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夫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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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夫贵-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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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完没完?”马六拉了张方凳子坐下后,冲曹氏不耐烦地说道,“今天就秦梨花欺负你了,你没欺负人家?你那点心思谁看不出来啊?你不就想给秦梨花那三个丫头一个结结实实的下马威吗?”

“哎!”曹氏光着上身转了过来,激动得胸前那两团雪团都抖了两抖,“我要不先给她们个下马威,往后怎么管教?本就是从汴京来的姐儿,娇气就不用说了,还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活儿都不会干,懒得跟猪似的,往后指望谁拿佛龛供着她们呐?你倒说得轻巧呢!”

马六不经意往曹氏胸前瞟了一眼,心里隐隐有点冲动,可当目光移到了她胸下那赘肉隆起的小腹时,冲动便散得一干二净。那小腹隆得像还怀着一个似的。

马六挪开了目光,说道:“我知道你看她们三个不顺眼,可再看不顺眼,也得忍过这两年,这可是汪管事临走叮嘱的。两年之后,她们是死是活跟我也没什么瓜葛了!”

“还说呢!”曹氏系了肚兜绳走过来,一脸不服气地说道,“提起那汪管事我就一肚子气儿。原本有五个小厮可配,却非把那红菱塞给我弟弟!为这事,我娘气了一宿都睡不着,想起那死丫头就头疼!一个脏了身子的姐儿谁家肯要去?偏我娘家就摊上这倒霉事了,偏我还是这庄上的管家娘!你说,好笑不好笑?”

“唠叨个屁!横竖亲都成了,你还唠叨什么呢?这两年总归是要混过去的。我可提醒你,别有事没事拿红菱儿出气儿,为了你娘家的事,我要丢了这管事的活儿,我真得有你好看的!”

“我管这群媳妇婆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还用得着你说?对了,”曹氏理着发髻说道,“我娘家快办喜事了,可得先把礼儿备好了。”

马六微微皱眉问道:“喜事?又有什么喜事?该不会又是你哪个远方表姨的亲姑姑要过生辰了吗?那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你也混着送礼儿,争脸面也不是你这么个争法!一年到头,这些人情面子去了多少银子你心里没个数吗?”

“哟?花了你几个铜板送人情倒还是我不对了?那送出去不也是你的脸面吗?我真是费了功夫又没讨着句好话!”“快说吧,谁又怎么了?回头我还上得果园那边瞧一眼。”马六不耐烦地说道。“不是别人,是我那妹子,我娘给她找了户人家,都相好了,只等过定了。我好歹是姐姐的,她那嫁妆里,能不给她添补些吗?你是当家的,给多少你来定呗!”

“哼!”马六冷笑了一声道,“哎哟,现下是个管事娘了,谱儿还越摆越大了?这姐姐给妹妹添嫁妆的事怕是城里那些大户才兴的吧?你凑哪门子热闹呢?真是没事找事!年前的时候你让那几个媳妇婆子做了绣鞋腰带,我替你拿城里去卖了个好价,那笔银子你该没花吧?要添你拿私房添去,可不许动匣子里的东西!”

☆、第二十四章 等着喝鸡汤

“哎,”曹氏拍了拍桌子道,“马六,你怎么这么小器呢?我嫁一回妹妹,你添二两银子都舍不得呢!”

“横竖拿你自己的私房添,爱添多少我都不拦着。可匣子里有多少我心里有本明帐呢,你少动。”马六说完甩了甩袖,像个大爷似的开门出去了。

曹氏斜眼瞪着他离去的背影,气得歪了嘴巴,嘀咕道:“当个管事有个屁用,越发地吝啬了!揽了一堆儿银子在怀里打算带棺材里去吗?指不定背地里又贴补他那老娘去了,哼!”

