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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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庭月- 第2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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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澈,你相信我,我定有办法救你的!”我顺着墙根站起来,扬声道。

“千瞳,你如今自身不保,便不要再为我谋算了。”良久,那边传来镜司澈的声音。

我一时顿住,去不知如何在反驳。

监牢在一阵阴暗之中,重新安静了下来。

就这样满怀心事押到后半夜,这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迷蒙之间,只闻筱筱在我耳边唤道:“小姐,小姐?”

不情愿睁开眼睛,正好一丝光亮刺进眼中,适应了一下才发现天已经亮了,转过头去,只见筱筱轻声对我道:“冬宜姐姐来了。”

我一个激灵做起来,却觉得一时腰酸背痛,想来是狱中床板生硬,这才变了如此。

一面活动手脚,一面向牢门外看去,只见冬宜不知对守卫说了些什么,守卫点头开门,冬宜便踏脚迈入,见到我和筱筱,急忙上前握住我们的手:“小姐!筱筱!”

“冬宜姐姐!”筱筱哽咽着开口。

我微微一笑:“昭和殿其他人可还好?”

冬宜闻言点头:“小姐放心,除了出入受些限制外,大家都还好。”

“那你怎么……”刚问出口便明白过来,冬宜终归是詹台玦衡的人。

“是他让你来的?”我开口问道。

冬宜想了想:“是奴婢自己要来的,但是皇上并未派人阻拦。”

“来的是什么人?”对面传来镜司澈的声音,想来也是听了有一会儿了。

我便答道:“是我宫里的冬宜。”

冬宜一愣,旋即道:“小姐,那墙对面的人莫非是……景王殿下?”

我点点头:“正是。”

不知道为什么,冬宜脸色一时有些难看:“小姐……”欲言又止,似乎颇为为难。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我不禁催促。

虽然我这样说,可是冬宜还是犹豫了半响,这才开口:

“其实奴婢认为,皇上雷霆震怒,也并非是真的无中生有……”说到这里,冬宜下意识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看向那面墙。

若是在平日,我定然会因为冬宜这番包庇詹台玦衡的话勃然大怒,可是现下却再也不想恼怒生气:“怎么说?”

“这位宫人如此遮遮掩掩,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对面镜司澈开口,“说不定,还与在下有关。”

冬宜闻言浑身一震,看那情形分明是被镜司澈说中了。

“想是被我说中了吧!”镜司澈此时却像是就在我们身边一般,一语中的。

冬宜小心翼翼觑我,见我声色还算平静,暗暗松了口气,这才开口,不过言语间却是瞻前顾后,极为纠结:“奴婢今天曾听到宫里传言,说,说小姐与景王殿下关系暧昧,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我不禁再问。

“还说……”饶是冬宜再三鼓起勇气,也没能说出口去。

我不由道:“看你这样,似是极为为难,恐怕这话难听得紧了罢!”我一面说着,心中有了想法,故意大声对墙那边的镜司澈道:“依景王殿下所见,究竟是什么呢?”

几声咳嗽之后,对面传来镜司澈阵阵低笑声,隔墙听来颇具讽刺之意:“只怕这有心人,是拿了原先你腹中的孩子说事。”

我一面听着,一面观察着冬宜,只见她脸上惶恐之色难掩。

“如果我没猜错,想来是指了千瞳你那孩子,并非是他詹台玦衡的,而是我镜司澈的罢……”镜司澈理所当然地说,毫无畏惧。

我看着冬宜:“当真如此?!”

冬宜不敢开口,只能点头,随即道:“小姐切莫要生气……”

“生气?本不是事实,我又何苦要生气?”我站起来,一面按压着酸痛的肩膀一面道,“什么时候,宫里开始有这样的流言的?”

“奴婢也不知道,小姐恕罪。”冬宜虽未见我生气,却仍是小心。

我看了眼有些惊惶的冬宜,深吸口气缓缓坐回原处:“想来今**对我所说的这些,也算是客气的了,宫里那些腌 破落的流言,我听的还少吗?”

