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巴结武氏的,武氏心理有了这落差,自然就难以忍受了。
“反了天了,她算个什么东西,去把大、奶奶给请过来,我倒要看看她是如何对婆婆不敬的!”这话果然将萧临煜的怒火撩拨的更加旺盛了,一拍桌子直接对着外头吼道。
外头听候差遣的丫鬟一个激灵连忙往青梧院跑去。
小丫鬟存了讨好恋雪的心,在来的路上便将自己在外头的对话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恋雪。
小翠塞了一个荷包给她,然后才有些担心的望向恋雪。
恋雪的脸色很平静,昨日之事是她太过大意了,才让赵氏留了个麻烦,只不过这朝堂上的御史也真够讨厌的,成天盯着别人的一亩三分地,还以为自家的内宅有多干净呢!
几个人匆匆赶到瑞安堂,整个院子鸦雀无声,毕竟当家人发了大火,丫鬟们连喘气都小心翼翼的,唯恐撞上枪口成了炮灰。
小翠撩开了帘子,恋雪不疾不徐的走到里头,只见萧临煜黑着一张脸坐在太师椅上,而武氏则面无表情的样子,当然仔细看还是能发现隐藏在眼底的一丝幸灾乐祸。
恋雪上前同二老行礼,心中明白今日一顿责骂是免不了,这想要收拾她的是萧临煜,她也不好太过份了,毕竟这个人是萧潜的生父,就算他有再大的不是那在萧潜的心目中也是不同的。
恋雪屈膝行福礼,二人都没有说话,她也只好维持着半蹲的姿势,累是累了点,但她把心态放平了,这小小的为难便也算不了什么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恋雪的衣服都被汗水给浸湿了,膝盖都微微的颤抖的时候,武氏才从萧临煜的眼神里得了消息,道:“起来吧!”武氏的声音带着些许愉悦,这是她第一次将恋雪压的死死地,而且还是在两者地位发生逆转的时候。
武氏直起了背脊,一副教导的慈母样子,话里话外却句句带着讽刺,“老大媳妇啊,我知道我在你眼前也不算正经婆婆,可是有些话还是要提醒你一下,阿潜在外头辛辛苦苦的为这个家打拼,你在家里不能拖他后腿啊,昨日里,你让你娘跪在国公府面前,这都算什么事啊?夏夫人就算再不是,那也是夏家的当家人,你的嫡母,这不敬嫡母可是大罪啊,你是镇国公世子夫人,当初你嫁进来的时候,我就说过以后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着镇国公的脸面,你这样不是让人诟病吗?这不,今日就有人弹劾阿潜了,皇上罚了阿潜,难道你就开心了?妻闲夫祸少,这句话还当真不错啊!”
“母亲当真是管的太宽了,我喜欢我媳妇给我惹祸还不成吗?”冷冷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武氏的脸不由得一白,而萧临煜的一张脸都快比炭还要黑了。
“你个逆子——咳咳——”萧临煜气的一口痰卡在了嗓子眼里,整个人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慌的武氏赶忙起来又是拍背,又是递水的。13718272
这是恋雪第一次见萧临煜同萧潜起冲突,虽然萧潜的面上依旧是那副冷冷的表情,可是恋雪可以感觉的出来他的身子比平日里僵硬,也就是说他的内心深处其实还是很在乎萧临煜的,只是这些年来萧临煜对他的态度让他冷了心,不得不将自己包装成了一只刺猬。
恋雪的心头微微叹了一口气,等萧临煜喘过了气,便抢着开口道:“媳妇知错了,这一次是媳妇思量不周,才会惹出那么多的事情来!”
见她认错还算诚恳,萧临煜的神色松了松,只是看到萧潜皱眉冷对的神情时心头又烧起了火,这个儿子似乎生来就是同他作对的,从小到大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从不肯在他面前说一句软话,他不愿意他去做的事,他却喜欢去做。
恋雪在心中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悄悄的扯了一把萧潜,只道:“昨日里,母亲来是想让我从周王府里将表姐给弄出来,媳妇不想因为夏家的事而坏了皇上对萧家的信任,便没有答应,媳妇也没有想到母亲会那个样子!”
