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倾:为你淡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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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倾:为你淡花容- 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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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喜错过,他便追到临安。

可她已经不愿意再留在他身边了。

那一刻心底升起愤怒,连他自己都诧异。他没有想过,自己有一日竟会将她压制住,用自己最不屑的方法想要占有她。

她哭花了脸,眸中的恨意叫他心惊。

他一遍遍地说着“我要怎么告诉你”,可是连自己都迷茫了。

是啊,我要怎么告诉你。

那些不能说的东西。

我为什么失去了你,我为什么将你找回来,我为什么又留不住你……

那么多的为什么,我却不能告诉你。

明月……

她哭,他就像被人用刀一下下在身上、心上划出无数道伤口,鲜血淋漓,然后她的眼泪落在上面,是从骨子里泛出的痛。

他假装被翎墨所骗,看着她跑出去,看着她投入南宫少卿的怀中。手握成拳,一下一下垂在墙上,鲜血斑驳。

身后一丝动静,回过头,却是一个少女,眉间冷漠,淡然无情:“我家主子有请。”

好。

他微微挑起一抹笑。

如果不能让你自愿留在我身边,那如果他不在了,你是不是就能好好的了。好好的陪着我,好好的做回以前那个祈明月。

那个只会为他笑,为他哭,为他悲欢,为他一生的祈明月。

……

谈话的过程异常顺利,一个不得志的少年皇帝,被七王爷压制许久,到乾华,与其说是来参加什么所谓的比琴,不如说是来寻找盟友。

他助傅良意夺回权势,傅良意助他除去南宫少卿,夺回江夏王手中多年掌握的兵权。

那么简单的交易。

他回到长安,却又派人去联系七王爷。

窗外透出隐隐天光,他将下人遣走,踱步到窗边,按揉额角。

真是傻子。

一个失势皇帝,他能相信他什么。与其与他联手,不如再找一个更强的。反正嵩允乱不乱,与他没有关系。乱了更好,坐收渔翁之利。

他微微眯了眼,看色一线天光。

他只要那个人死,其他的,什么都管不了。

七王爷派人掳人,顺带将明月掳了去。南宫少卿请战,他故作不允。

等到他立下军令状,才肯松口。

朝中为了战事吵得一发不可收拾,不过是一个女人,哪里值得大动干戈。他不解释,人家只以为是迫于南宫少卿的威迫。

他正好装病罢朝,去庆阳接她。

傅良意只以为她被七王爷掳去是意外,暗中帮他将人接进庆阳皇宫。

他很顺利便带她走。原先的计划是借助乾华的兵力,再加上傅良意里应外合,将七王爷的势力连根拔起。等到铲除七王爷之后,嵩允向乾华俯首称臣。

傅良意心里或许还有别的盘算,但至少在除去眼中刺之前,哪怕是做一个属国小王,他也愿意。

可是傅良意不知道,他却是明白七王爷绝不像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且傅良意以为他肯帮自己,为的是以后嵩允对乾华的俯首,却不知,最重要的合作原因,只是因为她。

当然,还有南宫少卿的兵权,和,他的性命。

他将明月交给七王爷,利用她引出南宫少卿。

看着她被绑在木架上,垂头无精打采的样子,他握紧双拳,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从今往后,她会是他手中宝、心头肉,再不叫她受一点委屈。

却没想到,这最后一次,会让他彻底失去她。

偶不太会写权谋,大概描述了一下,亲们看懂当初那段联手了么~?

??

☆、第两百三十章 归来看取明镜前(七)北宫番外

门板上不停传来响声,他怀中温香软玉,仿若在生。

缓缓低下头,嘴唇贴在怀中人儿的额上,感受那温润的肌肤,白皙似玉。她其实长得很好看呢。

长安众人传言,相国祈子孝之女明月,倾国倾城,沉鱼落雁,他却一向没有太过注意。努力去想,也只认得她很好看……不同一般的好看。

“主子。”隐隐传来太监不大不小的呼唤,拿捏着分寸。

他喉间酸痛得厉害,张了张嘴,想回应一声,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呼唤逐渐变得尖利,然后“砰”地一声,门被撞开,一群人冲了进来。在珠帘外看清里面的景象,纷纷止住了脚步,互看一眼,整齐划一地跪下狙。

阳光射进来,刺得他眼睛痛。第一个反应却是护住怀中的人,替她遮住万千凡尘。

“出去。”他淡淡道。

大太监连忙应答,领着众人一处退了出去,再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屋子里又暗下来,他忽然觉得有些冷。

低头去看她的脸,唇红齿白,哪里有半分死人的模样。他微微弯了唇角,手指细细摩挲着她的脸颊。

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呢钫。

那夜他醉酒装睡,她用剪子刺他的脖颈。

她用力刺下来的那刻,他几乎连血液都停止流动了。

原来那么那么喜欢他的祈明月,有一日,竟会恨不得杀了他。那种天上地下的感觉,又有谁能明了。

屋外的人等了不知多久,天亮了又黑,黑了又亮。

各宫已派人来问过数次了,可是圣上没有出来,没有谁敢多嘴。

直到第三日日暮,天边晚霞灿烂,树影摇动。

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身着大红喜袍的北宫恪,怀中抱着凤冠霞帔的女子,慢慢走了出来。他的步子有些虚浮,面色苍白,下巴上冒出胡茬,狼狈不堪。反观他怀中的那人,细碎的流苏拂过耳畔,容颜栩栩如生。大红嫁衣垂下来,几乎要拖到地上。

他一步一步走过来,侍卫连忙上前想要接过他怀中的女子,他瞥眼一瞪,他们连忙止住。

“准备车架,”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粗噶得像满地黄沙,听的人都觉干涩不已,“送她回江夏。”

他的表情很淡,可眼中分明有光。仿若终于下了一个决定,此生再无转寰的余地。

明月走的时候,日朗风清。

珠玉抱着圆圆,陪在她身边。

圆圆一直在哭,哭得脸都红了。珠玉哄来哄去,孩子也不肯停下。哄到后来,连珠玉自己也哭了。一边哭,一只手牢牢抓着棺椁,似乎在埋怨,又似乎在悔恨。

他站在城墙上,看他们越走越远,脑中一片空白。

她要的,他已经给她了。

那么他要的呢?

