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你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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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你别跑!-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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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搞清楚状况,两人就那么一坐一站的开始边问边答起来。

好在叶琬琰专门找了个可以让沙发背挡住他下半身的位置,不然一直这样极限性的挑战她的视觉底线,早晚有天会真的长针眼!

“如果你想了解你原身的情况,我可以问一下在医院上班的朋友。”

他垂眸思衬片刻,道:“也好。”

叶琬琰:“古少想问什么?”

他蹙了蹙眉,吐出两字,“古郁。”

叶琬琰不明所以,“?”

“叫我古郁。”他乜她一眼,开阖唇瓣冷语,“我不希望没有那个躯壳和身份,还有人用那种称呼膈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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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晓,你还记得三年前,在你们医院手术最后成植物人的古家少爷吗?”

听了古郁的一些问题,叶琬琰便给温晓晓去了电话。她不着痕迹地瞄了眼古郁,见他立在原地没半点反应,抿抿唇,对电话那头继续,“你当初好像给他做过一段时间的医护,有什么人来看过他,或者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你还有印象吗?”

“古氏……”温晓晓顿了下,没睡醒的鼻音陡然飙高,“你是说古郁帅哥?!”

叶琬琰抽了抽嘴角,直接忽视‘帅哥’两字,斩钉截铁地截住她即将出口的话,“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了解一下当初的情况,你知道多少?”通过和古郁的对话,她隐隐从中猜到些什么,对于豪门世家的错综复杂,她虽没亲历,但大概能想到。

既然是正事,温晓晓自然不再花痴,多年的友情让她没有问叶琬琰为什么问古氏的事,凭着回忆,她捡了些记得起来的事说。

“……时间太久,我现在只想到这么多,等我什么时候又想起来再告诉你。”结束了正题,她突然说道:“叶子,知不知道你家养了那么多年都没动静的怪水仙哪来的不?那可是古帅哥养过的,我够意思吧,知道你喜欢水仙特意送你了~”

叶琬琰讶道:“你别告诉你偷拿的!”

“切,当然不是!当初我看到有人从他病房里弄出来,扔到清洁阿姨那里的,本来我想自己留个纪念啦,但我又不习惯养那些,就送给你咯。”

第4章 似曾已相识(二)

得知水仙是古郁曾养过的事算是意外收获,叶琬琰把当初零零碎碎的事说了一遍后,就从卧室拿出那盆已经结了花苞的水仙,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竟然抽芽开花了?”古郁看到水仙,眸里终于多一丝诧异。他养了十几年没见它有过动静,当时以为死了还特意请人看过,那人表示没事却不清楚为什么不生长,索性他把这一株单独放在自己的房里养着。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你现在这样,其实跟水仙有关?”

叶琬琰在知道水仙曾经是古郁养的后,一下子想到许多事——莫名梦里相似的容颜,水仙一夜之间长大,古郁灵魂出窍却出现在她家。似乎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这个奇怪的水仙,如果真要在这中间找出什么特别,那也就是在雷击过后,所有一切都开始不一样了。

古郁听了叶琬琰的想法,心中猜测比她更甚。

他现在成了这样的情况,就算再发生更离奇的事,也的确不值得大惊小怪了。望着水仙半晌后,他突然开口,“麻烦找个小刀,试着剖开下面的鳞茎,但不要破坏整体。”

这番吩咐实在有些奇怪,叶琬琰心中疑惑,但见他表情慎重,还是找来工具。照他的指示,小心地从水仙鳞茎的一瓣儿凹陷划分剖解,终于挖出一颗藏在里面的血色玉珠。

这颗玉珠约有小拇指盖大小,她拿在手里还觉出一点热度。

但凡见了先前太多的诡异,在看到水仙里有个玉珠,甚至它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成活到现在,叶琬琰也没多露出什么表情。

为了不让她尴尬,古郁没有靠近,只立在沙发后伸手,“拿给我。”

