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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杨大柱见状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后替刘氏答道:“小三,我和你阿母都相信你不会说谎,但事关你的终身大事,你阿母自是要说些重话、让你把事情说清楚,我们好确认事情是不是真的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杨大柱这番语重心长的话让杨三郎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低声说道:“孩儿让阿爹、阿母操心了,孩儿知道不该无意中摸了林三娘的银腰带,也知道阿母不中意林三娘……”
杨三郎说着顿了顿,才鼓起勇气说道:“可孩儿心里一直以来真的只有三娘一人,且事到如今孩儿也只能娶她了,否则三娘他爹要是把这件事闹大,今后也没小娘子愿意嫁到我们杨家来了,我不能因自己一人之事、害小四和小六今后娶不了媳妇儿。”
鱼儿一听这话顿时倍感不解,马上出声问道:“三哥,您娶林三娘和四哥、六哥的亲事有什么干系?我听你先前那番话的意思,似乎你若是不把林三娘娶回家来,将来四哥和六哥就娶不到媳妇儿?”
杨三郎还没来得及开口细细的同鱼儿解释,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的刘氏率先接上了话茬:“没错,我们小岞村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若是有未婚的小子摸了未婚小娘子的银腰带,但却没娶那小娘子为妻,那那未婚小娘子家就能请村长来评理儿和主持公道……”
原来小岞村对未婚小子摸了未婚小娘子银腰带一事十分忌讳,可以说只要未婚小娘子的银腰带被摸了,那她就只有嫁给摸她腰带的男人,否则双方今后都会被村里人看不起……
这村里人瞧不起女方,自是觉得她的闺誉受了损、是个不干净的女人了。而村里人瞧不起男方,则是觉得这个男人敢做不敢当、是个孬种,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于是不但男方一人会被村里人看不起,连带着他的家人也会被村里人看不起,这样一来有闺女的人家也不愿把闺女嫁到这样的人家去,觉得嫁过去会丢脸、会让人跟着瞧不起,会一辈子被人指着脊梁骨议论。
这本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可偏偏是小岞村村人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规矩,因此只要是村子里土生土长的村民,都很在意这个规矩也都会坚守这个规矩。
于是眼下摆在杨三郎面前的、还真是只有娶林三娘这一条路可选,否则不但杨三郎今后在小岞村里会被人看不起、今后没人愿意将闺女嫁给他,恐怕连杨四郎和杨六郎也会跟着被人指指点点,今后娶亲也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于是刘氏把这其中的厉害关系都想清楚后,最终只能逼自己接受了杨三郎只能娶林三娘这个事实。不过刘氏却不甘心就这样把林三娘娶进门来,于是她仔细斟酌过后对杨三郎说道:“小三,你去把林三娘叫到我们家来,她能不能当我们就家的媳妇儿,得等我和她谈过才知道……”
杨三郎见刘氏态度有所转变、愿意好好的同林三娘谈一谈,当下心中自是一片欣喜、连话都说得有些不利索:“诶!好……我……阿母……”
杨三郎因太过激动而不得不暂且先停下来,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后、才接着说道:“阿母您等着,我这就去把三娘喊到我们家来!三娘知道您愿意好好的同她谈一谈,心里一定十分高兴!”
杨三郎说着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奔出门去,但刘氏却在此时突然改变主意、出声唤住了他:“等等!小三你先等等!”
杨三郎闻言赶忙收住了脚步,问道:“怎么了阿母?”
刘氏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寻了话来敷衍杨三郎:“我突然记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你且先别把林三娘喊到我们家里来,等我先把这件事办妥了你再喊她来也不迟。”
杨三郎听了这话虽然心里满是失望,但还是孝顺的应了刘氏的话,把奔去林三娘家的冲动硬生生的忍住了,有些垂头丧气的坐回了原位。
而刘氏却已没心思再同杨三郎多说了,边拉着鱼儿进里屋、边随口叮嘱了杨三郎一句:“小三你先别急着把我改变态度一事告诉林三娘,等我再好好的想想,考虑清楚再说。”
杨三郎有些郁闷的答了句:“知道了阿母。”
而刘氏一把鱼儿拉到里屋就急忙忙的冲她说道:“阿妹,你一会儿拉上二妞上村头去做针线活,你们二人分头坐在不同的地方,趁着做针线活的机会好好的同我们村子里那些三姑六婆聊一聊!”