谁还能给他?

“主子……”身边的太监小心翼翼地开口,喊了几次,才唤回他的意识。

抬眼一看,天色暗黑。

怎么过得这样快,她走得时候天色方明,他不过站了一会儿,竟然已是黑夜。

拂了拂袖袍,转身下了城楼。

下人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一路去了宁妃的寝殿。

里面暗黑,唯闪出一点模糊的烛光。笙玥正坐在门前石阶上抹眼泪,瞧见他来,立刻跳了起来。脸上绽出笑,几乎只差欢叫了。

他轻飘飘一眼看过去,她忙收敛了神色,垂首站在一旁。

他踱步过去,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眼就看见一身白色纱衣的女子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枝花,不知在想什么。她裙摆上绣了梅花,清丽无双,再配上那乌黑的秀发,还有白皙的面庞,是说不出的风韵。

他却因着那抹乌黑而心中一痛,几乎不能自抑。

她似乎听到变得粗重的呼吸声,身子一顿,盈盈转过脸来。

泫然欲泣的美眸,欲语还休的朱唇,深深将他望着。

他却是反常地轻笑一声,走到她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颌。细细看着她精致的五官,看了许久,心中平静无波。

她眼中因见着他升起的万千光芒,随着他的凝视,一点一点暗淡下来,最后竟是一片死寂,黯淡无光。

勾了勾唇角,笑道:“死了吗?”

他一身,猛地丢开手,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的脸因为他的力气而偏向一边,也不生气,笑着转回头来,仿佛看见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一样,淡淡笑道:“哦,原来真的死了啊。”

他的手渐渐颤抖起来,努力克制住自己想掐上她脖颈的冲动。

宋月然眸中闪过泪光,亦是一声轻笑,站起身,在他面前仰起脸,鼻尖几乎相触。

她一字一句,说得很是缓慢:“怎么办呢,她终于死了。”眼前一闪,脖颈被人制住。

她毫无惧意,看着他冷然的目光,心中痛得无法克制。

“她死了,”他终于开口,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你去陪她。”

她心中剧痛,眼泪终是止不住地滚落出来。滚烫的液体落在他虎口上,他面色没有一丝变化。

手越收越紧,呼吸越来越困难。

她耳边仿佛有巨响,却仍是不肯认输地看着他的脸。她深爱了那么多年,珍惜了那么多年的那个人,此刻死死掐住她的脖子,恨不得她死。

她爱的人,恨不得她死。

这天下还有比这更让人悲哀的事么。

可是……那个女人死了呢。她忍不住笑起来,边笑边流眼泪,形成一幅诡异的画面。

还有一更?北宫番外下一更应该就可以结了?

——??

☆、第两百三十一章 归来看取明镜前(八)北宫番外完

他却在最后一刻松开手。

她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喘着气,泪染衣襟。

他神色淡漠,负手退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东西呢?狙”

她抬起头,边咳边笑:“我哪里会告诉你……你如今那么想杀了我,我又怎么会把自己的护身符给拿出来。”

他勾唇一笑:“你以为能藏多久,如今乾华可还有人可以反抗我?你纵是留着,又能有什么用。倒不如乖乖交出来,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我留你一命。”

她摇摇头,一手撑地,一手捂着心口:“北宫恪,你做梦。”

他神色一冷,拂袖而去。

她一个人躺在地板上,凉意顺着四肢百骸蔓延。笙玥惊慌地冲进来,想要扶她,却又手足无措地仿佛不知怎么入手。

“出去。”她的头埋在双臂间,冷声道钫。

笙玥愣了许久,只得顺着她的意思退了出去。

过了许久,她抬起脸,已是满面泪痕。她自己爬起来,走回床边,慢慢躺了上去。可眼睛一闭,浮现出的人影叫她心惊。于是睁眼到天明。

她已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这次等了将近半个月,他都没有来。

往常不管生什么气,哪怕为着她手里的那份东西,他都会来的。看来这次,他是真的不会原谅她了。

但是她做错了什么呢?

她不过就是杀了那个女人而已。

那个从她手中夺走北宫恪,年少时仗着天真无知将她踩在脚下的女人。那个拥有所有她梦想的东西,却还是来跟她抢她唯一拥有的北宫恪的女人。

那个女人死了,她真的觉得解脱了。

坐到妆台前,镜中的自己面色惨白如鬼,双眼无神。她现在连眼睛都不敢闭了。

因为只要一闭眼,就会看见那双充血的眼睛。朝她伸出手,嘴里叫着“然儿”,他不甘,想问她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

为了她爱的男人。为了他,她愿负尽天下人。

寻出当年跳那曲《无双》时用的那条纱,绕过房梁。脚下踩着圆瞪,将细长优美的脖颈套进去。窗户开着,外面鸟语声声,分明是好气象。可是长久封闭的屋子似乎与那外间格格不入,有着一种叫人心惊的幽暗。

她一闭眼,泪水落下,砸在青石地板上,晕开一层湿意。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放弃……可是,她真的走不下去了。

她为着他,害了义父,在王鹣不甘的目光中那份东西慌张地藏入怀中。她本意并不是用此来威胁他,可是没想到,他因为那个东西,对她愈发好。既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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