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嫁之金枝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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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嫁之金枝玉叶-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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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灯火通明,喜袍红如血,我很有一把将它撕烂的冲动,但我没有这样做,因为我已经没有任性的权利。

我出嫁那天,李轩说姐姐真美。

我出嫁那天,娘还没有清醒过来,没有替我梳头,也没有亲眼看着我出嫁,其实我知道娘早已经清醒了,只是她不愿意睁眼看着我走上这么一条路。

街上人群涌动,大家都在盛赞皇上对护龙司一家的恩典,喜乐一路,红花十里,繁华如梦。

宫门缓缓关上,发出一声闷响,如一声常常的叹息。

一入宫门深似海,只怕再也走不出去了。

*

008:新婚夜

早上风大,透过吹开的帘子,我看到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皇宫,地上的白雪已经被铲干,干枯的树枝绑着红色的丝绸,大红灯笼高高悬挂,地板铺着奢华的地毯,他们说皇上完全以一国之后的排场迎娶我,隆重程度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中午喜轿到了登天坛脚下,听说皇上会带我一起祭祀北家祖先,到了那里,我盲目地被人牵引着做这样,做那样,心中慌乱,这个时候,我特别想小姐,想冷老爷子,那个我爱了那么久的人,我不敢去想,因为那样会让我更加绝望。

宫人扶着我登上一级又一级的台阶,她在我耳边喃喃细语,说现在满朝文武百官都匍匐在台阶之上,她说这台阶都铺上了最华贵的地毯,两旁满是红花,那些都是冬天开花的珍贵品种,如今都被我踏在脚下,她说我是她见过最尊贵的女子,即使皇后当年也没般风光。

“贤妃,再上一个十个台阶,就是皇上牵着你了。”宫人这般对我说,我一步一步往上跨,很慢很稳,但十个台阶的距离竟使这般近。

“贤妃——”一把苍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那声音不大,虚浮得让我感觉自己踩在棉花上一把,我的身体在轻微颤栗。

“贤妃,快把手给皇上。”跟在我身后的宫人急急地说,声音带着惶恐。

“贤妃——”尚未等我反应过来,皇上已经牵起我的手,那手如冬日的枯柴,冰冷冰冷的,我感觉有一条长蛇盘旋在我手心,我慌得只想狠命地将它甩开。

浑厚庄严的钟声响彻登天坛,祭天活动开始了,我如木偶一般,完成一项又一项繁琐的仪式,等到这一切结束,滴水滴米未进。

“贤妃今日累了,李嬷嬷你送贤妃回碧水宫,好生侍候着。”苍老的声音带着脉脉温情,顿时四周又是一顿赞美之声,他们都说皇上对护龙司一家恩宠有加,丽妃死后,又再封妃,并且这次还是四妃之首。

小姐,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嫁这个男人,我还能反悔吗?我还有得选择吗?进了碧水宫,我脱了头上沉重的凤冠,李嬷嬷前来阻止,说不吉利。

“本宫累了,你们先出去,皇上在御花园宴请百官,应该没有那么快回来,你在门口守着,皇上回来你通知本宫整理衣着,今天是我与皇上大婚的好日子,有赖嬷嬷一路照顾。”我往她手里塞了一只玉镯子。

“侍候主子是奴才的本分,贵妃这般真是折杀老奴。”李嬷嬷千恩万谢地出去了,这座碧水宫因门前有一座碧波荡漾的人工湖而命名,曾经是皇上宠妃碧瑶的寝宫,听说碧瑶碧瑶是北国后宫的一个传奇。

她长得极其美貌,有碧瑶仙子之称,是北国五皇子北天帆与三皇子北天弘、二公主北浅浅的生母,生前北帝百般宠爱,即使年年皇上都有秀女充实后宫,但对她圣恩不减,赏赐年年增加,堪称天下第一宠妃。

有人说就只有她这种仙姿才韵,才能孕育出这般儿女,她的三个子女俱是人中龙凤,二儿子才识过人,温文尔雅,自小精通音律,无所不精。小儿子子北天帆是北国第一美男子,棋艺整个北国无人能出其右,大女北浅浅,模样极像其母,听说十岁时写的《十诫》名动京师,让北国才子名流汗颜,人人都叹碧瑶是落入凡间的仙子,才能生出这般轻灵俊秀的儿女。

