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必又要再多此一举呢?谋害太后之事,毕竟是存在着风险的。难道她就那么恨太后,恨之入骨吗?
太后点点头,然后,有摇了摇头,说道:“除了这件事以外,哀家确实还做过一件对不起她之事。当年,哀家怀着耀儿大约有五六个月的时候,恰逢先朝的太后老佛爷生辰,先皇及后宫中的众嫔妃都去给她拜寿。因为哀家那日上午,出宫之前那一刻,突然有点恶心,想吐的感觉,便稍事休息了一会,比其他嫔妃迟到了约莫一刻钟才过去。等哀家赶过去之时,就是皇上的生母,卞婕妤,就是现在的卞太妃,以及当时的姜贤妃,现在的姜太妃,四人一桌。因为哀家当时比较得宠,遭到了很多人的嫉恨,平日里哀家已经是小心、小心再小心的提防了。而那日过去后,哀家面前的饮品已经被放置好在那里。哀家有些不放心,趁众人没注意之时,忙着看戏之时,将旁边座位上的饮品与哀家面前的那杯饮品调换了一下、而哀家旁边坐的就是姜太妃,当时她所怀的身孕已经有八九个月,快要临盆了,所以,老是喜欢去如厕。因为之前,她已经饮过她面前的那杯饮品,所以,回来之后,就很放心的端起放在她面前的那杯哀家换过去的饮品饮了起来。接着,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她的肚子就剧烈疼痛起来,血也呼呼的从她下体流了出来。就这样,她腹中所怀的那个皇子也就没有了,还差点弄的一尸两命的下场。哀家当时见了之后,除了心存侥幸,庆幸自己幸好没直接端起饮下去,也对姜太妃存了一些愧疚之心,对她格外亲厚起来,特别是得知她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之后。而在哀家被册封为皇后之后,哀家也力劝先皇,让他将姜太妃封为贵妃。”
“那后来凶手抓到了吗?”在目瞪口呆之余,我问道:“呵呵,怎么抓呢?在场的后宫嫔妃们,几乎每一个人都有嫌疑,总不能一个个的抓起来严刑拷打吧。而且,行凶之人既然敢在饮品之中下药,自然在此之前已经准备好了万全之策进行应对。最后的处理方法自然就是与所有后宫无头案的处理方法相似,杖毙了那个做饮品的厨子,和端来饮品的太监,以给姜太妃和当时的宰相一个交代,敷衍塞责了事。不关是这件事,以后来哀家的耀儿因年幼,也是吃了歹人给的糕点,差点性命不保虽然后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救醒了过来,却也从此以后,就落下了一个病根子。虽然,当时我与耀儿都很受先皇宠爱,但是也是没有查出真凶,先皇只能杖毙了看守耀儿的那个宫女,算是给了哀家一个交待。从那以后,哀家就知晓了,不要妄想着在这后宫之中,分辨出个是非曲直出来。自己的东西一定要自己提防好,看护好,不然,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后果肯定还是自己来承担的,别指望着什么人能为你做主了。而且,有时候,往往是先下手为强。从此,哀家开始逐步让自己变得更加强悍起来,这样才能守护住耀儿,守护住秦家。”太后在悲叹之余,隐隐透露出她当年的强悍作风。
听了太后的话,除了感叹在这后宫之中,人心太难测,太险恶,太监、宫女的性命卑贱于草芥一般,至于其他的,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回复些什么话是好。
第一百零三章宫闱秘事
“那为什么皇上对您和秦家有这么深的成见呢?仅仅是因为他当年没能坐上太子之位吗?是不是还有一些别的什么原因呢?”我突然又想起了昨日卞留云在御花园中所说的话,带些试探的问道。虽然剪春告知了我一些,但是,她毕竟不是当事人,知道的未必详尽,也未必就是真相。
