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警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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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警花- 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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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仲淹点点头,说:“如此甚好,一定要保重!”

狄青道:“大人也要保重。”

柳涵见这两人依依不舍,心中十分不忍,然而青州非去不可,别无选择,念此,柳涵上前一步,对狄青说:“将军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大人的。”

狄青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道:“如此便有劳姑娘了。”

柳涵又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忙拉住狄青,轻声道:“大人回京若是见到我义父,请代我向他老人家问好,请他保重身体。”

狄青点头道:“姑娘放心,我会的。”

范仲淹看了看站在一旁一言不发静默如空气的伍兰影,不由得心生怜悯,于是对她说道;“兰影,你跟着将军,随身侍奉几年,将军会为你好好安排后路,你不用操心。”

伍兰影心中冷冷一哼,后路?什么后路,还不是每天坐吃等喝,等着嫁给一个从未见过,不知道相貌秉性的男子,然后化作芸芸众生中寂寂的一个,日复一日的相夫教子,最后老死?这就是所谓的好的后路!伍兰影心中狂躁呐喊,面上却寂静无声,只微微颔首道:“是。”

范仲淹见她这般冷淡,已知晓她心中定是有恨,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微微叹了口气,对柳涵说道;“咱们走吧。”

柳涵点点头,跟着正欲上车,却听见伍兰影不急不躁的声音说:“展大哥,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

柳涵一愣,回头来看看伍兰影,又看了看展昭,见展昭也正无辜的望着自己,皱着眉心里纠结了一下。伍兰影嗤笑一声,道:“怎么,现在便已完完全全听柳姑娘的了?”

柳涵心生不满,只走到展昭跟前,轻声说:“我在车上等你。”

展昭点点头,伍兰影却说:“柳姑娘也不必回避,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说着,自己上前了一大步,深情的凝视着展昭,道:“我记得春分那日你把我从马下救出来,被你抱着的那一刻,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了。”

展昭也望着伍兰影,眉头微微皱起。

一滴泪水从她眼角落下。伍兰影猛然踮起脚尖用嘴唇紧紧贴住展昭的唇。

展昭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众人也都吃了一惊。范仲淹眉头一皱,痛心疾首的将脸别到了一边。

伍兰影的泪打湿了这个苦涩的吻,没等展昭反应过来,伍兰影轻启朱唇咬了下去,针刺般的痛楚从唇上传来,展昭忙一把推开伍兰影,伸舌头一舔,咸腥的味道盛开在舌尖。

展昭用袖子擦了擦嘴唇,脸色冰冷看不出喜怒,他向狄青鞠了一躬,回身走到范仲淹和柳涵身边,说;“我们上路吧。”

范仲淹的惋惜此刻都化作决绝,他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柳涵却在进车里的最后一刻回头来看伍兰影,见她泪雨滂沱,如同泪人一般站在展昭身后。柳涵在这一刻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做不了你心头的朱砂痣,也不要做你嘴边的饭粒子,唯有做一把锥子,狠狠的锥在你的心头,让你疼痛苦楚,如此才不致轻忘。柳涵心中怅惘,眼前浮现出伍兰影端坐灯下兰指微翘绣针轻盈的庄秀模样,伍兰影,你已经准备好最一把尖锐的锥子了?

想到这,柳涵突然觉得呼吸困难,掀开帘子探身进了马车。展昭搀柳涵上了车,自己回身上马,大声道:“出发。”

马匹长嘶,带着范仲淹一家老小奔往青州。

皇佑三年(公元1051年),范仲淹移任青州,时年已六十又三,抱病在身,年老体弱。时值青州一带正流行红眼病,百姓自苦之余仍列队欢迎。

范仲淹上任后,体恤黎民疾苦,亲取醴泉水和药制成“青州白丸”发放民间,遏制了疫情的扩散蔓延,为百姓祛除病患,急救了青州一方百姓。后青州子民感其恩德无量,将醴泉称为范公井,并筑亭于井上称谓“后乐亭”,取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后又改名为“范公亭”,以资永远纪念这位惠泽青州人民的好官。