“流言止于智者,小姐何必为那些不实的话伤了心神呢?”冬宜劝道。

“只怕不知是哪位有心人,怕我不够招人妒恨,才用这样下三滥的招数坏我名誉吧!”我冷冷道,虽然当初为了是镜司澈放下戒心,我的确曾经晏笑以对,但自问并未做过出格的事,如今宫中传言如此广泛不堪,想来也并非只靠几个喜好搬弄是非的宫女太监能够做到。

想到这里,我不禁开始想到另一个问题:詹台玦衡对于这些流言,又是持何态度呢?

“皇上重重责打了几名生事之人,如今流言已渐渐平息。“冬宜似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开口道。

”虽是如此,只怕传到朝堂之上,也是好一番热闹了。”我想了想道。

“小姐,”冬宜压低声音道,“事到如今,您若再甘居于此,只怕皇上就是有心也无力了。”

我睨了冬宜一眼:“那你的意思是……”

“只要小姐肯人了这错处,钟蕊有言在先决不会追究,再有皇上相护,自然无人再敢为难。”

第三百五十五章 内奸

“你让我认罪?”我看着冬宜,虽说是她自己要来,可是她的话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詹台玦衡的意思,这么说就是詹台玦衡让我服输认错?!

“冬宜,你向来知道我是怎样的人,未做过的事我凭什么承认?!”

“小姐,”冬宜急道,“那钟蕊之所以敢放言只要只要小姐认罪道歉便不会追究,就是吃准了小姐的性子不会向她认错,但是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要小姐出的去,凭您的计谋智慧,又怎会无翻身之日?皇上因着钟念苏,不能明显相助,可是心里却是向着小姐你的啊!”

“若是当真如此,又怎会亲自将你家小姐关在此处呢?”镜司澈冷笑一声,“本就是他无能,有何故找借口来?”

冬宜循声看了眼,目露不悦之色,想要开口反驳却被我制止。

无论怎样,如今詹台玦衡究竟因何此举已经提不起我的兴趣了。

“看来,钟蕊这次倒是做足了功夫,生怕此举扳不倒我似的,也是我太过轻信于她了。”

“小姐如何肯定是钟蕊所为呢?”筱筱开口道。

“只有她既有这个动机,又有这个能力,”我道,“你难道忘了吗,当初他便曾在詹台玦衡面前有意无意暗指我和景王殿下情分特殊,如今自然更是不会放过这个火上浇油的机会了。”

“这钟蕊究竟是怎样的人,能把你与詹台玦衡二人逼至如斯境地,还毫无反击之力,倒也是个人物。”镜司澈也不由感叹道。

“小姐!”冬宜突然在我面前跪下,“害得皇上与小姐如此,都是奴婢的错!”

我万没想到冬宜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忙想要扶她:“冬宜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冬宜侧身闪开我的手:“奴婢有些事情隐瞒了小姐!”

我手一顿,随即放下:“你果真没有对我说实话!”

冬宜一抬眼:“小姐猜到了?”

“纵使那钟蕊再怎么神通广大,没有人里应外合,又怎会如此顺利?冬宜,我全心全意信你,让你替我捉出这奸人,没想到三番四次相问你皆不肯实言,我对你好生失望!”

“小姐,冬宜姐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筱筱在一旁一脸迷茫。

我看向筱筱:“你当钟蕊只是嫉妒成性才要害我如斯吗?”

“难道别有隐情?”筱筱大惊。

我压下原本的怒意:“钟蕊之所以闹出这一桩栽赃嫁祸的事情,是因为我知道她一个秘密,她为了防止我以此要挟她,便釜底抽薪。”

“什么秘密?”