鱼儿先是点头应下了刘氏的嘱咐,随后问道:“阿母,您想让鱼儿同她们聊什么?”
第六十一章 另一面
刘氏一字一句的叮嘱道:“阿母想让你们去同那些三姑六婆聊林三娘!”
鱼儿闻言微微有些不解,问道:“林三娘?阿母是想让我们去打探消息吗?”
“没错,阿妹你好好的去打听、打听林三娘的为人,以及她过往的那些风流事儿,最好是打听清楚她曾经同什么人有染、染到什么样的程度,”刘氏说着顿了顿,才接着叮嘱鱼儿:“虽说村里人都说这林三娘生性风骚泼辣、胆子极大,且不但同长辈说话没大没小,还经常同村子里的小子调笑,一点未婚小娘子的样子都没……”
“不过这些事儿大多是你传我、我传你传出来的,是真是假我们也不知道,这些事儿我们以前也只当玩笑话听、没有仔细的打听过。但既然眼下林三娘很可能要嫁到我们家来,那我们自是要费些心好好的打听清楚她的事了。”
鱼儿听完刘氏这番话后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想必刘氏已经决定妥协、答应杨三郎和林三娘的亲事,但却又有些不放心,所以先前才会突然改变主意不让杨三郎把林三娘喊到家里来了。想必刘氏是想先四下打听清楚林三娘的真正品性,再做打算……
而刘氏既然已经让步了,那这林三娘只要人品不要差得太过分,以前也没同哪个小子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来,那刘氏基本上是不会再反对这门亲事了。毕竟事情已经到了很可能会影响杨四郎和杨六郎亲事的地步了,刘氏心里再不愿意也没办法了。
明白刘氏的心思后,鱼儿马上善解人意的说道:“我晓得了,阿母是希望我们仔细的打探过后,能够弄清楚这林三娘是不是真的像外头传的那般差劲……”
刘氏一边赞许的看了鱼儿一眼、一边连连点头说道:“没错,阿母就是这样想的!且除了让你和二妞去从那些三姑六婆嘴里挖话外,阿母也会想法子找几个相熟的人仔细打听一副,等我们事事情都打听清楚了再定夺小三的婚事也不迟。”
“阿母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鱼儿说着便回到屋里端上了装着针线、剪子的小簸箕,随后到海边把李二妞喊下船,把自个儿家里眼下面临的情况、仔细的同李二妞一一说明。这李二妞可是鱼儿最好的姐妹,因此一听鱼儿家里用得上她,当下就拍着胸脯连连保证把事儿办好。
于是鱼儿等李二妞把做针线活的小簸箕一端,两人便结伴往村头的老槐树走去,远远的看到老槐树下像往日那般围坐了一圈三姑六婆,鱼儿同李二妞相视一笑后便兵分两路,各自找了处人多的地方坐下来做针线活计。
这鱼儿选择坐到了一群聊得正热闹的人边上,坐下边穿针引线、边竖着耳朵听那些三姑六婆闲聊。不过这事情也没那么赶巧,鱼儿不可能过去一坐、这些三姑六婆就如她所愿的谈论起林三娘来,于是鱼儿只能边注意听三姑六婆眼下谈论的话题,边等待机会把话题往林三娘身上引……
于是鱼儿足足听了半个时辰,听到她都快把手上的帕子绣好了,才听到一个姓丁的妇人正巧说起了城里的一件趣事———大体意思是说城里有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十分风骚,不但天天像乡下小娘子般抛头露面,还故意一遇到年少的俊哥儿就冲人甩媚眼儿,几年下来可是把她住的那条街的大小男子都勾得神魂颠倒,比窑子里的窑姐还厉害几分。
鱼儿一听这件事儿自个儿可以利用,马上就搁下手中的活计凑了过去,故意装出一副既好奇又八卦的样子问道:“丁婶子,您先前说的那件事是您吹牛的吧?我听说这城里的小娘子可是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可能把一整条街的男子的魂儿都勾了去?”
