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高风的战机先天就处于劣势。
不过,高风可不服输。他在发现师长越追越近后,便大胆做了一个由前苏联试飞员普加乔夫用苏…27首飞的特技动作——“眼镜蛇”机动。
他先快速地将操纵杆向后拉,同时加油门,机头被垂直拉起并后仰至110~120度,形成了短暂的机头在后、机尾在前的状态。然后,关掉发动机,机头在平衡力矩的作用下向前俯冲。当飞机恢复到水平状态时,再开启发动机。
这个动作相当于把整个飞机立起来当减速板,所以在高风把歼11拉起的时候,严师长的歼10一下子就冲到了前面去。而高风在改平飞机后,正好位于严毅身后,可以衔尾追击了。
严毅见了高风的这个动作也是暗暗点头,这么年轻就能做出这个动作已经很难得了。
现在,这个动作使他们的攻守异位了,不过严毅并不慌张。他等高风渐渐靠近后,突然做了个“钩子”机动。
这个动作刚开始时,有点类似“眼镜蛇”,也是飞机大迎角拉起跃升,先做一个垂直半筋斗。不过,后面就不同了。严毅控制着飞机在大迎角状态下作了一个快速侧转,迅速将机头指向后下方。
这就是“钩子”机动的精华。性能一般的战机在迎角22度以上就已经接近失速尾旋状态,不可能再做什么动作了。只有先进的战机,诸如歼10、歼11等,因为有超机动性,才具备在70度迎角下作侧转的能力。
另外,“钩子”比“眼镜蛇”能更快地改变机头的指向性,实战价值更高。
严毅凭借这个动作一下就扭转了局面,反守为攻,再次近距离锁定了高风。然后,他果断按下导弹发射按钮,“击落”了高风。
高风虽然在对抗演练中输了,但是输得心服口服。
他更是由此真正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以前还有点骄傲的他总是把自己当做了后面的那个“人”、那个“天”。
从那之后,他不但更加勤奋地训练,还经常虚心地向师长请教飞行诀窍。
其实,严毅也和邓凯一样,表面上对高风头疼不已,内心还是很欣赏的。所以,尽管严师长天天忙于一团的改装工作,他还是对高风有问必答,两人常常一起讨论飞行技术和战术战法。
高风从严毅身上,不但学到了不少飞行诀窍,在作战指挥方面的提高就更多了。
他最近有个疑问。
自从海湾战争后,空战的新时代——超视距空战时代就到来了。战机的搜索和接敌,不再依靠飞行员的目视,而是更多地由空中和地面的雷达搜索完成。攻击也主要依赖中远程导弹,而不是近距导弹。
我军这十多年来也是致力于对超视距空战战法的研究,于是传统的优势——近距离格斗,似乎在军中也不再像过去那么受到重视了。
想当年,年轻的志愿军空军还是靠着敢于“空中拼刺刀”的精神,才能一战成名。我军因此一向重视空中格斗的训练。再加上空军的战略是定位于“国土防空”,以拦截入侵敌机为主要任务,所以战机也是优先发展空优性能,而不是远程或对敌攻击。
但是,在海湾战争后,军内对超视距空战、电子信息战更为重视起来。
高风出于天性,更喜欢近距离格斗的战法,所以对它的衰落颇有些郁闷。
不过,最近他在研究了邓团给他的资料后,发现外军这些年来却越来越重视起“近距自由空战”了。
他的疑问就是,空军训练到底应不应该大力提倡空中近距格斗?
严毅听了他的问题后,不禁哈哈大笑:“小伙子,可以啊最新的动态都被你发现了。没错,现在各国空军依然将近距自由空战,视为检验战斗力的重要参考标准。”
然后,他习惯性地从桌上拿起两架战机模型,边比划边讲:“——其实,在现代信息化战争的条件下,如果交战双方势均力敌、都具备超视距打击能力,电子干扰与反干扰你来我往,战场的电磁环境就太复杂了,以至于双方的飞机都不具备发射中远程导弹的发射条件……而且,你看,如果有一方的战机突破了中距后,那么双方都不得不进入近距对决。所以,视距内的原始格斗方式,就这样又重新成为了战场的主角。——就算以后进入了隐形机的时代,当双方的飞机都具备了隐形能力时,也就像两个瞎子在打架,短兵相接仍然是不可避免的。”
高风听到这儿不由笑了,他很高兴近距空战并没有被超视距空战淘汰。
不过,他随即又问道:“听说师长原来是飞训基地的?”
“没错。这都快成了公开的秘密了。”
“嘿嘿,是啊,我们早就听说新师长飞过苏27、苏30,还是空军作战部队中首飞歼10战机的部队长,真是太厉害了不过,我最感兴趣的是,我们的飞训基地什么时候也能像美国那样搞搞TopGun和RedFlag?”
