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能力让我很失望。”
聂伏波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但易天爵其实从来就不觉得他跟小时候有什么不一样——仍是对他心存怨恨——若真要说有所差别,大概也只有他已懂得在他面前演戏这一点。
聂伏波一下毒,他就发现了,只不过他选择不动声色地配合他。他耍了点手段,让聂伏波的手下真以为他死透了。他想看看聂伏波到底恨他恨到什么程度、他有多大能耐。可惜的是聂伏波太过自信,一心只想找到“宝藏”,一得知他已死,便迫不及待直闯天门宫。
“所以,这里真的有他要找的宝藏?”大略听懂了。舒净吃下最后一口粥,推开碗。
易天爵凝视她带着明艳秋波、却依然清净的眼睛。“你想不想知道宝藏藏在哪里?”出人意料地,他问她。
舒净拂开垂落颊畔发丝的动作微顿住。“我不想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秘密。”
“是吗?”易天爵逸出一声意外的低笑。接着,他似看透一切的嚣狂锐眸攫住她。“你该不会是因为害怕吧?你怕和我有太深的牵扯、怕我给你太多,到时候你就再也不是单纯的你。”
舒净胸口一震,眼底闪过一丝错愕。抿了抿唇,她并不否认。
“我以为你会很高兴有女人不和你牵扯纠缠,甚至不会带着关于你和天门宫的秘密离开。”不是这样吗?
易天爵的神色不变,却猛然伸长臂将她揽到自己膝上。
舒净瞬间察觉到他的意图,却无力阻止。下一刻,她的唇和身体再次落入他的掌控——
易天爵根本不管这地方可能随时会有人撞见,强烈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内的欲望,让他几近狂暴野蛮地侵占她柔软的唇舌,逼出她的娇喘回应;他的呼吸更加浓浊,男性躯体更加热烫。
此时此刻,他非狠狠地要了她不可!
“……不……这里……”及时抓回一丝理智的舒净,意识到身下男人的灼烫欲望和他钻进她衣服下的粗糙手掌,差点跟着沉陷迷失,直到一阵凉风吹来,她才终于清醒过来地羞赧想推开他。
不断被推拒干扰,男人终于爆出一声不满的闷吼;接着,他用最快的速度将女人从亭子移到他的床上,然后,将两人身上的情欲之火彻底引燃、焚烧……
许久过后。
被彻底爱过一次又一次的舒净,终于再也禁不住疲累地立刻沉进梦乡;而她甚至不知道,这是最近自易天爵从青阳失踪以来,她睡得最沉、最安稳的一次……
从深沉的睡梦中醒来,还没张开眼睛,她先是感到身子一阵诡异的酸痛,然后记忆在下一瞬重回脑际,她才终于逸出一声羞赧的低吟,明白是怎么回事。接着,她慢慢睁开眼,但映入她眼帘的景象却令毫无防备的她一呆——
她醒来的地方,既不是她的房间,也不是易天爵的,而是……一个她许久以前来过、却从不知是什么地方的地方。
夜明珠柔和的光芒照亮原本该完全黑暗的石室,包括她躺着的柔软大床。
舒净几乎是立刻从床上坐起来。不过,当她一坐起来,往下滑落的丝被蓦地令她露出未着寸缕的身子,她一惊愣,赶紧伸手将丝被重拉回自己身上。
轻喘一口气,她的视线很快地在床四周、石室里搜寻过一遍,当她发现根本找不到她的衣服、甚至这里唯一可供她遮身的布料只有此刻她身上这件被子时,她简直无法置信。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一定是那男人!
舒净根本不用多想就知道她会莫名其妙在这里醒来,肯定是易天爵搞的鬼。
他到底想做什么?
