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这屋内的蚊子咬得我睡不好,院里的青蛙吵的我睡不着。”瑾儿拿起桌上的果子,咬了一口,随手仍在地上“什么果子,酸死了。”
蚊子,青蛙,这个气节可有这些。南怀贤看着地上的桃子,微微一笑“你若不喜欢,赶明让她们送点别的过来。”
瑾儿自顾自的吃着点心,也不理他。南怀贤见她不语,命李侍卫抬了箱子过来,打开,一把古琴缓缓的呈现在瑾儿面前。“这是绿绮,你若闲来无事,便弹来听听,这可是上好的古琴。”
瑾儿头也不太地回答道:“本公主不会弹琴。”试探她吗,这张琴可是一同送来的贺礼,若不是绿意告诉她,她还不知他送来的礼物竟有如此深意。他可是想知道她和苏门的关系,她也想知道呢。瑾儿抬头,妩媚地对南怀贤笑了笑,柔声说道:“王爷今日若无事,陪我去苏记绸缎庄可好。”
南怀贤看着她美目流盼,一颦一笑竟然有着说不出的美,瞬间失了神。“王爷”瑾儿又轻轻唤了一声,南怀贤回过神,柔声道:“你若想去,我便陪你。”苏记,也好,他正愁不知怎么查呢。
瑾儿这一路上甚是乖巧,规规矩矩地走在南怀贤身边。一路上不时有人纷纷侧目,看这一对佳人。男的玉树临风,女的倾国倾城。李侍卫则小心翼翼地远远跟着。瑾儿抬头,看那几个金灿灿的大字,笑了笑。店内,一些女子则欣喜地挑着缎子,见瑾儿走了进来,忙纷纷侧身。南怀贤也跟着进来。瑾儿站在柜台前,笑盈盈地问道:“你们的掌柜呢,叫你们掌柜出来。”店内的伙计看着这天仙般的人儿,忙走了过来,殷勤地招呼着:“这位小姐,我们掌柜去城西取货了,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听说这苏记的云锦是最好的,你这里可有存货。”瑾儿打量着满屋的绸缎,果真都是上好的绸缎。
“云锦,有,有,有,要多少。”
“十匹”瑾儿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十匹,天呐,这云锦一匹价值千金,十匹,这可是一般人能买的起的。伙计惊讶地张大嘴,十匹,就是他这店里也没有十匹啊。“明日送去三王府,王爷你看可好?”瑾儿转头,朝南怀贤微微一笑。南怀贤微怔,她就不怕太子知道不高兴吗?“既然王妃喜欢,那就买回去,明日派人送往三王府便是。”竟然是王爷和王妃,怪不得如此慷慨,那些女子纷纷睁大眼看着瑾儿,眉眼间是掩盖不住的惊讶与羡慕。
“王爷,十匹云锦怕是太少了。”瑾儿轻轻皱眉,转头对伙计说道:“再加十匹吧,赶明一起送去王府。”是似想起了什么,柔柔地望向南怀贤:“王爷,这王府的账房可有银子买得起这些云锦?”南怀贤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笑容,僵硬地点了点头,心中泛起起了丝丝疑惑,她是故意的。
“王爷,我们回府吧。”瑾儿看着南怀贤僵硬的脸色,心里早乐开了花。调查我,既然母妃说凭着玉牌可以拿银子,他的银子,岂能不赚。苏记的银子不就是她瑾儿的银子。
南怀贤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人,点了点头。转身往店外走去。一路上不时侧目看着瑾儿,她到底和苏门有何关系?今日原本指望跟着她来能发现点蛛丝马迹,谁知她来只买了几匹云锦,难道是她的话中有何深意?先说是十匹云锦后又说是二十匹,这其中可有什么关联?
