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疑自己再继续呆下去,迟早因紧张过度而会自燃。
“不用!”她的不合作,让他的语气突然变得非常严厉。
她惊愕,随即回神,安抚地轻拍他的手。“没事的,只是几步路而已,我马上就回来了。”
“我说不用!”心底有一个声音,不断地提醒他,绝对不能让她单独出去,否则黑暗会对她不利。
牧南星不知道心里那股深入骨髓的恐惧感到底从何而来,只下意识地捏紧她的手。
第四章
到底怎么了?
沈问夏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愣在那里,一直到唐子骞和李婶双双出现在医院的病房里。
唐子骞对她出现在病房里并不感到意外,但是李婶就不同了。
“我不是让你滚了吗,你怎么还会在这里?!”
李婶说得没错,如果她当时走快点,或者干脆不开口,牧先生就不会停下来,给歹徒撞他的机会。
“对不起。”沈问夏站在那里,自责的要死。
“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李婶暴跳如雷,憎恨的食指差一点就戳到她的脸上,要不是牧南星及时把她拉到身边,沈问夏的眼睛恐怕会被戳瞎。
“李婶,我知道自己不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沈问夏真的好疑惑,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过李婶,让她对自己如此恨之入骨。
牧南星护着她的态度让李婶更加愤怒,“不是故意?不是故意就已经弄成这样了,要是故意岂不是把我闪少爷的命给玩掉?!我早就说过,有你在的地方,就没好事。十年前这样,十年后还是这样!”
十年前?他们以前就认识?
沈问夏和牧南星同时愣住,面面相窥。
帅哥请上床(25)
“李婶!”始终保持沉默的唐子骞大喝一声打断她再继续说下去。
“我——”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李婶惶恐不安溜到门口,“那个,少爷,你一定很饿吧,我去买点东西给你吃怎么样?就广东粥好了。”
语毕,飞快地溜掉了。
这个李婶,来的路上就已经嘱咐过了,结果还是这么沉不住气,唉……
唐子骞叹气,认命地转头面对,“问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我和她(他)认识?”
牧南星和沈问夏异口同声。
“啧!看不出来,你们还挺有默契的嘛!”唐子骞调侃地瞄向他们始终牵着没有放开的手,一语双关,技巧性地避开这个问题。
“我、我只是……”沈问夏触电般抽回手,脸颊一阵发烫,不好意思地别开头。
先前她抽手只是让牧南星担忧,现在在唐子骞面前,这个动作让牧南星心里一阵不舒服,脸上寒霜笼罩。
“只是什么?”唐子骞看着两人之间暗涌的情绪,笑得高深莫测。
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十年,没有人刻意阻挠,更没有人刻意搓合,两个完全没有联络的人,竟然还能撞到一起,甚至擦出火花来。
所以说,缘分这东西啊,真的是很奇妙呢。
“没什么……”沈问夏低垂着眼,娇嫩双颊红通通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觉得这个男人的犀利眼神,似乎能看穿一切,也看穿了——她喜欢牧先生的事实。
她啊,甚至只知道对方姓什么,连名字都不知道,就爱了人家了呢,可惜对方好像很讨厌她……
沈问夏小小声地叹气。
牧南星没有错过她那抹微不可闻的叹气声,更没有忽略她一脸羞涩与好友相谈甚欢的模样,他深深地注视着她,努力地排斥着胸口突然冲上来的无名火。
不喜欢被以容貌为出发点待价而沽,一直以来,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他排斥的对象,别说恋爱,他连与他们沟通、接触都异常排斥。
没有尝试过任何感情,他对自己这种失控的情绪真的很陌生。
可是,就是看他们两个沟通良好的样子很不爽!不爽到想一拳把好友的下巴揍歪!
灯光下,牧南星迸发着腥红光芒的魔魅双瞳死死盯住唐子骞,几乎要将好友整个人烧成灰烬,更让他那张阴沉如鬼影般的脸,看上去惊悚无比。
“喂!喂!喂!开个玩笑而已嘛,这么认真干嘛?!”唐子骞吓死了,连连后退讨饶,就怕病床上那只被惹怒的猛兽扑过来把自己撕成碎片。
“哼!”牧南星从鼻孔里重哼一声作为回答。
沈问夏完全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看得一头雾水。
帅哥请上床(26)
“是是是!”想起之前程君浩被好友揍断肋骨的凄惨,唐子骞心有余悸。要不是他们及时赶到,程君浩那小子恐怕早就没命了,哪能只坐十年牢这么简单?
等等!程君浩……十年……
唐子骞猛地一震,浓眉深深地皱起,“南星。”
“呃?”
“你有没有看清开车撞你的人?也许是程君浩……”唐子骞看了牧南星身边的人儿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沈问夏不是笨蛋,当然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她笑了下,抓起置于桌上的随身碟,道:“你们聊,我去看看迎夏来了没有。”
语毕,就要退出去。
“站住!”牧南星喝住她的脚步,冠玉般的脸如冰冷的生铁般板着,不满的语气带着点抑郁。
车祸、走廊上一掠而过的黑影、心底那股不停窜出来捣乱的不明情绪,让他整个人失去平日的冷静,异常地烦躁。
她也不想离开啊,可是人家唐先生的态度摆明了接下来的话,不想让她听到……
沈问夏为难地停下脚步,向唐子骞投去求助的目光,“牧先生?”
她这个动作,无疑是将他情绪的沸点推向最高处。
牧南星冰冷而阴寒地瞪她,声音低沉得叫人忍不住打寒颤,“女人!我有说你可以走了吗?!”