“杜太医在辞官之前曾经对我说过,他祖上有传一门技艺,便是见人看孕,只要看那孕妇腹中一眼,心中便有了十分计较,而据他所看,钟蕊腹绵,并非有孕之诏,且孕妇的神韵情形,怕是在怎么去学,也是学不来的。



“小姐的意思是,钟蕊并未怀孕?”消息失声道,就连冬宜亦是难掩惊讶神色。

我示意筱筱噤声,却不闻墙那边镜司澈开口,便继续道:“我以此让她行事规矩些,却是让她生了惧意,便想出了这一方法,先是假借救了筱筱换取我们的信任,降低我们对她的防备,再趁势一击,一箭双雕,不可谓不狠。”

“难怪,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她要如此恶毒,原来竟是子虚乌有的龙脉,”筱筱愤然道,“那为何小姐你当初不向皇上说明情况?!”

“钟蕊既已‘小产’,那证据又何在呢?仅凭我一面之词,若再加上个恶意诬陷之罪,便更是说不清楚了,何况……”垂下头去,怅惘失落。

何况无论我说什么,只怕詹台玦衡都不会相信了罢。

“那这内奸究竟是谁?”筱筱追问冬宜道。

冬宜叹息一声,娓娓道来:“小姐心中一早便对钟蕊有疑,嘱我关注昭和殿众人动静,后来我便发现夏祺不时便会透过院落的墙破处与烟苒传递消息,我本想禀报小姐,无奈夏祺苦苦哀求于我念及姐妹情分绕过她,说自己并非故意,乃是受人胁迫,并向我保证再不会犯,我一时心软,便只看牢了她,没有上报给小姐,却不曾想竟又让她得了时机,害了小姐和筱筱你。”

“可恶!”筱筱一拳打在地上,“小姐对她并无不好之处,竟帮着外人来害我们,冬宜你也太心软了。怎么被她两句话就说服了?!”

冬宜一脸愧色:“是我太过相信她,这才铸成了大错,害了你们。”

想到这里,我冲墙那一面道:“司澈,你有什么想法?”

镜司澈那边有些许时候沉默,随即道:“那夏祺呢?”

“奴婢看到小姐和筱筱出了事,便知与夏祺脱不了干系,却没想到寻遍昭和殿都找不到,后来宫里人隔日才在御花园旁边的井中发现她,已经死去多时了。”冬宜说着,一脸懊丧。

“果然,”镜司澈在那边道,“你可将所知的这前因后果告知詹台玦衡?”

冬宜微皱眉头,想来是因为镜司澈那声“詹台玦衡”惹得她不快,然而现下却来不及计较这个:“说了,皇上听后只说,证据已毁,如今就算说什么也毫无用处了。”

“只要彻查,又有什么不能昭雪呢?”我苦笑一声,“只怕是有意想要息事宁人,纵使夏祺或者又如何?”

冬宜看着我,似要开口,却还是没说什么。

“没想到一向眼高于顶的詹台玦衡如今也要咽下这苦黄连,任凭那父女二人兴风作浪,所谓引狼入室,不过如此,只是为了示弱,竟忍心让你受了这般苦,原以为经过了这么多,他多多少少懂得珍惜,却没想到还是这幅情形。”镜司澈开口道,尽是不忿,却又藏着几分对詹台玦衡的幸灾乐祸。

“小姐,”冬宜无视镜司澈的嘲讽,“皇上对您的心天地可鉴,如今这样也是无奈之举,当初您为了皇上连性命都可不要,为何今日却不肯……”

我冷笑一声打断:“区区性命,说到底不过是皮囊一般,怎抵得过尊严信念?冬宜你莫要再劝了!”

“小姐,”冬宜记得掉泪,“奴婢害你如此,心中已是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地难受,若是您再有个好歹,奴婢此生只怕在不得心安了!小姐纵使不为别人考虑,也该想想皇上的心情才是啊!”

我轻舒口气:“冬宜,我并未怪你,钟蕊势在必得,少了一个夏祺便还有旁的人,所以你不必自责,至于詹台玦衡……你只让我考虑他的心情,却不想想他可曾考虑过我的心情?但凡他考虑得到,便不会让我去向钟蕊认错!”

“詹台玦衡既然想要千瞳服软认错,和不亲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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