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少爷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不跟你们计较,不过喝酒么,何必等伤好?现在就跟我回玉门山庄。”他狠狠的瞪着他们“不准说不要!”
负荆请罪(上)
贺司离果然跟着玉莲渚回了玉门山庄,贺司离去了,顾风华自是不会不去的,但是他们不仅是去击剑吟诗——顾风华在与楚风缠斗的时候中了楚风的银针“撒花”,脸上身上伤口不下数处,若不好好医治的话一定会留下难看的疤痕——这对于一个本身就以美丽著称的人来说无论如何也是一件不可容忍的事,贺司离也一身是伤——对于他俩这种“我很受伤”的状况,玉莲渚虽然没有说明但是确是有带他们去“莫花阁”治病疗伤之意。莫花阁是玉门山庄“妙手一枝花”何茹花开的一间医馆,至于为什么何茹花姓何而不姓贺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何茹花是前朝太医院的医师何敬之的孙女儿 也是玉门山庄玉莲渚玉大少爷的小姨子,而天下皆知,玉门山庄这位玉大少爷的小姨子何茹花医术之高超甚至超过了他爹,赫然有“江湖太医”之称。
何茹花现年三十二岁,身材瘦小样貌平平没有皇坼天生一副抹不去的傲气,在制毒解毒方面比起皇坼来也是差之一二,但她医治外伤的本事可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但你若想要她救命,要么你大富大贵财大气粗随随便便就可以甩出万两银子,要么你相貌堂堂文武双全一典型的“偏偏浊世佳公子”,要么你就是与她家里沾上什么不得了的关系的人,其他人,对不住,概不相救!据说数年来何茹花救人不多,但凡是她所救之人无论一脸脓疮还是被人用杂七杂八的东西砍得沟壑纵横惨不忍睹,总之她就是有办法不仅治好你的伤还将你伤口表面的皮肤恢复得如玉一般的光洁。
现在贺司离正斯斯文文的躺在莫花阁的客房里。顾风华坐在床弦上,“你说,玉莲渚怎么会那么及时?”她懒洋洋的靠在床头柱上,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手上的碗,“以当时之势,即便是再快也不可能赶得来,除非——”贺司离慢条斯理的替她接了下去,“除非他早就算计好了。”
“你以为玉莲渚是什么人,你若以为他一天嘻嘻哈哈就不把他当一回事的话,那你定会在他手里吃不了兜着走——”他冷哼一声,“他当然算计好了,从他调查到楚秋风二人与我的渊源后就算计好了——你可知道,是谁告诉我你要嫁人的?”顾风华点了点头,贺司离不缓不慢的接了下去“不仅如此,恐怕我在九华山的消息也是他故意放出去的吧——你可知楚秋楚风两兄弟来九华山杀我的时候,玉莲渚率众捣了玄影净教的老窝,呵,不过楚风那老头也不是省油的灯,在玉莲渚攻打玄影净教的时候他一面带领一队人马秘密进入中原一面叫人暗中迁离了——若不是有楚秋那个废物,恐怕事情不会如此早早的就结束了。”贺司离虽然面色柔和,口中却是毫不留情的叫楚秋废物,顾风华又点了点头,前不久玄影净教的新教主莫言即位,与中原武林之士达成有生之年永不入关的协议,这件事的确也算是了结了。
“当时若不是司离你提醒了我说不定我们在玉莲渚赶到之前早就被炸得死无全尸了——你怎么知道楚风就一定在后面放油?”顾风华一回想起那夜的事突然眨着眼睛一本正经的问贺司离,“你怎么就一定知道放火的人是楚风?”