范仲淹在任期间,兢兢业业,勤政于民,深受百姓爱戴。他还为青州百姓做了一件值得大书特书的好事。当时青州农民的田赋纳粮需运送到博州缴纳,一来长途跋涉往返误了农时,二来壮劳力少的农户少人少马束手无策,因此农民每年纳粮都为此愁苦不已。范仲淹很体贴民意,为民解忧,派人探明博州一带的粮食价格并不贵,甚至比青州还便宜一点。于是他灵活的变通税收办法,让农民把田赋折价缴款,然后由府内差役携款到博州购粮就地完成赋税。不仅购足了田赋,还剩有余款。范仲淹命人把剩下的余款如数退还给百姓,不允许任何官吏吃回扣,百姓对这位爱民如子两袖清风的好官交口称赞,甚至对柳涵都格外不一样。

柳涵连日来都在街面上走动,没事跟地痞流氓打个小架,不伤大雅不说还颇得百姓心意。她跟着展昭练了一年的刀法,武功日渐精进了,可惜展昭平日都不肯好好陪她打一架,无奈,她只能跑到街上找小混混流氓练手。时间一长,街面上的小混混都找不见了。

这天,柳涵百无聊赖的走在街上,沿街的小商贩见是她,纷纷笑着打招呼:“呦,姑娘又出来散心了。”

柳涵也笑着回答:“是啊,府上太无聊。”

那小商贩哑然失笑,道:“姑娘前日不是说要好好坐着绣花吗?”

柳涵想起这话像是自己曾经说过的,没想到两天功夫给忘得一干二净,想到这,柳涵讪讪的有些挂不住,没好气的白了那小贩一眼,道:“去去去,要你管!”

小贩知道柳涵不是真的气了,也不恼她出言无状,嘿嘿笑着,果然就躲一边去了。

柳涵又瞎逛了一圈,见没什么好玩的,便无精打采的回了府。

一进大门便看见展昭满院子拿大顶,玩心顿起,跑过去逗笑道:“你嘛呢?”

展昭即使头上脚下,气息却依然均匀,轻松说道:“没看见么,拿大顶呢。”

柳涵一拍他的脚踝,道:“我当然知道你在拿大顶,我问你为什么这样。”

展昭嘿嘿一笑,放下双脚,起身笑着说:“许你满大街的找流氓打架,不许我在自家院子里倒立啊?”

柳涵斜了他一眼,道:“切,我说不许了吗?再说了,我哪管得到你啊。”

展昭笑着揽住柳涵的肩膀,解释道:“好了,开个玩笑,今日没有公务,你又跑出去玩耍了,我无聊嘛,就倒立玩玩咯。”

展昭现在可不再是以前的展昭了,他可是青州城里人人敬仰的大英雄大侠客,再加上他有皇上赐的御猫称号,方圆百里各个州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柳涵撇撇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无不失落的道:“反正你现在每天都忙的要死,偏偏大人又不让我插手衙门里的事,这青州又没个案子可查,哎,真是无聊。”

展昭哈哈笑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印着“第一楼”字样的油纸包,柳涵奇怪的问:“这是什么?”

展昭递给她,道;“你自己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柳涵打开一看,见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八块凤梨酥,金灿灿的好不诱人,柳涵“惊喜”道:“凤梨酥?”

也难怪柳涵会有些腻了,自从在杭州柳涵夸展昭买的凤梨酥好吃开始,展昭就再没买过其他的零食给她,只要给她买吃的,闭着眼睛能都知道保准是凤梨酥。本以为到了青州该换个花样了,没想到还是凤梨酥。偏偏柳涵不想让他歉疚,每次看见凤梨酥都比看见新大陆还稀罕欢喜,久而久之,展昭也就认定了凤梨酥。

展昭笑着说:“你尝尝,我买回来的时候还热腾腾的,这会吃正好。”

柳涵实在是不想吃它,突然抬头对展昭说:“我有个新鲜玩意给你看!”

