一些信息,虽然很少。但是,很有意思。你绝对想象不到他们的手伸得有多深,一会儿付区长也要来,他身边那个小黄,也是他们的人。”
“有点意思,怪不得人说现在是末法时代。”范西邻丢下雪茄;“瞧,他们聊的很投机啊。田兄,仔细考虑一下自己的事罢。相信我,无处或无聊是否大师我不知道,但我能断定,他们不敢出卖‘神医李想’。那个世界的事我多少听说过一点,蓝家也来自那个世界。那个蓝湛江蓝公子最近离开龙帮去搞了个鹰洋投资,据说,他的离开是为了给‘神医李想’腾位置。”
田旭阳沉默了。
他与蓝湛江还算有点交情,对蓝公子的背景与实力略知一二;如果祝童能逼得那样的人退避,确是要好好想想了。
人工湖畔,祝童与无处大师的交谈确实与范西邻说的那样,很投机,却也危机重重。
祝童的状态不太好,最近一段的时间太累了。刚才,他的脑子里出现了瞬间的空白,只看到无处大师的嘴唇在动,却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对不起,请大师再说一遍,我失神了。”祝童揉揉太阳**,歉然道。
“师兄要注意身体啊。”无处大师握住祝童的右手。
一股和煦的暖流缓缓进入祝童体内,这是一种亲和安详的内息,它们并不遵循经脉循环,而是如水银泄滴般慢慢抚慰着、修复着祝童疲惫的身心。
“谢谢大师慈悲。”祝童睁开眼;“您有一颗善良的心。”
“阿弥陀佛,师兄重任在身,这个时候需要清醒。”无处大师合十念声佛。
“刚才大师说……”祝童问。
“无聊师弟在普贤寺,他很挂念真诚师侄。田施主说有办法,无聊师弟不太信任他。阿弥陀佛,祝师兄回来了,想必真诚师侄很快就能回归佛门。”
原来是这件事,祝童对内情却不太清楚,问道:“真诚大师所为何事?被哪个单位带走了?”
“说是因为两只股票,真诚师侄在虚拟世界内修行,曾经预言过两只股票的涨跌。此次的灾祸就是由此引发。贫僧的弟子黄杰打听过,真诚师侄的案子在市府经侦处。听说,祝师兄与黄海黄警官有交情,他曾在经侦处任职。可以的话,烦请师兄拜托黄警官问问真诚师侄的案情。如果有什么需要,普贤寺上下倾力配合,只要能早些把这件事做个了结。阿弥陀佛,真诚师侄还年轻,没经历过这些。”
“他说什么了没有?”祝童感觉很不好,无处大师虽然很坦白,但是话里话外透露出,真诚法师似乎在里面说出了一些对无聊大师乃至金莲花基金不利的东西。
“真诚师侄知道的并不多,他跟随无聊师弟刚三年,尚未剃度,还不是金佛寺弟子。无聊师弟……不瞒祝师兄,真诚师侄与无聊师弟之间有很深的俗缘。”无处大师的意思是,真诚可算是金莲花基金的人,不是一品金佛的弟子。所以,无论真诚说了什么,都只能影响到金莲花基金。另一方面,真诚法师大约是无聊大师的亲戚,或者是孩子。
“这件事由我而起,祝某近期找个时间去普贤寺请罪,与无聊大师谈谈,听听他的意见。”祝童放心一半心。
如果只是一件单纯的经济案件,只要案子在市局经侦处那里就不算难办。
说到底,真诚法师被抓是因为有人要借这件事给祝童以压力,只要祝童没事了,真诚法师的事可大可小。祝童不知道真诚法师的案情,不过想想无聊大师的历史以及金莲花基金膨胀的速度,想必也是一桩不大不小的麻烦事。
“阿弥陀佛,如此甚好。虚实善恶转换只在一念之差。事物万象本就是相生相克,没有绝对的实与幻,也没绝对的真与假。”无处大师合十道;“田施主近期出去了两次,还有几个人来看过他,师兄要小心啊。还有件事要转告师兄,空木师兄失踪了。”
“空木大师……”祝童想着那个枯瘦的老僧,心里忽然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他拿出一只手机,拨着号对无处大师说:“大师的弟子来了。”
一辆黑色房车停到田旭阳和范西邻身边,黄杰伴着付区长来了。
电话接通了,祝童对着话筒说:“道尊,空木大师不见了。我现在上海分身乏术……谢道尊。”
羽玄真人很会办事,已经让木长老带着八仙去凤凰城了。一是因为木长老不放心叶儿的病,二是为了让祝童安心。这一次,他在祝童身上下了重注,出现任何意外情况,道宗都会收拖累。
祝童想给叶儿打个电话,又想起王向帧的话,思量再三还是拿不定主意该如何说。
上午送走范老后,王向帧的秘书小于找到他,说要让叶儿速回上海,与黄海一起继续对“桃花潭水”进行深入调查。小于还说,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希望他最好不要与叶儿联络。
祝童咨询过蓝右江,华夏那帮人认为局势虽然在变化,可由于王向帧得罪的人太多,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惨胜,王向帧一定会离开上海,很可能会到北方或西部某省任职。
黄海可以跟王向帧走,叶儿肯定还要留在上海,祝童不希望叶儿进入黄海的调查组。
只是,那些话实在是不好开口。
第二十八卷 七、 尴尬(上)
凤凰城,跳岩旁的酒吧。
叶儿在吧台里用一只毛笔沾着水在桌面上写字,青梅在不大的空间里巡视。
夏日,来凤凰休闲的人多,也许是因为叶儿和青梅两位美女坐镇的缘故,酒吧这两天的生意异乎寻常的好,曲奇忙的提溜乱转,所有的台子上都被坐满了。