“我不知道。”贺司离学着顾风华的样子懒洋洋的躺在床上,语到关键之处,突然不说话了,只是笑。顾风华瞪着这个慢得几乎可以让青丝染雪红颜凋的人,从来就没有像现在一样举双手赞成玉莲渚说贺司离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狐狸。她抿着嘴吧,一脸不高兴。隔了许久,贺司离终于“哦”了一声慢吞吞的接了下去,“我猜的。”他笑得很漂亮的看着顾风华一脸愠色,“我只知道楚秋是个草包,”草包就意味着没有人在旁边看着的话一定会出乱子,对于这点,顾风华欣然点头表示同意,贺司离继续悠悠的道:“楚秋既然是个草包楚风就不可能不在”顾风华继续点头,贺司离又自顾地喃喃道:“我当时想到的是,既然河里有油就一定要有人在后面点火。”顾风华“啊”了一声,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楚风不在堤上,但楚风又是不可能完全不管他这个草包哥哥的——他既然要管他的哥哥当然就有可能要在适当的时候给与楚秋指示,所以,他就一定要找一个既可以看到全部状况又可以很容易的让楚秋看到自己却不容易让我们发现的地方。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恰好这个符合这三个条件的地方就是那艘十分不容易让人上心的渔船。”顾风华也跟着他笑了起来,“因为当时情况紧张,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河堤之上,即便是有什么人发现不对劲也不会仔细去深究那渔船有什么玄机。”
“当时我看到河面起了大伙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成功了。”贺司离露齿一笑,眉眼弯弯,“因为那火放得实在太不是时候了。”
“我应该等你们逃下河的时候再放。”顾风华娇嗔的扫了他一眼,口是心非——其实那火最终还是由楚风放下去的,顾风华暗暗怪自己当时出粗心大意,让楚秋钻了空子——她挑起眼皮——“怪不得玉莲渚很信得过你的能力。”顾风华柔柔的叹了一口气,“我的夫君——果然是个了不得的——人——”她眨巴着眼睛温柔若水地望着贺司离的脸,软乎乎的身子突然娇软的朝贺司离身上偎依过去,“不过玉莲渚那斯竟敢如此算计你,若不是看在他与你相交多年事后又以血相救份上,我真想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是谁在背后叽叽歪歪说我?”玉莲渚这时已经站到了贺司离的房门口,“你们两个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不对我好一点还敢在这里说三道四!”他“噔”一下把手上大包小包朝对面两个人砸了过去,一跃跳到一张凳子上,趾高气扬的指着床上二人的鼻尖,嚣张跋扈“滚!滚回你们顾家去,我不欢迎你们了!”顾风华不以为然,轻而易举接住了包裹,冷着一双媚眼表示对玉莲渚不屑一顾,不用想她也知道手里抓的是什么东西——半月以来,贺司离和她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玉莲渚是下定了决心要他们回去面对他爹和柳家一家的亲事问题——这倒不是玉莲渚大仁大义为他爹和柳家之人打抱不平,实在是他太无聊了——他太无聊了,所以以玉莲渚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是说什么都要找些好玩的事情来看一看的,而当下顾风华的家事问题自然就被他当成了可以欣赏的现成好戏。顾风华扫了一眼一脸漫不经心的贺司离,再看了看在面前又跳又闹的玉莲渚,心下一片清明——是该回去面对的时候了阿。
负荆请罪(下。全文终)
顾家的丫鬟们从来就没有看到过自己的老爷如此不近人情,更没有看到自家的小姐受过的这般苦楚。已经三天了,顾风华呆呆的跪在顾家大门前整整三天,而顾青云却是家门紧闭,不理不睬,也不允许自己的下人开门,甚至狠得下心来不允许顾家的人给自己的女儿送一滴水。