皱着眉,她看着这间和她先前第一次来时待过的那间不一样、却更精致的石室,全然不怀疑和他有关……
目光投向没有任何遮掩的门口,舒净再将视线移回自己身上。咬了咬牙,她再看向黑黝黝的石室门口。
“易天爵!”她试着冷静地朝门外面喊。
回应她的,只有回音。
没多久,她放弃她可能在这里喊破嗓、那男人却在暗处偷笑她的行为,干脆将被子披在身上,尽量地束绑好,然后下床往外面走去。
外面,其实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黑暗,因为在通道另一端的远处,她隐约可以看见一点光亮,宛如在指引她前去般。
完全不去顾虑自己是否会落入什么陷阱,舒净毫不迟疑地朝那一点光亮走去。当她走了一会儿后,终于来到那嵌着夜明珠的地点,只是,这里并非尽头,因为前方又出现另一个光亮处——她再走去、再遇到岔路,仍旧朝另一个光亮处走。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经过了几个夜明珠光亮处,直定到她觉得晕头转向了、几乎要放弃时,她的脚正好跨进一个圆拱门,而眼前出现的景象令她为之瞠目结舌!
这是一个岩石洞穴,一个……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巨大石穴。
洞穴内,有各种奇形怪状的岩石,甚至还有一池潺潺流水声不绝的水塘,但令她目瞪口呆的不是洞穴的岩石和水塘,而是……各式闪闪发亮、四散在岩石上、铺满在水池底、甚至黏附在整个洞穴上方的金银珠宝、奇珍异石……
舒净不清楚自己到底对着这简直是人间一大异象的洞穴呆站了多久,直到易天爵的声音懒懒地自她身后响起。
“你现在就站在天门宫的其中一个秘密上。”
舒净一惊,转过身。
“你已经知道了你不该知道的秘密了。”
健臂好整以暇地将自动投怀送抱的娇躯收揽过来,易天爵低首迎接她愕讶的美眸,狡邪补上这一句。
舒净轻喘口气,思绪翻转,立刻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和这地方所代表的意义——
藏宝的地方!天门宫的宝藏!
原来在这里!
舒净心跳的速度慢慢平缓下来。老实说,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宝物,大概没有几个人能真正不动心,也没多少人受得了——至少她一点也不否认自己只是个俗人。但,现实很快回到跟前。
秘密。
这是天门宫的秘密,她不该知道的秘密。而现在,她知道了。
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忽然明白了,却也同时不解。
“你故意让我知道这里,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易天爵浓眉微挑,薄冷的嘴唇扯出一抹似笑非笑。“带着天门宫宝藏的秘密,你有什么感想?”
他的笑,反而让她背脊一阵泛凉。她想推开他往外走。
“我宁愿忘掉这里的一切。”
可她非但推不开这秘密,下一瞬,一声轻微的“嚓”音响起,她的左手腕同时一凉。她微惊,直觉抬起左手,惊见手腕上多了一只金色手镯。
“这是……”回过神,直觉反应立刻要脱掉它,但这只比她手腕大没多少的镯子,当然是怎么拔也拔不下。
他刚刚到底是怎么替她戴上的?
知道镯子上肯定有机关,舒净深吸一口气,将手腕抬向他。“这是什么意思?”
