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呢?”
“修长城,好像蒙古人统一天下后。这江山也没坐多久,被一位姓朱的汉人灭了。建了明朝,明朝为了阻止北方那些游牧民族的入侵和骚扰,重新修建了一条长城,从东到西,好像有一万多里,不行了,我的头。。。”
萱娘忽然抱着自己的脑袋叫了起来。
她的头似有千万根针在扎她。
李锦从来没有见过疼成这样的萱娘,一边抱起了萱娘一边忙不迭地喊御医。
“不想了。别想了,萱娘,别想了,你什么也别想了,你放心,我不会再鲁莽冲动了,这仗我们不打了,等过了年,我就去向永定候提亲,我们不管那些流言蜚语。你就是朕的皇后,朕唯一的女子,你要替我生儿育女。等将来咱们的儿子长大了,我就把这江山传给咱们的儿子,我带你四处游历,去你曾经去过的大理,蜀地,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李锦把萱娘抱在怀里,一边替萱娘揉着脑袋一边不停地碎碎念,并时而亲吻她一下。
约摸有一盏茶的功夫,萱娘的头才渐渐缓过来。这时候,御医已经站在门口了。看见李锦怀里抱着一个女孩子,低着头。不敢迈进。
“我没事了,让御医走吧。”
“既然来了,就看看吧,你放心,有我呢,你什么也别想。”李锦轻轻地把萱娘放在了炕上,盖好被,放下帐子,细心地把她的手拿出来。
内侍这才领着御医坐在了杌子上给萱娘请脉。
“回皇上,这位姑娘只是思虑过甚,导致精神一下衰弱,目前并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李锦的脸一拉。
“只是时间长了,会损害心脾,气血两虚,还请姑娘不必过度劳神。”太医战战兢兢地回道。
“好生斟酌着开一个方子来,并让药房煎了送来。”
李锦说完挥了挥手。
太医退着出去了,内侍们也都出去了。
“萱娘,这些日子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情?”李锦握着萱娘的手问。
“也没别的,我想,或许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我似乎泄露了太多的天机。”
此时的萱娘,已经知道自己头脑里的东西是后世的,不但如此,就连她自己,好像也是一缕来自后世的魂魄。
“举头三尺有神明,如果老天真的因为你泄露了太多的天机要惩罚你,朕愿意替你担着,不管任何惩罚朕都替你受着,因为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妻以夫为天,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朕,朕会请求老天放过你,朕保证,绝对不会再让你透露任何天机。”
李锦似乎被萱娘的话吓到了,忙跪了下去郑重起誓。
因为他知道,泄露天机的人是要被老天带回去的,他不能失去萱娘。
“你,你又何必呢?”萱娘伸出了手,李锦忙握住了她。
“好了,别再想这些事情了,我陪着你躺一会,一会把药喝了再回去,你放心,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李锦坐到了萱娘身边。
两人静静地躺着,谁也不说话,李锦把萱娘的头揽进了自己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屋外的那些内侍们面面相觑。
这两人在做什么呢?
男未婚女未嫁,连婚约也没有,这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合适吗?
这万一传出去了,他们项上的人头还能保吗?
领头的内侍做了一个闭嘴的砍脖子的动作。
可惜,已经晚了。
宫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御书房?
此时,坤宁殿的太后已经得知了消息,虽然不清楚萱娘究竟跟皇上说了什么,但是萱娘闹病,皇上吓得六神无主宣太医,这就是好现象。
问题是,如果皇上不御驾亲征了,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该是立后了,这也同样令太后头疼。
上次她跟萱娘谈过之后,好几天过去,见李锦没有一点动静,她只好亲自跟李锦提了容家人的要求,谁知李锦的态度比萱娘的坚决多了,一句话就堵住了她。
婚约本就是两人的事情,婚书上明明写的是他李锦跟容瑾的亲事约定,如果容家非要掰扯什么这是两个家族的事情,那么这个问题就更好解决了。
容家不就是想跟皇家结秦晋之好吗?
容家可以换妹妹代嫁,他李锦为什么就不能换弟弟代娶?
可问题是,容家看中的是后位呀。
李锦再用一句话驳回了太后,这皇帝究竟是谁做,这立后究竟是该谁说了算?
眼睁睁地看着李锦登基了,老天还是把容瑾收走了,这就说明了容瑾没有这个命,是她福薄,怨不得旁人。
命里无时莫强求。
这是老天的意思。
李锦甩下这几句话走了。
回去后的李锦把自己关在御书房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在朝堂上宣布要御驾亲征。
一句话引起了轩然大波,朝堂上劝不动,宗室和朝臣们只好来找太后。
太后心里明镜似的,李锦为什么要御驾亲征,不就是不想再让容家拿捏住他吗?
容家仗着是功臣之后,世袭罔替,知道李锦动不了他,知道雁门关还得仰仗容家守着,所以才会这样有恃无恐。
想到这,太后也有些恼容家了。
本来,她还有几分同情容家,毕竟是皇家先对不住容家在先,可容家做事也不地道,屡次相逼,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如果非要在夏辽开战跟李锦立萱娘为后两个之间做一个选择,太后宁愿选择后者。
毕竟,立萱娘为后只是伤了容家的心,伤及某些功勋世家的利益,可不立萱娘为后,两国开战,皇上御驾亲征,且不说百姓们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就连这江山社稷也动荡难安啊。
两害相权取其轻,自然还是立萱娘为后为好。
不光太后是这么想的,京城的这些功勋世家也是这么想的。
这会他们一个个也都是在家忧心忡忡坐立难安的。
皇帝御驾亲征,这些世家武将肯定是要陪着。
谁愿意放着好好的太平日子不过去打仗?