吧台旁有两只圆椅,两个学生摸样的年轻客人正坐在上面对着叶儿发呆。叶儿似乎习惯了,若无其事的写自己的字。
两天来,叶儿虽然在酒吧里,大部分时间却在习练术字。她知道自己要学的东西太多,祝童替她推开了一扇大门,那是一个传奇而神秘的世界。进入这个世界没有捷径,勤学苦练而已。
凤卓青羽如今就挂在叶儿腰间,陈大妈用蓝色土布缝制了个笔套,很小心的保存着。自从知道了这只笔是祝门三器之一,叶儿再也没用过它;虽然,祝童说用凤卓青羽书写术字有事半功倍的奇效。
吧台上的电话响了,叶儿放下毛笔拿起话筒。
“叶儿,我到上海了。”里面传来祝童的声音。
“顺利吗?”叶儿腮角浮起一丝微红,这一刻是那么的清丽动人。
“还不错,我在水上人家。叶儿,这几天要小心点,有个很厉害的人可能出现。他以前叫空木大师,是普贤寺前任主持。”
“嗯,我会注意的。木长老来了,他们就在酒吧里。李想,是不是太麻烦人家了?”叶儿不希望祝童担心,抬眼望向酒吧。空木大师与八仙……应该是七仙占据了酒吧里的三张台子;吆五喝六的最是热闹,只是装束有点怪异。不过这里是凤凰城,奇怪的人多了,他们并不是太显眼。
叶儿病好后,对木长老没有多少记忆。但她知道,木长老曾为竭尽全力帮助过自己,现在,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
这样的状况,她到现在还不太适应。
“不麻烦,木长老在就好了。告诉木长老,空木大师擅长蛊术,我曾在他那里吃过亏。不过,叶儿不用怕他的蛊术,你有蝶神护佑,只要与木长老在一起就不会什么事。还有件事,井池雪美小姐快到了,你们可以一块回来。”
“是你叫雪美小姐来的吗?”叶儿温柔的问。心里略微有点吃味,那个小丫头一直对祝童贼心不死。
“算是吧。两分钟,时间到了。想你,亲一个。”祝童挂断了电话。
叶儿又听了会儿,才恋恋不舍的放下话筒。
想了想,叶儿拨通黄海的电话。
一位苗装少女推开酒吧的门。
曲奇迎上来,愣住了。
“嘘,我来喝酒啊,还有位子吗?”苗装少女顽皮地将手指竖在唇边。
“没有了,小姐跟我来。”曲奇很快反应过来,引着苗装少女走向吧台。
曲奇的手搭在在吧台前的两个年轻人的肩上,轻轻一按,两个年轻人就滚成一团。
曲奇连忙扶起他们,拍打着他们身上的土说:“喝多了吧?小心点。”
“他喝多了。”被碰的那个指着同伴道。
“你才喝多了呢,刚才……刚才有人推我。”
“明明是你不小心。色迷心窍了吧。”
“你胡说,就是是有人推我。姐姐,您看到了吗?”
“我什么都没看到。”叶儿抬起头,莞尔一笑:“这次酒钱我请,你们是来写生的学生,去画沱江吧。”
打发走了两个学生,叶儿对苗装少女笑道:“雪美小姐怎么到这里来了?”
“有人请我来接你。”苗装少女坐上圆椅子,全不管周围人的眼光旁若无人地道;“叶儿姐,来杯好茶。”
“只怕小店没有能被小姐看得上的茶。”叶儿在九津呆过,知道井池雪美一向讲究,倒了被白水给她;“我暂时还不能走。”
“咦?叶儿姐变了。”井池雪美伏在吧台上仔细看着叶儿纯美的面容;“本以为这个世界上唯一能降住他的只有你,现在好像变了。不好不好,叶儿姐,你不能迁就他。”
“为什么不能?”叶儿淡淡地道。
“明白了。”井池雪美莞尔一笑,低声问:“他是不是很厉害?”
“什么很厉害?”叶儿不解的问。
“就是……就是在那个的时候,很厉害。”井池雪美做出暧昧的样子。
叶儿这才明白,脸颊不禁浮起微红,啐道:“雪美小姐很想知道吗?”
“我很有兴趣。”井池雪美很认真地说;“别忘了,他还欠我个孩子。”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与我无关。”叶儿平静地说。心里,当然有点气。祝童为什么会让井池雪美来接自己,只要一个电话,她就可以第一时间赶回上海。
“一言为定,我知道叶儿姐一言九鼎。”井池雪美一副妙计得逞的样子,吐着舌头做奸笑状。
叶儿知道,在这个问题上自己不宜说什么,怎么缠都缠不过对方。整理一下心情道:“雪美小姐在开封的事情办好了?”
“还算不错,如果不是来接叶儿姐,现在应该在上海和李先生喝茶呢。他现在正和平志君在一起。对了,李先生让我告诉你,可以回去上海了。他不方便给您打电话。他让我告诉你,一个姓黄的警官在做一件大事,一个姓王的警官一直追着他不放,他很可能会来凤凰城。”
“我现在还不想回去。”叶儿放下心来,祝童竟然与松井平志在一起,想必已经安全了。可是,他为什么让井池雪美转达的那样的信息?刚才电话里为什么不说?
叶儿想,祝童也许不希望她现在回上海,也许是因为王文远,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只是不好明说。
姓黄的警官是黄海,上午,黄海知道她的身体已经好了,很隐晦的要求她尽快返回上海参与对谭千炽的调查。
姓王的警官一定是王文远,叶儿知道王文远在抓祝童,不知道任务已经取消了。祝童很顾及王文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