易天爵握住她的手,审视地打量了镯子一眼,不怀好意地笑。“没什么,它只会让你想忘也忘不掉而已。”忽然将视线下移到她只披着薄薄一层丝被、尽显另一种性感风情的身子,他的眼神陡地深浓了起来。“嗯,看来我没让你穿衣服是对的……”声音低沉而沙嗄。
他侵略性十足的眼和声音让舒净猛然意识到自己身上只披了条薄被的事实。她的心一跳,身子顿时一僵。
既羞又恼地拉紧身上的布料,她咬着牙瞪他。“你……是故意的……”
易天爵扣在她腰背上的手指开始不安分地滑移,引得她一阵轻颤及抗拒。
“是你睡着的模样太甜美可人,我不忍心吵醒你才直接抱你下来……”魅惑醇吟。
舒净察觉到贴紧她的男性躯体再次灼烫起来,她的脸颊立即克制不住地泛起一片绯红,怕下一刻又被他扯进那样激烈的欢爱里,她费心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且努力转移这男人的注意力。
“现在我已经知道了天门宫的秘密,你可以带我出去了。”
易天爵的呼息浓浊,但他的目光仍维持着七分明澈。发觉怀中女人的紧张与推拒,正用下巴摩挲着她颈侧柔肌的他,蓦地自喉咙逸出一声低沉浑厚的轻笑。
“天下女人,唯有你可以引起我这么强烈的欲望,你不感到骄傲吗?”轻啮她小巧的耳垂。
她下意识缩了缩肩。“……不……”
易天爵闷哼,蓦地封住她的樱唇狠狠蹂躏、放肆惩罚,直到她终于肯回应,他才满意地放开她。
他笑了,轻轻松松将一时虚软无力的她整个横抱起,离开岩洞。
“在易家大宅的下方,这里,才是天门宫真正的王国。”毫不迟疑的坚定脚步踏在四通八达迷宫也似的通道中,易天爵似乎兴致大发。“早在朝廷王室迁来京城之前,天门宫的第一位宫主就已经凿建出了这一座地下宫城。这里有无数通道可以通向城里任何你想像得到的地方,这里也有无数的宝藏、无数的机关陷阱,除了继承天门宫的主人,没有人可以清楚地知道地下宫城的所有秘密……”
舒净早在被他抱起时便回神了,只是他说的关于这里的秘密一时将她吸引住,才没马上挣开他的臂膀,直到她突然觉得不对劲——
她的眉心揪起,倏地伸手捂住他的嘴。
“别再说了。”虽然她终于恍悟自己此刻身在何处,但她不想知道更多。因为她既不是天门宫人,也跟天门宫毫无关系,她知道得愈多,对她而言反而不利。
易天爵垂眸睇视着她,挑眉,眼神闪动着邪气的笑意。
舒净一怔!接着感到她捂在他唇上的手心被舔了一下。她立刻弹开手、屏住气,再朝他瞥去愠恼的一眼。
“这里,也有一个对医术毒物、各种巫术很有研究的前任天门宫宫主留下的大量书籍,也许你会有兴趣。”他却像是有意让她深陷,突然提聚。
果然,舒净先是一愣,接着思绪如泉涌。
易天爵的脚步不曾稍停,仍继续引诱她:“前任宫主将他的一生心血全编写成册,虽然他没有万世神医那么厉害,不过倒也相去不远。而且他最擅长的毒,恐怕就连当今世上最会使毒的六竹派,或者白姆都比不上——这是天门宫的另一个秘密,也是地下宫城其中一个宝藏……”
舒净无法否认,她心动得厉害。
能和白姆相较的使毒高手……如果,她可以翻看那位宫主的手稿的话,也许就可以找出除去身上蛊毒的方法……
而这里……有她需要的宝藏……
而这男人,知道要怎么诱惑她。
咬了咬下唇,她内心剧烈地挣扎着。
这时,易天爵前行的步伐忽然停住,将她放下。
舒净转回神,站定,下意识抬头,这才猛然察觉他们已经来到另一间石室。
夜明珠的柔光淡淡映照,偌大的石室内,整齐排列着大小不一的数十个木箱,紧靠着四面的石墙,中央则是放着一组大书桌椅——
舒净敏锐地嗅到了各种轻淡、混杂的气味在室内飘散。她立刻明白了这是哪里。
极力克制住就要往前跨的脚步,她悄悄深吸一口气,转头望向身侧别有居心的男人。
“另一间藏宝室?”
易天爵伸出一只手轻抚着下颊,只掠过石室一眼,便将视线定在她脸上。
“除了我出事那一段时间,这里的东西几乎没有人来动过。这一代的天门宫人没人有兴趣研究这个。”他对她惬意勾唇。“你在找解乐,不是吗?或许这里就有你要的答案,或许这里就是你的宝藏……”
闻言,舒净的呼吸微窒,惊疑不确定地盯着他。
“你……说什么?”他知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