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成熟稳重了,结果还是一激动就难掩自己的脾气。离成亲还有两个时辰,世间之事变幻莫测,我们静静的坐着等便可!”她回头瞧了一眼床榻上那凤冠霞披,轻笑摇头道:“我们又怎么知道这北皇是不是真的打算让我做这太子、妃?再且说来,以现在局势看来,即便是我想嫁也嫁不了;更何况……”
说到这里,沈流苏不由得笑的更加诡异万分!
蓝月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将沈流苏的墨发冠好,又取了一支浅绿色的翡翠簪子来。这时门外便有人急切的叩了叩门,而后攘门进来说道:“主子,宫里传了消息出来。说是北皇昨夜便失踪,到现在还下落不明,宫里边现在乱作一团。太子如今已在宫中主持大局,据闻太子传书,要将婚事延后,全力寻找北皇的下落!还有就是,暗卫门今次几乎倾巢出动,如今就在远离北国边境三十里外扎营!”
沈流苏摆摆手,那人便迅速的退了下去。132yy。
她缓步走到门口,不禁有些疑惑。
北皇昨夜失踪,自然不可能是傅佑明做的。北皇宫中禁卫森严,便是云狂云破随同,也并非是那么轻而易举就将武功上乘的北皇劫走,并且不惊动任何人也几乎不可能。能够这样无声无息就把人带走的,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来人武功出神入化,要么是做这件事情的人深的北皇的信任,所以才不会有人发觉。
宗政德和宗政云想是不可能的,他们二人被抓了起来,去替换傅佑齐几人;宗政清影和宗政仁也不可能,尤其是宗政仁素来仁孝,更不可能做这样不仁不孝的事情;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掠走北皇的人,不仅武功出神入化,更是熟习宫中地形!
这个人,沈流苏只能想到一人。
“蓝月,随我出城!”沈流苏沉吟片刻,朗声说道。
北皇失踪之事发生的太突然,想必这个时候傅佑明还不知道。她看了看天色,想早一步阻止傅佑明进宫;虽然北皇失踪,就算他入宫危险度并不大,但是以防万一她不得不防!
一路出了太子府,一切竟然是十分的顺利。对于今日太子大婚之事,府中的人似乎一夜之间都改变了态度,并未阻止沈流苏出府。相反,沈流苏到府门口时,竟有两个小厮已经牵着马候在了门口。
见沈流苏出来,那小厮赶紧牵马上前,恭恭敬敬的弯腰说道:“姑娘,太子爷特地交代为姑娘你准备马匹,以备姑娘所需!还有,太子爷吩咐,如果姑娘你今日出府,便将此信交给姑娘你;让姑娘你出城后在亲启!”
嗯?沈流苏不禁感慨,宗政仁倒是什么都能够知道,早早的就让备好了马匹!看来,他一定早早的将北皇失踪的事情告诉了傅佑明,所以傅佑明的军队才会在边境三十里开外的地方驻扎下来,以备万一!
她接过信,可不管什么城外开启,伸手就要启开信件。
“姑娘……”小厮一见,顿时就有些急了:“太子交代……”
沈流苏只是瞪了一眼那小厮一眼,那小厮低着头再也不敢说半句,只得退到一旁。她启开信件,映入眼帘的第一句便是:“苏儿,我便知道你一定不会听我言待城外再开启。我所说的话很简单,那便是一路安好!你要找的人,我已替你救出交由傅兄手中,此刻想必已安全送达!父皇对你做出此事,我唯有如此方能弥补我心中的亏欠。不必觉得心中有愧,与我而言,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阿仁!沈流苏低低的唤了一句,她万万没有想到北皇失踪竟然不是他人所为,而是宗政仁从中所做!
