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你会做什么？”苏陵走在途中，看着边上的人儿，很是好奇。
“主子需要奴婢做什么？”口气淡淡的，一点也没有倨傲与奉承。
“那就是说你基本上都会，会医术吗？”苏陵要用人，必须了解对方的实力。
“略懂皮毛。”这个时代女子能懂医术的绝对不多，苏陵听她这么说，反倒觉得她平和可信。
“那武术？琴棋书画？”总不可能都会吧。
“武术只够防身，琴棋书画大体上过得去。”这是什么人啊，还当奴婢在培养吗？
“那你不会什么？”苏陵都有些怀疑自己身边的侍女是全能的。
“奴婢学不会制作甜点。”红裳低下了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经常听到苏陵想吃甜点，自己却帮不上什么忙。苏陵有些默然，因为她自己也只会做家常小菜。
“没事，你现在会这么多，已经让本宫惊奇。”言轩真是送了自己一份大大的人情。
“现在莲妃手上有本宫的秘密，她借此要挟，怎么办？”苏陵认定了红裳是自己人，虽说这件事她大致有了主意，却也想听听红裳的意思，也有考量的意味。
“奴婢认为，将秘密摧毁，最为主要，若是不能，只有虚与委蛇一番。”红裳的意思正好和苏陵相符，苏陵完全不掩饰赞赏地点点头，岔开了话题：“红裳如何成为王爷的手下？”
“红裳的母亲是王爷府中的。”红裳一句话带过。红裳看看苏陵抱着花欢快地说话，在心内叹了口气，皇后娘娘还需要磨练。可是，对于红裳来说，这样不加掩饰的苏陵，却让她真实，愿意为她做事。
“娘娘，你去哪了？杏花糕早已做好。”芙蓉等在椒兰殿门口，有些焦急地说。
“哦，去摘桃花了，本宫没事。”苏陵看见芙蓉为她担忧着，微微一笑，好言说道。
“娘娘的杏花糕已经备好，要吃吗？”芙蓉见得自己的主子安然无恙，也放下心来，带着苏陵进去。
“好，红裳，将桃花装瓶吧。”苏陵边走边将桃花给了红裳，让她插好。之前在路上红裳无数次的要接过，苏陵却是想要自己抱着。红裳拗不过，只得随苏陵去了。
才出去一会，芙蓉觉得苏陵和红裳似乎多了点默契，也没说什么，将还是温热的杏花糕捧到了苏陵面前，让苏陵品尝。
杏花糕做的一小块一小块的，拿起一块正好可以入口，苏陵小心地吃着，眯着眼，慵懒的样子，边上的人在旁伺候。见得苏陵回来，芙蓉作为大丫鬟之一，安心地去查账了，苏陵现她身边能人甚多，她也乐得轻松。
莲妃手里的纸条，她就算是偷，也要去偷来，苏陵下定了决心。可是自己对纸条一无所知，到底那张纸条是什么样子，又写了什么？
苏陵的手在袖中碰到了玉佩，她叫人将红裳唤来，连芙蓉都没有告诉，毕竟，红裳要干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苏陵没有让人伺候，自己写了一封信，说明了状况。
“红裳，过会你找个因子，去刚刚我们到过的桃花林，将玉佩和这封信带去，自然有人来拿。”苏陵谨慎地将东西交给红裳，从苏陵看重东西的程度，红裳就知道此事极为重要，也不推脱，拿了东西平静地告退。苏陵暗中看着红裳的神情，见得红裳连眼色也不变一下，平静如昔，倒是安心不少。红裳，确实能做大事。这样的人，还好是自己人，若是敌人的，那就麻烦了。
苏陵看着红裳，时不时就想起言轩的帮助，心下感激，连带着，觉得言轩温文尔雅，心肠很好。言轩的目标，算是达到了。
第三十九章 试探
“主子，你交代的事已经做完。”红裳回来答复，说完就下去准备晚膳了。
“皇上驾到。”天色微微深沉，言溱处理好事务，就来到了椒兰殿。
“皇后，你可真是有个好父亲呀。”言溱的声音在耳边回转，怒气，甚至连话语的腔调也不复淡然。
苏陵咬着唇，忍耐着不一言。