“蝶儿,你是不是听见什么风言风语了?”太后听见我的话之后,吃了一惊,然后用有些怀疑的目光看着我。而一直坐在一旁,听着我们说话的我爹,也很诧异的看着我。他们可能都是在惊奇我为什么有如此一说。
我咬了咬牙,心一横,干脆就直接将昨天在御花园碰见卞留云的情形,以及她所说的话和卞太妃的反应告知了太后。
太后听后,脸色沉了下来,说道:“这等宫闱秘事除了宫中的老人儿,新人是谁都不知道的。而那个卞留云年纪轻轻,能够知晓此事,想必也是卞太妃告知于她的了。看样子,往日里,哀家对这卞太妃确实是太纵容了些了,纵容到让她忘记了她的本分,也忘记了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了。蝶儿,这件事哀家之所以没有告之于你,是因为此时涉及到先皇的尊严,还牵涉到了一些无辜的人。而且,在先皇时期,这件事就被明令禁止掉了,那时候,不论是宫女、太监,还是后宫嫔妃,议论此事者一律以杖毙处置。”
我暗自叹息了声,原本还指望能从太后嘴里得知点什么真实的信息呢,可是,听她说起这件事的这种口气,估计她也不会偷漏什么了。
我微微笑了笑道:“太后姑妈,既然事情这般严重,那蝶儿便不再问了便是了。”
太后迟疑了片刻,又看了一下我爹,我爹叹了口气说道:“既然蝶儿想知道,那就干脆告之于她吧。以防日后皇上因这件事向她发难,她心里也能有个底。”
太后点了点头,对我说道:“也罢,哀家就告之于你吧,不过,你听完之后,就放在心底里了,切莫再外传出去了。你可能做到?”
我见她说得这般慎重其事,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慎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太后姑妈放心,蝶儿自当遵旨。”
听到我的承诺后,太后便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的开了口。
“这件事还要追溯到二十二年前的一个夏日,因着天气炎热,皇上便带上了哀家、姜太妃、卞太妃、已故的梅太妃以及几个当时还比较受宠或者有诞下皇子或公主的妃子,和所有的皇子和公主们,一起去一个京都附近的避暑山庄去避暑。随行的还有一个比较特殊的人物,那就是先皇的一母同胞的嫡亲弟弟——先皇四皇子君继宗,这四皇子当年大约只有十七八岁,尚未大婚,又甚得先皇疼爱,便一直没给他封王,另造王府,而是留他继续住在宫中,打算等他大婚后,再让他搬出皇宫。而且那时,先皇如果要去任何地方,都会带上他。”
“有一日,皇上带着其他几位妃子出去狩猎去了,而哀家与那梅太妃以及其他几位有孩子的妃子,因为各自都要照料孩子,就留在了山庄之中。而那日,先朝四皇子君继宗因前夜贪凉,在厢房之中放多了冰块儿夜里着凉了,身子不太舒服,便也没有去。就在那天中午的时候,有个小太监跑过来告诉哀家,说四皇子自制了一些冰镇杨梅汤,喊哀家过去一起饮用一些,去去暑气。因哀家比四皇子年长三四岁,哀家也一直拿他当弟弟看,平日里,与他之间,倒是不甚拘束。所以,听见这话之后,哀家也不甚为意,就随着那个小太监一起,去了一个被树荫笼罩着的小亭子里。”
“亭子中间放着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石桌上放着一把大茶壶和几个饮水用的杯子,小太监说那大茶壶中盛着的就是四皇子刚刚制好的冰镇杨梅汤,现在他可能有事离开了一下,小太监又动手给哀家倒了一杯,让哀家边饮着这冰镇杨梅汤,边在那等着那四皇子。然后,他便先退下去了。就在哀家刚喝完了这第一杯冰镇酸梅汤之时,刚好,碧玉跑了过来,说耀儿一觉睡醒之后,没看见哀家,便哭着、吵着要见我,宫人们怎么哄都哄不歇。因为耀儿那时尚年幼,身子骨又比较弱,哀家听见之后,就赶忙着急着慌的起了身,跑回自己居住的厢房去哄耀儿去了。”