展昭奇怪道:“什么新鲜玩意儿?”

柳涵顺手把油纸包塞到他手里,起身往后院跑去,边大声对展昭说:“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展昭见她飞快的跑了,站起身来冲她喊道:“小涵,你干嘛?”

可惜柳涵已跑的不见人影了,展昭越想越奇怪,喃喃自语道:“这丫头,又玩什么花招?”说着,他顺手拿起一块凤梨酥塞进嘴里,刚咬了一口又吐了出来,抱怨道:“怎么这么甜?”

展昭等了一会,迟迟不见柳涵的身影。刚想进去找她,却见她骑着两个轮子怪模怪样的铁玩意儿冲出来,嘴里哇哇大叫着:“快闪开!---”

还没等她话音落地,那铁玩意载着她不受控制的冲向一旁的梅树,只听得咣咣当当一阵乱响,展昭紧张的龇牙咧嘴,等着响声停下来展昭再往树下看去时,见那铁玩意立着挂在树上,而柳涵整个人趴在地上,右腿却高高的悬在铁架上。

展昭连忙丢了凤梨酥去扶她,柳涵嘴里不停的哎呦哎呦的叫着,倚着展昭艰难的站起身。展昭皱着眉头问:“你干什么?”

柳涵摔了一跤,一肚子邪火,没好气的说:“没看见我摔跤了!”

展昭又好笑又心疼,嗔道;“你这是什么玩意儿,也敢骑在上面,平日里学骑马都没这么胆大。”

柳涵皱眉道:“你不懂,这叫自行车,是我们那重要的交通工具。”

展昭见她摔的可怜,不想跟她争执,只是连连点头,说;“是啊是啊,重要的交通工具,走吧,先回去看看你的伤。”

柳涵挣开他的手,蹲在她自制的自行车旁边,无不叹惋的说:“真是可惜了,我托人打了五六天才勉强做成这样,没想到只骑了一下就散架了。”

展昭也在她身旁蹲下,伸手去摸轮子,微微皱眉道:“这车轮好熟悉啊。”

柳涵撇撇嘴道;“别稀奇了,我把你马车上的轮子给拆了。”

展昭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点点头,道:“哦。。。。。。什么,你说什么?你把我马车轮子拆了?!”

柳涵白他一眼,道;“那么大反应做什么,我只是借用一下,如果我的发明能成功的话,我就自己去订做轮子了,不要你的。”

展昭气的紧紧皱着眉头,恨不能给她两拳,怒道:“你拆下来还能安上去吗?”

柳涵自知理亏,不敢再跟他大小声,诺诺道;“要不然,现在就卸下来还给你?”

展昭气的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盯着颓废的躺在地上的自行车看了半响,问道:“这玩意能跑嘛?”

柳涵连忙点头道;“能!绝对能,只不过我没有做好罢了。”

展昭拾起一块方形的木板,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柳涵凑上前去,笑着说;“这是脚踏板。”

展昭看了一眼异常狼狈的自行车,不自觉摇头道:“也就是你才能想出这种怪主意。”

柳涵忙笑着说:“这可不是我的点子。相传,有个特别聪明的外国人,有一天他走在路上,被一辆马车溅了一身的污水。这人就想啊,这马车实在是笨重,还得靠马来拉,于是就想着如果能切去一半,那马车不就小了一半?于是这人回家之后就动手发明了一种既便捷又节省空间的交通工具,就是我说的自行车啦!”

展昭好笑道:“便捷?我看是摔跤方便吧。”

柳涵眉头一皱,挥手给了他一拳,道:“你说什么啊!”

展昭道:“本来就是啊,你看看你这车子,本来马车轮子就很重,你偏偏在上面安了一个铁架,整体就更笨重了,难怪你要摔跤了。”

柳涵辩解道:“什么啊,这是车把,没有车把怎么调头啊。”

展昭白了她一眼,道;“刚才你明明看见这儿有棵树,为什么还是撞上来了?你装了这车把,不还是一样不能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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