这天中午的饭菜还是肖嫂子和云阿婆做的。梨花和红菱本打算自己动手,却被肖嫂子连哄带推的请出了伙房。

龚氏送完红苕藤回来正好看见这一幕,便把梨花和红菱拉到了一边说:“你们还是歇着吧,今天有鸡炖,那做饭的活儿她才不会让给你们呢!俗话说,咸三夹,淡三夹,不咸不淡再三夹,她拿筷子多尝两回盐味儿自家肚子里都能饱一回了,这么好的事儿她怎会让给你们呢?瞧着吧,明天没鸡炖,她保准没这么勤快。”

三个人站在屋檐下掩嘴偷笑了一回。正笑着,黄莺从二院门里轻摆身姿地走了出来,忽然看见龚氏跟梨花红菱亲热地说笑着呢,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她那眼珠子上下滚动着,从头到脚打量了龚氏一番,嘴角浮起了一丝鄙夷的笑容。她故意走过去跟红菱说话,可刚挨近,又用纱帕掩着鼻子退后了一步,问道:“这是什么味儿啊?”

龚氏本来正说得起劲儿,忽然听见黄莺这话,想起自己刚刚抬了红苕藤出了一身汗,自然是有股汗味了。再闻闻旁边这三位,个个身上都带着一股子很好闻的脂粉香,脸比刚才更红了。她忙打住话,道了声有事要做,便匆匆地往后院走了。

等龚氏走后,红菱问黄莺:“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瞧她那样就是刚出过汗的,自然带着汗味儿了。”

黄莺拿纱帕扇了扇风,不屑地说道:“本来就有呀,我实话实说罢了,我还不信你们真跟她能聊上!我好心替你们解解围,怕她缠着你们说话而已。”

“那劳烦你下回别这么好心,行吗?”梨花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走了。

红菱看了黄莺一眼,跟梨花一块儿走了。黄莺咬着下嘴唇,紧皱起眉头瞪着她们俩的背影,心想不就是有个泥腿子护着吗?得意什么呀?再能干,不也就是个泥腿子吗?哼!

还没到吃饭的点儿,田间果园的人全都回来了。听说今天有鸡汤喝,个个脸上都带着像过节似的笑容。二十来个人都在院子里翘首以盼地候着,或蹲在屋檐下,或坐在石桌上,或靠在院子里的葡桃藤架上,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曹氏冷着脸走出来时,热议声渐渐小了下去。她瞥了那群人一眼,往伙房里走去。她进了伙房便问道:“肖嫂子,鸡汤好了吧?”

肖嫂子忙说道:“好了,先替你舀一碗?”

“我倒无所谓,”曹氏瞟着那大铁锅里的鸡汤说道,“我儿子正长个儿呢,可不得多喝点吗?你舀好了送我房里来。”她正打算走开时,忽然看见灶台上搁着两个煮好的鸡蛋,便问道:“这是秦梨花的吗?”

“是啊,”肖嫂子点头道,“她可真会吃,说把鸡蛋搁在鸡汤里煮,吃起来那蛋更嫩。”

“真的吗?”曹氏脸上滑过狡黠的笑容,挥挥手道:“看着我做什么啊?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等她走后,那灶台上便少了一个鸡蛋了。

☆、第二十五章 春光乍现

梨花来拿鸡蛋时发现少了一个,便问肖嫂子:“我的鸡蛋怎么少了一个?”肖嫂子立马回头说道:“我哪儿知道啊?我煮好就放那灶台上了,我可没拿呢!这院子里人多手杂的,你自己又不看着,能怪谁呢?少了一个,那儿不还有一个吗?要不,你挨个挨个去问问,谁拿了你的鸡蛋?”

梨花正要说话,旁边云阿婆忙拿了个大陶碗走了过来,用胳膊轻轻地碰了碰梨花,拉了她到大铁锅边,一边舀汤一边小声对梨花说:“别问了,是管家娘拿的。”

“啊?”

“小声点,拿了就拿了呗,你也别去闹了。你今天叫她出回血,舍了一只鸡,她拿只鸡蛋回去,心里也舒坦些。她到底是这儿的管家娘,你不能跟她太掰扯了,往后日子不好过呐!来——”她把那大陶碗舀得满满的,放在灶台上,用围裙把边上洒出来的擦了擦,然后大声说道,“梨花,你快端着去给满庭吧。马管事刚才说了,满庭伤着呢,得多喝点!你拿个托盘,我去给你舀菜和饭去。”

云阿婆对梨花的态度忽然间变得好多了,这让梨花觉得很奇怪,可心里是暖暖的。云阿婆给梨花舀了满满两陶碗菜,和一大碗饭,叮嘱她道:“让满庭吃饱了,你吃亏点,让他多喝口汤,身子才好得快呢!”