“你说啊，怎么，是不屑和朕说话吗？”言溱温柔地抚摸着苏陵的青丝，语气里却有一丝暴戾。
苏陵惊讶地看着言溱，她从没看见过言溱这个样子，她以为，言溱一直是优雅的。
“呵呵，丞相真是厉害，三千万白银的赈灾款，瞬间入了自己腰包。”言溱讽刺地笑着，靠得近了，苏陵才察觉到言溱嘴里充满着酒气，他是醉了。
“皇上，你醉了，先歇会。”苏陵叫宫女打水来。看来，自己的父亲，还真是贪得无厌。
“朕是不是很没用？偌大的江山，却没能力做好。”一直在丞相压制下的言溱爆了。苏陵按住他，用白巾擦着他的额，为他醒酒。
“皇上，江山不是一天就能管好，陵儿看你励精图治，一定能做好的。”苏陵软声安慰着。
“朕励精图治有什么用？大权都不在自己手中，朕真的担心有一日丞相篡位。”说到后来，言溱的眼睛闪过嗜血的光芒，一日苏丞相不除，他的心中刺就不褪。
“皇上，陵儿相信你，不会有这么一日。”要不是顾忌着自己的母亲，自己早就和丞相脱离关系了。
“朕和你爹，若是有一日成了对立面，你会选谁？”言溱东倒西歪，嘴里还是念叨着。
“若是真有这么一天，陵儿一定站在皇上的这边。”苏陵坚定的话语落下。这句话没有敷衍言溱的意思，自己名义上的爹爹，确实比不上言溱，虽然她没有爱上言溱，但她更愿意站在言溱的一边。不说自己母亲的惨状，就是自己爹爹一直把她当棋子，摆布着她，她也无法继续忍受。
苏陵还是温柔地帮言溱擦拭着，言溱抓住苏陵的手，嘟囔着：“水，水。”见状，苏陵只好起身，亲自帮言溱去倒水。言溱的眼中闪过精光，苏陵的态度如此坚决，可看她，好像并没有疯狂爱上自己，从没有痴缠，也不会对自己的礼物欣喜若狂。怎么会这么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说她说谎吧，她的眼神清澈自然，他一直盯着看，说话间也没闪过一丝慌乱。到底是什么让苏陵如此？她好像很讨厌自己的爹爹，这里有什么隐情吗？不管怎样，她的这句话，让自己多了几分温暖。她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希望她能做到。言溱看着苏陵在倒水，等待水喝过程中，他刚刚的暴戾愤怒一消而散，取而代之的是他也没意识到的脉脉温情。
“溱，下次别喝这么多了，注意身体。”苏陵看着言溱嘴、唇都白了，略微有些心疼，作为皇上，却也有这么多的不如意，他的江山，还是别人的天下。
言溱听着苏陵淡淡地劝告，心里却是欣喜无比，一点不夸张一点也不深情的话，他的心为什么如此充盈？试探间，他们的气氛却没有任何僵持与斗争。
第四十章 真面目
言溱本是装着不清醒，但听了苏陵的话，心一松下来，竟然睡了过去。苏陵听着言溱深深浅浅的呼吸，放下杯子，自己也躺到了言溱身边。夜晚很静，烛火晃荡，暖暖的香炉里冒出袅袅的香气，连带着苏陵睡的被子，都带着淡淡的幽香。苏陵看着言溱的睡颜，枕边人面色红润，酒气氤氲，肌肤水透透的，狭长的凤眸闭上了，长长的睫毛遮盖着，特别地天真。只是言溱睡的并不安稳，他的眉头仍是皱着，眉毛间已经有了细细的纹路，想来是常常烦心。
或许是气氛太过宁静，或许是苏陵心中的不忍，或许是只有两个人相对，苏陵伸出了自己的手指，轻轻抚上言溱的眉宇，将他皱起的眉慢慢推开。她轻轻地拍了拍言溱的肩头，半是感慨半是鼓励。
言溱翻了个身，苏陵怕吵醒了他，立马乖乖闭上眼，也睡了。两人都睡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抱在了一起，相依相偎。
等苏陵再醒过来，太阳已经升起，言溱早就去上早朝了。苏陵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的真好。