只是红颜色薄命,七年前碧瑶就病逝,其女北浅浅,因伤心过度,也随母而去,北帝一夜痛失宠妃爱女,几度昏厥半个月不曾上朝,北国人人伤怀,每逢碧瑶仙子与北浅浅的死忌,百姓还会到暖湖放一盏花灯缅怀,而这座碧水宫就一直空着,七年后,皇上竟然让我入住,怪不得他们都说皇上对我宠爱有加。

“贤妃,时辰到了,让奴才为你沐浴更衣。”入夜宫女鱼贯而入,她们抬来了香汤,然后脱我的衣服,我忙向他们摆手,我不习惯被人脱光,我更不习惯这么多人帮我沐浴。

“贤妃,奴才哪做得不好。”宫女看到我拒绝,一个个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似乎我会随时砍了她们的脑袋一般,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是这般。

“来吧。”我红着脸说,这辈子还从没试过被人人脱光,还要被这么多人一起脱,脱完还要又看又摸,实在是尴尬至极,不过我一想到今晚还要给一个六十岁的老头看,浑身上下仿佛有无数虫子爬过,说真的我很想哭。

那天我哭了,哭得凄厉,哭得绝望,将头深深埋在膝盖,那五个宫女对我的哭声似乎充耳不闻,继续帮我把每一寸肌肤清洗着,洗了好久好久,似乎如果我身上有那么一点点不干净,会玷污了那九五之尊的帝王。

直到我的身上痛得像褪了一层皮,她们才说好了。

薄薄的衣袍柔软舒适,松垮跨地将我裹起来,但除来这袍子,里面竟然未着寸缕,空荡荡得让我感觉自己依然光着身子,真是见鬼。

“这——这——”

“贤妃,这是宫中的规矩,侍寝的时候都是这般,方便皇上宠幸贵妃,一会这袍子也还要脱的,这皇宫只有碧瑶贵妃、皇后是在自己的宫殿迎驾,其他妃子都要抬到龙腾宫侍寝。”宫女一边帮我整理衣袍,一边说。

“贤妃的身材可真好,今晚皇上一定喜欢得紧。”另一个宫女笑着说,一听到皇上,一听到晚上,我就心堵。

整理好衣服,她们给我画妆,镜子女子艳丽不足,可爱有余,虽不是倾城倾国之貌,但也算清秀可人,怎么就这般凄惨嫁了一个老头子?

算了吧,这个老头可不是一般的老头,这样的老头北国只有一个,反正嫁的都不是心中所爱,那嫁谁又有什么关系呢?说不定皇上老当益壮,虽然已经六十,看起来却像正值壮年呢?我不停得劝慰着自己,但我只要一想到他那双枯柴那般的手,再美幻象,也破灭了。

“贤妃,时辰到了。”虽然我已经做好做羔羊待宰的准备,但被人脱光衣服,用被子卷着抱进马车,我还是觉得无比屈辱,这新婚夜,与我曾经想象的相差甚远。

龙床很大,被子绣着腾飞的五爪金龙,到处都是金灿灿的,彰显皇家的贵气尊华,宫人在门外守着,死一般寂静。

月上中天,夜已深,皇上依然没有来,我绷紧的心微微放松,裹在被子的身体已经满是汗。

“传皇上口谕,贤妃是护龙司之女,龙符的掌管者,身份尊贵,入住碧水宫,日后在碧水宫迎驾即可,不需前往龙腾宫侍寝。”公公尖锐的声音在龙腾宫回荡。

因为皇上的圣谕,我被人抬回了碧水宫,

爹是护龙司,与皇上分管江山,几乎是平起平坐,我如今掌管龙符,他能不能把我当成他的臣子,而不是女人?他是皇上,要什么女人没有?这样一想,绷紧的心微微松了松。

“皇上驾到——”想得出神的我,听到皇上来了,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身上的袍子又裹紧了一些。