“这不管怎么说都是你们夏家惹出来的祸,这段时间你就在青梧院别出来了!”武氏看了一眼萧临煜道。
恋雪恭恭敬敬的称了声是,又拉住了还想说话的萧潜。
萧临煜冷哼两声,到底不想把情况弄地更糟糕,挥了挥手道:“出去吧,我不想见到你们!”
武氏有些惋惜,本以为这次可以好好压一压恋雪的势,没想到萧潜赶了回来,原本准备的一大堆斥责也没有了用武之地。
“老爷,你别气了,阿潜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武氏站起来给萧临煜揉着胸口,柔声的劝慰道。日赵儿着。
“你瞧瞧他有什么出息,被一个女人压地死死的!”萧临煜喘着粗气抱怨道。
武氏亦有些可惜的叹道:“我也不知道阿潜看中了夏氏什么,论门第,阿潜现在是堂堂国舅,京中的名门淑女有什么不好配的,以前或许还顾念着他的名声,可是夏氏嫁过来这么久了,不是活的好好的,可见那克妻之说不过是无稽之谈!也许是夏氏颜色好吧!”
武氏的话听着像是劝慰,却是句句诛心,京中名门世家娶妻其一讲究的门第,其二讲究的品质,这颜色好的大都是妾室之流。
萧临煜用力的一拍桌子道:“肤浅,自古红颜多祸水,我看那夏氏不是阿潜的良配!”
“可是他们的婚事是先帝做的主,咱们压根就没有反悔的余地!”
“你上次不是说你娘家的那个侄女还未嫁吗?你去问问承恩伯夫人愿不愿意委屈做平妻,我虽不能做主休了夏氏,但这萧家后院绝对不可以让她一家独大!”萧临煜气呼呼的说道。
武氏心中一喜,面上却丝毫不显,只道:“要论人品相貌,我那侄女也是不差的,先头贤太妃便想做主撮合他俩,可是先帝的一道圣旨打乱那道好姻缘,如今皇上虽然没有怪罪武家,但就有那些个小人喜欢踩人两脚,耽误了灵儿的婚嫁,如果老爷真能做主的话,我便同哥哥嫂嫂商量一下!”
武氏的算盘打地响亮,当初恋雪和萧潜未定亲之后,便想着通过武灵儿来控制萧潜,可是被文景帝横插了一脚,后来贤妃想让武灵儿给萧潜做妾,进而将萧潜拉拢到周王这一方,可是承恩伯夫妇本就疼爱这个嫡幼、女,又如何舍得将宝贝女儿嫁给人做妾呢!
不过现在形势已经不同了,武家早已经不复周王在京时的风光,而她也需要有一个人在这内宅里制衡恋雪,而这武灵儿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好在老爷本就不满夏恋雪,加上这一次的弹劾,这娶平妻的事情便也顺理成章。
恋雪自是不知道瑞安堂这两位的打算。
二人出了瑞安堂,恋雪便急这问他被弹劾的事情,这次的事情她当真没有想到会影响到萧潜。
“你不用担心横竖不过那些人拿我作筏子呢!”
新帝登基,亦是各大世家重新洗牌的时候,吴王还是亲王的时候,后院女人就不多,除了正妃萧晴之外便只有两方妾室,子嗣方面更是只有一子一女,如今后宫空虚,早已经有大臣上奏劝皇上选秀,各家有女亦都看准了后宫的那一块大蛋糕。
而皇上却将这些折子留中不发,这不有好几家找上了他,希望他向皇上进言。他同姐姐的感情向来亲厚,虽知道皇上不可能一直不选秀,但这种劝诫的话绝对不会出自他的口。
这不便有好几家等着抓他的把柄,会弹劾萧家的家风不过就是看不惯皇后在后宫一家独大,想要施加压力罢了。
恋雪微微叹了一口气道:“终究是我不小心,才让人抓住了把柄!”