“你确定?”叶琬琰记得之前他什么都碰不到。

古郁回:“我十分确定。”

叶琬琰没再多话,站起身侧着头,避开看他的身体,单腿跪到沙发上把东西递了过去。听到他说“松开”,她应声照做。

只一霎,她的指尖突兀地碰到一个凉凉的东西。

手指下意识地弹开,那东西却没打算放过她,袭上她的右手。顷刻间,冰凉如玉的包裹让她意识到,她的手,正被人握住。

“你能碰到我了!”叶琬琰蓦然转头。

入目处,绯色荼蘼,遍染满千。

直到很多年后,叶琬琰回想起此时的场景,依旧会觉得惊艳。

似乎他天生就该留着水墨长发,袭一身妖冶的红色深衣,闲毓耀目清潋隽朗立于水泗一方,用他深邃的眸,清峻的脸,勾勒晕染出一副走笔流珠的倾世画卷,任流云缱倦,水波涤荡,只他一人,便是整个天地。

叶琬琰眼角泪痣所在的地方莫名一抽,心头跟着微微凝起。

那么像她梦中所见到的景色,可此刻看来,却让她胸口无端生出股怅然若失的感觉。

“看来猜对了。”手里的滑腻触感和明显区别于自己的温暖,让古郁眼中微波轻涤。他下意识蜷起手指,划过她的掌心,“谢谢。”

叶琬琰促然回神,慌乱地抽出手,回身坐到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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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血色玉珠化成了古郁掌心的朱砂痣,一番变化成了突破口,他开始尝试做些实验,一点点验证了先前的猜测——他可以碰触实物;他可以寄居在水仙上;他可以吃喝东西;只要水仙移动,他便可以在它一定范围内自由走动。

叶琬琰抬眸,探向客厅里的人。

三年前他车祸险些丧命,也许就是因为这株奇怪的水仙收了他的魂魄庇护,才让他幸免于难,而他突然能够显出人形,大概归功于那晚的雷击。

如果说早些时候有人跟她说会发生这种事,她肯定当个故事听,然而真当它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她又不得不相信了。

古郁停下手上动作,忽然问:“能帮我找一些关于古氏的资料和报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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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午后,澄净纯澈的蔚蓝色天空上飘荡着几缕薄淡的云丝。

叶琬琰只要在办公桌前微微侧头,就能透过写字楼的玻璃窗,看到经过雨水洗礼了几天的暖春景色。在窗边待了会儿,她抱起桌上已经清理好的纸箱,离开办公室。

潘美正从外面回来,正好看到出来的人。她拉起唇角,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带着些皱纹的眼角划出几道讽刺,“啧啧,还真是看不出啊……”

叶琬琰见她话里有话,微皱了皱眉,“潘姐,如果你想在这里跟我说什么,那就要做好闹得全公司人都知道的地步,我一个辞了职的人不怕有什么影响,难道你想今后都在同事面前留下一个‘特别印象’?”

没想到临走还会被噎一顿,潘美抖了抖脸上已经松弛的肉,冷笑道:“我倒是要看看,你个没权没势的小丫头片子怎么跟人家斗!”

办公室的门“嘭”的一声被大力关上,叶琬琰无视探头探脑的同事,从容不迫地走出写字楼,行到楼外的公用垃圾桶,一股脑把所有东西扔了进去。

她拍拍手,拎上挎包,转身融入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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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童话得知叶琬琰辞职,直接冲入了总经理办公室。

“我的小姑奶奶,你倒是轻点儿!”看着哐啷啷的门,童敬东把原本的喝斥咽下,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说吧,又是什么事儿让你火急火燎?”

童话生气道:“小叔,琬琰姐为什么突然辞职?昨天还好好的!”