……
他命令的口气让沈问夏极为不舒服,想调头就走,只是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他因急着坐起来扯动伤口而扭曲的面孔箍住。
很担心他的伤势,却不甘心他倨傲的态度,沈问夏抿着唇,杵在原地不动。
女人?牧先生?这两个人不会……
唐子骞惊奇地看着孩子一样撒脾气的他们,先是抖着肩膀轻哼两声,接着抱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哈哈……你们、你们……哈哈哈哈哈……”
两个看对眼、相处这么久、擦出的火花都快把路人眼睛闪瞎的男女,竟然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不行了,真是笑死他了!
沈问夏被他笑得莫名其妙,直觉这个人是不是有点精神不正常。
“唐、子、骞!你笑什么?”他直接迁怒。
“当然是在笑你们啊!”唐子骞强忍着笑意,整个人如抽搐一样抖动得厉害:“噗……”
笑他们?他们有什么好笑的?
沈问夏皱眉,瞥笑到差点在地上打滚的人,犹豫了下,非常好心诚恳地建议,“唐先生,你还好吧,要不要去看精神科,我有认识的医师,可以介绍给你。”
唐子骞傻掉,以搞笑的姿势僵在那里,完全不能接受自己被当成神经病看待。
小小病房里的空气亦瞬间被凝固住。
牧南星一怔,扭头,看见到认真的表情。
帅哥请上床(27)
他重重地咳嗽几声,身体不能自已的抖动着,忍不住轻笑出声来,“呵呵呵……咳咳咳……”
牧南星的笑容仅维持了不到三十秒,便因扯到伤口戛然而止,“嘶——”
“怎么了?”他一皱眉,沈问夏立刻奔过去,紧张兮兮地检查他的伤口,“扯到哪里,是不是很痛?”
“还好。”他止住笑,低声地应着。
不留痕迹地抓过她的手,置于掌心,目光朝定格在一旁的唐子骞看去,“你到底在笑什么?”
她内心激荡,假装未注意到他的动作,是她小小的私心。
不会吧!?
他只是在笑他们明明都已经成年那么久,还在玩幼儿园级的纯纯恋爱,完全不在状况内而已,这小子竟然以为自己看上沈问夏?
这个误会还真是……
唐子骞挺身站好,重重一咳,“我说,南星,你该不会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吧?”
再转身向沈问夏,“沈小姐,你呢,就只知道他姓沈?”
“不。”她假装疲惫地压压眼窝,掩饰尴尬的表情,“我知道他的名字。”
她知道,他叫南星,刚刚唐先生有叫过,她悄悄地记下了。
唐子骞也不揭穿她,“那你呢,连她姓沈都不知道?”
牧南星睨他一眼,口气冰凉,“你知道她姓沈?”
“那个、牧先生……”沈问夏小声地插话,她并不知道唐先生从哪里得知自己的姓,但是她想重新告诉他一次,当作两个人正式认识的开始。
“南星!”他突然纠正她。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改变态度,沈问夏想他让她叫他名字是否代表有点喜欢自己呢。
她红了脸,低低地唤他,“南、南星。”
她的声音软软的,有一种让人回到大学时代谈纯纯恋爱的感觉。
那是一种青涩的、带着期待的、想到或看到对方就会头脑发热,憧憬时时刻刻可以看到对方,不管对方说什么都觉得无可反驳,还会不分时间地点露出心满意足傻笑,无法只字词组就能说清的感觉……
印象里自己并没有和哪个女人谈过恋爱,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他疑惑,并不排斥这种感觉。
“拜托!你们要不要这么闪啊!”唐子骞夸张哇哇大叫,半开玩笑道,“沈小姐,麻烦你告诉他你是不是姓沈?”
看着他们,唐子骞感慨万分。
十年。
人生有几个十年呢。
不过没关系,不管十年前发生过什么事,只要他们之间那条红线,终于又连接起来,那样,就可以了。
那个人,依旧没有放弃拆散他们。
那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都不再是二十岁、遇到事情只会选择逃避的小毛头了。
帅哥请上床(28)
“你叫什么名字?”牧南星低哑着嗓子问。
“沈问夏。”
“嗯。”一阵寂静之后,他点头,没有继续再问下去,直接将话题调转,“程君浩出狱了?”
他的脸色阴沉,语气却平淡如水,沈问夏不晓得他是否有因为唐子骞先知道她的姓而生气。
转念一想,觉得自己自作多情。
沈问夏安静地在一旁呆着,尽量让自己的脑袋放空。她不知道牧南星为什么坚持让自己留下来,但却清楚唐子骞并不想让她听到他们的谈话。
唐子骞沉吟下,道,“应该是。”
他闭了闭,慎重地下了决定,“先出院吧。”
“这样好吗?”唐子骞问。
他用一种沈问夏无法理解的眼神着紧闭的房门久久,才道,“我不喜欢医院。”
“我去叫医生。”
其实可以不必这么麻烦,唐子骞本身就是医生。
作为尊重,他还是慎重地向牧南星的主治医生请教好友的具体状况,得到他并无大碍的答案,办理了出院手续——
他没有正式入院,只是简单的打声招呼而已。
唐子骞搀扶着牧南星,她和李婶跟在后头,慢慢地穿过走廊来到医院门口。
唐子骞看气色不佳的好友一眼,“沈小姐。”
“我、我在。”她小步奔跑到前面来。
“我去牵车,麻烦你帮忙一下。”
“呃,好。”她点头,伸手要将牧南星的重要移过来。
突然有一道身影飞快地冲上来,她怔了一下,回神的时候发现李婶充满恨意地瞪着自己。
“李婶,我帮你。”她伸出手。
“不需要你假惺惺!”李婶狠狠地瞪她一眼,从唐子骞手上把人抢过来,搀着牧南星走向旁边的柱子,让他靠着休息。
大概是太累了,牧南星对眼前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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