萧潜沉沉的说道:“那些人大概是太闲了,他们以为自己家里就没有把柄吗?那陈御史在老家养了一个外室,还以为没人知道,还有那严御史,儿子可是滥赌鬼,为了替儿子还债,严夫人可没少放印子钱,我倒要看看这两件事爆出来后,他们还有脸自诩正直!”
几年的青衣卫指挥俭使,干的便是替皇上监视底下的官员,这朝中清清白白为官的又有几个,他手里多的是这些东西。
恋雪默然,想也知道这两位御史将会为自己今日的冲动行为付出代价了。
“今日委屈你了,以后你大可以不必理会老头子!”萧潜见恋雪的神色不是很好,以为她还在为刚才的事情介怀,便柔声安慰道。
“我没事,这有什么可委屈的,不过是被说上两句而已!”恋雪笑了笑,此时正值正午,阳光最是猛烈的时候,急匆匆的赶到瑞安堂,这回又冒着太阳回去,让她胸口有些闷闷的,大概是中暑了!
“你的脸色很不好,是不是不舒服啊?”萧潜伸手探了探恋雪的额头,有些冰凉,忙对小翠吩咐道,“让总管去请太医来,你们奶奶不舒服!”
恋雪一把拉住他道:“我没事,大概有些中暑,等一下歇一会就没事了!”
萧潜哪里会放心,扶着恋雪回了青梧院,执意让总管去请了太医。
二人回到青梧院的时候,落梅已经将中膳准备好了,恋雪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半碗酸笋汤。
“是不是被气着了?”萧潜见她这个样子,哪里还吃地下饭,连声问道。
“我没事,这天气那么热,没有胃口也是正常的,你让我躺着休息一会就成了!”
萧潜闻言也不再多花,抱着恋雪去了内间的美人榻。
半个时辰后,太医院当值的周太医满头大汗的赶了过来,萧潜将人请了进去,周太医见恋雪半靠在美人榻边,似乎神色恹恹的样子,不敢怠慢,凝神把起了脉来。
恋雪的身子曾经两次受过重创,虽然后头都有细心调理,但萧潜的心中她便是个体弱多病的主,这才一见恋雪神色不好,便急着要请太医。
周太医一手搭在恋雪的脉门上,一手摸着自己的胡子,微闭着眼,脸上的身躯却有几分凝重。
这也太久了一点吧,萧潜脸色有些僵硬了,旁边的小翠等人都被他感染似的沉了一张脸,若不是这一会不能打扰太医诊治,恋雪真想开口调侃他们几句,不过是中暑而已,一个个的神色像是她得了绝症一般。
好半晌,周太医才收回了手。
见萧潜的神色,吓了一跳,连忙扯出一个笑容道:“萧世子,恭喜恭喜,尊夫人这是有喜了!”
……
安静,一屋子的人都成了木头人。
半盏茶后,周太医见无人理他,只得又重复道:“萧世子,尊夫人有喜了!”
恋雪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手不由得抚上了平坦的小腹,不是有吃药吗?不对,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药了,那一次在柴郡的吴王府,事后便没有吃药,而回来后萧潜基本上不到半夜不回来,回来的时候她往往都已经睡着了,两人近半个月来也就没有同房,那么肚子里的孩子便是在柴郡的时候怀上的。
“周太医,孩子现在怎么样?”恋雪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她怀孕了,她怀了萧潜的孩子。
“孩子现在还不足月,今日略动了胎气,我这就给夫人开一剂药,每日吃一剂,三日后我再给夫人把脉!”周大夫的话终于让呆滞状态的萧潜惊醒了。
一把抓住周太医问道:“动了胎气?有碍吗?她的年纪还小,现在怀孕合适吗?之前有吃太医院开出来的药会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影响吗……”
接连的十多个问题直把周太医问地有些晕了,那握着手臂的手越握越紧,几乎要将他的一把老骨头给折断了。
“爷,你先放开太医,慢慢来!”落梅见周太医快要昏过去的样子,连忙上前劝道。
萧潜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松开了手道:“周太医,实在是抱歉啊,没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