鱼儿一发出质问,先前喷着唾沫星子八卦此事的丁桂花马上就不乐意了,叉着腰反驳了鱼儿一句:“哟,杨家八娘你小小年纪懂什么?我先前说的那件事儿、可是我住在城里的亲戚亲口告诉我的!我那亲戚就是那小娘子的邻居,天天见到那小娘子打她家门前经过,更是亲眼见到过那小娘子是如何勾引男人的!”
鱼儿故意冲丁桂花撇了撇嘴,道:“我还是不信。”
这丁桂花生平最恨别人说她吹牛了,于是她一听鱼儿这话马上就急了起来:“你怎么就不信呢?那个像狐媚子似的小娘子就住在城里西边的荷花里,你若是不信下回进城时亲自去荷花里问一问,问问那里的街坊四邻有没有这么一个风骚的小娘子!”
鱼儿见那丁桂花已被自己说得着急起来了,才不紧不慢的问出了早就在心里拟好的话语:“就算城里西边的荷花里真有这么一个风骚的小娘子,那她一定也没丁婶子您说的那般夸张,咱村里不也有个被村里人称作‘狐媚子’的林三娘吗?那林三娘天天被人骂风骚,可我也没见她多大胆的勾引过哪个小子……”
“你拿林三娘来和我说的那个小娘子比?”
丁桂花闻言先是不屑的嗤了鱼儿一句,随后一脸得意的说道:“不是我吹牛,我们村子里的林三娘同我说的那个小娘子一比、就称不上是风骚了,最多也就是个胆儿大些的主儿罢了!再说了,那林三娘其实是假风骚,说她是个泼辣小娘子还差不多!”
坐在丁桂花旁边的张荷花一听这话,当下就连连拍手附和道:“没错!那林三娘就是假风骚,真遇到事儿她的胆子可是比老鼠还小!我看她的泼辣也只是欺软怕硬、专挑软脚虾来下手……”
鱼儿见这话题已经不着痕迹的引到了林三娘身上了,当下心中一喜赶忙追问道:“张婶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看那林三娘平日里胆儿挺大的啊,怎么到您嘴里就成假风骚了?”
“嘿嘿,我之所以说林三娘假风骚,是因为我曾经亲眼目睹了一件事,”张荷花说着一脸神秘的冲鱼儿和丁桂花招了招手,见她们十分配合的凑了过来、才得意洋洋的开始八卦:“你们知道我们家是和林三娘家是贴得最近的邻居吧?我们张家和林家可是只隔了一堵墙……”
原来这张荷花家紧挨着林三娘家,两家之间只隔着一堵矮矮的土墙,这让张荷花只要在墙上架起一架梯子、往上一爬,就能把林家小院子里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于是有一天晚上张荷花听到林家的院子里有些吵闹声,于是在好奇心的作祟下、张荷花把自家梯子架到了矮墙上,偷偷的爬上去窥探林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张荷花话讲到这儿故意停了下来,鱼儿和丁桂花正听着入神呢,因此丁桂花当下就不悦的催促道:“你爬上去后都瞧到了些什么?快往下说啊!”
鱼儿知道这讲八卦的人最喜欢把八卦吊在关键处,好让听的人急得拼命的催促,于是她也只能配合张荷花的意思、出声催促道:“对啊,这事儿正讲到关键之处,张婶子您怎么就打住了?这可就有些不厚道了……”
“嘿嘿,瞧你们急的!别急别急,我这就往下说,”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