所以这三天里,顾风华没有喝一水也没有吃一口饭,顾家的门关了三天,顾风华就在门外跪了三天,贺司离自然也就在顾风华旁边陪了三天,不过他没有跪,他只是在旁边站着,陪着她——一个漂亮得像发光的流水一般空灵的男子站在一个同样貌美如花的女子身边,抛却其他的东西不说,光是这样一幅景致就已经叫人不得不好奇了,而且这个女子还是当地有名的美女,是贤良淑德知书达理的天下第一美人,这就更加不可能不引起众多的人诸多猜疑和频频观望,所以顾风华和贺司离在顾家门口呆了三天,他们自然就被人当成个观赏品看了三天——一时城里谣言四起,相传甚多。
一种传言是,顾家小姐顾风华在出嫁当天被一群蒙面盗贼因贪其美色而劫持,幸遇一高人中途相救,岂料那恩人风神俊朗一表人才,英雄美人之间互生情愫,气得顾青云破口大骂,欲将其女撵出家门。
第二种传言说天下第一美人顾风华其实是一位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女盗贼,谁知一时不慎暴露了身份以致于前几日仇家突然找上门来,双方之间在河堤杀得人仰马翻,幸好最后顾风华的同伴也就是另一群盗贼及时赶到才避免了被杀之险。
第三种传言是,顾家小姐顾风华突然口吐狂言立志做一个劫富济贫的江湖女侠,但是由于顾家老爷生性老实安平乐道自然不准自己的女儿在江湖上抛头露面,但是顾风华一意孤行还是背着她爹爹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所以顾老爷气愤之下就放出“吾家无此不孝之女”的话来。
反正无论是当大侠也好当盗贼也罢总之顾家小姐一定是做了什么让他爹爹顾青云无法容忍的事情,也的的确确被顾青云赶了出来。众人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顾风华和贺司离二人,前几日河堤的确不知道什么原因发生了大火,不过已经时隔多日也不见衙门前来索人,想必那件事是言之过实,是某些好事者虚构出来的了。致于第二种传言么——以顾小姐如此纤瘦的身煅,也是不像是一个会作女侠的人,所以众人想来想去实在是“美人难过英雄关”这个传言可靠——看哪!现在顾小姐旁边不是还有一个长的想娃娃一般漂亮的人么。
“这顾老爷可真是狠得下心来,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娃子,几天没吃饭了他爹爹都不管,真是作孽啊!”有人惋惜,“不如到我家去吃口饭吧。”
“这女娃也是,如此无礼无教之女,真是家门不幸!”又有人长叹。
“也不能这么说,瞧她旁边那男子,若是做我女婿多好啊。”有人反驳。
“真是,顾风华有什么美的,还不如我漂亮。”更有人不屑斥之。
街上三姑六婆乱七八糟的围着顾风华和贺司离两个人议论了大半天,三天之内更有些好事之人爱美之人心奇之人不远数里的从四面八方赶来誓要目睹天下第一美人的风采。当然,其中不免有些是冲着贺司离来的,用一句最平常不过的话来解释,就是,都想来好好看看终结天下第一美人的男人是何种三头六臂不得了的人物。诸如此类种种原因,城内便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城里如“财源客栈”、“小绵酒楼”、“鲜香茶馆”等行当一时生意兴隆,财源广进,账房掌柜自是喜笑颜开恨不得把顾贺二人摆到自己的门口以作招客之用。
但是,就在第三天下午的时候,乌云密布,“轰隆”一声闷雷,雨水突然稀里哗啦的倾盆而下,打得众人一个遂不及防,围观之人终于“哗”一下一哄而散,躲雷避雨去了,贺司离和顾风华二人周围才总算清静半分。清静是清静了,但是雨水冰冷毫不饶人,贺司离堂堂男子到还勉强可以忍受,可顾风华就算武功不错但是她已三天没有吃饭饥寒交迫如何忍受得住?
“起来。”在第四天的时候,贺司离终于忍不住沉声道,“起来。”顾风华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几日下来,她的确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起来。”贺司离低喝,“你不能再跪下去了。”说着便要伸手去扶她。顾风华倔强的跪在地板上,吃力地摇了摇头,“你会受不住的。”贺司离此刻声音听起来已不若平时一般漫不经心,“我不能再让你跪下去了。”他口气强硬的说。“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