如若此事让他人知道,只怕他这太子之位不仅不保,连这性命也是堪忧。
劫持国之君主,与理而言这是不仁;陷国家与危难,这是不忠;威胁劫持生父,这是不孝;私自放走南朝之人,背弃国家信义这是不义!不知不觉之间,他从高高在上的太子爷,顷刻间成了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
沈流苏紧紧的捏紧手中的信,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阿仁,你如此为我,又怎么能够让我心中安然?
倘若我就此离去,与你不管不顾……那么北皇一旦追究,你又将自己置于何地?还是,你已做好了必死的打算?
“蓝月,你先出城报平安。我要进宫一趟!”心中主意以定,沈流苏提步便要朝宫中而去。蓝月却挡在沈流苏的跟前,神色严谨:“主子不可!”
沈流苏并未说话,微微停下的脚步越发的大步起来。蓝月暗暗咬牙,不得已只好跃上马背,长鞭而起,马蹄声落便急速朝着城外飞奔而去!
宫廷内,朝政混乱,宝殿上文武大臣分列两侧,纷纷惶恐不安。北皇失踪,下落不明;城外又有南朝数万精锐,虎视眈眈,目的不明。不少大臣都将矛头指向沈流苏,将她曾经与傅佑明有婚约一事旧事重提,说沈流苏乃狐媚之身。如今还未大娶,就出此怪异的事情,必然是老天示警,发出忠告。
宗政仁心中隐忍,不过这也正中他的下怀。
“既然众位大臣也觉得此事颇为蹊跷,那么今日大婚之事就此作罢!一切,待寻回父皇之后再做定夺,不知各位意下如何?”众大臣自然是说好的。皇帝失踪,谁还有那个闲情逸致去娶妻生子?
“既然如此,就暂且请众大臣回府,本太子一定会在两日之内将父皇安全的救出,还请大家稍安勿躁,勿将此事告知他人。以保我北国江山安危!”他话音刚刚落下,黑云便匆忙在他耳边低声嘀咕几句,宗政仁不禁脸色一变,顿时不管众人便拂袖疾步而去。
他以为或许以后都不能再见沈流苏了,做出这等绑架自己生父之事来,实在是天理难容。
宗政仁原本是打算待沈流苏安全到达傅佑明身边后,过多一个时辰就亲自去负荆请罪。哪怕北皇震怒,要他项上人头,他也无话可说!可是如今沈流苏不耳仅没有走,甚至还进了宫……
“苏儿!”宗政仁怒喝一声,脸色难看之极。他自然是生气的,如果沈流苏不走,那么他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白费了吗?
北皇的药力最多只有半个时辰就过了,如果他醒来发觉一切,岂不是自酿大祸?到时候就绝非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沈流苏瞧着宗政仁疾步而来,她还未来不及说点什么,忽然就被宗政仁一拉,整个人足下生风一般掠过宫门朝着宫外而去!耳畔是呼啸的寒风,秋风乍起瞬间多了几丝凉意,沁入骨髓。沈流苏回头看着宗政仁的侧脸,他刀刻般英俊的脸上布满了怒意和不解,一路上一个字都不说,就只是卯足劲的运足功力,拽着沈流苏远远的飞奔而去。
这样的宗政仁,让沈流苏看着忽然多了几分心疼。
日后之看看。“已经够远了!”沈流苏低低说道,她怕再不阻止,真的不知道宗政仁会拉着她飞驰到什么地方才肯停下来!
宗政仁步子一停,将沈流苏的手狠狠的甩开:“够远了吗?比起城外三十里的距离,我觉得还近的很!”15501150
“阿仁,你……”沈流苏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可是这样的时候她不能走。于情于理,不管从哪一个方面出发,她都不能这样走人!
“苏儿,难道如今的形式你还没有看清楚吗?”宗政仁看着沈流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什么赐婚,不过都是一个陷阱!父皇分明是想趁着南朝此时新帝临朝,又内外混乱,想利用你先除去傅兄甚至是利用你引出玉兰家族的人!聪明如你,又如何会看不出,如今邺城上下都是父皇安排的眼线?我好不容易才……”
“阿仁!”沈流苏看着宗政仁,目光镇定自若:“你的心思我懂!可是,我不能这么自私,让你陷入一个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局面。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北皇对此事既往不咎;并且还很乐意的与南朝从此和平相处呢?”