“谢谢啦,云阿婆!”梨花高高兴兴地端着托盘出了伙房门。她走后,肖嫂子就侧脸问云阿婆:“您老人家对满庭这么好,是不是心里亏得慌呢?”

云阿婆白了肖嫂子一眼,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满庭伤了,那是马管事交代的,多给他分点。你要嫌我给多了,你只管找马管事说去。”

“这还急上了?我不就随口说说嘛,想当初满庭小时候可是跟着您进山玩才走丢的。这一丢就是十来年呢,现下好不容易找回来了,我只当您老人家心里觉着愧疚得慌,打算替您多做份人情,再给满庭舀碗鸡汤去。您瞧您多心了不是?”

“留着你的鸡汤喂你的东川西宁吧!”云阿婆的脸色霎时阴沉了下来,坐回了灶前,拿起火钳在灶边敲了两下说道,“我自家欠的帐我自家会还的,用不着你操心。自打那孩子走丢了之后,我天天跪菩萨跟前求,好歹是求回来了,菩萨都肯原谅我了,谢大娘也不跟我计较了,倒惹了你们这些长舌妇嚼舌根子了!”

肖嫂子见云阿婆真怒了,忙转身笑容满面地说道:“哎哟喂,这不是没其他人在,我们俩说句闲话吗?您还真生气了?”云阿婆拉着个脸说道:“你们要是嫌我这死老婆子在庄上待着碍眼,浪费粮食,索性跟马管事说,拿张草席子裹了我丢出去呗!”

“没有的事!”肖嫂子忙笑道,“谁敢丢您出去呀?您再怎么说,也是马管事的亲姑姑不是?就是把我丢出去,也不敢丢您呀!您消消气儿,回头我再来给您赔不是,我得先给管家娘送鸡汤过去了。”

云阿婆冲肖嫂子的背影吐了口唾沫子,骂道:“马屁精一个!”

再说梨花端着托盘走到门口,一脚踹开了门,喊道:“谢满庭,开饭啦!开饭啦!”谁知道她一走进去,就看见满庭正尺裸着上身,低头给自己腰部伤口换药。

当她的目光忽然触碰到了满庭那微微铜色的胸肌上时,心脏猛地砰砰弹跳了两下,瞬间呆若木鸡!她脑海里只蹦出了一句话:我的个亲娘阿里巴巴加十四大盗呀!这也太……太勾人了吧?眼睛有点扛不住了!

“关门!”满庭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忙抬头对她喊道。

☆、第二十六章 谈条件

“哦!”她这才反应过来,忙放下手里的托盘,急忙把门关上了。这等惷光可不能随便让外面那些妇人看见了,会影响邻里和睦的!

关上门后,梨花回头往床边地上一看,那儿有块染了血的布条,好像是刚换下来的。她忙走上前问道:“刚才伤口是裂开了,对吧?你怎么都不说呢?我来帮你吧……”

“不用,”满庭挡住了梨花伸过来的手,“我自己会换。”

“犯得着这么逞强吗?这儿又没人夸你两句。”梨花说着从满庭手里抢过那抹了药膏的布条,照着伤口的位置贴了上去,然后拿起布带准备给他缠上。

满庭似乎不太习惯这样,忙说:“我自己来吧!”梨花一边理着打结的布带一边瞟了他一眼笑道:“还害羞吗?我一个姑娘家都不害羞,再说又不是没见过,你一个大男人害羞什么呢……”

说到这儿时,她忽然感觉满庭看她的目光有些怪异,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有点歧义了,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说见过是指……是指……算了,不说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横竖我说我不是姐儿,也没人相信的。”

“你不是姐儿?”满庭看着她的脸,略感兴趣地问道。

“是不是要紧吗?”她动作麻利地替满庭缠好了布条,打了个双蝴蝶结,低头看着笑道,“横竖我们也只是暂时的夫妻,等你的伤养好后,我再逃……不对,是再走。你答应过我的哟,会让我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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