“你们全都给朕离得远远的,如果打扰了朕的兴趣,就让你们人头落地。”苍老的声音有点含糊不清,皇上估计今晚喝多了,外面很快响起纷乱的脚步声,宫人迅速离去。

他比我想象还要老,眼睛浑浊,脸色灰白,一看就知道纵欲过度,皮肤松弛,尤其双眼和嘴角的皱纹明显,虽没有刀刻的沧桑,但已经到了风烛残年了,都这般了,还年年选秀女?我发现我无法把眼前这个尊贵的男人当成自己的夫君。

“贤妃,在等朕吗?”他一把将我捞了起来,力度竟然大到我挣不脱,呼入肺腑全是他身上浑浊的气息,让我想作呕。

“皇上——”

“皇上,你先放手,你弄疼我了。”我慌得心揪成了一团,说话也颠三倒四,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爱妃是护龙司的女儿,朕怎舍得弄疼你?今晚朕会好好疼你,以告慰护龙司在天之灵,朕会让你过一个毕生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他朝着我笑,不知道为什么,我身上的汗毛一下子全都竖了起来,那一刻我觉得他就是一头饥饿了很久的恶狼,露出尖利而森寒的牙齿朝我走来。

“皇——皇上——上,你喝多了,我——我——”我的牙齿在打架,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醉得很厉害,脚步轻浮得抱着我出去,但那手却有力得很。

碧水宫很大,但却空无一人,他抱着我穿过碧水池,走过一片草地,然后登上了一座亭子,亭子四周古木参天,将这个亭子掩映得特别幽深,不过淡淡的月光,恰好洒在亭子中央,在黑暗中显得特别光亮。

“这里最高,你爹会看到我是怎样宠幸他的女儿,哈——哈——哈——”森寒的声音,怨毒的眼神,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猛地一扯,那件华丽的薄衣袍离我而去,被他抛了下去,我整个身体裸露在空气中。

*

009:凶险

石板冰冷而粗糙,我又急又慌又羞,把手挡在胸前。

“哈——哈——哈——”他昂首大笑,苍老充满醉意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得意与张狂,笑完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如狼那般凶狠,如蛇那般阴毒,似乎想一口一口将我嘶咬,直到骨头都不剩。

“贤妃,长得还真可爱,比朕的小女儿还要可爱。”枯柴的手往我的脸部摸来,一股寒意从我的脸透过,渗透到五脏六腑,留在这里,我会死的,我下意识爬了起来,想往下面冲去。

我的动作已经很快,但他的更快,他一把将我抓住,瘦骨嶙峋的手变得如铁一般硬,将我举到最高处,再将重重摔下来,砰的一声闷响,我的背脊火辣辣的痛,似乎被粗糙的地板刮去了一层皮,我挣扎着起来,他却一脚踩着我凌乱的头发,眸子、脸都有点发红,如准备兽性大发野兽。

“皇上,天下人皆知你对我宠爱有加,以皇后之礼待之,如果明日我一身伤出现在众人之前,大家会怎么想?”我颤抖着声音说。

“我的好贤妃,朕怎会让你一身伤出现在众人面前?”话没说完,他一脚踩在我的脸上,痛得我眼泪在眶里转,我拼命挣扎,但无论我怎么发狠,我多无法摆脱他,这个时候,我特别恨自己,为什么当年跟在冷老爷子身边,不好好习武?如果我有小姐一般勤奋,我今日何至这边境地。

我这生落魄到做乞丐的时候,都没感觉像今日这般狼狈屈辱,如今身无寸缕,我窘迫得连腰都直不起来,更谈何尊严?再这样下去,我今晚一定被这酒鬼弄死不可。

“贤妃,对不起,朕是不是弄疼你了,朕今晚可能喝多了。”突然皇上的声音变得温柔无比,浑浊的目光带着愧疚与疼惜,我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清醒过来了?

“皇上,夜凉风大,我冷了,我下去拿衣服。”这个时候,身上的伤已经算不得什么,我最想就是有衣服遮住自己的身体,我猫着腰冲下去,这个时候,我不指望这个酒鬼会帮我将衣服捡起来,冷老爷子天天喝酒,就是醉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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