“不过,待哄好了耀儿之后,哀家又想起与四皇子之约,哀家以为他定是一人待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觉得有些冷情、无聊,想找人说说话,而其他人都随皇上狩猎去了,能陪他说得上话的嫔妃就只剩下哀家与梅太妃了。于是,哀家让碧玉看看那梅太妃有没有什么事情,要是没什么事情,就去那个亭子饮些冰镇杨梅汤,顺便再陪陪四皇子说说话。”
“而哀家自回到厢房之后,过了大约一刻钟,就感觉到了心中好像火辣辣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哀家身上燃烧着似的,还有中要将什么发泄出来的冲动。当时,哀家以为是中暑了,就边抱着耀儿,边往嘴里塞着冰,想降降火。不过,后来没等着降火,倒是将打猎满载而归的先皇给等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哀家看见先皇时,就想不顾女儿家的矜持和自尊,就想往他身边靠。直到与先皇恩爱一番之后,那种怪异感才慢慢的消失了。”
“而接下来就发生了一些比较奇怪的事,自那日后,梅太妃突然就开始闭门不出,对外称是生病了。听她房中的侍女传言,她曾试图自缢过,却被当年年仅六岁的皇上给阻拦了下来,而且,从那以后,幼小的皇上便日夜守在梅太妃的榻前,寸步不远离,就怕梅太妃有个万一。而那四皇子君继宗则好像着了魔似的,硬是在先皇的厢房前跪了一天一夜,先皇有些摸不着头脑,询问他,他却硬是不肯开口,只能由着他去了。然后,他不顾众人劝阻,硬是跑到紫云寺出家去了,取法号为缘亦。先皇为此,很是伤了一段时间脑筋,哀家当时也是不明所以,但是,后来竟然听闻梅太妃有孕了,而那一段时间,先皇根本没有宠幸过梅太妃。先皇大怒,怀疑梅太妃不贞,欲要将梅太妃打入冷宫。”
“这时,哀家才恍然大悟过来,猜到了定是当时的那壶冰镇杨梅汤肯定是出了问题了,如若但是不是耀儿哭闹,只怕梅太妃的故事就要发生在哀家身上了。而哀家再让人去寻找那个当时带哀家去那个亭子的小太监,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因为梅太妃的事因哀家而起,哀家已不忍看她受责罚,便将当时之事告知了先皇,先皇也终于明了了四皇子君继宗执意要出家的原因,先皇暗自神伤了一阵子,后来,他便下了禁止令,不准任何人再讨论这件事,擅自讨论者,不论身份,一律杖毙。而且,本来他打算着人将梅太妃肚子之中的孩子打掉的,后来,却改变主意了,让梅太妃继续生下来,只是,要让他去再宠幸梅太妃,他却也没办法再做到了。”
“再后来,那个孩子终于是被梅太妃生了出来,而那个孩子长大了一点之后,宫中又传来了一些风言风语,说是那孩子长得和先皇不像,倒是果真像极了当时的四皇子君继宗。先皇依然用强压的方式阻止了这些风言风语,而且虽然他不再宠幸梅太妃,对那个孩子却也算不薄,只是,有一日,那个孩子晚间突然被人掠走了,但是那掠人之徒,在与宫中侍卫搏斗时,身上掉下了一块腰牌,腰牌上写着一个“秦”字,然后,贼人就带着孩子,逃之夭夭了。所以,一时之间,所有人都认为是哀家或者秦家掠走了那孩子。幸而,先皇没有相信这些。只是,在那孩子被掠走之后,可能还是因为四皇子的原因吧,先皇还是有些伤心与惋惜,也曾寻找过一段时间,却一直没有了那个孩子的消息。而那个梅太妃,虽然说这孩子是因为意外情况才怀上的,但是,既然生下来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的一块肉啊,她也就因此终日郁郁寡欢,最后,郁郁而终。”
“估计当时在年幼的皇上心中,这一切都是哀家蓄谋已久的,先是哀家让便是想着,就是因为哀家的唆使,才使得先皇不喜爱于他,从而他没能坐上太子之位。只怕,他对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