“‘红旗’军演?那可是多国参加的全球最大规模的军演,我们国家估计是搞不起来咯不过,‘红旗’军演确实很厉害就是了”
严毅兴致勃勃地说道,“据说,参加过伊拉克战争的美国空军飞行员,都觉得实战的激烈程度还远不如‘红旗’军演。而且这几年,内华达的空军基地可是常用F…16N模拟歼10,把我们当作假想敌了……反观我们在空战训练方面,还是自己跟自己练,同机型同战法的飞机相互较量,而且还设置了高度和空间的诸多限制,简直就是自己和自己玩过家家。所以,在这方面,我们和外军差得有点远啊”
严毅停顿了一下,放下战机模型,又说,“不过,你也算问对人了。前一阵子,飞训基地的司令员和我通气说,他们要搞近距自由空战的理论和实践体系的研究,已经向全空军发出了邀请。我和你们邓团说了,让他带几个人去参训。——我想,他一定不会忘了你的”
高风听到这儿,虽然在师长面前克制着没说什么,眼中还是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惊喜。
果然两天后,邓凯亲自带去参训的四机编队中,就有高风。
除了高风之外,其余参训的人员都是飞行时间超过1000小时的一级飞行员、甚至还有不少特级飞行员。从这也可以看出师长和团长对高风的信任和器重。
四机编队转场到空军的飞行试验训练基地后,在那里一呆就是半个多月。这就是高风半个多月没法联系海蓝的原因。
他在飞训基地,和各地来的飞行骨干一起,几乎天天要跟教官扮演的蓝军,进行“红蓝”对抗的演练。
前不久,高风和严毅进行的那次对抗演练,虽然和过去相比已经有了些变化,但还是没有脱离空军传统的训练模式。
飞训基地搞的这种自由空战对抗演练,就已经完全不同于从前的做法了。
它取消了500米高度差这样的防止战机相撞的保护措施,完全没有规则的限制,让战机和飞行员充分合理地利用战场上一切有利因素,在空中进行自由搏击。
这种空中对抗完全模拟实战,激烈程度是空前的,对飞行员综合能力的要求很高。
首先是对体能要求很高,因为飞行员在对抗时,长时间平均载荷在4~5个G以上。而且由于接近实战的设计,他在座舱内唯一能够得到的外界提示,只有耳机传来的警报声。这就要求他必须注意力高度集中,精神高度紧张。
同时,也要求飞行员对于机载设备的操纵,战场态势的感知,战术战法的应用,各种信息的处理,都要在瞬间迅速果断地作出决定。
总之在对抗中,要求飞行员必须做到眼到、心到、手到,达到人机合一的忘我境界。这样才能让飞行员练就一身绝处逢生的本领。高风在这次试训中,进步非常大,初步达到了训练要求。
四机回来后,严毅要求邓凯先在二团将这种训练方法开展起来。高风等参训归来的人,自然就成为了教员,他们扮演着“蓝军”,用刚学到的新战术战法操练着战友们。
因此,他的人是回来了,可是依然忙得没办法多和海蓝打电话联系。
其实,有好几次他回到宿舍后,都把手机拿出来了,却在等待开机的时候,人已经累得直接倒床上睡着了。还有几次,他想给海蓝打电话,却遇上她正好关机,想来是正赶上她在值班。
两人其实相距还不到二百公里,可就是由于各自的工作和职责的原因,总也不能像平常的恋人那样经常联系。
不过,高风对海蓝的思念并没有因此消减。
他把她的小照收藏在军装上衣的左胸口袋里,就好像他把她已经收藏在心里。不需要时时想起,但是她就在那里陪伴着自己。
第一卷 078章 政委
078章 政委
九月初,在高风去飞训基地试训的时候,师政委杜浩东也从俄罗斯回来了。
他是去参加八月份在俄举行的“和平使命”上合组织六方联合军演。
杜政委半年多前调来该师,也不过四十多岁。本来也是一名优秀的飞行员,后来因病停飞,只得半路出家当了政工干部。
此人在军中的背景深、人脉广,自己也具有很高的空战指挥水平,所以这次被上面钦点,成为了总参副总长领衔的中方导演部成员之一。
本年度的“和平使命”演习是上合组织内部举行的第五次联合军演,针对的是恐怖主义、分裂主义、极端主义的反恐演习。
由于是首次六国都参加的演习,又是我军首次多兵种跨国拉动,所以很受总部重视。我军的参演兵力仅次于俄方,共出动1600人,包括1个陆军战斗群、1个空军战斗群、1个综合保障群。空军的战斗序列没有歼击机,只出动了运输机、轰炸机以及陆航的直升机。另外,还出动了空降兵的特种大队。
演习持续了将近一个月才圆满结束。这次演习不仅考验了参演部队的战斗力,也是对通信、装备、气象、后勤、翻译,特别是远程后勤保障能力的考验。
杜政委这次出国演习,不但和兄弟部队加深了协作,也深入了外军军营。特别是俄军,他们出动了苏27和苏30等战机参与演习,杜政委顺便和俄方空军官兵探讨了苏27战机的战术和作战思路。
另外他作为导演部人员,自然能得到更全面的信息。
所以,杜政委回来后,在每次政治思想课上,总是和全师官兵兴致勃勃地谈起这次演习的见闻和体会,还配有大量的照片和录像。他的政治课,几乎变成了战术课。
谁让他是半路出家的政工呢?不过,他的课也不是一点思想性都没有的。
杜政委曾经给大家讲了个段子。
这次演习,俄方还出动了苏25强击机。他们将和中方的“飞豹”一起,对10号区域的目标进行火力突击,为演习部队开辟空降场。
任务完成得很漂亮。不过,后来杜浩东巧遇俄方强击机中队的带队长机卡尔马诺夫上校,并从他口中知道了这次任务的一些幕后花絮。
卡尔马诺夫上校同志原先没有去过中国,也没有和中国同行打过交道。他只听说,从叶利钦时代开始,莫斯科就把成打的苏27和萨姆导弹卖给了北京。当然这并不关他的事,只不过每当他听到身边的人抱怨说,现在中国发展太快啦,有可能对俄罗斯造成威胁啦,总感觉不是滋味。
自从中国空军来到俄罗斯车里雅宾斯克合成训练场,卡尔马诺夫跟他们的接触也并不是很多。对于中国飞行员的素质,卡尔马诺夫一开始是持保留态度的。
因为在两国空军部队首次合练前,中国飞行员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