“之前听说你挺喜欢叶琬琰,没想是真的。”童敬东扣住钢笔帽,靠上椅背,给她讲了事情的因果,最后道:“站在总经理的角度,我不可能为了一个外人置公司的前途于不顾,就算甄家不是S市的大企业,对付我们这种小公司,也不费什么力。”

童话不觉得自家公司小,但清楚两家的差距,难过道:“那琬琰姐怎么办?”

“童童,你还不懂吗,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童敬东话锋一转,以不容拒绝的语气道:“还有,你闹腾也该闹腾够了,这几天就给我回学校去。昨晚上你导师给我打电话,说你的法学和经济学如果再不去上就直接让你挂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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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琬琰离开写字楼后并没有马上回家,她对照记录本,一家公司一家公司地投放简历。

和夏一鸣分手后与甄倩的谈话,让她猜到可能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所以提前打印了许多份简历,又在网站报纸上找了招人的公司一一记下。

而昨天晚上酒吧的再次相遇,不论惹不惹对方,都会让她做出今天的事来。

递完最后一张简历,叶琬琰感觉到腹饿,寻了一家味道不错的小店,直接叫了份常点的汤面。正准备吃的时候,接到了许墨白的电话。

“琬琰,今天身体有没有不适?”电话那头响起温柔若水的声音。

叶琬琰搅了搅汤面,笑道:“有许医生的独家果汁和美味小粥,就算原本不舒服吃了那些也都好了。”早上出了不少事,还是发现许墨白在厨房里给她准备的东西,这个人总是那么细心又体贴,让人打心底觉得温暖,“还要跟你说声谢谢,替我请了半天假。”

许墨白握着手机弯了弯唇,“过几天我打算休三天假去清水寺玩,听说那里的风景不错,要一起来吗?”没等她回话,又道:“晓晓也会一起,时间可以按你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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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晚上九点,叶琬琰才拖拖拉拉回家。

古郁看了眼挂钟,动动眉什么也没说,只冲她颔首打了声招呼。

叶琬琰走近,见茶几上堆满了做着标记的报纸,又扫了眼他手上的书,勉强扯出一个笑脸,转身进入卧室换了身衣服出来,在厨房泡了壶柠檬茶,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

把杯子递给古郁,他道了声“谢谢”。

“我想跟你谈一谈。”叶琬琰望着茶杯上的热气。

古郁抬眸看她,“好。”

叶琬琰顿了顿,决定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能帮的我差不多都帮你了,如果再有什么,我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如果你有信任的朋友,我可以带你去他那里。毕竟我是一个人住,不太喜欢有外人打扰。”

古郁早在等她回来的时候便猜出她的想法,此刻听她这么说,回道:“抱歉,恐怕不行。”他解释,“只有你一个人能看到、听到、碰到我。”

叶琬琰一怔后抿了抿唇,提议,“以你现在这样,除了外人看不到,跟正常人也没什么区别,就算你朋友看不到你现在的样子,你也可以用笔写字,把要说的话告诉他们。”

古郁眸色微澜,深深看她一眼,缓缓开口,“以古氏的背景和势力,与之牵连的人和事很广,就算我有信任的朋友,也不能保证三年后的今天,他还能跟我站在同一边。”

“古家那么复杂,你觉得我这样的‘小平民’能惹得起吗?”她话语里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古郁沉默了一会儿,道:“既然这样,那你得空把我送回医院吧。”

晚上的谈话不欢而散,叶琬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睡不着。

一闭上眼,黑色的世界里便出现那个一身红衣墨发的清冷男人……他们两人明明第一次见,可那张入过梦的容颜,却像早已镌刻在脑海许久,怎么也挥之不去。

心烦地坐起身,她懊恼地锤了锤床,竟然对要把古郁送走生出了愧疚之情!他的事本来就和她没有关系啊,她不帮也没有错,为什么就是静不下心呢?郁促地喷出口气,起身打算到厨房弄点吃熬一熬。

路经客厅,余光猝然瞥到一个人影。

她一愣,转头去看。在微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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