而且这一次如果开战,可不是以往的小打小闹,而是全面拉开战线,势必也会惊动辽国的皇帝御驾亲征,不打出一个你死我活是不会罢休的,这场战争没个三两年是不会轻易结束的,夏国还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吗?
国库的那点银钱都拿去开凿运河了,连皇上成亲的银子都花了,这要真的全面开战,这兵马粮草用什么维持?
这容家人想做皇后想疯了头脑发热,这皇上也是想立凌萱为后想疯了,不就是立一个皇后吗?至于吗?
多大的事,爱立谁就立谁吧,只要不让他们上战场就成。
容家人也傻眼了。
以为借着辽国跟夏国开战的时机威胁一下皇上,就像当年逼着李異妥协同意李锦娶容瑾一样,这一次也应该能逼着李锦妥协立容瑶为后,可谁知李锦根本不吃这一套,人家要御驾亲征。
人家还就不用你容家了。
这还不是问题的全部,这些世家这会只怕都知道了是因为容家逼迫皇上立容家人为后,皇上才要御驾亲征,这样一来,容家非但成了众矢之的,还又成了世人唾弃的对象。
容实悔不该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李锦不光年轻气盛,而且还足智多谋,绝非是他可以摆布的。
这一上午,京城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宫门,早有消息灵通的人知道太后传了凌萱进宫,如今,这一线希望都寄托在凌萱身上,就盼着凌萱能说动皇上。
☆、第五十二章、舌战
凌萱从宫里出来时,凌远霄正站在宫门口等着。
他倒不单单是为了打探消息来的,而是特地来接凌萱,凌萱进去这么长时间了,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虽说萱娘是被太后召进宫的,可谁不清楚,太后找凌萱的目的是什么,多少双眼睛都盯着这宫门口呢。
外面对萱娘的传言本就很多,李锦三天两头不避嫌地往凌家送东西,萱娘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连个婚约都没有,被召进宫里这么长时间,凌远霄实在是不放心,所以特地来宫门口候着了,且故意让守门的侍卫通知李锦,他凌远霄就在外面等着。
言下之意,自然是提醒李锦,千万别做错了事。
宫门口除了凌远霄外,还有一个萱娘没有想到的人,容珏。
凌远霄自是不会给容珏好脸色看。
“我女儿累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凌远霄见容珏向萱娘的马车走来,开口撵他。
“永定候,我只想跟令千金说一句话,还请行个方便。”
“世子哥哥,你放心,皇上决定了不会御驾亲征,听说世子哥哥不日就要出征,还请世子哥哥多多保重,妹妹无以为送,还是把豆豆和乐乐给哥哥带上吧,横竖它们跟着哥哥时日也不短。”萱娘在马车里说道。
“多谢妹妹,妹妹也请多多保重,请转告皇上,微臣定当做好臣子的本分。”容珏说完,双手抱拳转身走了。
多余的话,已经没有必要说出来了。
他没有做到的,李锦做到了。
满朝文武百官没有做到的,她做到了。
这后位舍她其谁?
李锦在第二天的朝堂上宣布取消御驾亲征。同时又颁布了好几条别的指令。
其一是加快运河的开凿;其二是鼓励百姓开荒,三年免税;其三是令户部拿出一个有效的税制改革方案,怎么在不增加农民负担的基础上。能让国库更充盈些;其四,鼓励商人经商。手艺人开作坊。
朝堂上顿时热闹起来了。
这些文武百官一听皇上不御驾出征了,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也就有心思迎合皇上了,纷纷各抒己见。
谁不想有好日子过?
李锦也的确让大家过了一个轻松祥和的年,正月过后的第一个朝会,李锦便正式提出了立后的问题。
“凌姑娘对朕、对夏国所做的一切,朕无需多说,想必诸位爱卿也都清楚。朕今日在这正式昭告天下,朕要以后位迎娶凌家五姑娘,着司天监选一个吉日,朕将亲自向永定候提亲。”
群臣们面面相觑,皇上的话根本没有给大家转圜的余地。
一开口就是“正式昭告天下”,人家是告知,不是征求大家意见的。
可仍是有人不识趣。
“皇上,小王反对。”成王李思站了出来。
“皇上,小王也反对。”平王李畀站了出来。
李锦见了一笑,当年凌萱回凌家时就是这两人百般阻挠。害的凌萱被迫在白云庵多呆了一年,后来,也是因为他们的阻挠。先帝李異才不敢让萱娘嫁给李锦,哪怕是妾室都不成。
“二位王叔,能不能说说理由?”李锦明知道这两人想说的是什么,可仍是问了出来。
他就是想利用今天这个机会,好好告诉世人,萱娘到底是扫把星还是福星?这个名他必须替她来正。
“理由还用说吗?她克死了小王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祖父,你居然立这样一个扫把星为后,你这是大不孝。你就不怕以后下去了难见祖父?”李畀指着李锦说道。
“好,朕问你。祖父当时是怎么死的?”
“自然是被她气死的。”李思说道。
“传王公公。”李锦道。
一位六十来岁的内侍走了上来。
“王公公,你说。当初朕的皇祖父是如何死的?”
“回皇上,是,是吃一个粽子噎死的。”内侍低头回道。
“当时还发生了什么?”李思问。
“是,是先帝爷过来说,说老永定候爷殁了。”
“永定候,能不能问问,老永定候是怎么殁的?”李思得意地看向了凌远霄。
“凌某当时不在府里,听说是打算上朝时得知凌某的如夫人难产而死不小心摔了一跤走的。”凌远霄想不说实话也不行,当时的事情早就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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