等做完了一切事宜，苏陵突然空闲了下来，反倒是惦记着死士能否偷出纸条了。毕竟，纸条她也没看过，这事难度系数很高。心中有事，就不免有些忐忑了，苏陵随意地踱着步，不知该做什么。
芙蓉小令他们并不明白，因此也看不出什么。倒是红裳觉得苏陵今日心神不定，红裳逮着空，悄悄地说：“主子，你别担心，一定能办妥的。”红裳是言轩从小训练起的，对言轩有着无法改变的信任。她昨日一去桃花林，和黑衣男子说话，惊讶地知晓他也是王爷的人手，这更让红裳佩服。
苏陵见着红裳的自信坦然，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为自己太过大惊小怪而不好意思。不就偷个纸条吗，自己身边的侍女尚且不担心，自己担什么心？
“那就希望如红裳所说。”苏陵坐下来，才现自己到现在为止都没喝水，觉得口渴了。
“红裳，本宫要喝碧螺春。”言溱很爱喝茶，使得自己的宫殿里备了不少茶叶，苏陵空闲时最爱一杯茶，一本书打时间。
“是，主子。”红裳见得苏陵恢复镇定，微微一笑，去沏茶了。
苏陵坐在了梳妆台前，梳妆台的软墩最是舒服。阳光照进来，铜镜闪着明晃晃的光芒，只能见得影影绰绰的景象。苏陵得空打量着自己，每日都是芙蓉为自己梳妆，今日她起来时朦朦胧胧，差点又睡了过去，自然没有看自己的装扮。今日苏陵贴了翠玉金钿在额间，插了翡翠蓝髻，沉沉的坠子随意垂下，雍容华贵，衬得苏陵艳光四溢。两颊擦了轻薄的胭脂，双唇似是沾了水般润泽，眼睛灵动自然，只是，苏陵摸摸自己的唇，总觉得有些肿。苏陵看着铜镜无法清晰，可能是自己看错了。
“主子，给。”红裳端来了茶，一时间茶香四溢，苏陵也顾不得看自己，转身接过碧螺春，优雅地翻盖吹了口气。
红裳凑近苏陵，度很快地说：“拿到了。”苏陵喜悦地绽开笑容，放下茶，看着红裳，等她下一步动作。红裳一只手状似无意地触碰着茶杯，另一只手放在了苏陵的手上，外人看来，是苏陵觉得茶太烫，红裳在处理。
苏陵手心触碰到了一张纸，饶是一直说着自己不必紧张的苏陵，手心也冒了汗。
“娘娘，奴婢告退。”完成任务，红裳退下了。苏陵打量着四周，拿出纸条，深呼吸一下，打开了。里面确实有一句话，是母亲的字迹，苏陵眸光闪动，想起自己母亲绣着荷包，写下纸条的样子。安下心来，笑得温柔缱绻。
纸条上写的只是一句平平常常的话：若有一日母亲不能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这么平淡自然的话，可联系后面的事，苏陵总觉得是母亲猜到了什么，才会写下这句话。
这张纸条，根本威胁不到自己什么，莲妃只是仗着自己没有看见才会提要求，现在纸条在自己手里，还有什么好怕？苏陵想起在丞相府中的香囊，或许，母亲在那些香囊里，也写了纸条，看来自己得回去一趟。
既然纸条上并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苏陵也不再紧张，将纸条小心收起来，了却了自己一桩心事。
“娘娘，皇上来了。”小令正守在门口，看见了明黄色的身影，赶紧跑到苏陵面前说道。
“皇上，你怎么来了？”苏陵略带惊喜的口吻。
“来看看陵儿。你们先退下。”言溱风度翩翩地站立着。
“坐吧，溱想说什么呢？”没有了外人，苏陵的语气亲切了不少，拉着言溱的手坐了下来。
“陵儿，朕知道你聪明，可是你还要多磨练才是。”言溱带着微笑，苏陵现她根本看不透眼前的人，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溱，你为何如此说。”苏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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