“王爷,前面可是班家的玉铺,不如我们进去看看如何?”瑾儿看了看那大大的招牌,动了动心,今个买的可有点少。班家,难道不是和苏家有关,而是和班家有关。南怀贤微微颔首。
瑾儿目光掠过那些上好的花瓶,玉器,倒也都是好东西。指了指那对瓷瓶,“我要那对瓷瓶。”
伙计忙走了过去,殷勤地说道:“姑娘真是好眼光,这可是上好的青花瓷,除了这家店铺,别的铺子可都没有了,这瓶子要是放在屋里,那可是蓬荜生辉。”
瑾儿拿了玉瓶放在南怀贤眼前,“王爷,你说这瓷瓶可好?”她当真是班家的人,怎会识得这些东西。当即笑了笑:“王妃喜欢就好。”
瑾儿放了瓷瓶在柜台上:“替我包好它,送到三王府。”顿了一顿又道“这瓶子是大些,放在院子里,接些雨水,浇我那些花儿倒是甚好。”说完,款款地走出玉铺。伙计惊讶地睁大着嘴,店门口围着的人更是惊异,那上好的玉瓶竟被王妃拿去浇花,这皇家的气势果然非同一般。
南怀贤眯着眼,望着前面笑靥如花的人儿,她当真是故意的。她也真能想的出。还以为她识货,原来不过是瞧那瓷瓶大些,好用来浇花。不过是几个银子罢了,偌大的王府还能负担不起。太子,喜欢的便是这号人物?
第49章 情何以堪
“哈哈,三哥,你可是要做新衣服?”南怀玉看着王府的厅堂内摆着如山的云锦,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说昨日三哥带着这皇嫂去了苏记,竟然一下子买了二十匹云锦。还在班家的店铺买了一对瓷瓶回来浇花,这三哥什么时候转了性子了。
“啧啧,三哥,你可真大方,这云锦,云锦,价比黄金。这么多云锦,也送我两匹。”南怀彦围着那一大堆云锦转了几圈。“三哥,也送我几匹,赶明我也做几件衣服。”南怀玉笑嘻嘻地接过话,难得三哥如此慷慨。
南怀贤坐在那里,脸色一阵沉过一阵,这府内的大小事物本是管家照顾着,他愿以为这云锦只不过比那些绫罗绸缎贵重些,却没料想这云锦竟然价值千金。那一对青花瓷的玉瓶,可也要一万两银子。这银子王府不是没有,只是若是有心之人把这事传入父皇耳中,不知父皇该作何感想。
“王爷。”李侍卫站在门外,踟蹰着不敢进来。
南怀贤抬头,冷冷回了一句:“什么事,王妃呢?”
“王爷…”李侍卫迟疑着,不知如何开口。
南怀贤瞥了他一眼,“又把人跟丢了?”
“王爷,王妃回来了,只是…”“什么事,快说。”南怀贤怒道。
“王妃在容源钱庄借了五千两。。”顿了顿又接着说道“王妃说让他们来钱庄拿钱,钱庄的人在外面侯着呢。”
“五千两,三嫂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南怀彦很是不解。
“这我也不知,王妃见了钱庄就走了进去…”容源钱庄,借银子可是借到了容相的头上。“领他们去账房,以后王妃若再用钱,让她去库房支取。”
“是”李侍卫小心应了一声,仍旧站在那里不走,抬头看了王爷阴沉的脸色,小声地加了一句:“王爷,是金子。”
“什么,五千两黄金,咳咳。”南怀彦显然是被呛到了,“三哥,我没听错吧,三嫂借了五千两黄金,她一个女子要这么多黄金做什么?”