这是沈流苏最不愿意走的一步棋,她原意是想亲自动手救出傅佑齐几人,不将宗政仁牵扯在其中的。可是事情发展的,却始终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这一步棋,她现在不得不走!
章节目录 第146章 独家发表
蓝月将话带到便退到一旁面色难看,傅佑明则是一句话都不说默默不语。他负手而立,挑开帐篷的帷幔跨了一步出去,看着铅云沉重的天空暗暗叹了一口气:苏儿,我又何曾不了解你?只怕他这样为你,你的心也难以安定的随我一起走吧!既然你说你安然无恙,那我便在这里等你……
阴郁的天空越发的沉重了下来,才刚到午时整个天色就逐渐暗淡了下来,沉甸甸的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来,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远远的便有马蹄声焦急的飞驰而来,驻营的副将立马神经绷紧挥手就要准备看清楚来人,将其万箭穿心。宗政清影脸色一沉,隔着老远就运足功力吼道:“烂西瓜,是我!”
她这一声烂西瓜听的傅佑明几人立马就知道了来人是谁,这才顺顺利利的进了营帐。
“蓝月?你真的回来了?”宗政清影瞧了半天,除了傅佑明一声不吭之外就只有蓝月是自己熟习的了。蓝月点点头,也没有说太多,就只是赶紧问道沈流苏的去向。宗政清影也随后摇摇头:“仁哥哥拉着她一溜烟就没影了,我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宗政清影小声在蓝月的耳根子前问:“烂西瓜在什么地方,还好吗?”
蓝月愁了一眼傅佑明,见他还是没有半点反映这才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帐篷,表示傅佑明现在就在那边休息。宗政清影感激的笑了笑,干咳了两声就朝着那帐篷蹦达去了。15501174
“主子,南朝来了消息,废太子囚禁了皇上,如今正派人前去云台山。看来,主子你的预料没有错,他的目的果然不单单是这南朝的江山!”云破急急而来,将南朝的形式报告的一清二楚。
傅佑明冷笑一声,又听的云破说道:“属下已经派人安顿好了太后和沈将军,不过……沈公子到现在还是下落不明,自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就算是出动我暗卫门的力量居然都没有半点消息。我们是不是应该……”
“不必了!”傅佑明挥手说道。
沈一鸣长久以来的所作所为都从未逃离出他的视线,他这样忽然消失不见看来也是暗中察觉到了什么。只是沈一鸣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实在是出乎傅佑明的意料之外!不过,对于沈一鸣,他还是有几分感激的。不管他的选择是什么,至少营救沈天清之事,他的确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暗中帮助。
只是此事,该不该告诉沈流苏,傅佑明心中还没有决定!
“百花国可有消息?”
“暂时还没有!”云破皱着眉头:“很奇怪!属下先后派了近二十位暗卫前去百花国查探消息,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甚至连尸首都找不到!看来,途中必然是有高手想阻止我们此行,只是这个人是谁,属下还没有查到!”
傅佑明摆摆手便让云破退下,这个人是谁,傅佑明心中也有了个大概了。
想不到冰封国一行放走了她,竟然还这么不死心!
“小伙子,向西五里有一间废弃的茅屋,我在这里等你!”悠远的天空中忽然传来一位长者的声音,浑厚而富有穿透力。他显然是用了密室传音,所以除去傅佑明以外,其他的人都没有听见声音。
玉兰先生?
陡然间,傅佑明心思一沉,随口吩咐了几句便度身朝着西方飞驰而去。
在这样一个时候,玉兰博忽然找他,想必也是有事情想要找他私自聊。傅佑明心下想了很多,只觉得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