“自然是有用到的地方。”瑾儿抱着一个小花瓶进来,笑吟吟地说道。转头对李侍卫说道:“钱庄的人在等着,你还不去。”李侍卫抬头,飞快地看了王爷一眼,退了下去。
“来而不往非君子所为,前几日,王爷送我琉璃玉盏,还有那绿绮,我自当送王爷一件重礼。店家说这是铺内最贵的玉瓶,我便买了回来。”瑾儿说着上前将玉瓶递给南怀贤,南怀贤微觉意外,伸手去接。瑾儿似是不小心,手一滑,玉瓶落在了地上。瑾儿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又瞧了瞧自己的手,感叹道:“这店家果然说的没错,真是上好的玉瓶,细腻光滑。”似是突然醒悟过来,“哎呀,这可是送给王爷的礼物,赶明可得重新去买个。”
南怀彦惊讶地望着瑾儿。南怀玉看着三哥青了地脸色,忍住了笑,这三哥的府上可是有得热闹了。南怀贤看着地上的碎片,强忍住怒气,这王府再多的银子,也经不起她这样挥霍。抬头闷声说道:“这王府的玉瓶多的是,不劳王妃费心。,王妃若是喜欢,让人拿去几个便是。”
“那感情好,王爷既然不喜欢,我也不用再去买。”说完,转身去看那些成堆的云锦。
南怀贤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却没说什么,她可真有本事惹人动怒。真不知娶了她是福是祸。
“秋勺叩见王爷。”一阵细细的声音传来。瑾儿扭头,只见一个杏衣女子略有不安地望着着自己。南怀贤抬头,阴沉着脸色,没吭声。
“秋勺叩见王妃。”瑾儿瞧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免礼”又接着去瞧那些云锦。
秋勺站在那里,见王爷沉着脸色,王妃又不理她,忽地觉得委屈。“王妃可是不满秋勺没有亲自前去拜望姐姐。”瑾儿忙着去看那些云锦,没顾着理她,匆忙摇了摇头。
秋勺一见,忙欣喜地说道;“秋勺知道姐姐宽宏大量,不会和秋勺计较…”
瑾儿忽然回过头:“你叫我姐姐?”
秋勺一愣,忙解释道:“秋勺是…”
“你是月华妹妹吗?”瑾儿打断她问到。秋勺愣了愣不知何意,摇了摇头。
“你既然不是月华妹妹,又不是我父汗的女儿,为何叫我姐姐?我不是你姐姐。”瑾儿看着她,似是在认真地解释。
秋勺愣了愣,委屈地红了眼圈,“秋勺自知身份卑微,不能和王妃相提并论,秋勺…”
“管家,派人把这云锦运往我院内。”瑾儿也不理她,自顾自地对管家吩咐道。
“皇嫂,这么多云锦怎么用的尽,不如送给五弟我几匹,也好让我做几件衣服?”南怀玉笑嘻嘻地走过来。瑾儿看着他那一身大红的衣服皱了皱眉头,“看你天天穿这件,想是没有别的衣裳,就送你几匹吧,这几匹归你了。”瑾儿指着一边的几匹云锦说到。“多谢皇嫂。”她倒是慷慨,呵。
“三嫂,既然都送五弟了,也送八弟我几匹,这洛城的云锦都被三嫂买完了,我那府上也缺的紧呢。”南怀彦也过来凑热闹,这个三嫂倒是有趣,不是她妹妹,便不能唤她姐姐,有趣。瑾儿抬头看了南怀彦一眼,长得倒和那烦人的王爷有几分相似,“你若喜欢,拿去便是。”她还正考虑这么多匹云锦该怎么用呢,反正也不是用她的银子买的,云锦,她还不缺。
南怀贤见瑾儿和南怀彦忙着在那份云锦,转头问南怀玉:“这几日为何不见九弟?”南怀玉看着成堆的云锦,笑了笑,“九弟前几日受了寒,怕是生病了。”“可有请御医前去看过?”
“九弟从小身子骨就弱,小病倒也无大碍。”
冷木头生病了,瑾儿微微愣了一下,还说带她去浮山玩呢,怎么生病了。瑾儿吩咐管家把云锦送去自己的院内,看也不看南怀贤,昂首走了出去。秋勺神色复杂地看着瑾儿,回头又望了望王爷阴沉的脸色,王爷当真是宠着王妃。王妃又长得如此漂亮,听说王爷为了博得她一笑,不惜千金买回重礼,今日来一看,果真如此。这王府以后还有她出头的日子吗?秋勺低了头,眼圈不禁红了红。
瑾儿进了房内,匆匆换下身上的衣服,进了后院偷偷溜出了王府,朝九王府走去。看了一眼四周没人跟来,纵身跃过高高的墙头,朝内环视了一眼。这王府内颇为清净,半天也不见个人影。这么多屋子,这到哪去找人啊。瑾儿四下打量着,也不见什么花草,只是一些树木孤零零地站着,墙角竟然载着几株梅树。前面茂密的树丛后,是一片静谧的池水,散着柔柔地光,几个大大的石头呆呆地放在池边,静悄悄地,这院子倒像是无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